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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近代现代)——卿淅

时间:2025-02-17 08:49:48  作者:卿淅
  但这次不一样,他们走得心安理得。
  方新元看着黎风闲东奔西走,要演出,要兼顾闲庭剩下的学生,揹着无数压力,他没半句怨言,状态还越来越好。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继承残局的勇气,在闲庭的十多年里,方新元一直敬业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没多出彩,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后来,方新元在这里认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白晏。
  白晏性格爽朗,三头两日拉他去吃饭打麻将,新来的几个男生又闹腾,重要的是,他们看他的目光不再是调谑轻蔑,过往有关的记忆好像都被欢声笑语取代了。
  是的,方新元心想,他对闲庭有感情,所以不希望闲庭回到当初的下坡路。他不想闲庭和一个臭名昭彰的十八线偶像挂钩,昆曲是有门槛的,叶筝一不懂二不会,说出去只会砸了闲庭招牌。
  而他的朋友甚至意识不到这件事带来的严重性。
  现在网上流传最广的消息指赤崖有意挖黎风闲过去当艺术总监,专门负责剧团方面的工作,正好叶筝和姚知渝都跟黎风闲有合作,就让他在中间帮忙牵根线。
  方新元认识黎风闲十余年,他从不认为黎风闲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也就姚知渝这种人精能跟他混得来。
  那叶筝呢?
  黎风闲和叶筝认识不到半年,更别说一反常态让叶筝住进闲庭。
  在他看来,黎风闲这样的人,注定无法对外人投置太多感情。犯了错,他会叫你下次改进;有进步,他会让你继续加油,可他的关心、宽容,多是出于道德层面。
  也就是说,站在闲庭的立场,他必须这么做、这么说。
  真相不言而喻,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黎风闲从他手里接过奖杯,红丝带穿落指缝,眼神很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闲庭,你就当我是心甘情愿吧。”
  时隔多年,方新元再次面对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来闲庭?
  他想,黎风闲是明知故问。
  但这一问成功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回忆了一遍在闲庭的生活。
  回望自己的过去,有磕碰、有起落、仪观变好了、身体强壮了,做过视力矫正、去了很多国家,见过的人变多了。
  连黎风闲也不是当初那个他了。
 
 
第61章 月亮
  薛淼醒来时,右脸印着两条折痕。
  护士在给白晏拔针,用棉花棒压着手背,不忘称赞一句:“美女皮肤真好,做哪行的呀?”
  “唱昆曲的。”白晏说。
  “唱昆曲好啊,我妈以前也爱听昆曲。好了,按着伤口,按三分钟。”护士给她贴上创可贴,继续去给旁边的人拔针。
  “淼淼。”白晏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往她们这边看,悄咪咪贴到薛淼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啊?什么事?”
  “我觉得老师有点不对劲……”
  薛淼条件反射要去看黎风闲,眼皮刚掀起,白晏就捧着她的脸转回原处,目不别视:“嘘。我跟你说啊,就这俩小时,老师他一直在看手机。”
  “看手机怎么了?”薛淼拍拍她的手,指节在她手背上弹了下,“别松,护士让你按三分钟。”
  “知道了知道了……”白晏乖乖拿拇指按回去,接着说她发现的新大陆,“你知道他在看什么吗?他居然在刷微博!”
  薛淼无语笑笑:“这都被你看见了?”
  “我又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发誓好吧!是他没关微博的特关提示音,响的时候正好我手机也收到提示,萍萍的手机也响了……”白晏皱起一张脸,竖起三根手指,“那画面真是太尴尬了,三重奏啊三重奏!”
  薛淼忍笑:“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叶筝发微博了呗,@了顾明益和岑末。段燃还给他点赞了。”白晏翻出手机,点开热搜榜,“你看,许谦原本也点赞了,但没几分钟就取消了。现在上了热搜第九,许谦手滑,看见没,笑死我了,怕不是对家买的黑热搜吧,太缺德了。”
  白晏凑到手机前,眼睛都快埋进去,一条条给骂许谦蹭热度的微博点赞,“噫,怎么还有人写段燃X叶筝+许谦的同人文?现实向abo生怀流,渣贱预警、BE预警,角色死亡预警……草,这么顶吗?”
  看她一通操作保存链接,薛淼很是无奈:“老师过来了。”
  “?”白晏反手将手机盖到大腿上,肃然危坐。
  下一秒。
  谁也没有过来。
  白晏撞了下薛淼,耳尖都恼红了:“你骗我?!”看黎风闲没过来,她又揽过薛淼,细声和她说,“还有,我发现老师微博压根没关注叶筝……”
  “所以?”
  “所以?”白晏把那一脑瓜崩还了回去,“你笨啊!他搞了个小号关注叶筝,还是特别关注!你说这事儿能细想吗?”
  “不能……”薛淼看向白晏后方,疑似重施故技,“老师过来了……”
  “又想骗我!”白晏刚要得意,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声薛淼。
  她悠悠撒开手,转着僵硬的上半身,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姿文静又大方。
  什么叫狼来了?这就叫狼来了。
  白晏拼命撩着眼尾去瞪薛淼,心道好你个薛淼,学坏了是吧?
  黎风闲佯作没看见她们的小动作,面向薛淼:“你这两周有空带一下叶筝吗?”
  “有。”薛淼顺着应下。然后在白晏千回百转的小眼神里延展出同样的疑问——
  为什么要她去带叶筝?而且一带就是两周?
  “林副最近在筹备一个海外宣传活动,我要和他去F大考察一段时间。”黎风闲补全,“叶筝的进度你可以问姚知渝,这段时间他和费怡也会在闲庭,你不用担心。”
  听完,白晏舒一口气,还好不是孤男寡女什么的……
  薛淼慨然应允:“好,我知道了。”
  “我今晚就走。”黎风闲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薛淼微讶,这种考察活动一般会提前安排行程,之前也没听黎风闲说过这件事,“今晚就走?那、那叶筝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薛淼觉得黎风闲答得比刚才冷淡了些。她很少听黎风闲用这样的语气讲话,如箭在弦,又有点把持不定。
  怕触雷,她没继续问下去。
  一行人挂完水,累的累、饿的饿,白晏提议到楼下的面馆填填肚子,一听又是五星好评,大伙直接应激了。
  “还来?你肠胃是铁做的吗?”
  “如果我做错了事,请让法律来惩罚我,阿门。”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回家下几个饺子算了。”
  斩获了一堆蔼然可亲的拒绝,白晏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薛淼:“淼淼——”
  “我不饿。”薛淼无情拒绝了她。
  决定各回各家后,黎风闲一个人订好机票,到市区的家收拾行李,朝机场出发。
  林副主席约他在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座位近窗,能看见一大片草坪。
  他和林振山有一年没见,期间一直靠电话联系,林振山把菜单递给黎风闲,眼尾夹出几道褶皱:“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我不饿,您点就好。”
  林振山招来服务员点餐,复又盘起手,愁眉苦脸低叹道:“哎这次麻烦你了,临时叫你过来,本来是我和老王一起去的,结果他老婆中风了,还哪有心思管这个。”
  一小时前,黎风闲收到林振山发来的消息,说王主任家里有事去不了F国,之前一块办了签证的后备人选没几个,打电话去问都说太赶了,腾不出时间,最后只好找上黎风闲,问他能不能抽两周时间出来。
  黎风闲从不出席这种活动,林振山也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拨电话,没想到他破例答应了。
  “人这一生啊,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林振山面带惋惜靠在椅子上,“对了,黎音最近好点了吗?”
  “好点了。”
  “改天我去看看她吧,她还认得我嘛。”
  “认得。”黎风闲说,“她忘记谁都不会忘记您。”
  林振山顿了顿,接着摇头,看向窗外强笑一句:“有时候我宁愿她忘了我。”
  “风闲,你知道的,我们也很难过,尤其是你袁阿姨,她以前最疼黎音了,天天给她做蛋糕吃,我偷吃一块都得挨骂,天天音音前音音后,拿她当亲女儿看。在你四五岁的时候,我和你袁阿姨带黎音去做心理治疗,做了两三次吧,她又坚持自己没病,不愿意再去了。当时我和黎音商量过,我说,你要是不愿意看医生,就把风闲送到天虹,我们一样可以教他唱曲。但黎音不愿意。她说……”
  林振山转过头,将剩下的字一个个挤出来,“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来见林振山前,黎风闲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无法避开黎音这两个字。林振山和他的妻子有恩于黎音,如今林振山已过花甲之年,能聊的未来也许并不多,重提旧事也在所难免。
  他无意清点过去、无意从黎音身上寻获一句“我错了”或者“对不起”,这种情节太俗套了,不是所有亲情都必须言归于好,也不是每个犯错的人都值得记恨。
  上菜过程不算漫长,餐汤到的时候,林振山已经换了个别的话题,说F国那边给他们安排了直升机,开完会可以去环游西部,比旅游还舒坦。
  林振山年轻时也是个名声煊赫的巾生,唱过《玉簪记》,演过柳梦梅,妻子是剧团“天虹”的当家名伶,从针锋相对到日久生情,也算是昆曲界的一段佳话。
  聊着聊着,林振山又提到了和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刀叉也不动了,净抚着下巴,一脸迷醉而不自知,“那会儿袁溪在后台训人,我刚好路过,她就瞪了我一眼,那一眼真的……真的太漂亮……”
  “……而且声音也很好听。”
  这段纯情又烂漫的爱情故事黎风闲听了不下十遍,讲到最后,林振山往往会以一个疑问句收尾。他喝一口柠檬水润润嗓子,在安谧的氛围下娓娓道出那句话:“风闲啊,你谈恋爱了吗?”
  “没。”
  林振山又问:“那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
  “风闲,你知道我今年几岁了吗?”林振山放下柠檬水,眉头紧锁,刚才那点慈祥的气息荡然无存,“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黎风闲装作没听懂。
  “别骗我!”
  林振山有点小孩子脾气在身,事事讲究一个明白,隐约其辞言不尽意的,他追你十条街都要追出一个答案来。林振山大有一副唠不清咱俩就都别上飞机的架势。他拎了拎身上那件花衬衫,敞开腿往后靠,眼神犀利,“不回答就是默认。”
  黎风闲:“……”
  “我懂了。”林振山神清气闲地给他一个建议,“要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钟意人家,就看看手机看看钱包,什么置顶照片特别关注或者合照一类的,但凡中了那么几个,那就是喜欢了。网上都是这么说的。”
  谈起恋爱历程,林振山能不眠不休说上三天三夜,他拿出钱包,翻出夹在中间的照片,点在桌上给黎风闲看:“这是我跟我老婆银婚纪念日拍的照片,她钱包里也有张一模一样的。懂我意思吧?”
  几乎是下意识,黎风闲跟着看了眼自己的钱包。林振山精确地抓住这小细节,当场得了劲,乐陶陶问:“钱包里有啥呢?”
  黎风闲坦率地翻开钱包,将暗格里的拍立得照片拿出来。
  “这拍的什么?”林振山掏出装在胸前口袋里的老花镜戴上,“怎么糊成这样?”
  “月亮。”黎风闲说,“在海旁拍的。”
  “你拍的?”林振山不想怀疑黎风闲的审美,可这充满意识流和抽象主义的照片……昧着良心也说不出好看两个字。
  “不是。”
  “哦?”林振山豁然开朗,“对象拍的?”
  “不是。”
  林振山一拍桌,这回总不会错了。
  “暗恋对象拍的?”
 
 
第62章 暗恋
  正当黎风闲想绕过这条问题时,林振山一口气接了三四通电话,好几国的语言轮番上阵,那未完成的问题也就抛到了脑后,不了了之了。
  吃完饭,各种流程办完后,他们卡准时间找到登机口,没等多久就上了飞机。
  飞机平稳上升,城市里的光焰被收成一粒粒不同颜色的亮点,黎风闲拉下遮光板,香槟色的阅读灯并排亮起。
  林振山摊开几张纸,手肘支在扶手上,有些发愁地揉按太阳穴。
  “明早F国那边的曲社办了个唱念研讨会,有音乐学院的教授和几个乐团指挥过来听,你说咱这些专业术语要怎么翻译给那几个老外听?就拿这个腔字当例子,唱腔、腔格,写稿的人直接把它译成tune和melody,这明显少了点意思嘛。”
  “如果想保留原来的意思,”黎风闲说,“最好的办法是音译加批注。”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太麻烦了,能不能让曲社给他们打印一张术语对照表,不然光解释都得解释半天。”林振山把那份稿子对折扔桌上,调了调椅背靠下去,“算了算了,不看这玩意儿了,看得我眼睛疼。”
  “聊聊你那暗恋对象吧。”林振山躺得舒服,干脆闭上眼,“什么时候认识的?今年几岁?做哪行?有什么兴趣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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