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我的雄主!】
【四?年过去,怎么?脸还是这么?抗打!】
【这真?的是一个雄虫能做到的吗?我是雌虫,感觉视频里那些虫一个都打不过。】
【因为你是废物?,但莱尔阁下不是,满意了吗?】
【我印象中莱尔阁下是A级精神力,其实只控制一名A级雌虫是有可能的,但这也太?夸张了。】
【莱尔阁下现在会不会已经晋升为S级了?】
【虫纹被挡了一半,看不全?。】
【突然想起?来,莱尔阁下之前的梦雌就?特别特别多,还建了一个专门的网站,收集莱尔阁下的视频cut,做各种剪辑,真?的蛮疯的,有很多虫还疯狂辱骂那位先生,觉得他不配做莱尔阁下的雌君。
不过没存活多久就?消失了,第二个网站也被关停,莱尔阁下也没有再活跃过。】
【卧槽,所以?当时在金枕星,鲁大师想要搭讪的是议员长?的雄主?!】
【大师安全?。】
【我们大师一定要注意危险啊!】
【现在回头看,真?的是大师整得最狠的活儿了,感觉莱尔阁下能直接一只手撂翻他,但还亲自骗了他五百星币,真?的小惩大诫。】
【议员长?当初竟然没封了大师的号?】
·
奥兰德·柏布斯收到雄虫保护协会的致函时,是在下午。
下方涨得发疼,生殖腔被灌得满满当当,腰部发麻,胸口也被链子勒得发痒,他观察脖颈上存得很淡的吻痕,纪念般拍了照,眼眸餍足地弯起?,上传到终端的保密箱里,存储好。
只给自己看。
输入日记:「又一次。」
结束之后,他在雄虫面前吞服完膏状的避孕药,做完吞咽的动作,便悄悄吐了出来。
避孕药在联邦并不常见,主要是为了避免一些见不得光的、连雌奴都称不上,甚至没有登记金属牌的雌虫揣上不该揣的虫蛋,否则还得劳烦打胎,惹雄虫烦心。
奥兰德此前还从未吞服过这样的药,做出吞咽的动作的时候,即使无色无味,也没有多余的副作用,却感觉喉咙如?同火烧,无名的痛意蔓延到心里,烫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动作特意变得慢吞吞的,以?为他的雄主会制止,但雄虫却没有做出更多的表态。
哪怕态度转圜,他的雄主还是不想让他再怀一个幼崽。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环绕的雌虫会越来越多,他的存在会越来越可有可无。
星网上许多不受宠的雌君,以?为拥有一些共同的回忆、生了几颗虫蛋便可以?躺在功劳簿不动,懈怠之后,很快便被新的雌侍替换了位置,婚姻不顺,只能上网发泄,变成怨雌。
口气很冲,看到婚姻幸福的雌虫,第一反应不是祝福,而是嫉妒、眼红和辱骂。
——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蠢得冒烟。
但这于?他而言,也是硕大的警醒。
他从小接受过极为严苛的反俘虏训练,就?连魏邈也没发现他把避孕药又吐了出来。
奥兰德眼眸沉沉,拂过小腹的位置。
一定要争气。
他的雄主会很喜欢这个雄虫幼崽的,也会更喜欢他。
·
魏邈从医院的心理咨询科回来,新生的精神力触角和旧有的并不相融,需要花一点时间来稳定,就?像主机游戏更新了新的DLC,大脑短暂宕机,会莫名思绪迟缓。
“莱尔阁下,您的精神力反应很强烈,而且具有很强的进攻性。”心理医生是一名雌虫,年龄在虫族也算老年,经历了帝国和联邦两个年代,语调也慢吞吞的,“这是相当罕见的情?况,可能还需要一点适应期。”
他早已闭门谢客,若非诊治的对象是联邦唯一一名S级的雄虫,不会有出山的可能。
“……”被这样一位实打实的百岁老先生尊称为“您”,魏邈觉得折寿,问,“您觉得具体还要多久?”
医生说:“或许要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吗?
魏邈客气地起?身告辞。
大鱼吃小鱼,一切新生的情?绪在逐渐在变得可控,他不允许雄虫的天性压过维系这些年的处事习惯。
今日上午的时候,便明显是情?绪为主导。
他打开灯,将中午的盒饭搁在疗养室的大理石茶几上,新买的外套被揉干、烘烤,方便他的穿戴,魏邈微微拧眉,走?进套间的卧室,便看见奥兰德躺在床上,把自己包成蛹,不动。
明知道SS级雌虫的身体素质有多变态,他还是下意识摸了摸奥兰德额头的温度。
“还疼吗?”他把奥兰德翻了个面儿,拽到怀里问,“怎么?睡这么?久?”
奥兰德栗色的发梢在他手里打转,眼眸仿佛才睁开,还残留着睡意,魏邈将手收回来,垂下眼,温度适宜。
他问:“傻了?”
“……没有。”奥兰德还有些怔松,静静地抬眸看着他,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狠狠吸了一口气。
魏邈没拒绝,手从后背滑下去,轻巧地替他揉了揉腰侧的窝,若有所思,说:“吃饭吧。”
奥兰德便笑了笑。
他难得情?绪外露,坐在一侧,勉强吃了一块牛排,便翻箱倒柜找营养液,他全?年控糖,只吃蛋白,剩余的营养靠营养液来维持,体脂率常年维持在11%左右。
魏邈看不过去,把他拉回来,说:“多吃点儿再找。”
奥兰德“嗯”了一声,叉起?一块西蓝花,放进嘴里。
魏邈撑起?下巴,抬眸看他。
奥兰德眉弓高,脸部轮廓立体深邃,睫毛淡淡垂下,在眼睑投下一片细碎的影子,他手紧了紧,抿唇。
“为什么?心情?不好?”魏邈问。
“没有。”奥兰德嗓音沙哑,隐有羞耻,低声说,“只是有些腰酸。”
不止是这里,哪里都酸酸胀胀的。
魏邈咬了口舒芙蕾,不轻不重地问:“那下次不这么?久了,好不好?”
“……”奥兰德摇了摇头,“不要。”
魏邈已经慢慢把笑收了起?来。
“说点你真?想说的,奥兰德。”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颇严厉的语气,奥兰德嘴唇动了动,眼眸瞬间抖了抖,连带着睫毛也跟着翕颤,他吓得下意识要把自己吐避孕药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欲望却又压抑住了恐惧。
——不能说。
心又变得酸楚起?来,他想,不能说,说了就?连一点可能性都不给他了。
他最后还是避重就?轻地说:“雄主,我不想吃避孕药。”
“……”
大眼瞪小眼。
魏邈没想到是这事儿,微微怔然,他大概捋清楚了奥兰德的脑回路,想了想,才道:“……是我的问题,之后我吃吧。”
相较于?上辈子,“避孕药”也确实只作用于?避孕而已,药品的副作用在虫族趋近于?无,他便没有过多在意。
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没道理要奥兰德吃药来解决。
奥兰德“嗯”了一声,这回笑容的幅度真?诚了些。
他总是忘记,他已经不是雄虫的雌君了,不该要求他的雄主像之前那样对他。
……要有当情?虫的觉悟。
生殖腔长?在他身上,只要再怀上,他的雄主一定会认的。
喉咙里的火又烧了起?来,离得越近,越欲壑难填,他换了个话题:“雄虫保护协会想要过问您的情?况,主要想确认您的精神力等级,需要我帮您联络吗?”
贵族之间的信息相当灵通,奥兰德并未强硬地禁止信息的扩散,哪怕再没有安全?感,他也不想在这上面动手脚。
联邦刚成立时,雄虫保护协会还臭名昭著,权柄无限庞大,随着制度的完善,越来越像是一个吉祥物?。
但再怎么?吉祥物?,出了个S级的雄虫,尤其是遇袭之后,还是得尝试过问一下的。
第115章 日常
帝国时期, 雄虫保护协会是不受宠的雌虫们的囚牢。
雌虫一旦被捕,便相当于失去了社会身份,亲属无法探视, 也无权请律师为自己辩护, 确保雄虫可以腾挪、侵吞雌虫的私产,是大公们的黑手套。
而联邦之后,雄保会换汤不换药,照例能存活下来, 但却谨言慎行了许多,旧有的监牢被拆毁, 不再拥有单独的执法权, 逐渐和?平过渡, 演变为一种党同伐异的白手套。
当初不赞同奥兰德继位的乌索夫·柏布斯,那是一名?迂腐、陈旧的雄虫长辈, 便毫无防备地死在去雄保会联谊聚餐的路上,而司机便是一名?雄保会的高级理?事。
随后他的一整个支脉都在一天之内悉数消失。
让魏邈来形容的话, 大概是:工会。
联系他的是五年前?为他办理?布列卡星公民ID的亚雌,语气亲热、和?软:“莱尔阁下, 下午好呀, 不知道您喝下午茶了吗?”
调轻轻向上扬起, 像猫挠痒痒似的。
魏邈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纯被搅和?的,他记得?对方, 那会儿这?位工作人员的嗓音还没?有这?么夹。
奥兰德能听见声?音,眼睛和?探照灯一样, 瞬间便转过头,视线落到透明?的光脑屏幕上,又滑到他手上。
毫无遮掩的打量。
魏邈说:“你?提醒我了。”
那名?亚雌发出?不解的、附和?的娇笑?。
下一秒, 魏邈已经挂断了来电:“我现在就?去喝,多谢,回聊。”
光脑的屏幕从眼底消失,他眼皮连跳了三下,便看见旁边奥兰德无声?笑?开,好心情地问他:“您不喜欢这?一款?”
他很早便发现,雄虫对有些娇软的亚雌和?雌虫过敏,哪怕见了,也往往退避三舍。
——除了那个尤文。
好在那个亚雌也不再是对手,都被他的雄主推给了另一名?雄虫,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魏邈心道,喜欢,但性别岔劈了。
奥兰德眼眸眯起来时,睫毛像是一笔墨,变得?狭长起来,连带着瞳孔的颜色都不大显露。
他垂下眼,把奥兰德的脸掰过去。
“议员长先生,您每天日理?万机。”魏邈用指腹揉了揉他的脸肉,语调听不出?喜怒,“没?什么事干了,在这?发呆呢?”
怎么这?位联邦的掌舵者每天活得?这?么清闲?
奥兰德很喜欢雄虫的亲昵,神色甚至有些恍惚。
每一份亲昵都来之不易。
他恨不得?把自己揉烂,和?他融为一体,之前?克制的欲念仿佛得?不到满足,刨去了天井的遮蔽之后,一切都现了形。
他轻轻地说:“我的事情就?是照顾您。”
没?有雄虫会喜欢一只忙于工作的雌虫。
自从几年前?军部的事务稳定?之后,军团内部的日常管理?工作都交给了副军团长来处理?,而上议院的日常会议也挪交给他的副官主持,他只负责在远端掌局。
他终于能够从纷繁复杂的琐事中解脱出?来,有充裕的时间为他的雄主准备三餐。
魏邈垂眼,对这?样的论调不置可否,低声?道:“以后不用给我手洗衣服,我会自己用机器洗。”
这?事儿也是他很早之前?便想说的一件事。
做饭勉强可以算是一件正向的爱好,但手洗衣服,尤其?是手洗他的衣服,拿爱好来解释就?有点儿勉强了,费这?功夫不如去多锄两亩花园。
上午刚被揉弄完,中午便悄摸替他把衣服洗了才睡觉,何必这?样勤劳。
奥兰德微怔,笑?容僵在脸上,思绪骤然停止。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脑海混乱起来,短促地拒绝:“……不。”
不行。
那是独属于他的权力。
他很快补充道:“我洗得?更干净。”
魏邈无声?拧了拧眉,又觉得?好笑?,半晌才陈述道:“我没?那么洁癖。”
实在看不出?来机器和?手洗的区别。
更何况,奥兰德的衣服不也是机洗,也没?见就?不穿了。
“……”奥兰德不说话。
他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了雄虫不高兴,却不敢再固执地坚持,过了片刻,才低眉顺眼地问:“为什么?”
魏邈看他半晌,慢慢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怕掉到水里吗?”他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我怕我得?去盆里捞你?。”
·
奥兰德当然不会掉到水盆里,哪怕是维恩也不会。
第二?天一早,亚述星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便登门拜访,登的并非是疗养室的门,而是柏布斯家族在亚述星的置业。
奥兰德很喜欢旧式的风格。
整座城堡宽阔浩大,如同悬在空中,呈一座巨大的空中花园,在空中造景,堆出?青山绿水,绿意葱茏,星舰于半空中央停稳,能听到瀑布从高空中一泻千里,乍然如奔雷涌动。
临近室内,却只剩下馥郁的花香味。
连同绿色生态的“外立面”,城堡的总体面积是第七区的两倍有余,规模超过了布列卡星的老宅,五年前?,乌索夫·柏布斯便在亚述星溘然长逝,以他为代表的元老们都被清洗干净,所有留下来的资产都并入奥兰德的私人账户,这?栋城堡便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后来这?栋城堡改头换面,被从里到外地重新打理、装修,变成?了如今的风格。
维恩没?跟过来,回老宅学乐谱。
这?两天陪切洛打完沙滩排球,幼崽黑了一圈,昨晚视频时扭扭捏捏,脑袋缩在被子里,眼睛也不露,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发旋。
“维恩很快会白回去的。”他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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