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潋急急忙忙把绷带递过去,安慰道:“拿着,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啊。”
卫厉宥立马抬起了头。
“我可以吗?”
许玉潋抿着唇对上男人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忽然有种好像哪里不对的感觉。
得到许可后,卫厉宥给自己包扎的动作快得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许玉潋被他半抱到怀里,听他问:“你是怎么治疗覃辞愧的?”
不等许玉潋回答,他腰间一紧,下巴尖让人稍稍抬起,卫厉宥含住他的唇瓣,啄吻之中轻声开口:“这样吗?”
许玉潋就让男人半哄半骗地亲了好一会。
他心中并不排斥和对方亲吻,有上次的事在前,只是亲一下,和平时普通的治疗没有差别,他也就随卫厉宥去了。
但这好像让卫厉宥养成了某种不太好的习惯。
之后的每天,每当卫厉宥从外面回来,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抱着他亲一会。随后和寻常家庭那样,烹饪、吃饭、坐在房间内享受休息时间。
晚上他们会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带着彼此的体温入眠。
那已经脱离了普通治疗的范围,许玉潋隐隐察觉到对方如影随形的视线里似乎有他不了解的情绪。
“卫厉宥。”
卫厉宥正在厨房里做晚餐,闻声抬起头,“嗯?”
许玉潋好奇道:“你有喜欢过谁吗?”
卫厉宥有些讶异地停下了动作。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小妻子嘴里听见这么句话。
“当然有。”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卫厉宥回答:“接吻了。”
“谁啊?”许玉潋若有所思,他撑着脸,缓缓掀起眼睫,小脸乖巧,“不会是我吧?”
卫厉宥轻笑了声,“我喜欢你这件事,似乎比你对未婚夫说这样的话更正常吧?”
“你呢?”卫厉宥朝他走过去,过于鲜明的体型差可以让他轻易将许玉潋单手抱在怀中,“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事。”
许玉潋严肃地抿起唇,解释道:“我是直男,你不是吗?”
“直男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这话直接把小少爷问倒了,他试探地看向卫厉宥,“直男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我不肯定,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卫厉宥顺着他的话进行思考,“当时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我明明从小学就一直被人夸帅。”
小少爷不满意他的发言。
卫厉宥红“我没思考过直不直的问题……如果直是指直线,我或许是一条指向你的直线。”
许玉潋“噫”了声,从卫厉宥怀里跳下来跑进房间,“你好肉麻。”
卫厉宥缓步跟在羞恼的小少爷身后,“可以接吻吗?”
“不可以!”
“今天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不可以吗?”
卫厉宥口中很严重的伤,似乎为了换取什么,可以说是非常严重。
这次他的伤口甚至能看见里面的血肉。
许玉潋完全没察觉到男人在回来之前身上有这么可怖的伤口,他压根没有闻到血腥味。
直到回到房间,他才忽然发觉到异样。
普通的治疗已经不起作用了。
……
小少爷很难肯定自己是不是直男。
他现在只敢肯定,他找到了自己异能利用最大化的方式。
当他迷迷糊糊被卫厉宥抱起来,睁开眼时,吸引到他的不是对方愈发加快的动作,而是男人身上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
许玉潋一直不理解他这个治愈系异能的具体触发方式,所以隔天,许玉潋准时准点地来到了二楼客房。
他准备在覃辞愧身上试试看。
虽然覃辞愧处于昏迷状态,没办法和卫厉宥做相同的事,但之前……
卫厉宥不是还有用过别的方法吗?
有点太难为情了。
青年俊秀的脸庞从进门开始就带着红晕,为了今天的事,他还特地换了身衣服。
“你要是醒来可别怪我,我是为了救你……”
睡裙雪白,垂在裙边的足尖却比霜雪更为晃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在地面。
许玉潋拢起裙摆,纤密羽睫在面颊羞怯地落下片阴影,放轻了力道,如同片羽毛,缓缓落在覃辞愧胸前。
这感觉和那晚完全不同。
隔着面墙视线里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被怎么弄都不会觉得太难堪,只是一次迫不得已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
灯光明亮,身下人轮廓清晰。
是陪伴了他无数年的熟悉长相,而且,许玉潋这次还需要靠自己主动,主动让对方从他这里,得到点殊荣。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就能获得小少爷的主动,严丝合缝地嗅闻隐秘的香气。
极其微妙的感觉上涌。
以致于青年自己也未曾熟悉的青涩身体,如绿果般摇摇晃晃挂在枝头,经历了场淅沥的春雨,无需多余的触碰就已经有了反应。
捏着裙摆的手指紧了紧,边缘压得有些泛白,咬住下唇,许玉潋膝盖撑在枕头边缘,稍微往前挪了点。
他嘴里还碎碎念着:“只是为了治病而已……”
睡裙是很常规的款式,类似直筒长款。
像是大学宿舍里会出现的那种普通加长短袖,不过增加了几分弹性。
许玉潋身子骨软,柔韧性很好,鸭子坐完全难不倒他。
唯一有点为难的地方是,裙摆好像太窄了,没办法在蹲下时撑开,几乎是刚坐下就已经绷到了腰线下的末端,堪堪卡住。
拉直的睡裙布料是很好的遮光材料,撑在覃辞愧的下半张脸上,投落一片阴影。男人骨相是极为硬朗的类型,处于下方的落魄姿势,不知为何,比起丢脸或者落魄更多的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隐秘禁/忌感,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血流倒涌。
恰好挡住被两方包围住的高挺鼻梁宛如某种利器,隔开长久不见天日的软芯。
雪白肤肉透着健康的粉晕,色泽晶莹。
在小少爷不得其法的胡乱动作中,他还没来得及为治疗的准备再多磨蹭几下,胸脯断断续续起伏着,小少爷再低头去看,覃辞愧面上便洇了层湿意。
他带来的药品似乎过于充足了。
不能浪费,许玉潋难耐地皱起眉心,这对他来说难度实在太大。
耐心在不断重复的动作里告罄。
纤薄的一节腰肢裹在睡裙里,被窗台处泄露的风吹得簌簌发抖,像即将飘零摇曳的柳絮。
最开始还会注意不把重量压在覃辞愧身上,到了后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卸力地坐下,和对方完全不同的身形,温温软软地陷在那,其实是刚好可以一手捧起的娇小,毫无顾忌地直接坐在了对方脸上。
许玉潋觉得自己为了覃辞愧实在是付出了太多。
虽然他坐人是仗着覃辞愧醒不过来才这样,但他愿意坐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毕竟覃辞愧的脸实在不是个很好的位置,呼气也好热,烫得他有些难受。
许玉潋叹了口气,刚想着要不今天就先到这。
下一秒,落在腿/心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
他若有所觉地低下头,男人眼瞳漆黑,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含糊热气带着湿润,在他呼吸时顺着压在里面的鼻梁,不断往里送。
许玉潋:“……”
这下是彻底坐不下去了。
小少爷慌慌张张地想要起身,就差连爬带滚地往床边走了。只是这样一来,裙摆下为了方便动作,空无一物的模样也跟着落入了男人眼中。
‘少爷。’刚醒来的人,张开嘴做出的第一个口型,似乎并没有什么尊重的味道。
不知存的什么心,说完那句话,他直接拽住住了许玉潋,重力使然,接触到的片刻,很不明显地弹了下。
青年挣扎了下,结果一下没站稳,重新坐回去的样子,格外像是他自己主动在吞吃什么似的。
覃辞愧主动张开嘴,粗厚的舌头,很适合用来取悦小少爷颜色浅淡的小巧物件。
怪异的感觉直冲背脊。
“你!”
青年接近崩溃地眼睛睁大,唇瓣张合着,慌乱中断断续续地抗拒道:“那里不行……覃辞愧!”
小少爷生得漂亮,和覃辞愧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就连这种位置也长得格外精致,细细尝过,也只能吃到一嘴的腥甜。
覃辞愧没想到昏迷这么久,醒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份惊喜等着他。
当然,也不是没有坏消息,他的小少爷昨天干了坏事,还要带着别人的东西来见他。
覃辞愧剑眉轻挑起,自己昏迷的日子,那个疯子就是这样哄骗小少爷的?
该轮到他了吧。
第131章
覃辞愧大病初愈, 四肢许久不动弹,有几分生锈似的僵硬。
许玉潋被他忽然地苏醒吓到,还没收拾好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情, 匆忙中往床下跑, 回头看见覃辞愧捂着自己的伤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就又迷迷糊糊地走了回去。
“还是不够吗?”许玉潋犹豫地触碰着纱布下的伤口,男人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可不能再出差错。
覃辞愧用脸凑过来靠在他掌心,利落的白发长长了点,不怎么刺手, 他骨相优越,偏向西方人的深陷眼窝抬眼看人时, 压迫感很强。
可许玉潋只觉得对方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犬类。
他没办法拒绝覃辞愧,迷迷糊糊, 被带着继续往下做了。
许玉潋不知道覃辞愧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男人开始还藏着点情绪, 后来便完全不掩饰他的烦躁。
犬牙随着舔舐不断留下痕迹,他想要把所有卫厉宥触碰过的位置都用自己的气味再掩盖一次。
那种感觉很奇怪。
倒不是说跟对方做这种事。
许玉潋对自己的异能彻底无话可说, 鉴于直与弯之间的和平地带, 他现在已经能够温和接受这些事。
他觉得奇怪的地方, 是因为他的判断能力, 引起的心理混乱。
覃辞愧病得太久, 许玉潋已经习惯了他昏迷不语的那段时间。
骤然醒来,他一下子竟然有些分不清, 到底是抱着自己的人在主导着这场情事, 还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跟之前那样,由他自己进行的亲吻, 完全把覃辞愧当做取乐的玩具那样。
显得过于不知羞了。
都怪异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许玉潋晕乎地被颤下几滴眼泪,很快消失在男人卷来的舌尖里。
……
小少爷心善,对周围的人向来包容。
覃辞愧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重伤近一个月,末世之中,谁都清楚这是最有力的死亡宣告,偏偏许玉潋没有哪天想过要放弃他。
说要救他,于是许玉潋就真的没有一天离开,在夜盲症的情况,依旧要为了他去寻找水源。
像是被困在孤岛引颈受戮的天鹅,仰着脸凑近,洁白圣洁的手指无知无觉地安抚着外来者,懵懂地为对方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恐怕卫厉宥是最清楚,他是如何在别墅里,一天天被人吻熟的。
独占治愈系异能者。
覃辞愧在这种情况下醒不过来都难。
卫厉宥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再给这人下一次毒,不过许玉潋似乎很在意这只狗。
好吧,他不是那种没有肚量的丈夫。
卫厉宥决定放他一条生路。
看在他是小妻子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份上。
但现在他又有点后悔了。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对话。”
卫厉宥冷冷地打量面前的人,对方口中的威胁在他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藤蔓是我的异能你能怎样,是我想杀你,你又能怎样?”
“告诉许玉潋?”
“你不会是个只会告状的懦夫吧。”
覃辞愧十分平静,提起笔,白纸黑字落在卫厉宥面前——
‘你猜小少爷如果知道那个藤蔓是你,会又什么反应。’
卫厉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金属敲击的上膛声格外清晰。
“外界的情况现在只有我清楚,联邦总队以及支队,大大小小的生存基地,我所拥有的任何一点资源都足够保护他一辈子。”
“你去告诉他之后呢,想让我采取什么手段。”
指挥官面对小少爷之外的人,从来不是愿意听别人沟通调解的类型。
他崇尚利益至上,为了达到目的,旁人的生命也只不过是手指一动的事。卫厉宥口中的威胁在他眼中很小儿科,但恰好,掐中了他的死穴。
这让他不得不找出些办法来制止事情的发生。
小妻子好不容易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了,该死的覃辞愧该死的小三该死的……竟然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卫厉宥眼眸微微眯起,“覃辞愧,你要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夫,我有无数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对他好。而你,什么也不是。”
“你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老老实实地少做不该做的事,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覃辞愧沉默着,直到听见楼下小少爷开始找他,他终于点了点头。
……
“我们要去哪?”
极夜从没消退的迹象,无边的黑夜里,雾气正在四散,许玉潋带着他的小包,让覃辞愧抱着翻出了别墅。
覃辞愧抱着他不方便回答,没得到答案,许玉潋拿着手电往他脸上一照,差点把人闪得撞到树上。
许玉潋失笑地按上男人的眼睛,说道:“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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