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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休息，等待土窑的烧制。
第84章 陶 开窑
一直快到天黑都没人愿意回洞，都还想着万一提前烧好了呢。
将木炭加好，程安催大家回去吃饭。羽看程安迟迟没有回家来，端着饭碗便来河对岸寻他。
程安还挺开心，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羽坐在程安程安旁边，看他大口嚼着肉，轻轻把程安脸颊散落下来的头发给撩上去。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天都要黑了。”
其实现在天还没有黑，正是黄昏的时侯，夕阳散落下来将天边的云都给染成火红的颜色，特别好看。
不过兽人们大都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作息生活，快到黄昏时就陆陆续续回洞，升起火做晚饭。等吃完晚饭散散步，亦或者是坐在洞口数数星星吹吹晚饭就回去睡觉。现在这个时侯还不回家，就有点晚了。
“咳咳……”程安一时被食物呛住，拿过羽端来的肉汤喝一口这才顺下去。
“慢点吃。”羽伸手拍拍程安的背，好让他顺过气来，“又没人跟你抢。”
程安倒不是单纯因为吃东西呛住，而是他刚刚忽然觉得，羽说的话有点像埋怨丈夫为什么不早点回家的小娇妻，然后被自己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给惊到了。
羽？娇妻？这俩词这么都不能归为一类吧？不过刚刚，程安偏就觉得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相似之处。
但这事儿吧，也不好和羽解释。程安也就默认自己是吃急了被呛住这件事，回避羽的眼神埋头苦吃，还不忘解释两句：“刚刚……太饿了。”
羽没说话，等到程安吃的差不多了才再次开口：“饿怎么不回去？石锅里还有，回去再吃点吧。”
程安是真没想到羽还能抓住这件事情不放，他还以为刚刚羽没追问就把这件事给揭过了呢。
程安放下碗筷一抹嘴，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不用了，我吃好了。吃不下更多了。不回家是因为，刚刚大家不都在这里守着嘛？我想着大家都在这儿守着那我也不能提前逃跑啊，所以也在这里待着。后面我不是让大家回去了吗？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你端着碗走过来了。我就在这里等啊。”
程安不忘夸夸羽：“还是羽好，知道我饿还给我带饭来！”
羽拿程安没办法，“那现在吃饱了，可以回家了吗？”
程安摇摇头：“不行的，土窑这边离不开人，这才烧了多久？”程安看看天色，估摸着也就烧了两个小时左右吧，要把泥胚给烧成陶瓷，那还差得久呢。“反正还得再烧好一会儿！把这堆碳都烧没了也就差不多了。”
程安不走，羽也就没动。
程安心里甜滋滋的，不过嘴上还不饶人的说：“哎呀，羽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外面蚊子又多。”
羽看一眼程安，没动。
程安走近，戳一戳他手臂，“你怎么不回去？”
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人抓住困在臂弯，“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被人抱了个满怀，程安也挣扎不动，干脆调整了下姿势，在羽怀里舒舒服服的睡起来。反正他身上都有羽的味道了，被人看见他们这样也不怕！
不过话又说话来，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要出来在河边溜达呢？
还是早春，夜晚温差大，白天出太阳晒的人暖烘烘的，晚上可就不一样。凉风一吹，让人恨不得裹紧自己的小被子躺在床上睡大觉。
羽的怀抱温暖又舒服，比单单坐在树下要舒服的多。才刚刚加过一回柴，离下次加柴还早着，程安打算浅浅睡一会儿。
不过睡前还是得哄一哄他们家首领大人的。
程安：“这是土窑，今天才搭好的，那些泥胚早几天就做好了，刚好今天可以烧。然后我就自作主张开始烧窑了。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陶瓷。陶瓷，你还记得吧？”
羽：“嗯，记得。用泥烧成的，可以装水烧水，但是很脆，不小心摔在地上就会碎。”
程安：“就是那个。我也很想知道能不能烧成，所以当场就觉得开始烧了。太忙了没来得及告诉你。”程安闭眼在羽怀里乱蹭一通，直到感受羽的态度缓和不少才放缓了动作。
程安：“羽你别生气嘛！下次我肯定提前和你说好！要是这次真能烧出陶瓷来，那下次我们提前一点烧，差不多烧一整个中午和下午，这样就不用熬夜看窑了。”
对此程安还是有些许心虚，要麻烦羽陪着一起熬夜了。
羽盖住程安的眼睛，“我知道了，睡吧。”
闻着羽身上熟悉的味道，程安还真犯了饭困，打了哈欠，决定小睡一会儿。“我就睡一小会儿，等下记得叫醒我哦。”
说完，程安的呼吸渐渐悠长。
……
我就睡一小会儿……
睡……等等！程安猛然一个激灵，他这一觉睡得可太美了，程安醒来，绝望的发现自己是睡在洞里的炕上。
那他昨天一定是睡过头了！
羽睡在旁边，被程安的动作吵醒，“怎么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程安心里满是懊恼：“窑！我昨天是不是睡太死了？所以叫不醒我？”
羽稍微清醒了点，知道程安正担忧着土窑的事情，安慰他：“窑没事。昨天小花也来了，我们把碳都烧完了才走的，里面的陶瓷已经已经烧好了。”
程安双手捂脸，那好丢人，小花一定看见他窝在羽怀里睡觉了。
但是转念一想，天那么黑，小花不一定能看见！看不见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自己！
程安选择性的忽略其他，一口咬定小花不知道那就是自己！
程安已经平复了心情，躺下来决定再睡一会儿，“那就睡饱了再去开窑吧。”
开窑是件大事，程安去的稍微有些迟了，土窑旁边已经围了不少兽人，程安一到，树就迫不及待的把程安推到前面去。
树：“安，就等你了！快来开窑吧！”
程安也不推辞，挽起袖子来：“好，交给我吧。”
冷却了一天，窑内的温度已经彻底冷却了下来，所以也不必做什么隔温处理，直接就可以上手拿。
程安拿出的第一件是个“碗状”的物品，令人振奋的是，陶瓷烧成了！入手是和泥完全不一样的冰凉触感，而且敲击声也是清脆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它碎了。
碎成了几大片，碎片的边缘锋利，令人心碎。
程安小心翼翼的将碎片从土窑里挪出来。虽然碎了，但是大家也看得目不转睛，期待下一件长什么样子。
拿出好几个失败品后，终于有个完整的陶器拿了出来，程安很高兴，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这个不知道是谁捏的小摆件，算是第一个烧成功的物品。
将陶瓷全部拿出来后，程安松了口气。完整的陶器基本上占三成，剩下的都已经烧裂了。
程安很幸运，成功烧成了三件，其中有一件就是他捏的小泥人和小雪豹。烧好的小摆件更加圆润可爱，程安有些不好意思让大家围观，索性将小摆件给藏在衣兜里。
“这些就是全部的陶器了。这些泥胚大部分都成功的烧成了陶，但是大部分都裂了，只有一小部分是好的。大家认领一下吧？”这些河泥烧成的陶瓷太粗糙了些，因此程安没好意思说是瓷器，只说是陶。
程安发话后大家才纷纷行动，认领自己捏的泥胚……不，现在应该说是陶了。有人手里拿着完整的陶器，有人两者都有，也有人手里只有碎片，不过不论他们手里拿着那一样，都很是兴奋好奇。
就是碎瓷片那也很受人追捧，在众兽人手里流转的，既好奇又欣喜。大家都盼着程安什么时侯再烧窑，好得一件陶，就是拿一块碎陶片回去那也很好啊！这都是以前没见过的好东西！
“小花，麻烦你去打一锅水来。树，你去捡一些树枝来。”程安吩咐下去，他们俩很快就将东西带了回来。
越来越多的兽人听说这边的事情，围过来看热闹。看热闹可比开荒、挖野菜要快乐的多，因此全部落的兽人很快就围了过来。
程安迅速搭好一个小灶台，让树帮忙把火生起来。他走到石锅边，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把陶锅灌满水。
“！！！”
离得近的亚兽人们都提起了胆子，别的兽人不知道就算了，他们可是参与了全过程，知道这是泥巴做的东西！泥做的东西怎么能装水呢？不仅装不满水，还会坏的！
有些不忍心看的亚兽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秒……两秒过去了，好像并没有听到泥水落地的声音，反而是大家的惊叹声。
到底是什么？
闭眼的亚兽人重新睁开眼睛，发现祭司手里的泥锅不仅没坏，还好当当的把水接着呢！甚至祭司还把装着水的泥锅放在火上烤！
程安眼底带着笑意，将每个兽人脸上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表情全都看在眼底。
“大家手里不都有陶器或者碎片吗？试着把它们放水里看看，看会不会像泥一样化？”程安笑着提醒大家，其余兽人纷纷行动起来 。
一时之间石锅旁边围满了人，都是想看看究竟是他们祭司会魔法，还是这个陶器本身就神奇，用火烧过之后就不怕水了！
有些挤不进石锅旁边的，干脆跑到河边去验证。河里都是水，用不着和他们抢。
很快，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再次响起，甚至比刚刚还要大声。
“是真的！这个泥巴真的不会化在水里！”
“不是泥巴！祭司说了，这个是陶！你不要乱叫。”
“这陶可真好！就是我的是坏的。”
“我的倒是没有碎，可惜我捏的是螃蟹，不能装水。”
“我也想要一个装水的锅。树也有一个完好的陶锅。我刚刚摸过了，陶锅好轻啊，装满水了才和石锅一样重呢。不，说不定比石锅还轻呢。”
……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显然没有被只有三成的成功率给吓跑，都期待着下一次要跟着程安一起烧陶呢。
程安等着陶锅里的水烧开，一边把玩着另一个成功的陶碗。陶碗表面有些糙，碗边还被磕了一个缺口出来。缺口处有些锋利。
要是用这个碗吃饭，那得小心避开缺口出，不然容易受伤。
程安在心里总结这次烧制的经验，温度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泥也烧不成陶。但是陶器碎了很多，很有可能是因为受热不均。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木炭没有铺垫均匀，也有可能是因为陶器捏的时侯太过随意，薄厚不均也容易碎。下次烧陶的时侯得注意这个。
树烧成功的陶被借出去把玩了，虽然树也很想再多看看这个陶是怎么样的。但是他实在是拒绝不了好奇的大家，反正陶是他的，等大家看完他再拿回家去慢慢研究也是这样的。
话虽是这么说，树还是按耐不住好奇，蹲在程安旁边等陶锅里的水烧开。本以为要很久，但是没想到陶锅烧水要比石锅快上很多，不一会儿陶底就开始冒泡泡了。
树带着些惊喜的把这个消息分享给大家，“安你快看！水是不是要烧开了？！”
程安回神，撤了些柴火出来。“对的，陶锅烧水比石锅烧水要快，我们之后就多捏几个陶锅出来，一家一个，以后烧水煮汤就要方便很多了。”
陶锅不仅轻便，烧水比石锅还要快！
得知这个，陶锅在大家心目中重要的程度又上升了很多！
程安觉得有必要再跟大家讲一讲陶锅的缺点。“陶锅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它很轻，所以陶锅其实是要比石锅容易坏很多的。只要磕碰到它，它就容易坏。而且陶锅烧水也要小心，要装满水再放上火。干烧容易炸开。”
这些缺点他们暂时看不到，但是烧水方便和轻是实打实的阿，程安这话并没有浇灭大家对陶锅的热情，反而一个个都求知满满的看向程安，想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开始烧陶。
对上众多期待的目光，程安多余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算了算了。反正大家多用一些时侯，就知道陶锅的不方便在哪里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让每个兽人都能切实使用到陶锅才是。
“树，你带大家去挖河泥，要挖最开始挖那种又细又黏的土。羽，你带小花他们去弄几个石锅来吧。石锅尽量大一点，然后矮一点，做好之后抬到河边来，等下好淘泥。石头，你带几个人去砍树，砍完烧碳。”程安很快敲定各个小分队的带头人物，再由他们带人去做事情。大家很快就找准了各自的定位，纷纷忙活起来。
程安自己则带着几个亚兽人将之前碎掉的陶片收集起来，拿石头碾碎。等下捏泥胚的时侯把碾碎的陶粉加进去，能提高烧陶的成功率呢。
听说这个，大家都不疑有他，纷纷把准备收藏的陶片给上交出来，交由程安处理。都要有陶锅了，谁还会要陶片啊？
所以程安还是收集到了很多碎陶片，为了之后的成功，狠心把大块的碎陶给摔小，尽量把它们给磨成粉末状。
第85章 抱窝 取名
这次大家都有了经验，并且干劲满满，河岸周边都是他们部落的兽人，挖泥、细泥、烧碳、搭棚子……等等，各种事情都干得热火朝天。
当然，这都是在上完课后的闲暇时间。
需要晾晒的泥胚多，程安干脆划出一片区域来。搬走一些石块、砍倒几棵大树，搭出一片阴凉的棚子出来，专门拿来晾晒泥胚。
大家都想得到一个陶锅或是陶碗，捏泥胚的时侯都尽量捏成薄厚均匀的锅胚形状。
为了好分配，程安指导着大家捏，大小、形状都尽量捏的一样，一批一批的来，这样烧制的时侯成功率也会高一些。
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反正要是想要形状奇特花样别致的陶器，等到部落集体烧制完之后，完全可以和别人凑一凑。凑到能开窑的陶器数量后自己烧，反正他们也都明白这个陶器是如何烧制出来的了。
程安并不隐藏步骤，只要有心想学，都能把步骤给记得七七八八，之后再实操一两次，那也就算是彻底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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