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飞机,这才不是飞机。飞机不长这样好吧,飞机是一种神鸟,有翅膀的。这个没翅膀,应该是龙。一定是天上的龙,被邴大人抓下来,趴在地上就是这副模样。”
百姓们议论纷纷,因为没见过,做怎样猜想的百姓都有。
“走吧,我带你上去体验下。”邴温故带着南锦屏走向车门,立刻有衙吏为二人拉开车门,邴温故带着南锦屏走上去。
“啊!大人和无为先生被龙吃进肚子里去了,大家快冲上去救人!”
百姓们眼睁睁看着邴温故和南锦屏进去,不知道谁喊了那么一句,百姓们有些骚乱,就要冲上去打死大龙,救出他们的邴大人。
一时之间,衙吏们都有些控制不住围观的百姓了。就在这时候,邴温故和南锦屏从火车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对着百姓们挥手。
“谢谢大家了,不过真不用大家救我,我们很安全!”南锦屏笑着温和的对百姓招手。
“这不是什么巨龙,而是钢铁打造的火车。就如同马车一样,只是一辆交通工具。我们只是坐进车厢之中,并不是被吃掉了。”
南锦屏和邴温故探出的头大大安抚了百姓的情绪。
“真不是被吃掉了,你们看邴大人和无为先生身上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
“是啊,看来他们是安全的。那这东西就真不是龙?”
“怎么不是龙呢,钢铁巨龙也是龙。”
清净子嗤笑一声,“没见识,师兄,咱们也上去吧。”
制造火车还有清净子一份功劳,因清净子有制作飞机的经验,邴温故把人调去制作火车去了。正因有清净子等人的加入,火车才能这么快造成。
清净子带着制作火车的匠人排队登录火车,接着就是吴娘子等研究杂交粮种的研究员们。
第139章 南邴号 随夫郎姓氏
这之后是县学的学生, 这些学生都是县学的优秀学生代表,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学生都能参加这次试乘的。这是一个奖励。
学生们总归读过书,思想较之更为开阔一些, 年龄又小,正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的年纪。所以都还蛮跃跃欲试的。
就在学生队伍行进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人, 声音惊恐地喊道:“四郎,王四郎, 你快回来,可不敢往巨龙肚子里钻!会被巨龙吃掉的!”
男人的声音太大,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 学生们停下来,回头望去。
西宁拍了拍前面同学的肩膀, “王昊,好像是叫你的。”
王昊回头, “阿耶, 你怎么在这里?”
“哎呀, 你快回来,你不要命了, 咋能主动往巨龙的肚子里钻。”王阿耶急得上蹿下跳,如果不是忌惮巡逻的衙吏, 都恨不能冲过去把王昊直接拉回来。
王昊本身很想试乘火车,可是看着阿耶着急得神色不由犹豫起来。
西宁劝道:“王兄,你可要想好了,这次想试乘的人员县学中八成有之。你我可是突破重围考得年纪前三才好不容易捞得这一个名额,下一次可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丛林注意到队伍停滞,催促道:“快点, 别磨叽,坐不坐,不坐下去,不要耽误时间!”
“快下来,快下来啊!”王阿耶同样焦急不已,“算阿耶求你了行不行,四郎,你下来吧,阿耶害怕!”
王四郎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父亲,最后只能放弃这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脱离学生队伍,走向人群。
丛林并不管这个,他甚至眼中闪过抹不屑,胆小鬼一个。
“招二十位试乘人员。”丛林挎着刀,扯着嗓门大声嚷嚷道:“现场有没有想试乘的,有的话报名!”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把头摇成拨浪鼓般,
“不不不,这怎么行!那可是龙啊,钻进龙肚子里出不来怎么办?”
丛林不耐烦道:“都说了不是龙,不是龙!况且你们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大人和无为先生,还有各位研究员,都在火车上,哪个不比你们那条命值钱!”
“我,我,我可不可以?”吴耀祖在人群之中上蹿下跳,丛林一眼就看到他了,指着吴耀祖道:“让他过来。”
吴耀祖乐颠颠跑过来,丛林拍了拍他肩膀,“好样的,够胆!”
吴耀祖笑嘻嘻道:“这有什么可怕的,我阿娘都敢乘坐,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有什么不敢的。”
“好。”丛林让吴耀祖上火车,转身又问:“还有谁要乘坐?”
“我,我!”人群中,一个老头叫道。
丛林没想到第二个会是一个老头,他怀疑地道:“你?你身体怎么样?可别上去一激动,再犯病。火车上可没郎中,到时候可没人能救你。”
老翁立刻道:“我不怕,我孙子是县学的优秀学员,他刚上去,我想上去陪我孙子。”
丛林皱眉,“你孙子叫啥名?”
“官爷可能不认识,我孙子叫做楚燕。”提起孙子,老翁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丛林还真知道这个名字,无他,楚燕是一名小双儿,更主要的是他次次都是年纪第一。
对于能让家中女孩和双儿读书的人家,丛林都很尊重。尤其是眼前的阿翁,一大把年纪了,却思想如此前卫,一点不重男轻女,愿意送双儿读书,并且还真心担心孙子。丛林被触动,点头放人进去。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胆大的人愿意尝试,丛林见时间差不多了,人员也够了,带领衙吏们转身上了火车。
丛林等人直奔后面卧铺,邴温故和南锦屏在卧铺之中。
火车缓缓启动,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坐在车上的人和站在站台上的人同样兴奋,大声叫嚷着,“动了,巨龙动了,巨龙要飞了。”
邴温故坐在南锦屏身边,伸出手揽在南锦屏腰上,“怕不怕?”
“不怕。”南锦屏双眼亮晶晶的,“温故,好刺激,我喜欢。”
“这就刺激了,等回来带你玩一个更刺激的。”
“是什么呀?”南锦屏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邴温故。
南锦屏的睫毛很长,鸦羽似的,一眨一眨的,眨的邴温故心里痒痒的。
“秘密,等你回来告诉你!”邴温故的声音微微暗哑。南锦屏从中嗅到某种危险的信号,闭嘴不言了。
另一头车厢之中,乘坐火车的学生们、研究员们、衙吏们兴奋的不行。
他们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景色感叹道:“哇偶,好快呀,你看那些树木,一下子就过去了,我都没看清。”
“原来火车真的是在地上跑的,不是在天上飞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亏你还是读书人,怎么能跟外头那些白丁一样愚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谁也舍不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好奇的在车厢中跑来跑去。
大约一个时辰,火车停靠。丛林带着衙吏们,在第一个停靠站停下来,这里也聚集了很多围观百姓。他们看见火车,直接跪了下来,不停磕头。
丛林解释好半天,这些人还是半信半疑不敢相信。不过哪里都有胆大的人,还是有人愿意尝试的。丛林记录下这些人的名字,让他们排队上车。
终于历经六个时辰,火车开进汴京城。
远远地展煜率领群臣就听到了火车巨大的轰鸣声。
太子道:“阿耶,儿臣听到声音了,应该是火车来了。”
展煜激动,不知道这一次邴温故带来的火车究竟是个怎样的惊喜,不由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看。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火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丛林率领衙吏们先下车。每个车门跟前都站了一名衙吏,这些衙吏的主要作用就是负责看守车门。不让车内的人随意下车,以免冲撞了圣人。
不过由于火车是玻璃做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外头,众人就趴在玻璃上往外瞅。对于这样的行为,衙吏们并没有阻止。
随后邴温故一人从火车上走下来,“臣参见圣人。”
展煜立刻把邴温故扶起来,“爱卿快快请起。爱卿你真是又给朕一个好大的惊喜,这便是你在奏折中描述的蒸汽式火车了吧,果真震撼。”
“圣人可是好奇,若新奇可试着乘坐一趟,不过六个时辰就能到吉县。”邴温故道。
“好啊。”展煜一口答应下来。
左相几乎立刻出言反对,“圣人万万不可。圣人出行,应当以安全为重,万万不可冒失。”
展煜笑道:“左相大人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些,这火车渊亭已经坐过,十分安全。”
左相道:“就算火车本身安全,可是火车中人员太过杂乱,万一有刺客混入其中……”
展煜还是想试试,邴温故便道:“圣人若是真想尝试,不若组建一队禁军跟随。到时候每节车厢都由禁军把守,便是有刺客混在其中,也突破不了禁军的守卫。”
“这个办法好。”展煜笑道:“爱卿也坐了六个时辰的火车了,舟车劳顿,正好朕请你吃饭。吃完饭,朕跟着坐火车去吉县玩一圈。”
“谢圣人款待。”邴温故跟随圣人离开,还在车上的南锦屏自然看到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其实刚才邴温故有叫南锦屏一起下去见圣人,是南锦屏自己不愿意。
世人多对双儿有偏见,尤其是皇家,一直把双儿视作不祥。南锦屏不愿意给邴温故惹麻烦,就没下火车,只偷偷在火车上窥见圣颜。
待圣人同邴温故离开,丛林等才打开车厢门,放百姓们下火车。
“你们都不要走远,记好时辰,半个时辰后务必回来。火车在半个时辰后准时启动,没上火车的,咱们可不等,到时候回不去,别说咱们没通知你们!”
衙吏们大声嚷嚷着,反复喊着,确保众人都听到了,才让大家下火车。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来过汴京城,出了火车站,就被汴京城的繁华惊到了。
而与此同时,汴京城的百姓们也对这些外地来的旅客好奇,准确地说,是好奇他们乘坐的火车。
“听说你们是乘坐火车来的,那火车是什么呀?坐起来什么感觉,有没有汗血宝马快?”
这些旅客被一个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围住不停问东问西,这一刻他们身份仿佛发生调转。似乎他们才是住在汴京城见多识广的人,而他们才是住在村中不知外面天地的土包子。
这让很多农村来的百姓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汗血宝马不也是马,那有什么,哪有钢铁巨龙快,我跟你说这巨龙只要六个时辰,甚至更少时间……”
更多的百姓在汴京城中逛起来,然后就见识到了这汴京城的繁华富贵。
楚阿翁只感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看不够。
“老翁,这是你孙子,长的真俊,看你孙子打扮是读书人吧,不如给你孙子买一根木簪吧。这木簪是最近才流行的款式,最受读书人喜欢。”
楚阿翁一看那木簪的款式是吉县没有的,立刻就相中了,问道:“多少钱?”
“不贵,只要三十六文。”
“那给我来一支。”
“阿翁,我不要。”楚燕立刻道:“汴京城的东西都好贵,咱们回吉县买,一根木簪只要几文钱就够了。”
“可是吉县没有这个款式。”
“我整日待在县学,什么款式都一样。有这闲钱,阿翁买些肉吃补补身体,不要总将就。”
楚阿翁见楚燕这般懂事,更加心疼,愈发坚定给楚燕买了木簪。楚燕捧着木簪,心中温暖。
“阿翁,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到时候成为像无为先生那样厉害的人物,赚好多钱,就可以常常带阿翁来汴京城游玩。”
“好好好,阿翁等着。”楚阿翁没有打击楚燕,而是笑着应承下来。
邴温故这头跟圣人和太子吃过饭,禁军集结完毕,返回车站。
圣人和太子走在前头,邴温故和一众朝臣跟在后面。进车厢的时候,邴温故看见了禁军中的姜憬淮,同他招呼一声,便落后数步。
展煜问道:“爱卿怎么落后了?”
邴温故回答,“臣看见一名友人,他目前在禁军当值,打了声招呼。”
展煜笑道:“既然如此,把他叫来一起说说话。”
“是。”邴温故去喊姜憬淮。
姜憬淮感激道:“渊亭你这人除了在你夫郎的事情上狗了些,其他时候都够意思。这圣人跟前露脸的机会还记得我。”
邴温故冷笑,“你这么说,下次就不会记得你了。”
“哎,别呀,我错了还不行嘛。”
邴温故领着姜憬淮进来,姜憬淮给圣人和太子行礼。
展煜笑呵呵道:“原来渊亭的友人是你啊,朕记得你,你是姜老侯爷的孙子。”
“多谢圣人还记得臣,臣万分荣幸。”姜憬淮激动道。
“你阿翁身体可好?”展煜亲切问道。
“托圣人之福,一切安好。”
展煜这才转头道:“渊亭,给咱们介绍下火车吧。”
“是。”邴温故领命,“这辆火车乃是蒸汽式,被臣命名为南锦号。”
听到列车名字,姜憬淮震惊到在圣人跟前失态。
展煜看到姜憬淮这反应,问道:“这名字可是有什么说法在里头?”
“倒也没什么,臣的夫郎姓南,臣姓邴,便给列车取名南邴号。”邴温故淡定答着。
可是圣人和太子以及听到的其他大臣们却不淡定了。
大庸女子双儿嫁到夫家后,从夫姓。邴温故给列车取名,若是邴南号,大家都没什么可吃惊的。偏偏邴温故取名南邴号,这不成了他随夫郎姓氏。在大庸朝,赘婿才随女方或者小哥儿姓,而赘婿是被人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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