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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缪斯(玄幻灵异)——深海先生/崖生

时间:2025-02-22 14:30:09  作者:深海先生/崖生
  养爹……我心头一颤,还想叮嘱莫唯一声照顾好他,后颈却被握住,迫使我扭过头来,对上近处一双如破碎琉璃的蓝眸,“看海……你要共赴海边的那个人,不该是他。”他呼吸颤抖,手指嵌入我发丝间,“对不起……我竟以为,你是骗我的。弥伽,我会找宫医治好你,你会想起我,想起过去的一切的。”
  明明恢复记忆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我却一阵恐慌,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逃走,可圣君哪里能容我逃,双手犹如枷锁一般将我困在怀里。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圣君,那是圣君!”
  将我抱上马车,圣君便栓死了我的双脚,前来营救的侍卫们看他这般对我,都是瞠目结舌:“圣君,你这是……”
  “教皇可有提前出关?”他反问,“可知晓今日之事?”
  “尚未出关,您和王上遇险之事,她还不知。”
  他点点头,似松了口气,放下了帘子。
  “您可以松开我吗?”我挣动着双脚,“我不跑了。”
  圣君不答,只是凝视着我:“所以,你之前改口否认,只是因为,你在宫外有牵挂,不想一辈子被困在宫里,是吗?”
  我点点头。
  他神色有些懊恼:“何不明说?我险些错怪了你。”手指挪到我唇上,“疼不疼?”
  见他眼神没有先前那般疯了,柔和许多,我胆子稍稍大了些:“明说了,您当如何?能许,许我将来出宫吗吗?”
  蓝眸又暗沉下来:“可许你与家人相见,但放你走,不可能。”
  我的心一坠,不想说话了,他又将我揽入怀中,手掌捧着我的头,轻轻摩挲:“我在想,兴许,我当年所见,是不是我看错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待你恢复记忆,便有分晓。”
  待停了车,我的手脚才被解开。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圣君低道:“去,请医舍,偷偷那位天竺圣手过来,莫要惊动其他宫医。”
  “是。”
  我揉揉眼睛,透过车帘瞧去,外头灯火阑珊,不远处是一扇颇为低矮的宫门,门口只有一个侍卫守着。
  “此处,算是幼时,我与小十出宫的秘密通道。中元节前那日,我便是从这扇门出去的。当着满街平民的面,没敢和你多说话,见你一个人站在街上抹泪,总也放不下心,偷偷出去找你,你却与他在酒肆喝醉了。”我回眸,见他靠在窗边,在月下凝视我,眼底幽暗潮湿,“罢了,你都不记得了。”
  我惶惑不安,又被他拉到怀里,吻了吻额头。
  “你会想起来的,想起来,我们再重新开始。”
  浓重的药香熏入鼻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整个人似陷入泥沼,情不自禁地攥紧了圣君握着我的手。
  “别怕,我在这儿。”他紧扣我十指,在我耳边轻哄,待我眼皮子沉重地合上,才听他对宫医低道,“可以施针了。”
  头颅深处,一丝剧痛袭来。
  寒风凛冽,万鬼哭啸。
  “别让那小子跑了,快抓住他!圣女留着他们有大用!”
  前方却再没有了路。
  我猛然刹住脚步,石子飞溅出去,滚落进几步之遥的悬崖下。风雪呼啸,我浑身发抖,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簪,便是它令我得以割断身上的绳子,挣得了一线生机。那鲜红的“活”字已斑驳不清,可阿娘临死前的眼神却还犹在眼前。
  回头望去,远处山巅上,灯火辉煌的王殿宛如神宫。我不知道那女魔头要将我和弥萝带去那里做什么,但却能肯定,等待我们的那个“用处”,一定是比死更恐怖的结局。
  数个打着火把的红色身影在更近些的林间出现,宛如索命厉鬼。我抖得厉害,向后退去,攥紧了手里的银簪,回眸望去——
  “对不起……阿妹,若我能活下来,我一定回来救你,等我。”
  我几步冲向悬崖,一跃而下!
  我惊醒过来,骤然睁眼,上方烟雾缭绕,帷幔低悬,恍惚了许久,我才渐渐魂归体壳。浑身冷汗涔涔,似还浸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在生死之际挣扎,唯有双手是暖热的。
  朝边上看去,与我相隔了十四年光阴的面容近在咫尺,他闭着双目,嘴唇紧抿,睡得很沉。眼前似起了一层雾,我情不自禁地抽出一只手,隔着一点距离,描摹他的容颜。
  见他眼睫轻颤,将要睁眼,我立刻缩回手,低下了头,闭上眼,抑住了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
  “弥伽,你醒了?”他抚摸着我的脸,“头疼吗?”
  我摇摇头。
  “过去的事,想起来了吗?”他附耳轻问,“可记起了我?”
  我紧闭着眼,抑着想对他说的千言万语,也抑着从心底要涌上来的血,口腔里,都充斥着涩苦的血味,一如那个血夜。
  我深吸一口气,唤出那久违十四年的名字:“那林。”
  他呼吸一重,将我深深压进怀中,滚烫的液体渗入我鬓发间:“告诉我,当年你为何会头颅受创失去记忆?”
  你的母尊,灭了我家满门。
  杀了我的阿娘,夺走了我的阿妹。
  这样的真相,我该如何对他说出口?
  若他知晓了,该如何面对我,面对自己的母尊,如何自处?
  我恍惚心想着,突然想起那树妖与清绝道长说的话,为何他们皆说我是那林命中劫数,是他飞升成神的业障?原来如此。
  “弥伽?”他托起我的下巴,“与我分别之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若你弃我而去是有什么苦衷,只要你说出来,我信你。”
  “没有。”我闭着眼,扯起唇角,咽下涌到喉头的血,“没有苦衷,那林……我就是贪图那一千金铢,舍弃了你……当年孩子心性,说要私奔,本就是说着玩玩的,哪知道,你会真信啊?我怕了,就跑了,谁知还有钱拿,那自然……不拿白不拿。”
  他的手僵住了。
 
 
第92章 殊途
  胸腔里像有一把尖刀在绞,教我痛得喘不上气来,我不敢睁开双眼,怕哭出来会漏了陷,更怕直视他的眼,他的脸。
  “你愿意信我,可我,不想再骗你了。那林,对不起,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惦记,更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和喜欢……”
  “你住口,”他呼吸剧颤,沙哑道,“我问的,又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如何头颅受创的!”
  “啊,”我笑了笑,“那与你无关,不过是后来某日出去画风景时,爬山登高,失足跌了河里,被河里的石头撞着了脑袋。现在想来,兴许,就是我负了你的……报应。好后悔……”
  攥着我的手臂力气渐大,他声音嘶哑:“后悔什么?”
  我蜷起十指:“后悔,遇见你。”
  死寂片刻,他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后悔……闯入你的世界,后悔……让你爱上我,后悔……伤了你的心,后悔……这一段孽缘,成了你的心魔,你的业障。
  后悔,我摘下了月亮,却累他碎在了水里。
  如若可以,那林,我情愿,从未遇见你。
  “后悔……”
  话未说完,我便被重重压在了榻上,焚香气息如云霾笼罩,他的嗓音嘶哑得不似人声:“你后悔什么?不是拿了我的血,救了你阿娘吗?不是得了一千金铢吗,为何还后悔遇见我?这难道不是你十辈子的运气?睁开眼,看着我!”
  我闭着眼,泪水却再藏不住,沿着面庞肆意流淌。
  “对,我救了阿娘,多亏了你的血……不枉我,费尽心思的,接近你,可摔坏了脑袋,连亲人都不记得,还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后悔,再重活一回,定不会去招惹你……”
  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想尽可能的一次伤透他的心,教他从此恨我,远离我便好。
  日后我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与他注定殊途。
  若有果,也只会是毁了他的恶果。
  可我一番话说完,他却只是沉默,许久,竟听他笑了一声,那笑声冷泠泠的,冰棱断裂一般:“弥伽,若你是为了教我死心,为了容我放过你,大可不必,多费口舌,说这么多。”
  我松了口气,心却也随之坠入无底深渊,空落落的。
  “你对我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会放你走。”
  我一惊,睁开眼,见他蓝眸暗如无底渊壑:“你欠我的,就用后半辈子来赎还,这才是你应得的报应。生做我的人,死……不,我不会许你死,我要你长生不老,永生永世赔我。”
  “你说什么?”我愕然,长生?
  “我只是想起,母尊一直想为我寻一位神妃双修,说我修炼迟迟未能突破最后关隘,便是因心中有障。这神妃除了你,还能有谁能做?正好,趁她还未出关……”
  “什么双修,什么神妃?”我听不懂,却见他眼神极是骇人,只知我方才那话,非但没将他推远,倒起了反效果。我紧张得蜷起身子,被他攥着手腕,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进了宫门,是一道狭长的宫道,不知通往何处。
  “你要带我去哪?”
  “我的寝宫。”他声音很冷,气息却异常灼热。
  我不懂双修是什么,却再清楚不过,这样被他带到他的寝宫会发生什么——与他更深更密的纠缠下去,那非我所愿。我咬咬牙,一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趁他脚步一顿,尚未回过神来,猛地挣开他的双臂,后退了几步。
  “我不当你的神妃!”我盯着他,“你听好了,圣君,你我云泥之别,隔着天堑,从始自终,我就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想画一辈子画,自由自在的过活,若不是为了阿娘的病,我根本不会去接近你,讨你欢心,如今被召进宫中做这宫廷画师,也非我自愿,我只想完成任务,赶紧出宫,请你,勿纠缠。”
  说完,未敢看他的神情一眼,我便拔腿狂奔。
  跑出没有多远,我便在这迷宫一般的巨大殿城里迷了路,弯弯绕绕好一阵,撞上了巡逻的卫兵,被抓起来,好一番盘问,险些被当成刺客押走时,被一位路过的宦官看见。
  “你不是昨日陪着王上游园的画师?”
  一听这话,侍卫们便放开了我。
  “啊,嗯,谢谢大人。王上……还好吗?”远远望见从暗处走出来的一抹白色身影,我一步上前,紧跟在了那宦官身后。
  “受了点风寒,还睡着,不过睡前,还在忧心你的下落,待王上睡醒,定会马上召见你,你回去,准备准备。”
  听得他语气暧昧,意有所指,我心下一跳。
  这真是……
  我抿了抿唇,小声道:“请问大人,在这宫里,可有见过一个叫做弥萝的姑娘?她跟我,长得有点像。”
  老宦官扫了我的脸一眼:“没印象,你问这做什么?”
  “她是我的亲人,十几年前,随……圣女进宫来的。”
  “圣女?如今该称教皇了,”他低斥道,“随教皇进宫的,那定是入教的教徒了,你该去向那些祭司打听,他们兴许知晓。
  我脑中一闪。
  对了,干娘……
  “泰画师,原来你在这儿呢,我们找你半天了!”
  我回头看去,是那个送我进宫的胖祭司,身旁跟着那个面目阴郁的瘦子,“今夜满月,是你该为圣君画像的日子了。”
  我呼吸一紧:“可前日雪崩,我的画具都丢了……”
  “已为你备了新的,还磨蹭什么,走吧。”
  ”请问教司大人,是……去何处作画?”
  “圣殿。”
  我松了口气,不是去那林的寝居便好。
  踏上长长的阶梯,不知走了多久,不经意回眸看去,整座宫城都已在下方,这座圣殿,竟比王殿的位置还要高。
  门内幽暗昏惑,两侧燃着上百盏烛火,空气中弥漫着气味独特的焚香,令我一阵恍惚——这就是那林身上的味道,想来是他在这儿经年累月的待着,被熏出来的。
  身着红色、蓝色与紫色的尖顶袍服的祭司们进出穿梭,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祭器,我只是随意一瞥,便能看出其中有被宝石装点的人头骷髅,只觉汗毛耸立,不敢再侧目。
  “法布与法油可备好了?教皇闭关前,叮嘱过要用哪张法布,也备好了法油。”忽然,前方的胖祭司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朝门边的守卫问询。
  “教长放心,昨日便已备好。”
  帘子被掀了开来,我目光一滞。
  数层阶梯往上,是一座烛火环绕的圆形祭坛,一缕月光自中空的穹顶落下,笼罩在祭坛中心被水渠环绕的石座上。
  那林上身赤裸,佩戴着金饰与臂环,只有腰间绕了一抹白布,双手结印于胸前,眉心点了一枚殷红花形的印记。银白的月光落在他周身,却晕染起一圈朝霞般的虹彩,我已数次见过他修炼时的模样,却是头一次见到他置身在祭坛中的模样。
  在祭坛上,他失了活人气息,亦真亦幻,与一尊神像无异。
  我遥望着他,只想冲上去,将他从祭坛上拽下来。
  但怎么可以呢?他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若他这样仁慈良善的人成了神明,这头顶的天,想必从此能云开月明。
  那林,这亦是你心中所愿,不是吗?
  似听见我走近的动静,他闭着的眼倏然睁开,目光静静落在我身上。昨夜打了他一耳光,我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
  “发什么呆,还不快为圣君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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