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经纪人手册》作者:好耐唔见
简介:
吴桥原本是个婚庆公司的老板,奈何婚庆行业不景气,公司江河日下转眼倒闭。
卖了房子填债,连跟发小借的钱都要还不上,真是穷到活不起了,逃到山上刚准备一脖子吊死,结果绳子没绑稳摔在地里,偏头一看竟然捡起一打用黄金捆起的纸钞。
鬼使神差地捡了钱回家,然后,当天夜里就被只男鬼缠上了。
吴桥:靓仔,真没打算结婚,真打算重开……
许师宪:给你的,聘礼。
吴桥:卧槽,非法所得要被抓去吃牢饭啊大哥!
许师宪:所以合法就行了?
吴桥:可以不行吗?
许师宪:不行。
摆一摆接档文,莫里斯x程灿:CP1754177
小娇花突变食人花攻 x Hot young aged guy with a big job daddy 受
温馨狗血情天恨海,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故事灵感发源于电影《破地狱》,非常非常感人!生死是无法逃避也无需逃避的话题。
一句话简介:和鬼老公开殡仪公司的三两事。
标签:正剧 职业 甜宠 剧情 强强 群像 灵异 HE
第01章 活不起了
八月,浙北地区超过40摄氏度的异常高温已经持续了一周之久,电视新闻播报,诸多企业停工或发放高温补贴,气温回落日期不定,本周全市无雨。
在一片滚烫的热火朝天中,吴桥卖掉了死去爹妈留下的房子,手里的世纪良缘婚礼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也算是彻底歇业倒闭了。
其实早就该申请破产的,申请破产还能少还些债,保留点资本重头再来。
可就是有人硬起心来不信邪,借钱贷款也要顶下去,顶着顶着,钱如流水长江东去,经济重振呢,却连影子也没见到。
一开始,根本没有人能想到,突如其来的经济退行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或者说,也根本没有人像吴桥这么犟,非得打肿脸装大佬,势要和经济危机掰掰腕子。
时运不济啊,吴老板坐在出租屋思来想去,好像也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招行、工行、农行、中行……
一张张卡地往下查,账越来越明,吴桥的脸色是越来越臭。
现在的网银真是好方便,不管查看余额还是欠款,只要手机一开,马上就能读取数字。
直到算完最后一笔,吴老板把转椅往后一靠,仰起头来终于长长地吐出去一口气。
原来,把房子卖了也就将将够还债,那TMD还不如继续欠着钱当老赖,逍遥又自在。
三押啊,吴桥心态颇好地想,自己不应该去创业当老板的,合该去表演说唱或者脱口秀才对,本来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个屁的。
……不卖也不行呐。
话又说回来了,吴桥再叹一口气,终于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他就是个很轴的人,认定了是对的事情就要做,做到做不下去了,抡起锤头砸掉南墙也要继续。
不然这么大的经济危机,全球性的嘛,做婚庆生意怎么可能还有的赚?
发小程灿早就打来十万个电话催他急流勇退,下了死命令说:立时三刻,要么想法子把公司卖了,要么直接找律师走流程申请破产。
得友如此,吴小傻哔听完电话十分感动,然后问程老板再借五十万文。
程灿气得差点咽气,恨不得抽他五十个嘴巴子,奈何人在十万八千里外的南岛,于是撂下电话就给吴小傻哔打了一百万。
吴小傻哔更感动了,然后转过头又把一百万全拿去顶了公司的账。
彼时程老板还没得到消息,不然大概早就一架飞机飞回浙北清理门户咯。
但就算是一百万,投进公司也不过泥牛入海,交个租再发发工资,不到一年时间也花得精光。
……算了,活不起!
吴桥看着出租屋里还剩下的三瓜俩枣的电器家具,当机立断决定,干脆从现在开始写遗嘱。
首先,把贷款和欠款还清,还能剩下几厘就全部交返给灿哥,当做这几年慷慨借钱的利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嘛,不好欠人家的……
主要是欠的太多也还不上,吴小怂蛋刷刷地在笔下写,发誓下辈子再为程老板两肋插刀,小弟此行先去地府阴曹探探路,每年七月半勿忘烧纸来,多谢。
然后这些有的没的呢,吴桥想了想,公司电脑自然是一人一台分了。和工厂定做得婚礼纪念品打样,根本买不了几个钱,谁喜欢谁拿走吧。
还有什么……啊对了,公司的发财树。
吴老板写:谁愿意带走公司的发财树回家好好关照,就可以合法继承本人遗产一份,养死了没关系,记得半夜睡觉别闭两只眼。
遗产价值五百文,这个没写进遗嘱里。
交代完这堆垃圾的去向,吴桥落下笔,再看了一圈从老房子里带出来,托不出去的东西。
大致分为几类,同亲朋好友合影的相片啦,小时候文艺表演的奖杯啦,还有一些更不值钱的爱好……
以及,父母的遗照。
吴桥有些难过地擦了擦相片,想最后再上三支清香,转念却又觉得马上就要相见的话,还是保留一些惊喜比较好。
哎,如果不是五年前父母双双因意外离世的话,自己大概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一番境地。
时运不济嘛,这也都是没办法的事。
关掉顶灯出门的时候,吴桥把房门钥匙挂在了牛奶箱上。
很多年没见过这东西了,如果不是重新租到这么破旧的老小区,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现在还可以订这种每日一送的鲜奶。
怀念归怀念,吴桥身上仅剩几块硬币,也就够搭趟公交。
已经是深夜临近末班,到了公交站台左右看看,根本连半个多余的人也无。
吴桥心想这种时候也别挑挑选选的了,来哪辆就上哪辆吧。
结果上了车才发现,K字头票价四元,原来是跑去临平的线路。
怪事,吴桥作为本地土著也觉得疑惑,这么晚了还有这种班次啊?
但车都上了也没机会反悔,看着窗外一闪一闪的路灯和逐渐退远去的高楼,他倒是突然想起小时候贪玩常跑去的一座野山来。
这山怪得出奇,明明就在市里却一荒到底,从来也没半个人去修缮这些石桥木栈,杂草丛生树木凌乱,久而久之倒成了个探险的宝地。
小孩子们都爱探险,但如果跑去玩一定不能叫家里大人知道,不然免不了一顿打。
听人们讲,那山堪比乱葬岗,尽是些无主的孤坟。早些年还有专门的人定期上山「捡金」,也就是收尸骨,封进小坛子里带下山去。
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就没这回事了,没半点人气的山更是越来越荒,估计早成了白骨林。
小时候只觉得那是吓唬人的传说,直到念中学的时候,有一次吴桥突然又起了兴致,说什么也要拉着程灿一起跑去山上。结果刚往上爬了两步就踢翻了一只土陶罐,低头一看,从那管子里叽里咕噜滚出几节胫骨和碎了一地的牙齿。
两人被吓得差点丢了魂,疯也似地跑下山去,此后就再没来过了。
吴桥突然想,是不是那个时候真把魂给吓丢了,所以往后的年数才过得这么惨淡啊?
不是没这种可能,那就干脆死回山上找魂好了。
反正是乱葬岗嘛,多他一个也不多,说不定化成白骨之后也能跑出来吓人,怪有意思的。
说干就干。
吴桥查了查到站信息,选了最贴近的站点下车,拎着根上吊绳就往荒山上跑。
为什么是上吊绳?当然是因为便宜啦。
一把火更便宜,但放火烧山的事吴老板干不出来,所以退而求其次选吊死得了。
这山是真阴的很。
荒得久了,树啊草啊没人修剪,又高又乱。
本就因人迹罕至没有灯光,这下更是连月光都渗透不进来几分,黑压压的,连风吹都像鬼影。
拨开树杈又被蛛网沾了一脸,吴桥搓搓胳膊,起了半身的鸡皮疙瘩。
好恶心,小时候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地方的?
野山本来就没路,想要上山全凭经验。
好死不死,本来千里晚霞、万里无云,连气象预报都笃定未来一周全市零降水的大旱天,这时候却陡然下起了雨来。
起先一滴两滴的,不出十几分钟竟然落成了特大暴雨!
吴桥往山上去,只觉得脚底下的土被雨一淋愈发地湿软起来,跟泥滩似的,一踩就是一个深坑。
怎么连TM去死都不顺心!
本来还想着到山顶最后俯看一眼全市风光的吴桥这下彻底放弃,随便找了棵歪脖子树就把麻绳往上一甩,扽了扽,嗯,蛮结实的。
看着上吊绳把脸上的雨水一抹,吴小傻哔最后看了眼时间,正好夜里一点。
都怪程灿,老是骂他十三点。
这下好了吧,死也要死在十三点咯。
大颗大颗的雨水打在脸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眼泪,但吴桥摊开手掌,想要再把雨水抹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尽。
老爸老妈肯定不希望他这么年轻就下来团聚,但对不住啦,日子过得太辛苦,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很能顶天立地的人,小时候闯了祸都要哭鼻子的,现在也算是最后偷懒一次吧?
大不了团聚的时候再被揍一顿,吴桥笑了笑,攥紧了绳子往脖子上一套,挂着个鼻涕泡想,最后一面没见上,能这么见第一面,多少也算是别出心裁。
再见了,这个操蛋的世界,千万不可以叫程灿那个背时鬼看两个广告就复活了……
——啪。
霎时间天旋地转,一下子摔进泥坑的时候,吴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龇牙咧嘴地只觉得自己的屁股痛得TM要死了。
低下头定睛一看,这什么东西?
一只光是乍一看就晓得要价不菲的细纹梨木盒子就这样半嵌在泥水里,被吴桥一砸跟碰瓷似的,哗地就开了口,内里盛着的全是用黄金捆起的百元大钞!
我草。
吴桥忍不住惊呼,这东西谁埋的?不是,谁会把这种东西埋在坟山上啊?
这不是存心诱惑人犯罪吗?
一辈子老老实实当杭市好公民的文明人士吴桥这下真傻了眼,钱呐,这到底有他娘的多少钱啊?
光是捆起的百元大钞或许就有百万,那上面的黄金呢?
坏东西,真是坏东西……一看到钱,死都不想了。
在这世上,有钱就有活路啊!
跟鬼迷了心窍似的,霎时间,吴桥只觉得血液上涌连什么也想不了了,伸手捧起那只镶着珍珠翡翠的梨木盒子就往山下跑。
一路狂奔至山道口,竟然刚好一辆的士路过,招手拦下跨进车内,一气呵成地报完了地址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半分钱。
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要命一样的跑动还是这只木箱子,剧烈到快要爆炸的心跳咚咚地砸在胸腔里,汗水混着雨和泥水滑下来,吴桥急急地喘着粗气,鬼使神差地,他又看向盒子内,塞满了全是百元大钞。
摸出一张,是真钱啊。
再摸出一张,也是真钱……
我草。
坐在后排,他看不见的士司机的表情,只仰起头又抹了抹脸,这次不管是雨还是泪,所有的水汽很快都一齐挥掉了。
第02章 鬼新郎
吴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开的门,洗了澡换好衣服躺上床的记忆也全无,车费则当然是用那木箱子里的钱付的。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没续交冷气电费,杭市四十多度的高温,太阳刚升起就把人热化了。
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吴桥刚想爬起来去拉窗帘,朦朦胧胧地却瞥见窗前立着一个人影……
等下,人影?!
瞬间,吴小怂蛋腾地就从梦里醒了神,两眼一瞪朝床头看去,果真他妈的站着一个玉面男鬼!
不似现代人打扮,穿着一袭青衣长褂,身立颀长,月帔星巾,霓裳霞袖,十绝灵幡。
样貌倒是白净清秀,黑发黑瞳,左眼下坠着两颗红泪似的小痣,五官精致立体却没什么神态。
慈悲目吗?仔细一看不像鬼,倒更似男生女相的观音。
还真是个美男,吴桥看愣了,心想把他包给富婆一定有得赚。
可惜自己现在穷得叮当响,不然……
不对,有钱的时候也没包过啊!
话说回来,这到底活人死人啊?
被面前不知是人是鬼的突然一吓,吴桥下意识地不敢再动,可现在这起身一半没处支撑的动作又实在太考验腰腹核心。
吴老板显然是个久坐办公室还不爱去健身房的菜鸟,咬牙憋着气撑了几十秒钟就开始像筛米一样抖个不停。
靠北啊,吴桥想哭都没处抹眼泪,从没听说过阴差鬼使来收人还要先练仰卧卷腹的。
两人僵持之间,美男张口:“跟我成亲。”
“什么?!”
吴桥大惊,一出声就泄气,啪地又倒回床里,猛地撑到了腰上不知道哪根从来都没使用过的筋骨,疼得瞬间冒出了冷汗。
蜷在空调被中间,吴桥眼冒金星地「嘶」了半天才终于缓过神来。
这美男能开口说话也不要命,原来不是闹鬼是抢劫。
但谁家劫匪上门就要抢人结婚啊!
见那人只说了半句话就再没动作,只是继续没什么表情地站在床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吴桥于是大着胆子伸手挥了挥,结果一个使劲,唰地就向前倒了过去,小臂直接穿过了男人腹部,像是投影荧幕那样毫无阻力。
……好吧,那就还是闹鬼。
吴桥觉得自己也真是狗胆包天,可男鬼也不恼,只是垂下眸子睇了眼身前,大概是在表达困惑,总之人类暂时还很难理解。
吴桥皱着眉吐了吐气问:“你、你能听见我说话?”
男鬼点点头。
见他也没什么恶意,吴桥接着问:“大哥,你有名字吗?怎么称呼啊?”
男鬼仰起头,吴桥猜,他大概是在思考。
两秒之后男鬼出声:“有,师父给我取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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