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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缪斯(玄幻灵异)——深海先生/崖生

时间:2025-02-22 14:30:09  作者:深海先生/崖生
  听他们提到照片……居然还是认识我的……
  我心里疑惑重重,他却并不接话,只是掏出了手机。
  “喂,老板,你要找的人我们找着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半路上,他跟个兔子似的自己撞上来,你说巧不巧?”
  “人没事,好着呢。”黄衣男人说着,突然一把捏住我的脸,拇指在我破损渗血的嘴角刮了一下,我狠狠咬住他的手,他嘶了一声,扬手想扇我,却又顾忌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保证,保证,您来之前我绝不动他。”
  挂了电话,他盯着我:“松开。不然我揍这小子。”
  我磨了磨牙,松开嘴,把吃到的他手上的尘土呸了出去。
  “找男的给儿子做冥配,真是稀罕事。哎,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是那个红衣少年在说话。
  我盯着他们,没答话,心里悚然。听刚才的对话,是他们背后的“老板”要找我,居然连我的性取向都知道……可见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做冥配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儿子?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思考了一番我过去是不是和谁结了恩怨,却也毫无头绪。
  “你们是冲我来的,对吧?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都应该跟这孩子无关,你们把他放了,你们想要怎么样,我都配合。”
  “抱歉啊,找你只是咱们其中一个任务。”黄衣男人笑了笑,瞥了眼塞邦,“这小子可是我们的导航,放不得。”
  “你们……是在找他们的寨子吗?”我基本肯定了心下的猜测,看了一眼塞邦,又看向这俩人。
  黄衣男人不置可否,抬手把防风面罩也摘了下来。我心一沉,下意识地垂下眼皮不敢看他的脸,却又想起他刚才那通电话。
  ——那个“大老板”要我安然无恙,他不敢灭我的口。
  我抬起眼皮,一张骨骼硬朗的脸映入眼帘。
  这个叫古曼哥的男人古铜肤色,面部蓄着络腮胡,五官鲜明,眉目很深,像是混着东南亚那边的血统,头发在头顶盘了个髻,一根木簪从中穿过,脖子上戴着一串佛珠,结合他带着一种古怪而夹生的口音,我直觉,他不是从江城来的。
  见我打量着他,他倒也毫不在意,掏了打火机出来,“啪嗒”,点了根烟,自己却没抽,夹着递到了我面前。
  我稍一犹豫,咬住了烟蒂。
  这人对我还算客气,我没必要自找苦头。
  黄衣男人给点了火,我吸了一口,叼着烟,慢悠悠道:“你们把这孩子放了,我知道怎么去他们的寨子,我可以带路。”
  “唔!”塞邦发出抗议。
  “嗤——”旁边那红衣少年语气嘲讽,“说谎不打草稿啊你,刚才还说迷路呢,你一个城里来的,要知道路,哪会跟个兔子似的,看见咱们的车就自投罗网来啊?”
  这谎话漏洞确实大了点。我抿紧磕破的唇,无话可说。
  说谁是兔子呢……
  叫古曼哥的黄衣男人没再和我说话,一支烟抽完,关上后车厢的门,回到了驾驶座上,掉转车头,往他们来时的方向开去。
  红衣少年则抱着胳膊,靠在我对面闭目养神起来。
  我心里不安到了极点,忍不住踢了踢他的脚:“喂,小孩,你能不能先给我透露点消息,你们那个老板,到底为什么找我?你们该不会是从我出城起,就一直跟踪着我吧?”
  “叫谁小孩呢?”红衣少年睁开眼,恶狠狠地瞪着我,眼角的疤显得更为狰狞。
  “行。”我点了点头,“哥,我叫你哥,行吗?”
  他盯着我,扬起眉梢,面罩下的嘴唇似乎弯了起来,眼底透出一丝戏谑:“等见了大老板,你就会知道我们找你干嘛了,心急个什么?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他。
  拿别人的性取向取乐,这小子实在恶劣得很。
  “你长得挺秀气的,是下面那个吧?”
  “我有完没完……”我忍不住了,抬腿要踢他,被这混账小子抢先压住了膝盖,腿骨被压得生疼,疼得我闷哼出声。
  “阿塔!”前边传来那黄衣男人的声音,“拿老板的人寻开心,你是活腻歪了?”
  “咿,这是什么?”他攥住我的脚踝,撩起裤管。
  一眼看见自己的脚踝上有什么,我不禁睁大了眼。
  ——我的一双脚踝上,赫然栓着一对树藤结成的环。
  乍一看,跟脚镣似的。
  这是……难道是吞赦那林留给我的?算是临别赠礼吗?
  送男人一对脚镯,够特别的……还很暧昧。
  干嘛把我甩公路边又送这玩意?
  我心里困惑,只觉这吞赦那林真是个难以捉摸的性子。一抬眼,那红衣少年盯着我的脚镯,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捋起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你干什么?”我被他一惊,想缩回脚,膝盖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一眼瞧见他手臂上纹着蝌蚪一般类似泰文的黑色字符与一条蛇,我一愣,又见他怀里取了两张黄色的菱形纸片,,吐了口血沫,啪地一声,像是贴符一样拍在了我的脚镯上,我傻眼了,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有毛病吧…”
  我话未说完,“呼”地一声,两张符竟无火自燃,骇得我大叫起来,但还没感到皮肤被灼到,两张符便燃成了一堆灰烬。但树藤结成的脚镯倒是一点也没有被烧焦,好端端的。
  “你这对脚镯是哪里弄来的?”叫阿塔的红衣小子抬起头来,盯着我,他眼角的疤慢慢裂开了,渗出一线血迹。
  “你…眼角流血了。”我提醒道。
  “我问你这对脚镯是哪来的!”他一把攥住我的衣领,眼角轻微抽搐,“不想死就快点说,兴许我们还能救你。”
  “救,救什么啊?”我缩回双腿,“神经病……”
  “阿塔,怎么了?”前面传来古曼哥的询问声。
  阿塔捂住眼角,似乎疼得受不了,嘶嘶吸气:“他身上有个邪门玩意……力量很强,可能会影响老板做冥配,古曼哥,你快来处理一下。啊,妈的,疼死我了!”
 
 
第10章 魅影
  阿塔捂住眼角,似乎疼得受不了,嘶嘶吸气:“他身上有个邪门玩意……力量很强,可能会影响老板做冥配,古曼哥,你快来处理一下。啊,妈的,疼死我了!”
  “哈哈,疼死你个大坏蛋!你以为我们山里人是好惹的?”塞邦朝他淬了口唾沫,被阿塔一把掐住脖子按在身下,“闭嘴!”
  尖锐的刹车声擦过耳膜,车子一震,停了下来。
  “来不及了,老板到了。”古曼说完,推开门,下了车。
  我朝前方望去,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大G停在不远处。
  “阿塔,把他带过来。”
  “可是……”
  “先带来见老板再说!”
  阿塔咬了咬牙,一把将我拖拽起来,踹开了车门。
  黑大G上一左一右下来两个穿黑色冲锋衣的彪型大汉,都戴着墨镜,竟还配着枪,身上透着股亡命之徒的匪气。古曼把我推上前去,两个大汉便立刻将我架住,按头塞进了车门里。
  眼前暗了下来,我被按着跪下,一股潮湿冷意将我笼罩其中,外面虽然温度也低,但这下却像是置身在了地下冰窖之中。
  等视线适应了车里的光线,我才看清在这在又宽又长且没有置放座椅的车厢尽头,坐着一个穿黑西服、拄着根手杖的中年男人。他面色苍白,两颊深陷,颧骨很高,乍一看,就像具从墓里爬出来的干尸。
  “后生仔,挨近些,让我好生瞧瞧你。”
  我警惕地盯着他:“你就是他们的老板?你抓我来干什么?我一个画家,有什么可图的,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叫你过去就过去!”后边粗声粗气道,我的身躯也被往前狠搡了一把。
  我艰难地抬起膝盖想起身,被牢牢按住了肩膀。
  “老板让你起来了吗?”
  我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瞪那身后的大汉,被枪口顶住了脑门。
  人类对于致命武器的本能恐惧从头顶直逼大脑,我颤抖着扭回头,面朝着车厢尽头的黑衣男人,朝他慢慢膝行了过去。
  不知怎么,越靠近那男人,寒意便越深重,等到了他面前时,我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下巴一凉,被手杖抵着抬了起来,眼前一闪,比男人的脸更先落入我视线的,是他胸口的一枚佛牌。边框金灿灿的,透明玻璃的内部却装着石灰状的粉末。
  不知怎么,我眼皮子狂跳起来。
  男人低头端详着我,双眼眯了起来,眼角挤出扇状的褶皱。他的眼珠是浅褐色的,眉目很深,也像是混有东南亚那边的血统,不知怎么让我感到有点似曾相识。没来得及找到这感觉的根源,男人便呵呵笑出了声:“确实生得不错,怪不得幺仔喜欢得要命哪,生辰八字又命盘坐阴,正合适,正合适。”
  他的嘴角旁边有一个梨涡。
  我情不自禁地盯着它:“幺仔……是谁?”
  “等你见着他,就知道啦。”他拍了拍我的脸颊,“幺仔喜欢,就是好的。来,后生仔,叫声爹,我送你个见面礼。”
  我抿紧嘴唇,心觉这人怕不是疯子,不肯就范,却感到头皮一阵生痛,头发被死死攥住向后扯去,男人面上仍然笑着,笑得像个佛陀一般慈善:“后生仔,叫声爹,反正要进我家的门,你早晚都是要叫的,早点叫,少吃点苦头,啊,乖。”
  直觉他那份“见面礼”绝不是什么好东西,爹也不是随便乱认了,我梗着脖子,咬着牙,试图跟他较劲,可我从小是被养父母宠大的,虽然性子叛逆,爱剑走偏锋,却从没受过什么真正的皮肉之苦,耐疼性委实差得很,这头皮都要被拽掉的痛苦只教我坚持了片刻就受不住了,屈辱投降:“……爹!”
  头发被松了开来,男人笑眯眯地:“这才像话嘛。
  哗啦一声,眼前金光一闪,什么东西从我头上落下,坠在了颈子上,沉甸甸的,贴着胸膛,像听诊器一般冰冷彻骨。
  一瞬间寒意直透肺腑,我打了个激灵,垂眸看去,竟是他原本戴着的那枚佛牌。——显然,这就是他的见面礼。
  “干,干嘛给我这个?”我问道,话音刚落,忽然感到背上一沉,像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耳根一凉,似有人吹了口气。
  我本能地想去摸耳后,可双手被缚在背后,扭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这车厢里逼仄而阴暗,车窗被封得死死的,被拆去了座椅,显得又宽又长,简直就像是……一副移动的棺椁。
  “我请了泰国最厉害的阿赞师父,费了好大周折,才做成这个佛牌,别急,等天一黑,你就能见到幺仔啦,他想你想得紧哪。”额头被手杖敲了敲,“来,给爹磕个头,礼就算成了。”
  还要磕头?磕你妈的头,这疯老头……
  幺仔是谁?我过去交往的人里有这号人物吗?
  我又惊又怕,脑子一片混乱,不愿就范,背上的重量却越来越沉,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有人还在不断往上垒,脖子也被无形的力道往下扯拽着,迫使我一点一点弯下腰去。
  与此同时,我的余光瞥见腰间环着一双惨白的手,这手的腕部好似戴着一串……彩色的链子。我打了个激灵,呼吸凝滞,定睛去看,腰间却又什么也没有,可背上的重量更沉了。
  就在这一瞬,我的脚踝猛然一紧,像被另一双手抓住了,胸前“啪”地一声,佛牌砸了地上,与此同时,车子也像被什么巨物狠狠撞了一下,玻璃劈哩啪啦碎裂开来,车身竟侧翻向一边,霎时,乾坤倒转,我整个人被直接甩出了车窗外。
  我本能地抱住头部,翻滚到了雪里。
  眼冒金星地抬眸望去,那辆大G竟是被后面的灰吉普追了尾,可谓大水冲了龙王庙——但真正肇事者并不是灰吉普的司机,而显然是车头前方不远处那只体型硕大的……白狼。
  我知晓苏南高海拔山区里有雪狼群,亲眼见到只觉震撼又惊骇,且它的模样实在诡异,眼瞳是纯白的,身上覆盖着大片犹如红色花苞状的、似乎是真菌类的东西,尽管背部明显因为撞击而出现了畸形的扭曲,却仍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类似某些视频网上盛传一时的“僵尸鹿”的模样。我坐在地上不敢动,生怕它回头扑人,可它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颇为从容地纵身一跃,跃入旁边的林海不见了。
  “老板!老板,你没事吧?”
  “喂,你小子别跑!”
  一眼瞧见灰吉普后方一先一后两个人影窜进了路边的林间,我才从惊骇中醒过神。见驾驶灰吉普的那个发型像道士的“古曼哥”伏在方向盘上,满脸是血,不省人事,而前方侧翻着的大G里,一个彪型大汉正似乎拖拽着里面的人往外爬,我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朝身后的林子深处拔腿狂奔。
  “别让那个后生仔跑了!你们别管我,去抓他!”
  一个分外凄厉的声音自后方犹如鬼魅追来,紧跟着,砰砰几声接踵而至,竟然有人在我后面开了枪。
  我慌不择路地往前冲,又听见背后“砰”地一声,凉凉的液体溅到我后颈上。我忍不住扭头看去,“哗啦”一声,一抹巨大的影子径直掠过我的面部,竟是一只生着血色头翎的高山兀鹫。
  它的腹腔被打了个血洞,鲜血淌了我一脸,却毫不迟滞地振翅飞向了高空。
  什么情况……这里的飞禽走兽都这么顽强吗?
  它们,该不会是在……帮我吧?
  我震惊不已,却不敢有半分停留,转身的瞬间,一颗子弹几乎擦着我脸颊飞过,打在了树干上。树皮飞溅,刮到了我的眼角。热辣辣的痛感袭来,血糊到眼睛里,我跌跌撞撞,没留神一头撞上了树。我扶住树干,勉强站稳,眼前有些重影,不知是不是幻觉,我竟看见前方几步开外,有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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