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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琮掏出手机看了看课表，又想了想志愿者协会那边的安排，还是遗憾的放下了社团申请表。
大约是沈琮的眼神在流沙麻将上太黏糊，学姐从桌子的抽屉里摸出一块圆形的流沙麻将递给他，“桌上那些是社团里其他姐妹做的，不能随便送，这个是我做的，刚上手没多久可能瑕疵比较多，你要不介意，这个可以送给你。”
沈琮双手接过，“很好看！谢谢学姐。”
“不客气呀，下次来参加我们社团的活动啊，很有意思的～”
虽然学姐说瑕疵比较多，但是沈琮完全没看出来瑕疵在哪，稍稍立起一些里面的流沙自上而下滑落，荡漾着星星点点的亮光，里面的角色是一个橙色调的萝莉体型女角色，周围有飘落的枫叶围绕，背景金色的流沙似缓缓流淌的阳光，拿在手里好像抓住了一团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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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凉，寒风悄悄摸摸接了烈日的班在校园里巡逻，刮在脸上有些辣辣的。
“小沈小沈，最近的风好大啊，刮的我脸皮都薄了。”朱言摊靠在椅背上，拿着快递里附赠的小圆镜子在脸上照来照去。
沈琮从手写论文里把脑袋挖出来，“你出门要不要带口罩和帽子啊？能遮一遮。”
“别提口罩帽子了，我和刘羽加起来丢了无数顶帽子了，每次吃完拍完就把帽子忘了。”朱言放下小圆镜，又拿起笔，“这个论文什么时候交啊？好难写，为什么结课作业有手写论文这种东西啊……”
“十二月二十号之前交给学委就行了，还有几天呢，来得及。”沈琮看了眼时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颈肩，从旁边的架子上摸出一个小白瓶递给朱言，“我妈妈前几天寄来的，我用了几次感觉没那么容易被风刮着疼了。你试试，这瓶是新的。”
朱言接过打开闻了闻：“好清爽的香味啊，我们小沈最好了嘿嘿。”
说着起身去洗了个脸回来对着小圆镜在刺痛的地方抹了一层，又问：“小沈今天有约吗～咱俩都好久没一起窝在宿舍边看电子榨菜边吃饭了。”
章珏要结的课大多都是在实验室动手考核的，临近结课更是忙的飞起，思及此沈琮叹了口气，“约不着啊。”
“怎么？卡进度了嘛？”说到感情问题朱言总是格外精神。
沈琮摇摇头，“不是卡进度，是没时间推进度，”想了想又道，“这周过完大部分课都结了应该会好一点，之前太忙了，时间对不上。”
“好饭不怕晚，” 朱言听完点点头，放下手机，“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外卖我点啦了，小沈你有啥想拿来下饭的电子榨菜吗？”
“最近没有，”沈琮在脑子里翻了一圈，又晃了晃，“满脑子都是作业，榨菜消失了。”
二人对视一眼，光速收拾了桌面上的书笔本，摸出ipad来找榨菜，外卖送到之前他两选定了一档恋爱综艺，又能下饭又能加点技能，岂不美哉。
两人在氛围轻松的恋综里吃了个饱，下肚的是饭，进脑子的是狗粮。在临近期末的忙碌紧张气氛里美美的放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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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越靠近deadline过得越快，转眼就到了12月20号，朱言没赶上学委来收的时候，下了课沈琮陪着他往老师办公室走。
这门课的老师办公室靠近艺术学院，两人交完论文从楼上下来很难不注意到对面艺术学院上拉着的巨大横幅和门口装饰了一半的圣诞树。
“好快啊，马上就圣诞节了。”朱言朝圣诞树的方向探了探头，02-39-04“诶，那是不是上次送你摆件的学姐啊。”
沈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圣诞树边帮着装饰的正是上次送他流沙麻将的那个热情学姐。
忙碌的间隙学姐与他们视线相接，学姐似乎是对他们两还有印象，还放下手里的东西向他们挥了挥。
左右接下来没事，两人往忙碌的圣诞树下走近。
学姐看他们靠近，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问：“要来参加我们社团的活动吗？这次是圣诞节大活动哦～”
“什么活动呀？”
“圣诞传声筒，有两种形式哦，第一种是交友形式的，圣诞节前两天都可以到指定地点领小纸条，留联系方式和一句话然后挂在这颗圣诞树上，圣诞节当天可以来这里挑一到两个想认识的人加好友，”说着学姐掏出了两张带系带的小巧便签，“参加的话要登记姓名学号哦，是防止一些奇怪的人借此骚扰同学们啦，要来试试看吗？”
朱言接了一张便签，“那还有一种形式呢？”
学姐嘿嘿一声， 道：“还有一种是类似表白形式的，采用半匿名形式，留下你想表白的对象的联系方式和一句只有你们两能意会的暗示，圣诞节当天我们这边可以代发短信传递心意，” 说到这学姐露出一个俏皮的坏笑，“这种适合还差层窗户纸的，学弟们有没有窗户纸要捅啊？”
朱言下意识转过去看沈琮，眼神里涌动着暗示。
沈琮被他这一眼看得脸皮隐隐发热，往上拉了拉衣领，有些不自然的道，“嗯…言言，我们参加第一种吧。”
“啊？”朱言暗示落空卡壳了一下又迅速接上，“噢，嗯，第一种，学姐我们参加第一种。”
“好！不过圣诞树还没装饰好，便签你们拿回去写吧，到时候再来挂上就行啦。”
第9章：浮日（正文完）
临近期末，从教室到图书馆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林荫道上行走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许。
沈琮吃过晚饭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透了，隔壁宿舍的灯没有亮，自己宿舍的灯也没有亮。
推门进屋，打开灯，空着的两张床在此刻让宿舍显得更冷清。
沈琮放下书收了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收拾完窝在靠背椅里，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吃饭前给章珏发的消息对方还没有收到回复。
往上翻了翻，每条信息章珏都会回复，有早有晚但都有被认真对待，只是最近的部分回复时间肉眼可见的变长。
明明是微信，聊出了写信的感觉。
在图书馆泡了一整天，脑子麻麻的，沈琮趴在桌上两眼放空，手上一下一下的摆弄着小兔挂件，直到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把沈琮飘荡的思绪拉回原位。
“我回来啦小沈！”朱言欢快的走进来，把一盒小蛋糕放在沈琮桌上，“给你带的，尝尝。”
“谢谢言言。”
“怎么啦，有气无力的，被学习掏空了嘛。”
沈琮笑了下，摇了摇头，道：“快去洗澡吧，再晚点水就不是很热了。”
刚进门没细看，这会放下东西一回头，就看见沈琮手里捏着的小兔挂件，回过味来了。
“小沈你去挂便兰λ生整理签了吗？”
沈琮一愣，“还没有。”
他本来是没打算去挂的，一来是没有通过这种方式交友的意向，二来是想不到要在便签上写什么。
朱言在柜子里边找换洗衣物边道：“我也还没挂呢，刚好明天24号，一起去？”
沈琮刚想说自己应该不去挂了，又听朱言道：“这次学姐她们社团的活动好像办的挺大的，还有流动报名点呢，我傍晚出校门的时候那个载着小圣诞树的车还在机械学院门口滴溜溜的转呢。”
话到嘴边打了个弯，“嗯……明天一起去吧。”
从抽屉里摸出那张空白便签，在脑海里组织字句，要写句什么好呢。
在一边充电的手机亮了起来，收到了新的微信消息。
是章珏的，消息一条条的跳出来。
【抱歉，今晚在学长的工作室帮忙，刚到学校。】
【实践课考核已经全部结束了，还有两门闭卷考核在一月初，接下来不会那么忙了。】
【学长那边大概寒假前再去一两次就不用再去了。】
【今天下午路过那边又碰到了小小橘，它好像稍微长了点肉。】
接下来是两张小小橘的照片。
如果时间允许，他们会在吃过饭之后给那只酷似小橘的猫和它的同伴带些猫粮和水过去，为了便于和小橘区分那只小橘猫被他们叫做小小橘。
照片里小橘翻着肚子靠在另一只奶牛猫身上睡觉，似乎是感觉到了章珏的靠近，微微睁开了眼。
另一张是小小橘已经站起来凑近了，在蹭章珏的手背。
冬日的阳光让整个画面看起来绒绒的，沈琮又把照片放大了些，细看了那只入镜的手，虽然拍到的部分大多是手背，但微微露出的一点指腹上有些许淡粉色的伤痕，像是打磨什么留下的痕迹。
大约是因为最近的实践课考核吧，沈琮下意识想到了沈妈妈给他寄的小白罐，不过手边没有未开封的了，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再问哪里买的好了。
一来二去闲聊了几句，想着章珏一天忙下来应该也很累了，沈琮便说自己要睡觉了，让章珏也早些休息。
互道过晚安，沈琮又拿过刚放到一边的便签，写好后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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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
大约是想挂的早早就来挂了，不想挂的也不来了，只有零星几个大约是临时起意的在登记桌边写便签。
朱言绕着圣诞树转了一圈，挑了个粉色便签的旁边挂上，挂好还拍了拍自己的便签，“我猜这个粉色便签是个妹妹挂的。”
沈琮被他自信拉满的表情逗笑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便签上还有点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闻起来就是那种我喜欢的类型。”
“你好变态啊言言。”
“哪有！明明是善于观察。”
“好好，善于观察，哈哈哈。”沈琮在圣诞树前看了看，打量了一下挂在了自己视线略上一点的空位上，“好了，走吧。”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很早，冷风吹过一阵，四下就亮起了灯。
室外的温度已经降得很低，沈琮和朱言在食堂吃过晚饭便回到了宿舍。
吃饱了被暖气热乎乎的一裹，倦意很快涌上来。
沈琮洗了个热水澡，抱着ipad爬上了床，之前和朱言一起看的恋综更新了圣诞特别篇，很适合刚越过deadline后的放松时间。
圣诞过后是元旦，都是很适合做主题的节日，朱言和刘羽的自媒体账号也制作了对应的主题栏目，圣诞部分的已经剪辑后期完成，元旦部分的进度还差一点，朱言还在电脑前努力后期。沈琮能从键盘和鼠标发出的轻微哒哒声感受到他的努力。
恋综播到结尾，多巴胺的作用慢慢消退，情绪逐渐回落到平稳状态，有些昏昏欲睡。
朱言的键盘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沈琮探出头往下看了看，正好对上朱言看过来的视线。
“你没睡着呀？”朱言眨巴眨巴了眼睛。
沈琮摇了摇头，“快结束的时候有点无聊，差点睡着了，你们元旦的视频已经弄好了吗？”
“快了，听你没动静了以为你睡着了，感觉键盘会有点吵就没弄了，”说着朱言抬手关了电脑，“没多少了，明天白天弄一下就好了。”
还没等沈琮接话，二人的手机先后响起了提示音。
朱言低头看了看，“是学姐，她说我们挂的便签都被摘走了，现场挺热闹的，还发了个视频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现场玩。”
说着把手机往沈琮的方向举了举示意他看视频。
现场在微黄的灯光下显得温暖异常，活动桌前三五成群的人热闹的在交谈，或期待或忐忑的等待回复。稍远一点的地方，立在学院楼门边的大圣诞树下还站着三两个摘卡片的人。
镜头的收尾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形，一半没入树的影子后，看的不是很真切。
“言言，能把视频转发给我吗？”
“好啊，”朱言把视频转发给他，起身拿了外套，“坐了一晚上，出去走走，小沈你要一起去吗？”
沈琮打开微信，除了朱言转发给他的视频，还有另一个红点，是章珏的。
【图片】
快要落在朱言对话框上的指尖拐了个弯，落在了红点上。
是那张他灵光一闪写下的便签，上面没有写字，只有一幅简笔画，两只小兔，是他和章珏的生肖动物。
他几步从爬梯上下来，“言言，我要出去一下，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没事，我就出透透气，你有事就去忙吧，”看他匆忙，朱言又关心道，“外面挺冷的，你要不换了睡衣再出去吧。”
沈琮从柜子里抓出一件长外套，就往门口去，“没事的，我穿件厚外套就行，走啦。”
他边往楼下走，边斟酌着如何回复，那边先发来了消息。
【找到你了】
沈琮的脚步因着这句话慢下来，逐渐停在他们重逢的楼梯口。
他回复：【你现在在哪？】
章珏再回过来的是一个语音邀请。
沈琮接起来，手心有些微微的濡湿：“小玉哥？”
“嗯，我在活动现场旁边的艺术学院楼里……”
“那，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说罢便要按挂断，又举起手机匆匆补上一句，“一会见。”
一路小跑到了艺术楼，就见章珏在楼外的楼梯下等他，即使站在逆光的角度也能明显察觉到他眼角眉梢的笑意。
章珏朝他招了招手示意方向，抬步向他走过来。
刚站定还有点喘，章珏抬手扶住了他，引着他往楼里走。
沈琮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一时间又找不出个头绪，纷杂的情绪找不到出口，他下意识抓住了章珏的衣角。
章珏回过身，轻轻把他的手从衣摆上拿下来，纳入了掌心，“那边有活动租借的休息室，先进去再说，外面太冷了。”
运动过后的热意散去，走道里的风一吹，寒意就沿着脊柱往上爬，沈琮回握住章珏的手，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脸上有些被风刮的冷，也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赧。
二人进了休息室，章珏放开他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温水递过来，沈琮接过捧在手里，喝了一口，道：“你…你也来参加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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