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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他无奈对缩在脑海里的004道：“你这么怕许玉臣呀，004不是最厉害的小系统吗？”
“本统、本统当然是最厉害的，可是这个世界太特殊了嘛，004每次出声都好怕被这些神明发现，要对不起小钰了，没能提供上什么帮助，还不能为小钰解闷。”
004的声音有些沉闷，显然不能肆无忌惮说话对它的影响很大。
莫钰叹了下，贴心开导它：“004是最棒的，还要多谢004为我检测脖颈的印痕，004很有用的不是吗？”
004顿时陷入抽泣，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真的吗，小钰这么需要我，那太好了，004真的好幸福。”
莫钰欣慰，笑意如同夏日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安宁：“说定了，下次再一起并肩作战！”
“嗯！”004铿锵有力地应诺。
莫钰放宽心，便为004找了一部经典电影让它自己娱乐。
而他则赤脚走上黑羽路，飘荡的衣摆将几簇羽毛卷起，在风中飞扬。
白皙的脚掌踏在黑色羽片之上，极致的色彩碰撞显得醒目激荡，富有张力。
莫钰顺着指示去到荆棘古堡花园内。
沸沸扬扬的花瓣随风飘扬，耸立的山峦连绵起伏构成圣殿的雄伟城墙，锋利的荆棘丛生，随山峰攀岩盘旋。
来到暗黑圣殿的这些天，他都窝在殿内不曾出门，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同时见到一副美景，莫钰神清气爽。
绕过一处花丛，莫钰见到了一身正装的许玉臣，优雅伫立在华庭之中，伸出修长的胳膊将他引到雕花木椅上。
许玉臣的心情似乎格外激动愉悦，嘴角的弧度都没有下来过。
莫钰依言坐下，立刻就注意到等许玉臣挡住的一堆金币。
金灿灿的，在庭院内闪着亮光。
许玉臣得意地见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财富上，如求偶期开屏的孔雀般张扬。
“金钱、权势，世人汲汲追求的，对我而言唾手可得。”
暗幕下堆成小山的金币熠熠生辉，连许玉臣飞舞的眉眼都映亮了几分。
他轻轻地提起镶金茶壶，倾倒出淡色香醇的茶水，茶滴沿着杯壁缓缓流入，在杯中翻滚，泛起一圈圈涟漪。
动作雅致贵气。
许玉臣将陶瓷茶杯往莫钰方向推去，却被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抵住。
许玉臣脸上的笑意就如同被拒绝的茶水，荡然无存。
“不劳烦黑暗神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离开。”
“我说让你走了吗？”
许玉臣深吸一口气，周身浮现出烦闷的气息。
他恼怒于莫钰的反复无常，又不愿对他发脾气，一时间竟有些落寞孤寥的感觉。
他端起茶杯仰头一口气喝完，随即重重的摔在桌面上，委屈忿恨到脸上的图腾都若隐若现：“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莫钰一怔。
“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许玉臣的神色不像作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昨天晚上的梦是你干扰的。”
许玉臣磨了磨牙，大方承认：“对，没错，谁知道你敢翻脸不认人。”
莫钰一阵为难。
他昨天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只能凭直觉判断，出于对许玉臣的信任依赖，他在对方身上肆意横行。
这里碰碰，那里捏捏，毫不顾忌。
谁能想到，这完全是许玉臣设的局！
莫钰牙酸，这大概就是抓鹰的被鹰啄了眼睛吧。
莫钰意识到在他在生自己的气，又碍于人设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昧沉默。
许玉臣更烦躁了。
强硬地掰过莫钰的脸，神情危险阴鸷：“你亲的我，不准备负责吗？”
“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轻浮的人！”
莫钰有口难言，只能垂下头，散落的发丝挡住眼睛，许玉臣只能听到他的道歉：“我大概有些不清醒吧，黑暗神，我对这件事的发生感到非常抱歉。”
许玉臣深吸一口气，说话时甚至可以听到隐约的颤抖。
“我不想听这个，你明白的。”
莫钰明白，可他只能更加抱歉。
他内心被玩弄了许玉臣真心的歉意所煎熬，却无法解释，不能接受。
如果他们还是纯粹的对立关系该有多好……
莫钰头一次感到头大，他并不喜欢冷暴力，此刻却是说不出话。
暗黑之地，生灵禁行。
总有不听话的鸟类飞过，许玉臣暴躁地捏住路过的小鸟，眸中血色沉沉。
脆弱的小鸟在掌心挣扎，嘶哑的叫声却愈发低沉。
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莫钰急忙按住他的胳膊：“别。”
许玉臣眉头一挑，讽刺轻笑：“圣子大人可真是博爱，连路过的鸟儿都心疼。”
“那么，你就交换吧，用我想要的东西，交换这只鸟的命，”许玉臣的另一只手在他的唇瓣上打转，动作暧昧，“想来心软的圣子大人不会拒绝。”
莫钰默然，纠结了许久，还是上前一步，将柔软的唇亲自奉上。
鸟儿终于放归自由，它摇晃地扑腾着翅膀，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许玉臣愤然掐住他的腰，唇角间，交换着怒气和隐忍。
昨晚的美好就像一场镜花水月，可他分明见过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
明明对任何生灵都心软的圣子，唯独对他冷淡疏远，这让他怎么甘心啊！
暗黑寂静的禁地中心，他们伪装自己的真心，磕碰出怨恨和怜惜。
此时，云端之上的光明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金色的双眼。
第116章 西幻13
璀璨的金眸扫视过云端的下方，在路过暗黑圣地时，金眸里浮现出了浓浓的凝重。
与此同时，光明圣殿的主教接到了来自光明神下的神谕。
——攻打暗黑圣地！
西幻的世界里，距离不再是问题。
眨眼间，光明圣殿的诸人就已经来到了暗黑圣地的外周。
白发苍苍的主教见到前方静静伫立、一袭白衣出尘的人，顿时眼前一亮，低垂着头恭敬走向前。
“光明神大人，有您引领我们攻打暗黑圣地，相信光明所到之处必会一往无前……”主教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光明圣殿居然出了叛徒，实在是令我们难以置信，这是我的疏忽。”
光明神如瀑的白发垂地，却并未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尘土，仍旧高贵脱俗。
光晕笼罩在他的身旁，让人看不清模样。
原书的主角明欢就站在人群的前方，他作为莫钰消失后顶替上来的圣子，有站在人群前方的资格。
“喂系统，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吧？”
明欢在脑海里烦躁地质问他的系统。
“当然不会有问题，我已经检测到暗黑圣殿内莫钰的生命体了。”
“那就好，上次没能杀了他继承圣子的地位，我的进度都落后多久了，圣殿的人到现在也对我不理不睬，我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光明神。”
明欢轻描淡写地将上次谋杀未遂对着系统抱怨，与面上的无辜纯善格格不入。
“不必担心，这次莫钰只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你就能转移至少50%的主角光环，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攻略光明神了。”
系统在他脑海中发出阴鸷的笑声，狂妄得意的机械音充斥着明欢的脑海，他不耐地皱眉。
在主教推荐他时，又重新舒展开柔和善良的表情。
明欢快步上前，故作一副崇敬仰慕的姿态，附和主教：“我就是圣殿新任的圣子，很荣幸能见到光明神大人的本尊，我对您仰慕已久，不知在攻打暗黑之地结束后，能否获得您的教诲。”
光明神眨了下金色的眼眸。
他的心理，很诡异，明明在对他表达信仰，那双闪烁的眼睛中却藏着诸多戏谑和志在必得。
这是个不敬的信徒，甚至说在渎神。
光明神认识到这一点，心中也不存在什么恼意。
他对于非自己的信徒一向持无所谓的态度，只淡淡道：“结束后，我就要回到云端之上。”
明欢不气馁：“没关系，这次能跟您并肩作战，我就很幸运了。”
乌泱泱的人群之中，言灵师娜塔和骑士卡吉站在中后方的位置，他们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自从上次被吸入压制黑暗神的法阵，他们元气大伤，仍然还坚持参战，就是为了莫钰的安全。
就算大家都觉得圣子大人已经叛变，可他们仍然一口咬定，圣子大人绝对没有屈服。
也正因如此，本该作为主力的他们，被安排在打头阵的位置。
察觉到暗黑圣地外的异常，许久以来都蜷缩在圣地内的暗黑生物纷纷聚集到一起，又因为暗黑神的复苏而斗志昂扬。
暗黑圣殿内。
黑暗神心中激起一丝波澜，他捏住莫钰的脸颊，用尾巴卷起他的腰身，展翅飞到空中。
张扬的声音在莫钰耳边响起：“看来你皈依的光明神来了，就让你看看，这一次到底谁胜谁负！”
他就像是求偶的雄狮，必须要在自己的伴侣面前出风头才满意，也期望所有人能认识到，莫钰的身上已经打了他黑暗神的印记。
不可侵犯，禁止靠近！
莫钰的手指因为担忧而微微蜷曲在长袖内，抬眸间还是清泠泠的目光，并不答话。
黑暗神有些失落，却还是打起精神，唇角自信上翘。
他不会输。
“黑暗力量会保护你不受伤，但如果你不想用的话……”许玉臣难得为难，愤愤地用尾巴勒紧他纤细的腰线，“不想跟他们交手，就躲开战场懂吗？”
莫钰面对他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免眸光闪烁，在宽大的长袍遮掩下轻轻拂过他的尾巴末端。
温和轻语：“我懂。”
但是不是这样做就不一定了。
许玉臣没有料想到他的未尽之言，如果他能猜到的话，肯定会一言不发把莫钰关在暗黑圣殿内。
决不给他出意外的机会！
黑色的羽翼落在暗黑生物的前方，他们顿时沸腾跪拜。
“黑暗神大人！”
呼喊的声音热浪朝天。
相比起来，光明神这边的阵营就安静许多，却透露出傲慢的神采。
他们窃窃私语。
“站在黑暗神身边的就是圣子大人吧。”
“亏我还为他说过好话，他简直是圣殿之耻！”
“还叫圣子大人啊，他根本不配！”
明欢脑内的系统统计着剧情进度，在达到临界值时兴奋尖叫：“宿主，莫钰的主角光环转移进度已经达到了60%！”
明欢狂喜，他大步走在前，指着莫钰怒斥：“你这个光明圣殿的叛徒，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以为自己站在光明这一方，必然受到拥护，背后却意外地鸦雀无声。
转头一看，明欢险些要咬碎牙。
“这是怎么回事，莫钰的主角光环不是只剩40%了吗，为什么光明神还是一脸深情地盯着他？！”
系统差点要被他气傻了，怒不可遏：“你急着发话干什么，有发言权的光明神还什么都没说呢，莫钰好歹还是世界的原主角，跟光明神肯定存在缘分！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乱出风头，才让光明神注意到他。”
明欢忍住气，没继续跟系统理论，只能隐忍地退后几步，原本清纯的眼睛恨恨地盯着莫钰。
许玉臣危险皱眉，对于莫钰他尚且收敛脾气，但对于污蔑中伤莫钰的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一阵冷冽飓风刮过，光明神阵营被吹散大半，首当其冲的就是明欢。
他重重的一头栽进嶙峋的巨石缝中不得脱身，全身疼痛无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光明神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如万年不化的寒冰，毫不在意自己的信徒被打散。
简单一个净化术施下，众人就重新恢复了正常，除了受伤最严重的明欢，还是一瘸一拐。
“小钰，原主角是不是崩人设了？”
004见明欢这副扭曲的样子一头雾水，实在没忍住，在脑海里出声询问。
莫钰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他不是原主角，而是穿越者，大概之前的所有样子都是演出来的。”
“啊，好可怕！”004惊呼，数据流不寒而栗。
“居然能演得这么像……”004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它急忙弥补，“我不是在说小钰可怕，演戏当然不可怕啦，但是一想到他用那种纯良的样子针对小钰，我就觉得……”
莫钰轻笑一声，用精神力摸了摸它的脑袋：“我懂，004不会害怕我的。”
004被摸得很舒服，哼唧唧地跑回脑海深处。
莫钰将注意力收回，立刻注意到了一阵强烈到不容忽视的视线，正在灼烧炽热盯着他，不动不移。
他顺着那股视线瞧去，在看清对方是谁后，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不可置信地回望黑暗神，又回去见到白发金眸的光明神。
简直，一模一样！
除了发色和眸色不同，他们的样貌如同刻印出来的，分毫不差。
只是一个高贵冷艳，一个妖异狂狷。
意外惊诧之际，莫钰竟然感到有一丝合理。
光明神的掩饰法术对于最诚挚的信徒来说是没有作用的，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就算他再一心向往光明，也不能被评价为最诚挚。
可是这位据说已经背叛的圣子，竟能够一眼看透他的样貌。
光明神的心中涌起奇异的心情，万年来波澜不惊的心底，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复苏。
莫钰的小动作瞒不过光明神，自然也瞒不过离他最近的黑暗神，再次与光明神对峙时，血眸中染上了嘲讽嫉恨。
光明神毫不示弱地回望。
一瞬间，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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