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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玄幻灵异)——一个巨大的坑

时间:2025-02-26 07:48:47  作者:一个巨大的坑
  薛野刚说完,就感觉道脚下踩着的躯体传来了低低的震动。只见徐白闻言缓缓抬起了头,他此刻应该罕见地十分愉悦,嘴角竟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白对薛野说道:“你不是说过,双修只是一种修行方式而已,如今大敌当前,增长修为本就是重中之重,你我都应该用尽一切办法,最大限度地提升实力才是。”
  徐白语气轻轻的,并不能听出任何强烈的情绪,但薛野就是能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一丝浓重的揶揄之意。
  薛野涨红了脸,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回旋镖给扎穿了。
  许是看薛野说不过败下阵来,被他踩着的徐白迅速地动了,在黑暗中游刃有余地靠近了尚在恼怒的薛野,不容分说地继续起了刚刚未竟的“修炼”。
  而后,月影西斜,清辉在天。
  云收雨霁之后,虽然薛野全身都被菁纯的灵力温养着,直觉舒服得很,但他的肉体却十分劳累,整个人更是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他整个人气鼓鼓的,根本睡不着。
  夜深之后,四围静悄悄的,本便被遮住了一般苍穹的从渊城更是夜色浓郁。这里的夜晚比中州更黑。而人一旦处于黑暗而又安静的环境中,便忍不住会开始多想,薛野依然,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罕见地,黑暗中传来了徐白的声音,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透露出几分尽兴之后的慵懒意味。但说出的话却十分正经:“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有可能会输?”
  其他时候输了也就罢了,但他们此番面对的是从渊城魔尊,若是在与夜暝的对阵中输了,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听了徐白的话,薛野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怎么,你怕了?”薛野不屑地回答道,“怕就赶紧走,没有你我一样能成事。”
  薛野嫌恶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徐白,拒绝与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但徐白却没有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他道:“你和黎阳不同,并没有非要杀夜暝的理由。”虽然这话说得委婉,但依然能听出徐白是在劝薛野放弃杀夜暝,独自保命。
  薛野听了这话,情不自禁地怒从心头起,他复又翻了个身,将脸转向了徐白那一侧。
  黑暗中徐白的侧脸像是斧凿刀削出的山岳,静默却充满了力量。
  薛野看不清徐白的表情,只恶狠狠地盯着那道轮廓说道:“是,我若是什么都不干,可以保下一条命来,然后呢?我再钻进个深山老林里,当几十年散修,然后一辈子被你压上一头,眼睁睁看着你先我一步飞升吗?”
  那比死还叫薛野难受。
  “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上清宗首徒,而黎阳也可以苟且偷生地继续当他的从渊城少君,除却你们,陆离、佛子,哪个说起来不是金尊玉贵,生来不是注定不凡?独独我,出身不好,天赋不敌,生来便低人一头。
  身世不可由自己选择,我认,但我不服。
  我努力往上爬有什么错,你们生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赢得一切,便看不起我机关算尽?真是可笑,叫我说,你们自己吃着先天的红利不思进取,却取笑旁人不择手段才是真的寡廉鲜耻。”
  末了,薛野坚定地说道:“我是不可能收手的,若有一日,我甘心于此,不想再往上爬了,那才是我真正离死不远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尖锐,里面透露着勃勃的野心。
  但徐白并不讨厌这样的野心,或者说,那不可磨灭的野心,正是薛野蓬勃生命力的由来,叫他整个人熠熠生辉,让人挪不开眼来。
  “况且,”薛野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夜暝把我当成了北境之主的孩子,天涯海角,不杀他我哪里逃得掉。”
  徐白没有继续劝他,其实从一开始,徐白便知道劝不动他,薛野打小就是这样的脾气,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可如今,立在眼前的是生死大关,要说薛野完全不害怕,却也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不后悔罢了。
  在主动讨论过这么沉重的话题之后,熟悉的沉默逐渐充斥在了小小的床帏之间。只是受到刚刚那场对话的影响,气氛变得莫名有些低迷,夜色如同凝成了实质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薛野以为徐白不会再继续与自己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耳畔传来了布料摩擦轻微响声声,紧接着,薛野感受到身上传来了温热的触碰,那是人的体温——是徐白轻轻地环住了薛野。
  一个有月无风的晚上,在前途未卜的敌营之中,徐白静静地环住了薛野。
  这是徐白对薛野所作出的选择的回答。
  他觉得薛野就像是一只即将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的雏鹰,鲁莽却又决绝。但,没有能人能阻止雄鹰奔向天空,因为从亘古至今,在雄鹰的字典里,便只能在飞翔和死亡中二选一。
  那就飞吧,不要去想坠落的事情。。
  作为同路人,徐白坚定地选择了站在薛野身后,做推他一把的那只手。
  哪怕失败之后,要陪他一同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一样甘之如饴。
  罕见地,往常被徐白碰一下都要大发脾气的薛野,这回却并没有拒绝徐白的拥抱。
  “一定是因为刚刚双修太累了,懒得跟他计较。”黑暗中,薛野这么告诉自己。
 
 
第99章 
  时间是不会等人的,无论薛野和徐白有没有准备好,朔月之日终将到来。
  日月是天道的双目,朔月之夜日月无踪,要骗过天道便是极佳的机会,最适合做些逆天改命的谋算。
  无论做谋算的是谁。
  最先出招的是夜暝,朔月之日当天,夜暝状似平常地向薛野发出了邀请,邀他同去从渊城外宴饮。说这话的时候,夜暝笑眯眯地挑眉看着薛野,那表情,与其说是在邀请薛野赴宴,不如说是在无声地质问着薛野:“你有没有胆子去?”
  薛野知道今晚定是场鸿门宴,而夜暝也知道,薛野知道今晚定是场鸿门宴。
  夜暝还知道,薛野肯定会答应自己的邀请。事实确实如此,薛野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谓的“宴席”将在日落之后开始。
  而在日落之前,伴随着渐渐西斜的太阳,从渊城的主殿外走来了一个人。
  彼时的夜暝正坐在他的王座上,他单手握拳撑在额前,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主殿外面先是传来了三两声咳嗽,而后,台阶上慢慢走上来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背对着夕阳,影子被余晖拉得很长,从雕花的大门外投射进了主殿之内,但与缺乏光照而显得昏暗的主殿内部相比,那一抹阴影显得既渺小又不值一提。
  早就听见响动的夜暝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他仍旧保持着那副姿势坐在他的王座上,甚至没有抬头看向门口,便轻启薄唇,淡淡地朝着来人说了一句:“作为你的父亲,我终归是盼着你不会来的。”
  说完这句话,夜暝睁开了眼睛,望向了站在门口的人——正是黎阳。
  而黎阳慢慢地跨过了主殿的门槛,他看着王座上的夜暝,眼中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他开口,语气轻松得就像是父子间的普通寒暄一般,说道:“父亲说笑了,您分明知道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夜暝做事向来不喜欢虚与委蛇,他直截了当地点破了黎阳的话:“你当然有路走,你还可以放弃你的朋友,冷眼旁观他做月曜的肉身。”
  也就是说,背叛薛野。
  换做从前的黎阳,他必然会这么做。只需要牺牲一个小小的薛野,黎阳便可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可黎阳没有这么做,甚至再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黎阳便将这个念头给否决掉了,他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薛野根本不是月曜的儿子,所以薛野的肉身未必能与月曜的灵魂契合,若是失败了,成为灵魂容器的,依然会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杀了夜暝,才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
  黎阳缓缓地往大殿正中走去,两扇雕花的大门在他身后慢慢合上,将落日的余晖尽数隔绝在了黎阳的背后。
  黎阳目之所及的一切开始变得幽暗,如同他过往的人生一般。
  到了此刻,夜暝终于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低头望着台阶下缓缓靠近的黎阳,用惋惜的语气说道:“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让你多活几年的。你若是愿意继续当为父的助力,那么今日之事我可以完全不计较,走出这个门后,你依然是从渊城的少君,如何啊?”
  回答夜暝的,是从黎阳袖子里飞驰而出的缠丝缚。
  黎阳嗤笑了一声,说道:“父亲这话说得委实慈爱,就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夺我的性命一般。”
  修者也曾经是人,大多数修者无法完全做到舍弃人伦。就算子嗣缘浅,但爱惜血脉、相互扶持的修者比比皆是。像夜暝这么疯狂的更是闻所未闻。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夜暝乃是魔修,在选择修魔的同时,夜暝也在不知不觉中舍弃了自己心中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因此,他所有的选择都是冰冷而又高效的。
  夜暝不死,黎阳的脖子上便始终架着一把剑。
  这是黎阳所不能容许的。
  飞驰而出的缠丝缚在夜暝的面前织出了一张细密的网,如同遮天蔽日的红色帘幕一般朝着他压了过去。看上去犹如天罗地网一般,难以逃脱。
  可夜暝看着面前的缠丝缚,却仍是衣服整好以暇的面目,他顾左右而言其他地对黎阳说道:“你虽将缠丝缚种进了心脉之中,但这东西便是修到极致也不过是条花绳而已。”
  说着,夜暝五指成爪,抵上了黎阳的缠丝缚,刹那间,原本还在不断朝着夜暝的方向移动的巨网被停住了,紧接着,夜暝的五指微微聚拢,指甲便如同精钢一般,将手下的缠丝缚顷刻间悉数粉碎。
  尽管缠丝缚被破,但黎阳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摇。他似乎早就料到的这一点,眼神坚定地控制着更多的缠丝缚了身体里钻出去,一鼓作气冲向了夜暝。
  不能靠质取胜,便以量取胜。
  以黎阳为中心,越来越多的缠丝缚如同三千烦恼丝一样,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它们如同有自己思想一般,并不直击夜暝,反而围绕着夜暝,效法春蚕吐出的蚕丝,层层叠叠地将他给包裹了起来。
  随着黎阳大喝一声:“锢!”缠丝缚的包围网变得越来越紧,它所包裹出来的茧也变得越来越小。而后,当缠丝缚织成的茧变得只有一人大小的时候,原本被收拢起来的茧上突然猛地出现了一个凸起,就像是茧的内部用什么东西在用力撞击着茧壁一样。
  下一个瞬间,一个拳头便撞破了层层的缠丝缚,破茧而出。
  黎阳早就知道夜暝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困住,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显得多么惊慌。
  然而料到了是一回事,真正遇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另一头,夜暝已经成功打穿了缠丝缚织成的茧,离开了缠丝缚包裹,他看着阶下的黎阳,询问道:“你知道缠丝缚的由来吗?”
  黎阳当然知道:“是母亲的旧物。”
  “缠丝缚,制作之时,需将死于非命的蛊女的发丝和鲜血混合,而后埋入地下十七年,让怨念与地脉呼应,生成此物,乃是至阴至邪之物。说起来,你心口这根缠丝缚的原料,应该便是你的外祖母。”
  这话潜在的意思,是夜暝对于缠丝缚的弱点了若指掌。
  只听的夜暝如同一个倾囊相授的长辈一般娓娓道来:“缠丝缚虽然威力巨大,但同样的,一旦失败,反噬的效用更大。你过于依赖此物,早晚有一天是要出事的。”
  回答夜暝的是黎阳略带嫌恶的声音:“事到如今,再扮出一副慈父面目,不觉得虚伪吗?”
  这么说着,黎阳袖子中不断有红绳飞出,如同利箭一般朝着夜暝射出,穿过夜暝之后重重钉进了他身后的王座之内,惹起一阵巨大的烟尘。
  然而,烟尘散去之后,夜暝却依旧站在那里,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一般。蜿蜒而出的红线擦过了夜暝的身侧,如同在勾勒夜暝的轮廓一般,却没有一条缠丝缚真正射中了他。
  “怎么会呢。”夜暝用倨傲的神情看着黎阳,继续着刚刚的话题,他道,“为父是想告诫你,或许那一日,便是今日。”
  夜暝轻轻抬起了手臂,而后如同波动琴弦一般,轻坲过了从身侧经过的一条红绳。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拨弦的动作,在夜暝的手抚上缠丝缚的同时,他也将自己的灵力给注入了缠丝缚之中。瞬间,魔尊那至刚至猛的灵力便如同一根细针一般,顺着缠丝缚一路溯洄而上,直入黎阳的心脉。
  一瞬间,黎阳乍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了一般,先是一紧,而后一震。这是因为缠丝缚埋在黎阳的心脉之中,任何从缠丝缚上传来的攻击,都会对黎阳的心脉造成重创。
  而当脏腑一震的时候,哪怕是早有准备的黎阳,依旧不受控制地感觉一股腥甜的液体涌上了喉头。他咬着牙将泛上来的血腥气咽了回去,而后努力挺直了腰杆,直面夜暝,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狼狈。
  黎阳反应极快,可夜暝的反应更快。当黎阳刚要切断自己与夜暝手中那根缠丝缚的连接时,不过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台阶之上的夜暝便一脚踏破了虚空,出现在黎阳的眼前。
  而后,夜暝毫不拖泥带水,十分迅猛地朝着黎阳伸出了手——一瞬间,他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地洞穿了黎阳的腹部。就像是在破开一张脆弱的白纸。夜暝垂眸看着痛得弓起了腰的黎阳,毫无感情地抽了出来,霎时间,鲜血如同泄洪一般从黎阳腹部的伤口处汩汩而出。
  黎阳只觉得浑身一软,然后,便眼前一黑躺倒在了地上。
  “你太软弱了。”夜暝一边擦着手一边对地上的黎阳。
  这样的力度并不致死,夜暝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黎阳,他一抬手,大殿的门瞬间打开,夜暝抬脚便跨出了大殿,独留黎阳一人留在冰冷的大殿之中。
  这回,黎阳没有再拦着夜暝,因为——
  黎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见被留在大殿中的黎阳,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缓缓抬了手,他失去了衣袖遮挡的左手腕上缠绕着一根红线,正是他先前交给众人的传音缚。黎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传音缚放到了嘴边,用很轻的声音气若游丝地说道:“蛊虫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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