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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应该清楚你在说什么。”德拉科狐疑地看着他，试图在辨别出他所说的话里面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五条悟的眼里露出罕见的认真，没有躲开德拉科的注视，而是平静地回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
他加重了末尾几个字的语气：
“我把我的时间调快了十年。”
“...你他妈到底在说些什么？”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走近一步检查五条悟的身体，包括他的眼睛、他的墨镜和他正在跳动的脉搏——他仔细端详，未果。
“你不会看出什么来，因为我改的是日期而不是年龄。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的意思是...我调的不仅仅是我的时间，还是你的。”
“？”
“你最好没在骗我。”
“好好想一想就知道了吧，”五条悟凑近德拉科，不知几度用那双眸子同他对视。每次都是这样，德拉科甚至怀疑五条悟是不是掌握了某种摄神取念的方法，以至于每次他的潜意识里都在这时熟练运用大脑封闭术。
“那本笔记本写的是你的故事...而不是我的。所以我只能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代价是什么？”
凡事都要有代价，你要成功，你就必须经历磨难、涅槃于挫折之中；你要幸福，你便要经历刻骨铭心的痛；你要甜，在前不论如何都会尝遍发涩的苦。
你要我活下去，你总得付出点什么。
叹息声响起后所传到德拉科耳中的是他不愿听到的几个字，这几句话扭曲的排列在一起：“我的十年。”
“不是，什么？”德拉科错愕，甩开他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仔细解释一下，否则我不会跟你回日本，至少不会是现在。”
“安心啦，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能来到这里，是因为调快了我时间的流速，这也是我希望快点回到属于我原先世界的原因。你可能会看到我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说完还像个真事一样咳了咳。
“你——”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把年纪调到和你一样而已。而且——我们在这十年里的容貌、身高不会有一丁点的变化。这不是好事吗？”
德拉科狐疑地看向他，在三犹豫后担忧地检查五条悟的身体。
“喂喂，其实我也不会老多少啦，只是年纪现在已经比你大了...额，十六个小时而已。”
“不是，你骗我？”
五条悟笑着，“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你敢说哪里有假？我会因为在这里变老是真，你不能说老十个小时不是老，对吧？”
“当然，如果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的话...真的会变成那种老头子其实也无所谓。”
“我不值得。”德拉科真挚地说：“我不认为我对你重要到——”
“...你在说你不值得？”五条悟挑了挑眉，打断道：“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出其他人可以值得我这样去做。”
德拉科想要辩驳但是看到对方的眼睛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嘲讽的话，什么什么其他的他能所想到的伤人的话和曾经的他所说过的那一句又一句能够让人气到打他一拳的那些话术——一个都说不出来。
除了一句话到嘴边的脏话外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忍无可忍大步跨过五条悟，走了好一阵才发现对方仍在他身后没跟过来，双手环胸，回头大声询问：“还不走？”
而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连后退，双手按住五条悟的肩膀，强迫五条悟此刻只能看向他。
眼里只有他。
往后，也只会有他。
...说来一切还真全都是个未知数。当德拉科1991年踏进霍格沃茨大门的时候肯定不会料到自己的一生发展会如此颠簸流离。
在被告知需要杀死邓布利多的那一刻他也肯定没想到在此之后会遇到一个能够改变他整个人生轨迹的人。
现在...
德拉科只想和他在一起，亲吻、拥抱——还有什么什么其他的，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爱上...这么一个人。
可能一切都是注定。
可能——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安排。
“怎么回去？”
“这时候想起来我了？”五条悟乐了，“刚刚走的时候明明头也不回。”
“握住我的手，德拉科。”
“什么？”
德拉科刚握住五条悟手掌的那一刹那。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转个不停，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面，也像沉在了海里，只能跟着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海岸。
再次苏醒之际。
映入眼帘的是独属于高专才会有的、有些破旧的木板。
...回来了。
幸好...回来了。
第45章 现在和不被定义的未来
德拉科感叹着，嘴里冒出的哈气让他不得不暗暗想着时间的流逝之快。
日本冬天的天气总是很晴，万里无云，天空比地上的倒影还澄澈。
“...已经是十二月了啊。”
五条悟踩在落叶群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而后又随着风不知飘到何处——属于他们的秋天已经结束了，即将来到的是冬天...还有崭新的春天，再回到初次相遇时那朦胧的夏季。
至少现在他们不会针锋相对，德拉科发誓。
“嗯。不知道杰和硝子看到你会怎么想呢？肯定很震惊吧。”五条悟瞟了一眼德拉科，握住他的手。
“谁知道呢。”德拉科只是耸耸肩，在第一步迈出时回握住他的手。温热的掌心不知又在谁身上烫出一个灼烧的点，像肆意在脸颊滑落的、滚烫的泪珠。
等待着他们的还有很多很多个冬天，还有数不过来的幸福。
——
推开教室门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在木质天花板上吊着的，巨大的「欢迎回来」，虽然可能因为粘的时间过久导致有些摇摇欲坠——但一种不切实感打从心底从德拉科心中升起。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推开门的刹那间，风顺着门口的走廊里刮进来，欢迎底下的「Welcome」被直接吹翻，顺着窗户刮到不知哪里去了。
可德拉科像是不在乎。
说来可能有些奇怪，他居然会比当初第一次收到飞天扫帚还会感到...喜悦。
像是一种认同感和默认的一句「你已经属于我们了」的团体荣誉感——不知为何，德拉科感觉此刻的自己被认可了。多少年没有被说过一句真切的「做的不错」的德拉科如今踌躇着斟酌措辞，可只能无奈扯出一个笑颜。或许说是强颜欢笑比较好些。
“啊...不满意吗？虽然确实没想到你们会来的那么晚...但是也没到露出那种表情的程度吧！”家入硝子抱怨似的开口，又瞪了一眼五条悟：“怪就怪在你这位想法总是简单而不考虑后果的恋人身上吧——”
“硝子——”五条悟不满地嘀咕：“什么叫不考虑后果...让风这么大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这个上天吧！怪就怪在这个天气！”
“挺好的，我是说。”德拉科斟酌着表达：“第一次有人给我准备这个。”
“第一次？那我们可是赚大了啊。”夏油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眼底下的乌黑似是暴露着什么。
“杰，你就为了准备这个不会一晚上没睡着吧？好逊...”
“不是！比起这个更重要的还有一个...悟你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五条悟试探性地问：“圣诞礼物？不过距离圣诞节还有半个多月...让我想想，德拉科生日是六月所以不可能——”
“笨蛋。”德拉科笑着骂了句，“事先说明，我可对于他们的计划完全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还会有人想不出来吗？”
德拉科说罢摸了摸鼻子，明显很心虚地四处张望。
“哎？”
下一秒。
一个写着「五条悟！生日快乐！」的蛋糕从身后缓缓推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被推了一把。
“不——什么？”五条悟的手缓缓放下。
“你们，提前知道的吧！”然后又装出生气的样子来指着夏油杰，家入硝子，还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夜蛾正道老师。
——直到到德拉科的时候，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紧紧抱住了他。
德拉科欲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埋在他脖颈里的五条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什么在嗓子里堵着，硬生生地吞下去。
“...生日快乐。”德拉科说。
拍了拍他的后背。
“生日快乐，悟。”他重复。
“...太狡猾了啊，大家。”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
“字是杰写的所以不关我事！”家入硝子看着蛋糕上歪歪扭扭写的几个字，无语凝噎。
“喂喂喂——蛋糕是夜蛾推出来的！不好吃找他！”
夜蛾正道的头上出现了俩愤怒的十字架，而后给了夏油杰一棒槌。
德拉科和五条悟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仍旧停留在刚刚的动作上。五条悟顺势抬起头来，和这样的德拉科对视。
年轻的英国学生好像不适应这种场景，于是将视线移开，定格到那长得还算勉强的蛋糕上，“不吃一下吗？”
“我也是第一次。”五条悟呢喃。
趁德拉科愣神之余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唇，“我说...我现在怀着和你一样的感情。”
德拉科怔愣地望向此刻的五条悟，咽了口口水。五条悟此刻的眼睛很亮，亮到像是装着星辰大海——虽然是这般幼稚的形容，可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语言可以给现在的五条悟下一个定义。
他们的故事说实在的像是被别人谱写好的小说，一切都在按照着故事所该发展的逻辑进行。有开头、有挫折、有成长、有情感波折...有结尾。唯一不满的一点是故事情节太过拖拉，详略严重失当，该写的地方没写到位。
可是。
不论如何，主角们克服磨难与挫折，改变剧情原本应有的轨迹——本来就不该相交的两个平行线产生了交点，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回归成一条向远无边延伸下去的直线。
“再不吃的话字就该化了...你们想抱，回家抱去，不要在这里又亲又抱的。”家入硝子无奈扶额，表示没眼看下去。
夜蛾正道震惊到一动不动，像定在那处任由风吹日晒也不会动的雕像，可别人一碰，或许就会随着风散成会被吹走的灰烬。想不出什么比瞳孔地震更能描述他此刻眼神的话——虽然他的眼睛里的瞳仁本来就是不可言说的小。
他一口气没上来，看着五条悟，然后又看见一脸心虚的德拉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
学生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这世界没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情，这些事相比之下还是无足轻重了些。
“所以——”德拉科顺手将蛋糕上的奶油点在五条悟的鼻子上。
有些恶劣地单挑眉，“不来点吗？”
——
那场生日会结束的比五条悟意料当中还要晚。他们又去了什么吃饭的地方，又去喝了几杯啤酒，甚至去了卡拉OK唱什么生日快乐歌——等一切结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甚至快到明天了。
“魂器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初你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纸条塞在我的口袋里的...”德拉科缓缓吐出一口气，哈气在漆黑的夜里随风吹散。
“很简单，用了点小小的手段。我向那位叫作波特的人打听了一下，事情进展的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真是这样？”
这样的话着实有些不符合逻辑...那么过去的哈利是怎么知道的？不就是因为他给哈利递过了那张由五条悟亲笔写下的纸条吗？
“...其实是向普林斯小姐打听的。她说，她会完善一切因果，该有的剧情戏码、本来在这世上若是没有我们二人会走的剧情过程——她说，她都会完善。并把那个东西交给了我，让我给你。”五条悟解释道，看着德拉科似懂非懂的眼神后转移话题，“话说，普林斯这个姓氏你很耳熟吗？怎么之前露出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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