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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玄幻灵异)——一个巨大的坑

时间:2025-02-26 07:48:47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鬼仙一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边抬眼看向了面前的薛野和徐白两人。她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柔媚,只余下了满脸的愤恨。她朝着薛野啐了一口,怒道:“呸,一对狗男男,竟用真龙来对付我一个妇道人家。”
  真不要脸!
  受了冒犯的薛野面上也不恼,他眯起了眼睛看着鬼仙,而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寒江雪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厉声喝道:“说,佛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鬼仙哪里肯告诉他。
  鬼仙看着薛野笑了:“郎君不是很有本事嘛,不如直接杀了奴家,自己去找佛子,岂不更好。”
  这是料定了薛野不敢杀她,要把佛子当成人质了。
  鬼仙一脸有恃无恐地看着薛野,仿佛笃定了薛野和徐白没法靠自己找到佛子。
  薛野哪里能如她的意。
  只见薛野听了这话,竟真的当着鬼仙的面摆出了一副思考的状态,说道:“倒也不是不行。”
  薛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急切,甚至还隐隐透出几分无所谓,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左右我找佛子也不过是为了蓬莱的谢礼。如今你说佛子被你吃了,我便将你杀了,就算蓬莱的礼拿不成了,我一样可以去空觉山讨赏,不亏。”
  当然,也还是有几分遗憾的。
  薛野叹息道:“就是可惜了若淼,年纪轻轻便要命丧黄泉。不过没关系,等葬礼的时候,我匀上那么一两件空觉山厚礼给她随葬,也算不负我俩相识一场。”
  说着,薛野就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作势便要挥刀砍向鬼仙。
  鬼仙哪里敢赌薛野是不是真心的,赌赢了她也获得不了自由,赌输了直接灰飞烟灭,怎么都是一败涂地。鬼仙像是终于知道害怕了,开口阻止薛野道:“郎君不能杀奴家,否则你永远走不出这锻鹿城。”
  “哦?”见鬼仙愿意配合,薛野及时收住了剑,他挑了挑眉看向鬼仙,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仙这才道出实情:“真的锻鹿城早就毁于地动之中,如今你们眼前这座城只是一个巨大的红莲幻境。”
  “红莲幻境?”
  薛野不曾有过耳闻这样的术法,只是鬼仙这话若是真的,那这所谓的幻境足有一座城的大小。这断不可能是一个小法术,所需的灵力亦将是一个不可估量的大小。
  “你一个小小鬼仙,怎么可能有如此本领。”
  “是真的,奴家在空觉山的书海中看见了一个古阵法,心向往之。只是这红莲幻阵需要一个阵眼,所以奴家才骗了空觉山的佛子出来,因他……最是合适的。”
  鬼仙知道自己的行为为人所不齿,所以越说,声音便也声音越小。
  一旁久未发声的徐白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变成阵眼的人会怎样?”
  鬼仙老实道:“阵眼需要用自身灵力开启换阵,待到大阵将成,便会灵力枯竭而亡。”
  听了这话,薛野和徐白对视了一眼,而后皱眉道:“这么说,佛子真的死了?”
  鬼仙摇了摇头:“还活着,这阵法需借助阵眼的灵力运转九九八十一天,方可大成。如今才过了六十多天。”
  既然活着,便会有转机。
  薛野也不多废话,他问道:“人在哪里?”
  鬼仙道:“在如月馆的地下。”
  “带路。”
  薛野于是收回了寒江雪,准备带着鬼仙去找往地下的路。怎料那鬼仙抓住了这一瞬空隙,竟从怀里掏出了个球状物,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掷。
  霎时间,又是一阵山摇地动。
 
 
第29章 
  “先生!先生!”
  薛野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受到这声音的惊动,他自昏沉的黑暗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薛野发现自己正侧身坐在二楼最角落处的木质栏杆旁,手倚在栏杆上。凭栏望去,楼下是正在推杯换盏的人群,鼎沸的人声几乎能将房顶掀翻。
  隔窗望向天色,可以看出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室内通明的灯火更是晃得刚刚睁眼的薛野眯起了眼睛。
  薛野用手遮了遮头顶的光亮,而后望向刚刚出声喊他的人。那人正站在他的面前,是一名面容清俊的少年人。那少年睁着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薛野。
  看上去有些眼熟,但薛野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你是……”
  薛野感觉自己脑袋里像是搅入了浆糊一样,他努力在自己的脑中搜索了半天眼前人的名字,却依然一无所获。
  那少年说道:“先生,您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黎阳呀。”
  “黎阳……”
  这名字听着也耳熟,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个人。
  黎阳见薛野重复了自己的名字,说道:“对啊,我是您的小厮呀。”
  “小厮?”
  经过黎阳这么一说,薛野的脑海中好像凭空出现了一段记忆一样,过往黎阳为他端茶倒水的画面一一浮现在了薛野的脑海里。
  薛野想起来了,他好像确实有个小厮叫黎阳。
  面对薛野反常的举动,黎阳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黎阳试探性地向薛野询问道:“您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重复我说的话呢。”
  薛野还在混乱中,他有些不确定地确认到:“我重复了吗?”
  因着身体的不舒服,话语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那么些许的不耐烦。
  黎阳慌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抖,似乎除了担忧之外,还隐隐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薛野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在害怕自己。
  于是薛野皱着眉头望向黎阳,问道:“你怕我?我是谁?”
  他的语气冷硬,竟然把黎阳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
  黎阳否认道:“我不怕,我不怕。先生待我是顶顶好的,我怎么会怕先生呢。”
  薛野注意到,在黎阳做出大幅度的动作的同时,他宽大的袖管也随之微微上移,不经意间露出了黎阳遍布着伤痕的皮肤,看上去像是被打出来的。
  看黎阳那瑟缩的样子,难道——
  “是我打的吗?”一个结论出现在薛野的脑海中。
  但还没来得及等薛野向黎阳询问出自己的猜测,黎阳的一句话让薛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您是如月馆的清倌人薛野呀。”
  这回答可着实把薛野给镇住了:“清倌人?!”
  也就是还没来得及接客的妓子?
  薛野当然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身份,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话中带着明显的怒气,让本就战战兢兢的黎阳更是吓了一跳。
  黎阳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后背“唰”的一下就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他低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很小声地说道:“是……是真的。”
  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表现让薛野有些心烦——他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黎阳搞得好像是被他欺负了似的。
  但薛野也不好怪黎阳,他只能看着黎阳,换了个话题,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话提醒了黎阳,他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立马抬起头,焦急地对着薛野说道:“先生,妈妈差人来唤了您好几遍了,我找不着您,都快急死了。还好楚平提醒我说,刚刚看见您往这边走了,我才找了过来。”
  黎阳看看薛野,又看看薛野身后的栏杆,天真又不解地问道:“您怎么会睡在这儿呢?”
  这里又硬又四面透风,黎阳想不明白最爱享受的薛野怎么会挑了这么个地方。
  是啊,薛野怎么会睡在这里呢?
  薛野也在试图回想着他睡着之前的事情,却感觉脑袋里只剩下了一篇迷蒙,所有的事物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一样,看不真切,也辨不分明。只要薛野一试图想起,就会感觉到脑袋里隐隐作痛。
  一阵细密的疼痛光顾着薛野的额角,让薛野忍不住用手掌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难过地眯起了眼睛。
  薛野回想着黎阳所说的话,分析着里面所涉及到的人物:“妈妈?”
  说的应该是妓馆里的老鸨吧。
  薛野感觉自己的头疼终于稍微缓解了一些,于是向黎阳询问道:“找我干什么?”
  黎阳听了这话,看着薛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您忘了?今夜是选花魁的日子呀。妈妈催您打扮自己呢。”
  花魁?
  这两个字薛野哪个都认识,怎么拼到一起反而看不懂了呢?
  他,薛野,一个男人,要选花魁?
  这合理吗?
  然而还没等薛野理清这其中的关窍,他已经被黎阳引着往前走了。
  “先生,咱们这就赶快回到您的房间去,我会尽快为您打扮一番的,保您今晚一举夺魁。”
  还在云里雾里的薛野刚想阻止:“等等……”
  就在此时,便看见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旁边的一间厢房里面冲了出来了,正与走在薛野前面的黎阳装了个正着。
  那人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人,脸上藏不住事情。甫一看见黎阳,便一脸“得救了”的神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立马一把拽住了黎阳的手,急切地说道:“黎阳!快帮帮我!徐相公他……他不肯梳妆。”
  说着便要把黎阳往房间里领。
  黎阳惊道:“楚平,等等……”
  被楚平拽着走的黎阳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他身后的薛野就已经率先说道:“徐相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薛野的记忆也在慢慢完善,他记得最近如月馆里好像是来了这么个人。
  听见这明显有别于黎阳的嗓音,意识到什么的楚平僵硬地回了头,这才终于注意到了黎阳身后的薛野。
  意识到自己冲撞到了薛野,楚平那原本急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生怕因为自己的冲动拖累了黎阳,又不好明着开口。只能呜呜咽咽地对着薛野恭敬道:“薛先生。”
  薛野懒得同他计较,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得徐相公,可是那位没落了的世家公子,徐白?”
  前阵子有个世家大族遭了难,家中的长公子被卖进了如月馆里,便是那位徐相公。
  楚平不敢隐瞒,道:“正是。”
  薛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唇角勾起了个轻佻的笑意,说道:“我替你看看去。”而后他长腿一迈,径自跨过了门槛,就往旁边的屋子里钻。
  黎阳和楚平甚至都没能赶得上拦,薛野便已经独自进入了房间里。
  黎阳和楚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着平素里薛野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触他的霉头,乖乖等在房间门口。
  厢房里燃着龙涎香,一缕白烟婷婷袅袅地飘散在空气中,半遮半掩地勾勒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正是徐白。
  徐白正坐在铜镜面前,他身着白衣,坐姿挺拔,漆黑的长发瀑布般披在身后。徐白虽然对镜,却不照镜,只是敛眸沉思。他面容俊美,气质出尘,四散的龙涎香如同天上的云雾,更衬得徐白恍若仙人一般缥缈清冷。若是寻常人在此,怕是都不敢发出响动,唯恐惊扰了他。
  但薛野却不怕。
  只见薛野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了徐白面前,似乎铁了心要扰徐白的清净。
  见徐白仍是闭目端坐不理会自己,薛野也不客气,他直接朝着徐白伸出了右手,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徐白瘦削的下巴,一把将他的脸掰向了自己。
  逼得徐白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天生丽质的俆相公吗?怎得家道中落还偏生得如此清高?”
  徐白的眼睛里似乎满是压城的黑云,隐隐夹杂着欲来的山雨。
  看得出,眼下的徐白是相当不悦的。
  但面对薛野的无礼,徐白并没有发作,他只是斜睨了薛野一眼,而后不咸不淡地抬了抬头,将下巴从薛野的手里挣了出来。
  徐白用一副了然的表情看向薛野,他说:“你的苦难非是因我而起,亦不是因你的小厮而起,苦海之中,你又何苦非要相互倾轧呢。”
  话里话外甚至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怜悯。
  多可笑啊,一个落魄的世家子,竟也敢怜悯起他薛野来了。
  徐白一击即中,成功踩中了薛野的七寸。
  如果说薛野原先不过是存心戏弄,那么如今听了徐白这话,薛野便是彻底动了真怒了。
  薛野面上不显,反而状似随意地用左手的拇指沾了些许徐白梳妆台上的口脂,一边动作还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徐白说道:“那又如何?我偏生要倾轧你,你待何如?”
  话音刚落,薛野便朝徐白扬起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右手再次擒住了徐白的下巴,接着,恶狠狠地将沾满了口脂的拇指按在了徐白的下唇上。
  鲜红的口脂印在了徐白的唇上。
  这还不够,像是为了涂均匀一般,薛野用力地在徐白的唇上揉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好心地帮徐白“打扮”呢。可看徐白那盯着薛野厌恶皱眉的样子,便知道薛野用的力气可一点也不算轻。
  徐白一把拽住了薛野左手的腕骨,低喝道:“够了。”
  确实够了。
  薛野满意地看向了徐白被自己被自己蹂躏过后的脸:那殷红的口脂花了,旁落在了徐白那瓷白的脸上,如同一道模糊的血痕,显得凄怆又狼狈。
  这才像样。
  薛野真心实意地笑了,他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手腕从徐白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他说:“不够。”
  然后,薛野俯身贴近了徐白的耳朵边,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地轻声说道:“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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