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被迫着仰起头,眼睛惊惧地睁大着,手脚在一瞬间软了下去。
大灰的牙齿没有合紧,只是为了控制住这个人,但那力道依旧令陈述呼吸困难,几颗锋利的犬齿深深抵在皮肉里,陈述知道再挣扎,那块薄弱的地方就会被撕开,血会喷涌,而他只有几分钟的机会……
不,他没有机会。
陈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喉结在利齿间吞咽了几下。
死定了,看来今晚,要被这头狂性大发的畜生撕碎了……
大灰慢慢松开了嘴,陈述脸色惨白,它凑上去,轻轻舔了舔他的眼窝和嘴角。
“大灰……”陈述真的动不了了。
狗缓缓倒退几步,用鼻尖又碰了碰陈述的下身。
“……”陈述呼吸紧绷。
大灰抬爪按住他发抖的腿,低头凑近那处味道,沉迷地嗅着,用鼻尖用力地蹭,陈述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浑身发抖,可那孔眼里溢出的透明津液像催情的药,大灰贪婪地,细细地舔了起来……
陈述整个过程都在发抖,他的脸扭向一边,脖筋绷着,抓着被子的手骨节狰狞。
最后他射了,也不算射,大概因为太过惊惧,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就那么一股一股流了出来……大灰一滴都没有浪费,仔仔细细,舔得干干净净。陈述眼睛发红,他不敢看,只知道那锋利的牙齿时不时刮过敏感处,他一直在抖,却连躲一下都做不到……
那里再也舔不出东西了,大灰凑上前来舔陈述的脸,陈述扭开,它便用鼻子拱它,用牙齿轻轻地咬,陈述喉咙颤着,说:“滚……”狗却沉沉地趴下来,压在他身上,狗腰一动一动地往他腿间磨蹭。
它在做什么,陈述不敢想,他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大灰压着他,那烫人的呼吸扑在脸上,他艰难挣扎着往外推,狗再次凶狠地叼住他的喉咙……
耸动持续了几分钟,那根黏腻的东西也射了,陈述腿上,腹部蹭的全是,但狗并没有起身,依旧叼着他的喉咙,陈述闭着眼睛,感觉到那根挤压在腿根的东西再次膨胀……
陈述微微有些窒息,他眼睛已经睁不开,大脑涣散着,浑身虚脱。
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他就那么喘着,缓缓失去了意识……
第14章 我叫风河
再次醒来时陈述是被胸口的重量压醒的,他头疼欲裂,喘不动气,迷迷糊糊伸手去推,掌心却摸到了一片光滑的皮肤,那触感就像是……他猛地睁开眼,紧接着就失声大叫着挣扎起来。
沉甸甸趴在身上的人被惊醒,也猛地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又低头看看陈述,然后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很不情愿被吵醒一般,重新趴下来,往陈述脖颈里窝了窝。
“……”
陈述懵了,怎么?怎么这一大清早的,这是还梦着呢??
“陈述……”耳边的人咕哝了一声,声音很年轻,带着些慵懒的沙哑:“早。”
“卧槽!卧槽!”陈述像被雷劈了一样,嗷嗷大叫着死命挣扎起来,他又推又踹,年轻人被踹疼了,“嘶”着气爬起来抓住他的手腕两边按住,“别喊了,你怎么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陈述扭头就去咬对方的手腕,对方抽手躲开,陈述趁机翻身就往床下爬,结果被两手抓着腰拖回来,死死抱住,陈述死活挣不脱了,“救命!救……”他扯着脖子大喊,年轻人气得对着他的嘴狠狠亲住,硬给堵了回去。
陈述天灵盖都要炸了,像一头发疯的豪猪,张嘴就在那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痛叫一声,抓起他的手拉到头顶按死,腿牢牢压住他胡乱踢腾的腿,大声说:“陈述!别闹了,是我!你怎么咬人比狗还凶!”
“你谁?!”陈述被压制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了,他震惊又错乱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怎么进来的?!”
破门?爬窗?还是技术开锁?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他妈采花大盗现在连爷们儿都采了吗?!
“我一直都在!”年轻人被他折腾得鼻尖沁出了汗,皱眉看着这个傻子:“我是……大灰啊!”
陈述想说我他妈还是你爸爸呢!傻逼!但是此情此景容不得他霸气,他也顾不得细想那么多了,他还光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也光着,两个人赤身裸体交叠在一起,这场景让他简直崩溃到一发不可收拾。
“你起来!你放开我,我要报警!!”
那更不能放了……年轻男人看着这个犟种,心想这脾气怎么就这么难治,愁死个人。
“大灰呢?!”陈述忽然想起来,昨晚、不是,先不管昨晚,当下之急是那条死狗呢?怎么还不来救他,“大灰!大灰!”陈述对着卧室门外喊。
男人看着他,幽幽地说:“我在呢……”
“大灰!”陈述又撕心裂肺喊了一声。
“哎!”
沃日尼玛啊……
陈述震惊的视线一点一点收回,怔忪着,落在面前男人的脸上……
如果大脑还能思考,陈述必定会承认这是张非常年轻英俊的脸,头发是短短的深灰浅灰相间的一层青茬,鼻梁高挺,睫毛很长,陈述灵魂出窍一般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意识到这双灰棕色的眼睛……有点眼熟……
“是我,陈述,”年轻人看他张着嘴,一脸惊愕得回不了神的样子,说:“我叫风河,我是你的大灰。”
我是你的爹。
陈述承认,这直白又热烈的眼神,这种眼巴巴盯着自己挪不开眼的感觉,确实……很像……
但是怎么可能?!
你傻逼就罢了,当我也傻逼吗?我他妈从小看《走近科学》长大的,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讲科学不迷信!你给我说你是狗变的,你……你先从我身上滚下去!
陈述扭着手腕又开始奋力挣扎,还狗变的,吓唬谁呢?我是怕狗,但人我可不怕,你先松开我!我他妈脑瓜子今天不给你锤爆浆——
年轻人不得不用了点劲,陈述扭了半天也没能挣脱,他气得扭过脸去又要咬,风河趴下来,把他紧紧箍进怀里。
“你咬吧。”他说。
陈述一秒都没客气,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这个狗人肌肉好硬,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陈述快疯了,他把他从小受的教育拢一块儿都找不出措辞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从昨晚到现在,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活了二十七年来的所有认知,那种惊恐炸裂迷茫无措让他一时间根本难以消化,他不相信是真的,但这一切触感……都如此真实……又让他完全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是假的……
陈述剧烈地喘着,这一口咬得下了狠劲,半天没松嘴。
牙齿间慢慢渗出了铁锈味,这血味,也是真的……
风河脸埋在他脖子里,闷闷地说:“我昨晚都没舍得咬你……你竟然下嘴这么狠。”
陈述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眶通红。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陈述,真的是我。”
“我”是谁啊……陈述不明白,他心里想,可能我已经不是我了……
身下的人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风河撑起半身,带着深深血痕的肩膀慢慢从陈述嘴里脱出,陈述嘴巴张着,看着眼前的人。
他像是要流眼泪了,眼眶通红,满目茫然,看上去很难受,风河愣了愣,忙低头去亲他的眼睛:“怎么了?吓着了吗?你别怕,我又不会伤害你……”他捧着陈述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的眼尾:“可我迟早都会化形的啊,我不可能一直以犬身待在你身边,陈述,这是早晚的事,你本来就不喜欢狗,我变成人不是更好吗……”
“我要报警……”陈述说。
“不行,”风河看着他:“你报警也没人会信,警察比你更讲科学。”
“我不管,我要报警。”陈述很执着。
“然后呢?”
“然后让警察来把你抓走!”
“他们抓不住我,这世上除了鸣山我族人一脉,没人能抓住我。”
什么卖?这都他妈什么玄幻情节,陈述怀疑自己昨晚真的已经被咬死了,现在是自己的游魂游荡进了另一个时空,碰上了一个神经病。
风河抱着他一直不肯松手,脸又埋进他脖子里吸着,呼吸扑在他颈侧一小块皮肤上,很烫。
一定是梦,一切都是幻觉,是假的。
陈述脑子僵硬得转不动了,他做不到去冷静梳理,只觉得累。大概以前对什么事都淡漠惯了,他觉得这一刻从未这么累过。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他微微扭过头去,看了一眼。
太阳还没出来呢,一定是自己还没睡醒,一定是昨晚……昨晚划掉,一定是前晚的入睡姿势不对。
那就重新再睡一次,重新醒来,希望再次睁眼的时候老天爷能把这个玩笑收回。
陈述头疼欲裂,双眼无神,抱着他的人胳膊硌得他后背难受,浑身都难受,但他没再推开,他不想再伸手去碰压在身上这具滚烫的身体了。
这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陈述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窗户,眼睛渐渐合上,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闹钟响了。
这是他每天为了早起遛狗定的闹钟。
可他睁不开眼,浑身酸痛乏力,不能动。
“陈述……陈述……”迷迷糊糊中有人叫他,一双手捧着他的脸,焦急地说:“陈述醒醒,你发烧了。”
正常,陈述意识昏沉地想,小孩儿受惊都会发烧,自己虽然是个大人了,但这种级别的惊吓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烧死我吧。
脸上被糊上了湿哒哒的东西,应该是毛巾,温热的,轻轻擦拭着。
身上出了很多汗,黏腻得难受……正想着,被子被掀开一角,对方开始仔细地给他擦身。
睁不开眼就睁不开吧,陈述也不是很想睁,在没想好怎么面对一条狗变成了人之前,他都不想睁眼了。
物种之间切换这么丝滑的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只要我不看,就等于不存在。陈述闭着眼睛等这梦境消失。
“你该起来上班了。”那声音在耳旁说。
“……”
陈述没忍住,还是睁开了眼,趴在面前的年轻人正偷笑。
这几把玩意儿果然不是人……一个狗变的,居然还督促起牛马来了,倒反天罡。
“你睡起来跟个猪似的,我叫了你半天都叫不醒。”
谁是猪?你一顿饭吃一盆的玩意儿你说谁是猪?
但陈述没力气、也没底气发火了,他避开灼人的视线,伸手费力地往枕头边摸了摸,“我手机呢?”
“你要报警吗?”
这颗长了一头灰毛的玩意儿倒还挺警觉。
陈述没说话。
“不要报警,我没有身份证,警察来了会很麻烦。”
陈述:“……”这是身份证不身份证的问题吗?
“别报警,也别赶我走,我会让你喜欢我的。”风河诚恳地说。
陈述虽然已经懵习惯了,但这一刻他还是再次懵了。
“……我,什么你??”
“我喜欢你,”风河眼睛亮亮地:“你也喜欢我吧!陈述,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会让你离不开我,好不好?”
陈述拽起毛巾照着那张脸就抽了过去。
第15章 你说呢?
陈述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难为情在此刻聚积到了顶峰。他一个从小满街满胡同追着人打架打到大的主儿,面对村霸一挑三都没落下风,昨晚到现在就愣没得到过一星半点儿反制的机会,别说反制,他连跑都没跑掉。
此刻他又被抓着手臂按在床上了,挣扎不得。
“你放开!”他吼道,他是真受不了以这样的姿势被控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也太他妈……爷们儿的尊严简直碎了一地。
风河偏浅的皮肤从脖子到半边脸泛起一道红痕,陈述反手抽那一下子挺重的,他按着陈述,说:“那你还跟我动手吗?”
“是你他妈一直在跟我动手!”陈述怒极了。
“……那是因为你不好好听我说话,你老实一点我还用这样吗?”
要不是仅存的男人的体面不允许,陈述现在都想对着那张脸一口啐上去了,只是他一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这么做,他从穿开裆裤跟人干架起就没拿吐唾沫当过攻击手段了。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明明在压制对方,风河表情语气里却透着委屈。
谈个毛!你整这死出给谁看呢?!
陈述不吃这套,但这两天经历的事已经突破了他承受的极限,身体扛不住已经发起了烧,挣扎这半天又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他胸口脖颈都挣得发红,眼眶也红着,瞪着风河,这幅样子也真说不清谁比谁看起来更委屈了。
风河叹了口气,松开了手,陈述一把推开他摸过裤子套上,起身出了卧室。
风河也找了条裤子套上,跟了出来,他左右纠结着,还是把手机递到了陈述面前。
陈述接过来直接解锁按下“110”。
“抓走我也会再回来的,”风河看着他的手机屏幕,说:“我又没怎么你,顶多关几天。”
“你觉得擅闯民居是小事儿是吧?”
“我没擅闯,我本来就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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