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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轩窗探头看去，那是一片漆黑，但他的猫眼睛里面，看到了不少垂坠而下的结构。
水声裹着微凉的气息传来。
“我去看一下，防止有什么问题。”
羽爬上那块地方正准备走，应轩窗和胖达鸭加速追上了他。
“带上我!”
泡水之后细长一条的应轩窗站起，双手伸出。
“带上达达!”
胖达鸭也有样学样，伸出手来。
本来想独自一人的羽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笑笑，一手一个把两只崽子都抄了起来，然后找了块干燥兽皮裹着两只猛擦。
“主要是怕你们受凉。”
羽换了兽皮，说:“要跟着也可以，不准乱跑。”
“嗯嗯!”
应轩窗在获得允许后，扒着羽的脖子站起来叮嘱道:“月哥哥，看看好我的温泉蛋!”
……
羽抱着崽子们，消失在了黑暗中，在应轩窗的眼中，他完全看清楚了呼呼雪山内部的结构。
呼呼雪山应该以前曾经喷发过，岩浆喷出，又恰逢雪花落下，一些岩浆结成壳，连接了两座本来独立的雪山，又因为地热，不停有雪水在融化，冲击出了一条在雪山内部流淌的地下暗河。
当然，应轩窗不是专业搞火山研究的，只是猜测一下。
“这条河正好流经橡木森林。”
羽望着水消失的方向，指着那里说:“从呼呼雪山翻过去，就是橡木森林了。”
应轩窗也跟着往西方看去，但他并没有看河，而是在看羽，他想，羽现在是什么心情？
“羽哥哥，你想复仇吗？”
羽低头，轻轻揉了一下应轩窗的额头。
“当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此时，整个地面突然颤动了一下。
应轩窗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他担心是地震，条件反射般变成人形，拉着羽就要跑。
胖达鸭也直接跳出羽的怀抱，站在地面上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是地动。”
羽拉着应轩窗，用兽皮盖住他光裸的身体，说:“是有东西登上了这座雪山，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你和达达都变回去，我抱着你们跑快些。”
“好!”
羽抱着两团毛茸茸的团子跑出山洞，先安抚了族人们后，喊上了几只那杜兽人一起跑出隧道。
他们站在荒废的长牙部落废墟附近，低头看去。
几只庞大到直入烟云的巨象正踩踏着树木，沿着雪道往上走，他们已经登上了雪山的山脚，很快，就将到达山腰。
这是泰坦巨象群，一只只如同移动的山峦。
我擦……真大猫的大!比羽都要大一倍!
第一次看见泰坦巨象的应轩窗已经应激地炸毛了。
他们怎么了？四季如春的橡木森林里面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为什么要尝试翻越雪山？
“不能让他们上来!”
羽变成飞鸟，悍然飞入空中。
“他们会踩坏隧道的!南，你去带着老人孩子先行离开!”
“松，跟着我，我们去攻击领头的母象!”
“其他人，骚扰他们的行动，注意安全!”
“我帮你。”
应轩窗伏在羽的脊背上，法杖浮现。
第61章 泰坦巨象 巨象的悲鸣逐渐平息
寒风呼啸而过，刺过应轩窗的皮肤，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粉红色，但他并没有畏缩，而是紧盯着地面上那庞大宏伟的菱形象群。
在那菱形的尖角，站着一只格外庞大的母象，她的肌肤呈现出黑灰色，皱纹深刻，眼睛细小，瞳孔如同山羊般横着，嘴巴相较应轩窗记忆中的象更加宽大，长牙呈现八字形撇出。
她闭上眼睛，无视了飞到她面前的松，微微偏头，脚一甩，甩开了扒着她脚部肌肤的力。
兽人们拿她没有办法，但前仆后继之下，已经成功拖慢了她的脚步，让她颇为不耐烦。
“噌！”
就在这里，月站在山崖上，射出了箭矢。
泰坦巨象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因而低估了箭的威力和速度，她的眼睛被箭矢划过，刺痛让她放慢了脚步。
“眼球是弱点，还有膝盖，她太重了，如果被放倒，反而会因为自身体重而受伤。”
应轩窗伏在羽的耳边：“我们回家一趟，把漫漫带过来，我有信心把她放倒。”
“我要是走了，力他们会害怕的。我让松带你回去。”
羽和松短暂交接，让应轩窗坐在了松的身上。
原本坐在应轩窗怀中的胖达鸭并未选择跟着应轩窗一起离开，他在空中挥舞翅膀挣开应轩窗的怀抱，飞到了羽的身上。
“达达，留在这里很危险。”
应轩窗知道达达很厉害，但是胖达鸭个子很小，还不够泰坦巨象剔牙，他难免有些担心。
“不危险，达达很强大！”
胖达鸭“咔咔”挥舞两下翅膀，说：“我可以跳到她头顶上拦住她！把她的头皮完全切下来！”
“！”
好厉害的暴力小黄鸭！
时不待人，应轩窗没有时间再跟胖达鸭聊天，他说：“注意安全！”
“好！主人！”
胖达鸭落脚在了羽的头顶，敦敦实实地坐在了羽的头发毛间。
羽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失笑。
胖达鸭这喜欢坐人头顶的习惯都是应轩窗给他惯的，平常胖达鸭要不就要求抱着，要不就要坐在应轩窗的头顶——对羽，胖达鸭倒也是“一视同仁”。
胖达鸭大逆不道地拍拍羽纤长的头发毛：“我要是从她头顶上掉了下去，你要接住我哦，羽族长。哎，我要是会飞就好了。”
“嗯。”
羽点点头，答应了站在自己头顶的毛绒团子：“将来你一定会飞的。”
……
——“漫漫，跟我离开一会儿！”
漫山遍野的藤蔓顷刻间回缩，成了一枚小巧的“豌豆”，掉入应轩窗的手中。
已经回到部落的兽人们纷纷拿起武器，再次跑向呼呼雪山。
他们的动静太大，附近的兽人都听见了声音，应轩窗索性让赤通知了附近的部落。
“记得请他们帮忙，当然，如果不来也不勉强!”
松带着应轩窗呼啸离去。
眼前的景色由熟悉的岩山转变为了雪花布满的大地，原本一片宁静的雪地，现在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
应轩窗低头看去。
一只嫩黄色的小鸭子在空中跳跃，时不时砸到泰坦巨象的身体上，溅起一片血雾，泰坦巨象吃痛，紧闭眼睛猛甩头颅，小鸭子被甩开，但很快，空中盘旋的白鸟就会接住他，再次将他带到高空。
“这组合技真漂亮啊！”
应轩窗感叹一声，随后从松身上跳下，比他落地更快的，是魔豆藤蔓。
漫漫在接触到土地的第一秒，就迅速生根发芽，如同深海巨怪一般张开触手，抱住了应轩窗，随后缠住了每一只泰坦巨象的四肢！
“啊打！”
趁着这个时机，胖达鸭一脚踢断了领头巨象的牙齿。
领头巨象哀嚎一声，轰然倒塌，随后，失去了主心骨的泰坦巨象一只只跌落在地上，溅起烟尘和雪花。
羽顶着胖达鸭落地，第一时间走近漫漫，扒开那些藤蔓寻找应轩窗。
如他所料，应轩窗又因为魔力抽走太多，现在正昏睡在黄花花穗中，法杖跌在一旁。
“轩窗，轩窗。”
羽轻轻摇了两下，应轩窗从昏迷中缓缓苏醒。
“都放倒了？”
“嗯。”
“好困……”
应轩窗打哈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睡着了。
“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处理。”
应轩窗低头猛掐自己的大腿，但没感觉到疼，他抬头看去，发现自己掐的原来是羽的手背。
羽的手背不知何时摁住了应轩窗的大腿，挡住了应轩窗捏自己的手指。
现在，他的手臂泛起青紫，应轩窗清醒了。
“对不起。”
“没事，不痛。”羽撤走盖在应轩窗大腿上的手掌：“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泰坦巨象呢？”
按照应轩窗的想法，打一次泰坦巨象让他们觉得痛了，便可以守护住自己的地盘。但现在，风雪部落和泰坦巨象有着仇恨。
见了血的仇恨，都只能再次用血偿还。
他将决定权交给脸羽：“你打算如何？”
哪怕羽为了复仇杀掉所有的泰坦巨象，应轩窗也是可以接受的。
羽的眼神霎那间变得杀意十足，但他对上应轩窗的眼睛，又有些狼狈地又低下头，似乎不想让应轩窗看见他“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应轩窗在藤蔓和花朵的遮盖下，亲吻了羽的嘴角，让他那双痛苦而清澈的眼睛无所遁形。
羽握住应轩窗遮盖在脸上的手掌，从那种让人依恋的温度中感受到了支持与尊重。
他说：“我计划杀掉一半的泰坦巨象，然后把他们赶出橡木森林。”
“好。”
应轩窗站立起来，说：“你去挑着杀，我帮你把剩下的泰坦巨象往更西边驱赶。”
——羽顶着众人的目光，从藤蔓中走了出来，他望向众人，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应轩窗望着周围的一圈兽人，发觉所有的风雪部落的兽人都来了，他们的眼中，有着火焰在燃烧。
应轩窗开口，朗声补充道：“我清楚，大家都记得是谁杀死了我们的父母亲族，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各位，亲自动手吧！”
“杀——”
……
雪花飞溅，染红了一半的呼呼雪山，泰坦巨象的数量锐减，但最后仍剩下了一半左右，其中大部分都是幼崽。
剩下一颗牙的泰坦领头母象躺在地面上，血泪从她的瞳孔中流下，但她并未叫出一声，而是认输一般，跪在了地上。
“哞——”
这是一声长久的悲鸣。
应轩窗却闭上眼睛，并未看她一眼。
守护自己领地的泰坦巨象没有做错什么，复仇的风雪部落兽人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生物之间的生存竞争本就如此，没有对错，只是适者生存，分出输赢而已。
巨象的悲鸣逐渐平息，应轩窗放开了藤蔓。
泰坦巨象护着自己的幼崽，缓缓退后到了山脚，雪花落下，盖住了大仇得报的血腥。
应轩窗的手脚都有些颤抖，因为寒冷，也因为力竭，但他依旧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泰坦巨象一步步退去。
风吹过，他卷曲的头发在风中与雪花交缠，碧绿眼膜清澈威严。
畏惧的泰坦巨象群退居山脚，却并未再次进入橡木森林，它们在橡木森林的边缘盘旋良久，最后，又朝着应轩窗跪了下来。
“哞……”
领头母象用她的象鼻指向了橡木森林的东南方地区，似乎在祈求应轩窗往那里看一眼。
“我知道了。”
应轩窗点点头，答应了母象，随后强撑着转头离去。
他有心要管，但是体力和魔力已经完全耗尽，羽遮住他的身体，伸手撑住了他的腰腹。
“幸苦你了，好好睡一觉。”
应轩窗软倒在了羽的怀抱中，闭上了眼睛。
——“那些尸体你准备怎么处理？如果不吃的话，夏天的时候会放坏的。”
猫吸溜着温泉蛋，问道。
“我让大家挖了坑，把它们分开埋在了呼呼雪山的山脚下。”
羽端着温泉蛋喂猫：“他们太大了，并且我们部落的人都不太想吃，你想不想吃？”
“不不不！”猫搓搓自己的下巴：“他们太聪明了，吃起来觉得怪怪的。”
这个道理就跟在现代社会，人一般不会选择去吃大猩猩一样。
“嗯。”
猫自从那天累到，一直都保持着小猫的形状休息，今天，他总算是吃得多了些，也多了许多问题。
“那些泰坦巨象还没有从呼呼雪山的山脚离开吗？”
“没有，他们似乎并不敢进入橡木森林。”
猫越过羽的肩膀，看向外面初生的太阳。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冬季的食物本来就少，饥饿的泰坦巨象却不敢进入森林。
可见，橡木森林中一定有着让泰坦巨象极度畏惧的东西存在。
“我们去看看，让他们一直在那里也不是个事，万一饿急了怎么办？”
应轩窗拍拍羽，转眼变成了人形。
“稍等一下。”
正在找兽皮围屁股的应轩窗：“？”
羽捉着应轩窗的腰，把他摁在了堆满了兽皮的床铺上。
“嗯嗯嗯？”
应轩窗想说话，但是嘴巴很快被舌头和嘴唇完全堵住，羽这次吻的很深，让他的喉咙都在发麻。
看来是憋坏了。
应轩窗很大度地原谅了羽，伸手，摸上了羽耳后的羽毛，权当做安抚。
“嗯？”
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顶着自己，应轩窗有些好笑地说：“怎么摸耳朵你……？”
“嗯，所以不要摸耳朵了。”
羽拽着应轩窗的手，往拉下。
……
察觉到大人要闹好长时间，漫漫伸出一朵花，盖住了正在啃温泉蛋的胖达鸭，自己含羞地关上了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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