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作为名门淑女的庄晏合在这方面有点保守——虽然她会看艳情小说,也不排斥和自己耳鬓厮磨,但一到紧要关头就会紧张地阻止自己继续。
她很理解庄晏合的顾虑和迟疑,首先,吃猪肉和看猪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级别,其次,庄晏合对她并非恋爱意义上的感情,所以迟迟下不了决心也在情理之中。
直女对女性之间的亲密容忍阈值或许会很高,但当其真的定义为性行为后,再直的直女也会犹豫和不安。
她不想强迫庄晏合,却还是在坚持不懈地尝试,因为身体的感受是最直观的,做快乐的事就是能感觉到快乐。
就像在梦里,庄晏合虽然最终都没有爱上她,但也没有拒绝过她的求欢。
或许,在她没有伤害过庄晏合的前提下,庄晏合会因为身体上的欢愉逐渐对她产生感情上的爱恋呢?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
当然,那是她期望的最好结果,退一万步说,两人如果最终还是分开了,她至少还能留下点回忆当配菜,来熬过之后孤独、漫长又富裕的人生。
啊,没错,她就是还残留着这样小小的自私和邪念,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无伤大雅不是吗?
她恪守了法律与道德的底线。
庄晏合轻喘了一下,指尖在姜愈白的后背上留下了轻微的红痕。
虽然隔着布料,但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姜愈白的动作,手指灵活而轻柔的碰触就像是小小的羽毛在隔靴搔痒。
姜愈白察觉到指尖的触感,喉咙里轻轻“啊”了一声,甚至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向了面色绯红的未婚妻。
她知道以两人的互动而言,身体多少都会产生一些反应,却还是没料到已经那么夸张。
庄晏合媚眼如丝,顺势放松腰肢倚靠到她的肩膀上,带着点儿不知是抱怨还是撒娇的情绪哑声道:“要快一点儿了愈白,时间……”
时间被姜愈白完全抛到了脑后,她呆呆地看着怀里的未婚妻,动作越发轻柔和磨人。
“没关系的……”她突然很有主见起来,理不直气也壮地喃喃,“来宾都是成年人了,有吃有喝的难道还要我们给他们喂吗?我、我们慢慢来……”
丢下宾客自己耍是姜愈白的作风,却不是庄晏合的作风,不过她此刻确实没余裕考虑那么多了。
姜愈白手指的撩拨搅乱了她的思绪,她觉得自己此刻像一团吸饱水的海绵,轻轻一碰就能溢出水来。
在这方面,姜愈白简直是有天赋得可恶,总是能让她败下阵来。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动脑派呢?
动手能力不足,只是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缺点罢了。
她用有些混乱的大脑又想了些有的没的,身体却已经完全失控了。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有个跳舞小人,在她最敏感的神经上闪转腾挪。
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了,说着慢慢来的姜愈白果然像是在做慢动作,可她心脏和呼吸的节奏跟随着身体的脉动,几乎到达了失速的边缘。
身体与外界的不协调让庄晏合忍不住想要扭腰逃开这份折磨,身体却像飞蛾扑火般违背大脑的命令迎了上去。
越来越不对劲了。
她张嘴想让姜愈白停下,艰难吐出口的话语却变成了:“快点……”
好讨厌。
庄晏合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可自家小狗好听话地加快了动作,还开心地低下头来,像是要给即将溺毙的她渡气般封住了她的唇舌。
她报复性地咬了对方的舌头,但小狗仿佛不知道疼般傻乎乎地笑出了声,更热情地讨好起她来。
未婚妻精力旺盛得就像是一只找到了新玩具的小狗,玩得乐此不疲,什么都无法让她停下。
坏狗狗,竟然还知道阻止主人发出指令。
庄晏合气恼地想,两只造型漂亮的高跟鞋被她踢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
比力气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比得过姜愈白,在能靠双腿走路之前,对方甚至能只靠双臂支撑全身来移动。
啊,所以才锻炼出了那么灵活有力的手指吗?
庄晏合下意识攀住了她的手臂,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绷紧的肌肉。
她放弃了。
上头的狗狗暂时听不到指挥,不如配合她还省点力。
然后……然后庄晏合就看到了脑内的烟花和闪电,还有一瞬间的沧海与桑田。
喜欢。
她喜欢这种飞越巅峰又悄然飘落的感觉。
力气像是流水般从她身体里抽走,她只能气若游丝地依靠在姜愈白怀中,等待着身体崩坏的感官重新启动。
但这似乎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残留在体内的余韵久久不散,紧绷过的双腿酸软无力,就连脆弱的肺部都在嘶哑呐喊。
好累。
她刚刚明明觉得时间好漫长,现在却逐渐发现,这恐怕根本就没过去几分钟。
但只是这几分钟就快要了她的命,与温和延绵的亲密愉悦相比,这种过于激烈和直接的快乐太过刺激和累人。
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实在很正确,这简直就是潘多拉的魔盒,绝对不能轻易开启。
“晏合?”姜愈白看着怀里的人神情恍惚,一边帮她按摩大腿,一边心虚地问道,“你、你还好吧?”
庄晏合掀起眼皮瞟她,声音懒洋洋的:“嗯……”
说不好就有点违心了,即便是又累又酸的此刻,她都还能回味起那种轻飘飘的美妙感觉。
“太好啦。”
姜愈白心虚的表情立即被笑容替代,像是只做了坏事却逃过了主人惩罚的小狗,耷拉的耳朵重新立起来的那瞬间。
“但是……”庄晏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我们得下楼了。”
她摁住姜愈白不安分的手,有点嫌弃身上湿漉黏糊的感觉:“我先去个洗手间,你整理一下,让人进来帮我们换衣服吧。”
凡事不能太过,甜食好吃不也怕胖吗?
“咦?”还想和未婚妻好好温存一下的姜愈白傻眼了,“现、现在吗?”
“不然呢?”庄晏合拍开她湿漉漉的手掌,想要下地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不见了,“快帮我找双鞋。”
这、这就是直女做完后的反应吗?
姜愈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庄晏合的催促下将她放到了沙发椅上,就近拿双了拖鞋。
庄晏合揉了一会儿腿才站起身,看看自己和姜愈白身上的痕迹,最后还是拉着她一块儿进了盥洗室。
“先换一身休闲的衣服再出去吧。”
虽然她不介意和未婚妻在换衣间卿卿我我的花边消息泄露出去,但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就有点不够体面了。
姜愈白跟在她身边,垮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她很想问问庄晏合事后的感受,很想问问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很想问问庄晏合不会尝试了这么一次后,反而坚定了自己异性恋的性向。
但看着庄晏合忙忙碌碌,迅速恢复社交状态,她最终没有勇气问出口。
庄晏合收拾好自己后终于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疑惑道:“你怎么了?”
她刚刚喂了大餐,怎么还这么蔫?
“晏合……”姜愈白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你之前问我是怎么看沈玄星的,那你是怎么看他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庄晏合的脸色僵了僵:“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会有小狗刚吃完满汉全席还惦记着歪瓜裂枣啊?
问她怎么看,姜愈白这个混蛋难道还想要一夫一妻吗?
那种一看就居心不良的家伙,她看都不想看!
“就、就是好奇,毕竟你问了那么多关于他的事。”
庄晏合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嗯……我也觉得他挺不错的。”
第97章
听到这个并不叫人意外的回答, 姜愈白还是呆了一呆。
庄晏合的神情看起来很自然,仿佛两人讨论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件很普通的事——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夸赞一位初次见面的客人“挺不错”的, 只能算是一种很礼貌的表态。
但姜愈白的神情还是黯淡了下来,有一种名为心灰意冷的情绪涌上心头。
因她而发生的事或许可以以的意志为转移, 但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果然没那么容易发生更改。
在两人订婚的第一年,庄晏合对她表现得百依百顺,她一开始虽然听信了严成的谗言,但经过一年的相处后还是渐渐信任了对方,允许她白天去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也就是在这一年, 庄晏合升入大四, 与归国的沈玄星相遇了。
她不知道两人具体相遇的时间点,却也渐渐发现了庄晏合的变化。她似乎有了些生气,也有了更多主见。
就在她以为庄晏合的变化是因自己而产生时, 严成将两人同框的照片放到她面前, 她这才知道庄晏合与这个男人交往密切。
她再次将庄晏合拘束在家中, 发了疯般地调查她周围所有人, 对父母的劝诫充耳不闻。
情况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进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 最后用自杀威胁父母把她放出来,庄晏合也不得不回到她身边。
这件事过后, 全帝都甚至九诸的人都知道了, 姜家有个残疾毁容又癫又坏的疯小姐。
大概是忍无可忍了吧,庄晏合终于在有一天提出了退婚,而她也彻底发疯了。
总之, 后来她做了很多错事,最终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父母在为她奔波时遭遇车祸离世,等她好不容易获得减刑,时隔八年再出狱,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
飞越当时几乎要被庄晏合吞并,而她出狱后的第一时间就是以姜家继承人的身份对抗庄晏合,结果被严成骗得倾家荡产。
而后她才从严成口中得知,大学时期庄晏合与沈玄星只是普通朋友,是她后续一步步的过激行为将庄晏合推向对面。
但那时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严成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懊悔。
她几乎被所有曾经当作是朋友的人羞辱,像条丧家犬般落魄街头,最后被庄晏合捡回了家。
再次见面,身份颠倒,庄晏合雍容华贵仿佛天上星辰,而她丑陋卑贱犹如地上泥点。
她永远都忘不了,庄晏合用她那双纤细白皙的双手掐着自己脖子时,眼中的憎恶、纠结和痛苦。
她第一次看到庄晏合流泪,第一次听她用不再冷静的声音问自己:“姜愈白,你谁都信,为什么就不信我?”
她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根本无法呼吸——庄晏合是真的想亲手掐死她。
她只能露出讥讽的笑容,像是回答她:“我怎么会相信一个想杀死我的人?”
她最终没有死,被栓上狗链养在了曾经属* 于她,但那时已经成为庄晏合所有物的庄园中。
衣食无忧,比在外流浪的时候好很多。
但她不总能见到庄晏合,因为庄晏合很忙,忙着工作,忙着应酬……或许还忙着和恋人约会。
她只不过是庄晏合养的一条狗,用来发泄一些愤怒与欲望的烈火。
庄晏合有时候会对她很严厉,有时候又会对她很好很好,会像教育宠物一样给予她惩罚和奖励。
庄晏合停了她依赖的止痛药,冷眼看她被疼痛折磨;强迫读书学习,像是要填充她空空的大脑;还随着自己的心意打扮她,想让她彻底臣服。
就连梦中的她在当时都觉得庄晏合比自己还变态,因为对方似乎是想将她重塑成某个理想中的人。
庄晏合那时候经常说的话是:“没关系的愈白,我们一起努力,你一定会变回原来的那个你。”
她那时候一边觉得害怕,一边竟然还能难得冷静地思考,庄晏合比自己更需要精神病医生。
庄晏合心中原来的那个她是怎么样的呢?
姜愈白直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那时候只是恐惧,自己真的会变成她口中的某个人,而不再是自己。
直到庄晏合将目标对准了她的大脑,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她才终于忍无可忍地逃跑了。
那时候的她觉得,就算是死也比这样的生活更美好。
她折磨庄晏合四年,坐牢八年,被庄晏合折磨四年,一切也算扯平了。
“……白,愈白?”
姜愈白从回忆中抽离时,两人都已经换好了衣服,更为年轻、更为温柔也更为亲切的庄晏合就站在她身前,脸上带着关心的神情。
“你怎么了?”
“没……”姜愈白的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露出了开朗的笑容,“可能是有点累了吧,待会儿我去找虞秀凝她们玩,可以吗?”
她虽然记得梦中的点点滴滴,却一点儿也不喜欢去回忆,因为那些就仿佛是她的黑历史一般,她每每想起,不止心痛还尴尬得想在地上打滚。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现实总有与梦境重合的地方,所以那些记忆仍然会时不时地冒头。
此时此刻,她倒很庆幸回想起那些,因为无论如何也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她才能下定决心再也不做同样的事。
不该再放纵心中的欲望和邪念,从中作梗庄晏合与沈玄星的感情了。
“当然可以,”庄晏合仔细观察了一下姜愈白的脸色,体贴道,“你就和羽希她们好好玩吧,不用担心宴会上的事。”
虽然新竹也在那边,但在如今的庄晏合看来,显然是沈玄星的威胁更高。
她巴不得姜愈白离对方远远的。
就是这苍白的脸色究竟是因为她那句“我也觉得他挺不错的”还是真的累了呢?
如果是那句话造成的,那究竟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沈玄星呢?
如果是真的累了……那她的未婚妻该再好好锻炼一下了,刚才那几分钟才哪儿到哪儿啊?
庄晏合安抚地摸了摸姜愈白的手臂,感觉到上面的肌肉纹理心思又不禁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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