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很好吃的果子!”
云拖着一棵树,口齿不清:“我不知道能不能吃,所以挖了一棵小树给你带回来了。”
“哇!谢谢你。”
应轩窗对着小树拍了个照片,照片显示这种果树叫做“雪云果树”,是一种寄生植物,专门生长在雪山上一种名叫“冰温树”的大树身上,果实呈现出低调的灰褐色,垂坠在空中,味道很好吃。
应轩窗咬了一口果子,入口清甜,冰冷,竟然带着些微的冰渣,像是一杯甜果汁一般。
应轩窗被冰的一个哆嗦。
“这个能吃的,很好吃!”
应轩窗给云也塞了一口,云吃完,感叹道:“为了这种果子爬树也不亏,哈哈!”
她这一句话提醒了应轩窗,让他陷入了思索。
“你一个人去雪山上爬树摘的?”
“是啊,我可厉害了,跑得可远了。”云骄傲地说:“我一只长脚虎能一上午从呼呼雪山跑个来回,我厉害吧!”
雪山……
大树……
一个人……
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云这家伙这几天特别安生,没想到竟然给我整了这么大一个活!
但我说话,云也不会听我的啊!
诶——
应轩窗微微低头,眼睛狡猾地转圈,随后趁着云不注意倒退,蓄力冲刺,两步跑出山洞。
“?”
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咪咪,你要做什么?”
应轩窗快步跑远,对着月的山洞大喊:“月哥哥——云又在冬天爬大树了——你说——她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
“啊啊!”
云当即变成原形,扑倒了应轩窗狠狠压制。
她用爪子拍应轩窗的胸口:“你这只小猫崽子好没有良心!我好心给你带果子,你竟然告状!”
“没办法,谁叫你天天爬树,还特别喜欢那种结冰的树。都跟你说了,摔伤了很危险……”
应轩窗变成三花猫,妄图从云的爪子下逃跑,但很遗憾,云身手敏捷,摁住他的尾巴不许他跑。
“坏猫!”
“冬天在雪山上爬树的才是坏猫!”
应轩窗反抗,和比他大十倍左右的云扭打在一起。
“不听不听!我就要爬树略略略!”
云摇晃脑袋,纤长柔软的毛发在雪中打滚后显得格外丝滑。
她摁住三花猫狠狠地舔了两下猫脑袋宣告打架的胜利。
猫猫之间打架,都是胜利的一方舔失败的一方,失败的一方自动降为小弟,应轩窗深觉自己被欺负了!
云太坏了!
应轩窗狠狠地挥舞小猫爪打云的胸毛:“仗!仗着体型大欺负人!”
“没错我就是比你大!哼哼,我还比月大一圈呢!我要跑了,一会儿月过来我就完蛋了!”
她收拾完应轩窗,扭头就蹑手蹑脚地准备跑路。
“噔!”
一枚箭矢划过云的脸颊,直接刺进挂着雪花的石壁几寸。
云直接被吓得一个弹跳,炸毛了。
“又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爬树?嗯?”
“回来还欺负祭司,嗯?”
“咱两个太久没打架了,是吧?”
月手中的弓箭再次上弦,他说:“回来,跟祭司道歉,让祭司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云僵持了片刻,背着大耳朵倒退着回来了。
“哇哦。”
应轩窗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幸灾乐祸。
云怒视应轩窗,下一秒被月摁在了地上。
“说过了多少次,冬天不要爬树,不要去雪山,你毛长不怕冷,但摔伤了怎么办?”
“先跟祭司道歉!”
月摁着云的脖子,完全压制住了她。
“对不起。”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捂住脸不敢看俯视着自己的二人。
“没关系的,我没放在心上。”
应轩窗摸了摸大猫的四肢,云依旧四肢矫健,肌肉饱满,但是身上有几处青紫,一摁她,她就四肢僵直。
看来这一趟雪山旅行,她多半是摔倒过几次。
应轩窗将云的症状和盘托出,说:“摔伤很正常,但是你只有一个人,万一摔了个大的怎么办?你现在年轻的时候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依靠自愈能力,老了可是要吃苦的。”
“可我就是喜欢嘛!我不一个人怎么办?喊上月或者南,他们两个不会让我爬树的。而且要不是我,你能找到这么多果子吗?坏小猫。”
云颇有怨言地蹬了一脚应轩窗。
“抱歉,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在冬天注意身体健康,不要摔伤。”
应轩窗耸肩。
月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己的发小,他松开手,低着头说:“那你下次喊我,我陪你一起,你爬树,我就在下面接着。”
“啊?”
云抖抖毛发,有些惊讶于月竟然松口了。
“没办法,谁叫你这只猫从小就这么犟,又确实身强体壮的。”
“啊?”
云把脸凑到月的胸口狠狠地蹭了两下,眼睛亮晶晶:“你真的同意了?”
“那不然呢,我让你一个人摔死在雪山上?”
“哦耶!”
云蹭完月,又凑过来蹭应轩窗,小声地再次道歉。
月伸手把云推远了些,揽住应轩窗上下检查,确保云没有伤害他后,说:“走,我们一起去雪山上玩玩。你还没去过呼呼雪山,那上面风景不错的。”
——月把胖达鸭和应轩窗带上,云则带上了小包和非要跟着的南,于是,这趟旅程成了拖家带口的旅游。
为了保护“幼崽们”,月把胖达鸭、应轩窗、小包包在了同一个兽皮袋中,系在南的脖子下面,他和云则坐在南的身上。
第一次身上带那么多活物的南:“好重……”
话还没说完,小包就嗷地一声想要钻出来,力证自己可以独立游玩。
胖达鸭和应轩窗连忙拽住他,说:“不成,呼呼雪山上的雪能把你埋了!”
“真的吗?”
小包闻言不闹腾了。
应轩窗还以为他是怕了,没成想,这小子满怀憧憬地说:“那我不是可以从雪下面偷偷跑很远!”
“哇——”
云夸赞:“包子你简直是天才!”
“……”
抽象原来是会遗传的。
应轩窗、南和月同步叹气。
真不愧是母子两个!
第59章 来都来了 这具经典台词仿佛有什么魔力……
“雪云果就在那种树上!”
云的声音在寒风中被扯成了细线。
应轩窗将头探出兽皮袋,在一片刺目的雪白中看见了生长在雪地中的灰白粗壮树木。
这种名叫冰温树的大型树木基本都要有两三个兽人合抱那么粗,树皮上带着眼睛一般的苍白纹路,叶子呈现出针状,如同一朵朵开在雪地中的树状云。
应轩窗拍了张照片,上面显示冰温树的根系极为发达,冬天根系会结出果子,夏天则会开出深紫色的花朵。
应轩窗有心挖掘看看,但是这会儿正是刮风的时候,他缩回兽皮袋,和小包、胖达鸭叠在一起取暖。
“这里这么冷。”在身上裹了一层乐游部落布料、但还是有些战栗的月有些感慨:“这些树是怎么长得这么大的?”
“管他呢!”
云抖抖毛发,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接近树木,然后伸出爪子,直接扒着树皮“蹭蹭蹭”地窜了上去。
“小心。”
南在树下面紧张地守护着伴侣和“幼崽们”,月则在四周逛着,确保没有危险。
风变小了些,雪花也不再扇得脸生疼。
南低下头,把兽皮袋中躁动不安的“幼崽们”放了出来。
“噗!噗!噗!”
三只小个子成员一踏入雪中,就完全陷了进去,哼哼唧唧的声音都变得微弱。
地面上只留下三个小坑,只有应轩窗又花又长的大尾巴还露在外面。
“哈哈!”
南的第一反应是嘲笑,然后才动手把三小坨挖了出来,放在被自己踩结实的雪上。
“呸呸呸!”
应轩窗吐掉嘴脸的雪,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雪好厚!”
“我被雪埋进去了!哈哈!”
小包和胖达鸭完全不怕冷,两个小崽子主动地跳进了雪里面游泳。
月在附近踩了一圈点回来了,他说:“这一块雪已经比较薄了,最薄的雪在那大树之下的灌木丛里面,那边的风也不大,走,我们去那里看看。”
“小朋友们”挨个被南叼着,放在了月的背上,月背着小朋友们走到了灌木丛中。
“你们在这里玩,我去捡果子。”
月挨个亲亲额头:“不要乱跑哦。”
“好!——”
这里的雪只有薄薄一层,恰好到应轩窗的前爪那么深。
“为什么这一块的雪都很薄?”应轩窗舔舔爪子,非常疑惑,他能感受到,就连脚底下的岩石都比雪厚的地方暖和一点。
“达达!不知道!”
“小包也不知道!”
小包很喜欢这一片的雪,又薄又新,他在雪里面打滚,一身银灰色的毛发因为被雪洗的原因,变得格外顺滑柔亮。
“这里的雪好新鲜!并且香香的!”
小包拍拍身边的雪地:“祭司,达达,过来一起玩啊!”
达达直接一个爆冲,埋首钻进了雪堆里面,身上柔软的黄色毛发在滚过几圈后也变得格外闪亮。
“这跟东北人民在冬天必须用雪洗皮草一样诶!”
每天都要耗费大量时间梳毛的应轩窗看着非常心动,于是和小包一起在雪地里面打滚。
很快,他打结的棉花质感的毛发被解开,顺滑柔亮。
“哦yeah!”
应轩窗沉浸在打滚的快感中,很快和小包胖达鸭一起把周围的雪犁了一个遍。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就要出意外了。
应轩窗和小包滚着滚着开始四肢并用地打架,嗷呜嗷呜地抱着团在灌木丛中翻滚,在一块空地上,他们身下传来了树枝碎裂的声音。
“?”
应轩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和小包一起悬空,坠入,滚进了一个小洞里面。
“哇啊啊啊——”
他们的叫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小,只有胖达鸭听到了。
“达达!达达!”
胖达鸭发现主人不见之后,如同拉响了警报一般大声尖叫,他一边喊着大人,一边循着味道,找到了那个在雪地中几乎被掩埋的洞口。
“怎么了?”
月匆忙赶过来,发现小包和应轩窗不见之后,瞳孔一缩。
“在这里!”
“快过来,小包和应轩窗掉进洞里面了!”
云闻言,着急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砸在了南的身上,南也不生气,接住伴侣之后把装着果子的兽皮袋一丢,飞快地跑近。
“快挖!雪要变大了!”
几只兽人俯下身子和胖达鸭一块挖,但雪花下得太快,洞口还是小小一个,并且,洞口周围围着一圈石头,根本搬不开。
“这石头很重!”
南低头凑近听一听:“这地下是个空腔,应轩窗和小包应该是摔进去了,我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胖达鸭在洞口边快速扒着,眼见着洞口又要被雪掩埋,他怒从胆边生,在周围几个人震惊的目光中,双翅用力,直接掰断了洞口附近的岩石。
“走,我们进去!”
胖达鸭一马当先地跳入。
——在摔入洞口的一瞬间,应轩窗抱住了小包,和他一起组成了一个柔软的圆球,尽最大力量降低了伤害。
但这一路摔倒最下面,还是摔的二人头晕眼花。
“哎呦……”
小包抱着自己的屁股:“我屁股又痛了咪咪祭司!”
“我看看!”
还在头晕的应轩窗闻言一把拉过小包,检查他屁股的骨骼。
“好着呢。”
应轩窗用大尾巴圈着小包,警惕地看向周围。
他们应该是在一个山洞中,周围很黑,小包看不清楚有些瑟瑟发抖。
应轩窗可以夜视,他在陌生环境里屏住呼吸,看清楚了附近的景色。
这是一个生长着很多苔藓和蕨类植物的山洞,空气湿润,温度微冷但是还可以,很漂亮很安静,没有什么生物的声音。
“小包不怕,这里没有坏家伙。”
应轩窗松下一口气,蹭蹭小包的脸颊。
“我怕黑……”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包,最怕的就是黑暗。此刻,他用两只和体型不符的大爪子捂住了眼睛,正在瑟瑟发抖。
要不我抱着小包往上走?
应轩窗抬头看去,头顶上的隧道深不见底,甚至看不见一丝光亮。
不行,走不上去,只能等人来救——达达应该听见我的声音了,他会找人救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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