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潋没想到贺熄渐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怕网上已经听过足够多的夸奖,可真当他当面听到这种话,还是控制不住地脸颊发烫。
他颤着眼睫,耳根红了个透,“原来、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然呢?”贺熄渐有些好笑地低下头,“学长以为我是怎么想的?”
“喔,其实我还想了别的。”
他故意逗人,在许玉潋懵懂的视线下,又道:“我大概是对学长一见钟情。”
“当时看见学长开门的时候,我都想好要跟你表白的时候该说什么了。”
许玉潋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彻底宕机了似的唇瓣半张,“啊?”
好在贺熄渐很快就放过了他,“学长不会当真了吧?”
调笑的口吻,轻松把方才突兀的话语给掩盖了过去,虽然不够高明,但用来胡弄许玉潋已经足够。
他们靠得太近,感受到贺熄渐还想凑过来的动作,许玉潋连忙伸出手阻止,羞恼地蹙起眉头,“好了,我真的要换衣服了。”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贺熄渐听话地收回手,但转眼,手又触上了许玉潋的脸侧,将黏湿在上面的发丝全都拨到了后面。
“那需要我帮学长换衣服吗?”
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直播的动静结束后,他们交谈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含着些沙哑,把房间内的温度都带动上升。
贺熄渐好像完全没有等待许玉潋回答的想法,扶上他小腿的动作不容拒绝,带着些无法掩饰的侵略性。
许玉潋莫名觉得有些危险,他双手撑在椅子上,绷着足尖想要将整个人缩回去,“我自己就可以了!”
俊朗的男生蹲在他的身旁,好像满心都是对学长的崇敬。
可这样的动作实在过于亲密,尤其是在方才贺熄渐说完那些话后,他的那些动作,总让许玉潋感到不安。
就好像,贺熄渐随时都可能会掐住他的腰,做出咬住他的肉那样可怕的事。
本就危险的裙子长度随着他的一来一回,几乎快要缩到了腿根。
这还是只针对于正面的角度。
贺熄渐蹲在他椅子旁。
那个视角,中空的裙摆早就随着他的动作,坦诚地对着男人展现了出来。
被肤肉闷得温热的香气溢在腿缝里,雪团在紧紧裹起的布料边缘勒出了圈软肉,中间鼓起点生嫩的弧度。
感觉这种时候伸手压在那个位置,都能压出包水来。
偏偏都这样了,少年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生怕贺熄渐要帮他换衣服似的,整个人都在往后缩。
深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没说话,贺熄渐终于老实地换了个位置坐着。
……
等许玉潋换好衣服,将直播设备全部整理好时,他突然发现桌子上又多了袋外卖。
而且之前那个写错他房间号的外卖也还在那。
许玉潋疑惑地看向贺熄渐。
“我刚刚去问过了。”
男人好像还抽空洗了脸,发丝带着湿意,抬头和许玉潋解释道:“这外卖是酒店送的,每个人都有,但是现在已经冷掉了。”
许玉潋从来不知道他八十块钱一晚的房间还会有这么周到的服务。
“抱歉。”贺熄渐说:“作为补偿,我请学长出去吃个夜宵吧?”
“不用啊。”许玉潋觉得莫名其妙,他拿过那些外卖看了眼,“只是冷掉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道歉。”
贺熄渐垂下眼,“学长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那故作伤心的口吻似曾相识。
许玉潋顿时愣住了,捏着外卖袋子的手紧了下,然后在贺熄渐期待的眼神中,他点了点头,“嗯。”
下唇被舌尖润上层水光,许玉潋窘迫地把写有自己房间号的外卖拿了过来。
“我想休息了,你饿的话就自己去吃吧。”
“而且这个外卖我回去借宿管的微波炉热热,还可以吃的。”
许玉潋对贺熄渐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纯粹就是懒得再和人下楼出门。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两个男生一直待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而且他现在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小熊睡衣。
贺熄渐盯着许玉潋的直播,大晚上专门跑到这个酒店里,可不是只想和人简单地说几句话。
没办法留宿,也得给自己混个一起吃夜宵的资格吧。
在大学城里散散步,选家许玉潋会感兴趣的夜宵店,然后和其他出来约会的那些情侣一样,走走停停,聊些没有营养的话。
那些隔着屏幕的人没法和他做的事,贺熄渐都想和他做一遍。
所以在许玉潋拒绝了之后,他还没死心,“但……”
急促的铃声直接打断了贺熄渐。
许玉潋给了他个安静的眼神,接通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
薛傅韫控制着缓下语速,尽量表现得没那么着急,“潋潋,怎么还没回来?待会舍管要上来查寝了。”
查寝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光是会通报批评这一点就足够拿捏许玉潋了。
“今天查寝吗?”
许玉潋连忙看了眼时间,着急道:“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吗?”
薛傅韫视线掠过一楼漆黑的舍管室,扯了下嘴角,锐利的五官线条被阴影渲染得格外冷漠,“待会就开始。”
“你在哪,潋潋,我去接你。”
第70章
像以往那样在下课后先去打包了两份饭菜, 薛傅韫一秒没敢耽搁地回到寝室,却没能在里面看见许玉潋。
知道他最近和许玉潋走得近,室友拿着篮球正准备出门, 临走前好像想到什么, 随口说了句。
“小潋可能往东南街那边去了。”
他们学校旁边的东南街是条小吃街,街旁就是一连串的民宿酒店。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许玉潋没有在外面消费的理由。
薛傅韫尽量不去往其他方面想,但直到深夜,本该在对床上直播的人还没回来时,他按捺不住了。
电话那头,许玉潋深信不疑, 赶紧报了地址。
听见酒店名字那一刻,薛傅韫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可能性。
最终他深呼吸, 只是道:“潋潋,我马上就来。”
贺熄渐站在许玉潋身后静静地听着, 看他挂了电话, 忽然靠了过去,“学长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滚烫的呼吸打在颈侧, 许玉潋当即就缩着脖子躲了下, 和贺熄渐拉开了距离。
“嗯, 学校要查寝。”
见人又戴回眼镜, 用刘海遮住了脸, 一副摆明不会再留的模样。
贺熄渐表情变幻莫测。
他现在和被抢了媳妇又拦不住的窝囊汉没什么区别。
憋屈得不行。
早知道进房间的时候,他就该把许玉潋手机上的静音给开了。
许玉潋收拾东西的时候, 贺熄渐就在他旁边帮他整理, 中途还意有所指般地说了句。
“这点距离学长的室友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也能送学长回去。”
许玉潋被这突如其来的查寝弄得心烦, 心疼自己八十块钱租的房间,根本没把贺熄渐那些话给听进去,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本就准备睡一晚就走,带过来的东西不算多,加上贺熄渐在旁边帮忙,许玉潋便很快就将东西全部给装回了包里。
贺熄渐只能陪着他去楼下等人。
“潋潋。”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不到,薛傅韫就出现在了东南街。
看见许玉潋旁边站着的陌生男人,他面色一凝,接过许玉潋的包,直接把人带到了身后,“这位是……”
实在不怪薛傅韫反应过大。
灯光昏暗充满烟火气的闹巷里,贺熄渐金发后捋着,一张俊脸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戾气,就这样的长相,怎么看怎么凶。
偏偏对旁边低着头的小男生,他温声细语,完全将心意直白地袒露在了众人眼下。
不知道中途聊到什么,贺熄渐揽着小男生的腰,直接把头埋在了小男生的颈侧,动作几乎是要把人圈在他的怀里。
路过他们的人看愣了眼。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难不想歪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薛傅韫刚走进街头,就听见了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
他从来不知道许玉潋在学校还有什么熟识的朋友,甚至亲密到可以一起在晚上外出,同住一家酒店。
“贺熄渐。”
贺熄渐坦然地朝他笑了下,把手里另外一个包也丢了过去,“刚好碰到学长在这,还准备一起吃个夜宵来着,可惜了。”
吃了夜宵然后呢。
是不是还要趁着这时候,混进许玉潋的房间里,一起睡一晚?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薛傅韫打扰了他的好事,听完,薛傅韫差点没气极反笑。
他拧着眉看向许玉潋,并不理会面前这个跳梁小丑,“是认识的人吗,怎么叫你学长。”
“小心别被外面的人给骗了。”
‘不认识的学弟’摊开手,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和学长高中就认识了,怎么会骗他。”
薛傅韫不清楚许玉潋高中时的情况,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贺熄渐的厌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玉潋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见过贺熄渐。
学校里只允许学生坐电动自行车穿行校区。
在看见薛傅韫骑着那个车过来的时候,许玉潋其实是想笑的,因为配着他室友那张脸,场面实在滑稽。
但他现在着急回学校,随口答了句“是我学弟”就坐到了后座上。
看薛傅韫还有要和贺熄渐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许玉潋急忙拍了下薛傅韫的后背,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身上,手指还不安分地想去掐他,“喂!”
薛傅韫整个人猛地一僵,握住身侧那只小手往前面牵,温声问他,“怎么了?”
“快走呀,不是要查寝吗?”
许玉潋也就敢对薛傅韫耍耍小性子,在街上压着声音,生怕被别人听了去似的,说完还咬着唇,愁眉苦脸地继续跟他抱怨。
“要是被登记了名字我就要拿不到奖学金了,你待会一定要骑快点啊。”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贺熄渐靠着酒店的柱子,散漫地眯了眯眼,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下次再一起吃夜宵吧,学长。”
……
进了宿舍门,许玉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他从阳台往下看,见舍管那边的灯好像确实没开,犹豫道:“舍管好像已经休息了,真的查寝吗今天?”
许玉潋是最先进门的,开了灯,薛傅韫就拿着他的行李走在后面。
现在隔着有段距离,薛傅韫说话的声音听着有些压抑,“是吗,我看他们在学校大群里说的,可能我们苑不查吧。”
想到自己那八十块钱的天价房间,许玉潋不太高兴地垂下眼,但又没有办法,毕竟回都回来了。
他转头想去洗漱的时候,面前的阳台门突然被人‘嘭’的一声关上了。
“潋潋。”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贴在身后,许玉潋心脏狂跳,眼尾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粉。
寝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没人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外面走廊传来的聊天声。
许玉潋颤着眼睫,清晰地感受到桎梏着自己的那双手,温度滚烫,粗粝的指腹扣在他的手腕处,叫他动弹不得。
和那粗暴的动作完全相反的,是薛傅韫放轻的询问,但许玉潋只觉得那是个不容他拒绝的审问流程。
“我能看看你吗?”
“看、看什么?”
许玉潋眼眸睁得浑圆,还没反应过来,穿着的那件单薄的短袖就被撩了起来。
男人的手最初时放在他的衣摆下面,在许玉潋还没理解他说的看看是什么意思时,极快的凉意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热意。
整个人被夹在玻璃门与薛傅韫之间,手被扣在头上,衣摆已经提到了肩膀处。
呼吸时小腹鼓起微弱的弧度,而后便被人按着那块摸了上去。
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少年像是个被迫袒露自己柔软腹部的小羊羔。
而上面落着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正漫不经意地向上滑去,企图将少年完全地从衣服里剥落出来。
“看什么?”薛傅韫沉吟了片刻,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最后道。
“看看……里面?”
许玉潋可怜巴巴地抬起眼,好像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对上男人阴沉的视线时,他奋力地挣扎了起来,“薛傅韫!”
但他根本不是薛傅韫的对手。
没动两下就被人捏软了腰,眼睫湿漉漉地垂在脸上,要哭不哭地骂对方,“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傅韫安抚地吻在他的眼尾,“我不做什么,只是看看。”
少年肤色雪白,白日里站在日光下宛若透明,似有薄薄的一层光晕,夜里仍朦胧罩着他。
让人心生怜惜的同时,又无法抑制地有了些阴暗的想法。
如果稍微动作用点力就会留下痕迹,那留下痕迹的那个人是自己该多好。
薛傅韫还记得很早之前,当时他只不过是扶着许玉潋的腰往自己这边靠了点,那晚上再见他的时候,就隐约瞧见了上面点点红痕。
性子是乖得不行,生得却娇气,该是被人宠着的小孩。
所以薛傅韫总是想要对他好些。
再好些。
男人像是巡查着自己领地,将每个位置都看得仔细。
但他也惯会骗人,说是看看,早就揉搓着别人身上温凉的皮肤,细细描绘过了淡青色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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