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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主文的NPC消极怠工了[快穿]——我算什么小饼干

时间:2025-02-14 08:11:27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但既然已经来了,谢逾强打精神:“系统,调出原文台词,我……”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抱住了。
  沈辞刚刚工作回来,西装领带,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样,可他现在半跪在地上,丝毫不顾及衣物压出褶皱,他双手圈住谢逾,用力收紧,力度很大,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禁锢。
  谢逾迟疑着抬手,碰了碰他脊背,有些无措。
  他感觉沈辞在发抖,准确说,他们两个在一起抖,谢逾是因为头疼,沈辞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固执地箍着他,掌心贴着谢逾的脊背,指尖用力收紧,仿佛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次拥抱似的。
  谢逾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沈辞情绪不对,作为虐文钦定的清冷主角,沈辞少有情绪外放的时候,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抱着人发抖,谢逾摸不准他遭遇了什么,于是轻轻拍拍他,想要问:“怎么了?有人为难你了吗?”
  小说大后期了,不应该啊。
  可是谢逾喉咙哑的厉害,声音掐在喉咙里,最终也没问出来。
  沈辞先一步稳定住了情绪,他抬住谢逾的手臂,试图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可是失败了。
  谢逾是个成年男人,又比他高一些,拉起来并不轻松,沈辞硬拽着他:“去床上。”
  谢逾微愣,却还是配合地挪动身体,被沈辞压着,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柔软的被子盖上来,将他整个裹住了,谢逾正摸不着头脑,却见沈辞在床边坐下来,双手按在肩胛上,用体重控住了他的手。
  谢逾:“……”
  这是一个类似禁锢犯人的姿势,他动弹不得,只能问:“系统,什么情况?”
  系统比他还要懵逼:“我不知道啊?有这段剧情吗?”
  谢逾:“……我要你何用?”
  他和系统相对无言,只得将视线落回沈辞身上,清贵漂亮的美人同样出了身汗,黑茶色的眸子沉沉看着他,像是在哀伤,谢逾艰难地移动胳膊,发现被他压得严丝合缝,他迟疑地看沈辞,商讨:“你……能放开我吗?”
  他的手指还断着呢。
  沈辞嗓音发颤:“稍等,我给医院打电话。”
  说罢,他维持着压制谢逾的姿势,忙乱地摸手机,摸了好几下,才将手机拿稳握好,按键盘的时候也按错了好几次,昔日沉稳淡定的沈总沈执行沈助教都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微微发抖的手。
  谢逾顿了顿,又顿了顿。
  ……这是剧情吗?
  给医院打电话,似乎是符合的,但看沈辞的模样,又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沈辞坐在他床前,双唇紧抿眉头深蹙,鸦羽似的睫毛还微微颤着,怎么都不像是大仇得报的快意,而是……
  担忧。
  谢逾不知为何,忽然哑声道:“我现在不想去医院。”
  他的头要痛死了,不想出门吹风。
  沈辞闻言,动作一顿,扣上手机,声音也放轻了:“那你想干什么?”
  谢逾试探:“睡觉?”
  “好。”沈辞勉强笑了笑,某种尖酸的涩意盘踞在心脏上,“那你睡觉。”
  说罢,他真的替谢逾拉好了被子,关上窗帘,调暗了灯光,将房间变成完完全全适合睡觉的样子。
  谢逾微微动了动,这被子裹得和粽子一样,沈辞又压着他胳膊,翻身艰难:“你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沈辞:“我一直坐这里。”
  他语气笃定,似乎只有这一点,没有商讨的余地。
  谢逾于是闭上眼。
  这感觉很奇怪,他在床上沉沉闭着眼,而有人在床边静静凝视他,像是小时候生病了,家人守在旁边。
  谢逾没有这种经历,他母亲去世早,父亲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赌棍,但以前上学听同学说,他们生病的时候,都有人这样陪着。
  虽然困倦,可脑袋还是突突跳着疼,谢逾翻身,又看着沈辞:“我想喝水。”
  沈辞于是起身,为他端了杯热水,放在身旁:“喝吧。”
  谢逾抿了两口,沈辞问他:“要不要喝粥?”
  谢逾转身埋入被子:“不。”
  沈辞笑了笑,没说什么,由他去了。
  他睡得很不踏实,迷茫中感觉到额头的热意,像是有人取了热毛巾,在为他擦汗。
  这场觉睡完,已经是中午了。
  尖锐的疼痛终于散去,谢逾顶着鸡窝似的头发爬起来,听到系统凉凉的嘲讽:“少爷,睡得好吗?”
  谢逾抬起手,脱臼的指骨已经被接回去了,包了一层深蓝色固定带,他动了动指骨,动作流畅没有丝毫不适。
  谢逾:“系统,你接的?怎么还有固定带呢?”
  他以为是无痛复原的,结果穿书总局的医术这么拉跨?
  系统无语:“哥,你觉得那情况我能接吗?合适吗?”
  沈辞就在旁边,几乎寸步不离,这时候谢逾断了的手指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嘎嘣接好了,这不是闹鬼了吗?
  谢逾道:“也是。”
  他试图从床上下来,却觉着浑身绵软无力,比之前还要糟糕。
  系统:“别闹腾了,刚刚许青山来了,给你注射了镇静剂,喂了些抗躁郁的药物。”
  谢逾:“……?”
  他半坐起来:“我不是病人,能乱吃药吗?”
  精神类药物都有较强的副作用,正常人乱吃很容易吃出问题。
  系统:“没事,我帮你过滤了,不会影响身体。”
  解答完疑问,它继续:“他们现在在套房的客厅里,许青山还带了担架和束缚带,以及很多镇静药物,如果我所料不错,等会他会把你抬到精神病院去。”
  谢逾:“。”
  套房分卧室和客厅的,此时门虚掩着,能隐约看见客厅亮着灯,有人压低声音交谈,似乎在讨论他的病情。
  谢逾:“系统,听一下在说什么。”
  *
  客厅中,许青山坐在皮质沙发上,还穿着医院工作服,衣服上全是褶皱,甚至来不及理顺,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他脸色难看,单手拔出钢笔,翻开谢逾的过往病历:“沈先生,麻烦您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沈辞按住额头,脸色和许青山一样难看:“当时在墓园,下了场小雨,我将谢逾接了回来,他喝了酒,应当是醉了……”
  沈辞省去无用的细节,也没提及他为什么去接谢逾,但将谢逾头疼时的细节事无巨细,一一陈述。
  系统在一边旁听,代为传达,其中不乏“面若金纸”“浑身颤抖”“冷汗淋漓”之类的词语,听得谢逾瞠目结舌。
  “我只是喝多了酒头疼而已,为什么描述的我好像要挂了?”
  系统:“他们好像真的觉得你要挂了。”
  许青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也就是说,他出现了严重的自伤行为?并且头疼,昏厥……有没有意识混沌?”
  沈辞:“有的。”
  屋内谢逾大惊:“有吗?”
  沈辞垂眸苦笑:“他不知道将我当成了谁,要我送他去精神病院。”
  屋内的谢逾:“。”
  许青山叹气,边写病历边摇头,片刻时间,他已经写了厚厚一页,他对着那页纸看了很久,沉吟道:“症状有点严重啊,建议还是去医院住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沈辞掐住掌心:“非去不可?”
  精神病院的住宿条件和五星酒店当然不可同日而语,要想照顾也多有不便。
  许青山微顿:“沈先生,恕我直言,小逾那孩子是我看大的,我知道他犯起病来是什么样子,若是留在这里,您和他,都有危险。”
  这是实话,躁郁症一旦发作,行为不可控,不但伤人,也伤己。
  沈辞浅浅叹气,虽然没反驳,但表情明显不认同。
  他不觉得谢逾会伤害他。
  之前的半年,现在这几个月,哪怕醉酒,哪怕生病,谢逾没动过他一分一毫。
  许青山的视线在沈辞脸上巡视一圈,似乎在猜这个后生晚辈和他外甥什么关系,片刻后移开视线,他推了推眼镜,没说什么。
  沈辞却看着他手中的病历,方才许青山翻看时他看见了,厚厚一沓,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能给我看吗?”
  许青山自然摇头:“不行,涉及隐私,不过我可以给你说个大概注意事项。”
  原主是非常典型的躁郁症,比谢逾本人严重的多,青少年时期出现症状,间隔不等,且大多伴有暴力行为,在暴力行为过后,能稍微冷静一段时间。
  这种不自觉的暴力行为,算是原主缓解的手段。
  许青山:“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小逾不再愿意伤害别人”
  说到“别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辞,才接着道:“于是作为代偿,选择伤害自己,这也是一种可能。”
  沈辞面容沉沉,一言不发。
  许青山有点感概,又有点欣慰:“总之,他似乎长大了,之前那个样子,我和他妈妈都不希望看见。”
  沈辞敛着眉目,本来静静在听,忽而笑了一声,又问:“那现在这个样子呢?”
  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就想看见了吗?
  许青山一愣,刚要接话,沈辞微微摆手:“趁他睡着,去医院吧。”
  他们轻手轻脚推开房门,谢逾闭目装睡,许轻山确认镇静剂起效,便指挥着医护人员上来,将他抬到了救护车上。
  四十分钟车程,谢逾睡了一天半,早就睡饱了,他思维无比清醒,却不得不闭着眼睛装睡,这四十分钟就有些难熬。
  他将系统召唤出来,让它用电子屏幕放小电影,系统调出电影库,一人一统挑选过后,决定看《速度与激情》,纹身大佬们在电影里风驰电掣,谢逾身下的救护车以三十迈的速度平稳行驶,伴随着呼啦哗啦的鸣笛,别有一番韵味。
  但是看着看着,他注意力就不在屏幕上了。
  沈辞坐在了他旁边,执起了他的手。
  他动作很轻,像捧起了什么昂贵的东西,指腹摩梭过脱臼的关节,揉搓着肿胀的血肉,让滞涨的血管放松下来,有些麻,还有些痒。
  谢逾睫毛抖了抖,险些没绷住。
  救护车一路将他带到青山病院,入住顶层vip套房,简单的做了个扫描,许青山又开了些药,为了防止谢逾自伤,还补了点镇静剂,谢逾只觉胳膊一疼——系统很贴心地帮他屏蔽了这点微小的疼痛,忙完这一切后,许青山便离开了。
  病房静悄悄的,只剩下谢逾沈辞两人。
  系统屏幕上还热火朝天地放着速度与激情,正播到迪塞尔开车飞跃迪拜塔,轰鸣的跑车和四散开来的玻璃碎片声势浩大,顶级工业电影带来狂轰滥炸般的感官刺激,系统已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拉不回谢逾的注意力。
  沈辞还握着他的手。
  皮肤相贴处,既热且痒。
  病房里静悄悄的,能听见中央空调鼓动的白噪音,灯也没开,昏沉一片,沈辞就这么坐在黑暗里,像是即将失去宝贵东西的孩子,将谢逾的腕子紧紧攥在掌中,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谢逾甚至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沈辞在难过。
  因为他掰断手指而难过。
  浓重的黑暗里,有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谢逾的胸腔,让他有种沉闷的窒息感,他想问沈辞:“为什么要难过?这只是剧情的一部分。”想说:“没什么好难过的,我一点也不疼。”他甚至想举起手指,直接掰断给沈辞看:“你看,很轻松,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电影播放至尾声,系统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谢逾看了眼进度条,过了半个多小时。
  沈辞,罗氏的首席执行官,手下百万千万的合同流水一样过,可他就这样坐在这里,陪谢逾坐了半个多小时。
  一片宁静中,谢逾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握着他腕子的手一下紧一下松,而后彻底放开,他正犹豫要不要偏头去看,却忽然被什么蹭了一下手背。
  毛绒绒的,是头发。
  沈辞在床边睡着了。
  昨夜谢逾折腾的厉害,抱了人一晚上不撒手,好不容易醒了,又是头疼又是掰手指,玩了出大的,沈辞全程神经紧绷,累得不行,现在微微放松下来,居然睡着了。
  鬼使神差的,谢逾无视了吵闹的屏幕,他悄悄伸手,打开了床边的小夜灯。
  沈辞果然靠着在床边睡觉,他身量虽然不如谢逾,也是高挑修长,这么蜷缩着睡,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无处安放,极不舒服,一双温雅漂亮的眉目牢牢蹙着,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谢逾没忍住,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感一如五年前。
  自打回国,谢逾还没好好看过沈辞,他细细打量着,看小美人如何变成了大美人,他的指腹描摹眉眼,最后虚虚停在眼尾,彻底顿住了。
  那里泛着薄红。
  很清淡漂亮的红色,浅浅垂在眼角处,像抹樱色的胭脂,指尖点上去,便覆了层浅薄的湿意。
  他哭过了。
  虽然在外人面前不曾表露,谢逾也未尝见过他落泪,可眼尾的痕迹明明白白的显示着,他真的哭过了。
  谢逾微顿。
  原文中的沈辞是清冷孤傲的木头美人,任原主百般磋磨千般折辱,他也不肯求饶,更不用说落泪,可现在他睡在谢逾床边,分明是哭过了。
  为什么?因为谢逾折断了自己的手指骨头?
  这听上去有点搞笑,虐文的高冷主角因为NPC折断骨头而落泪,可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谢逾不信。
  谢逾怔怔看着枕边人,情绪复杂难言,片刻后苦笑一声,不知道是问沈辞还是问自己:“我说,沈助教,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第27章 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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