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刻着?“魏”的ID账号。
“才知道您获奖,恭喜您。”他弯了弯眼睛,双手捧住木盒,轻声细语地说,“可惜错过了您的颁奖时间。”
颁奖仪式已经进入了后半截。
霍尔集团的数据库拥有星网所?属论坛的每一台光脑的特殊标记,可以通过这?个ID,来找到用户。
无论是身份、地址,都一览无余。
他不清楚雄虫来这?个场馆的目的,最初以为是陪那?个劣等雄虫的社?交游戏,但动用了这?个数据库之后,竟然?在里面?检索到了他的雄主的信息。
——这?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魏邈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有维系住,划过一抹微妙的诧异,接过来,掂了掂奖杯的重量。
这?玩意儿挺沉,且一年比一年沉,完全可以当个哑铃来举。
“没?事儿。”只是看了眼,他便随意地把它?放在一边,说,“本来也没?打算上台。”
不是魏神不够神,假若用这?张脸上了台,戏剧效果恐怕要拉满。
倒是奥兰德抽丝剥茧的效率,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奥兰德不满魏邈这?样随意的态度,颇为郑重地把奖杯立好,竖着?放进盒子里。
“我给您补一场颁奖典礼好不好?”他已经规划好下一场颁奖典礼的流程,打算再立一个头奖,以犒劳他的雄主,“这?场不够正式,过几天联邦的圣特莱斯奖,您有兴趣吗?”
圣特莱斯奖,是联邦最著名的商业型荣誉功勋奖之一,奖金优渥,用于奖励立过卓越功勋的军雌、联邦官员,以及先进的科学突破,两年一度,具有权威性质。
魏邈静了片刻,奥兰德敢规划,他不敢听。
——这?里面?挤进一个游戏博主,有点儿类似于上新世的猛犸象登陆太空站,洪秀全跻身十二天使,《美人鱼的夏天》斩获奥斯卡提名。
他用手捂住奥兰德的唇。
“消停点。”他头疼,“无法?无天了?”
奥兰德觉得实至名归,退而求其?次地说:“您可以使用您的本名,发掘雷铁矿的成就,也可以获奖。”
只是勉为其?难,得加上那?个道德败坏的瘸腿老雌虫的名字,令他如鲠在喉。
语气含含糊糊,落在空气中,下一秒就被严严实实地堵住。
奥兰德轻轻眯起眼,眼眸的色泽鲜艳而愉悦,氤氲起一层雾,闻着?熟悉的岩兰味道,腰瞬间就软了起来,怀孕之后,他身体敏感了许多,随意一撩拨,都忍不住想要被填补,低声说:“……好难受。”
语调沙哑,尾音细微上扬。
他身体反应相当明显,魏邈却视而不见,笑着?打量片刻,问:“哪里难受?”
声调落在奥兰德耳中,让他的皮肤都战栗起来。
“涨。”这?回眼睫都抖了起来,奥兰德指了指自己的胸,难搪地说,“您摸摸。”
高领毛衣并不扎手,反而相当服帖,面?料贴合着?皮肤,露出漂亮、紧实的肌肉线条,魏邈触探进去,奥兰德很快整个上半身向后缩,试图避开和?魏邈的接触,如同虾一般,难搪地弯起了腰。
“轻一点。”他难耐地喘息。
而浑身兴奋的反应又在渴求亲近,就连生殖腔也不由得慢慢打开,等待雄虫的侵占。
只是注定得不到疏解。
他又有些怨憎,假若这?只虫蛋不是雄虫蛋,那?总收益就是负的,但这?样突如其?来的恨又慢慢融化,只剩下如同蜜糖一般的甜蜜。
他本就是对方?最昂贵的资产。
“真乖。”见他终于不躲,魏邈奖励性地烙下一吻,揉捏了一会儿之后,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起身。
奥兰德如有所?悟,慢慢从?魏邈的身上滑下去,蹲下身,跪在地上,仰起头,问:“这?样吗?”
高度适中,魏邈恰好能抓住他的头发。
“会错意了。”魏邈失笑,“不过也可以。”
星舰保持着?均匀的速度,绕着?庞大的上城区不断徘徊,最终盘旋在庄园的林地上方?,不再下降。
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接近三个小时。
·
第二日早晨,楚越打来电话。
“莱老师。”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问,“您老人家答应小生的视频呢?”
他对着?魏神的视频页面?不可置信地刷新了十几遍,他的《胡闹厨房》宣传视频——
空无一物。
言之凿凿,士贰其?行!
魏邈把光脑放远了些,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还睡呢?”楚越乐了,压低声音,“昨晚不等我,今天睡不醒,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说:“我忘了。”
昨晚几乎整晚没?睡,奥兰德变着?法?子继续,磨到最后,已经是凌晨的光景,魏邈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楚越:“……”
“雄主。”一道清明的声音危险地问,“您在和?谁通话?”
饶是只能听见声音,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威慑力?——标准的领导式质问,大有工作时间捕捉到下属摸鱼之感。
楚越打了个生理?性的冷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立刻摁断来电。
差点儿忘了。
他哥们儿是男同,还不是单身,人有正事要办。
魏邈把光脑扔到一边,按了静音,刚闭上眼睛,便听见耳畔传来麻痒的呼吸。
“他是不是太不懂规矩了?”奥兰德不悦地说。
一只贪生怕死的老鼠,还敢命令他的雄主?
“是。”魏邈打了个哈欠,一只胳膊给奥兰德枕,另一只手臂屈起,搭在额上,散漫地命令道,“你去给我把他捉过来,蒙麻袋打他一顿。”
早看主角不爽了。
奥兰德不说话。
他轻轻笑了一会儿,又说:“后天您有时间吗?”
魏邈睁开眼,抬头看他。
“有时间的话,”奥兰德眼眸弯起,“您愿意见我的雌父吗?”
·
议员长和?莱尔阁下离婚了?
丹尼尔·斐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圣特莱斯奖的颁奖典礼现场,聆听着?舒缓的交响乐,眼眸阖起。
“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淡淡地问。
“查不到源头。”科赛·斐厄道,“我更倾向是小道消息,据说是几天前从?西斯家族的地盘上透露出去的,不排除是主动而为。”
丹尼尔拄着?手杖,轻轻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一声:“你想过没?有,这?样对那?位先生有什?么好处呢?”
第一批出头鸟,急着?在莱尔阁下面?前表现一番的雌虫,都以各种各样的位置和?名义?,被流放在各个荒星了。
就连透过一点儿风声的伊维·科维奇都被暂时卸职。
科赛拧眉思考:“我也觉得稀奇。”
第一位获奖者上台,丹尼尔顺势鼓起掌。
“你趁早断掉那?些想法?。”他瞥了眼科赛,见对方?有些魂不守舍,好心地提醒道,“不要被别的雌虫当成石头,给摸着?过河了。”
雌虫虽然?不值钱,但也不是大白菜,暂时没?办法?为家族做贡献,还是有些麻烦的。
科赛警醒地点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丹尼尔的眼眸幽深,“这?个家族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吃虫不露骨头的货色。”
无论是上一代的卡里尔,还是这?一代的奥兰德。
啃啮权力?、消解一切,像是白蚁一样,摧毁所?有。
他有一种预感,上议院那?座宏伟的议事厅,或许未必是对方?全部的蓝图。
第135章 圆舞(九)
尽管这话有所不敬——
但奥兰德的雌父还在?世, 听起来?还活蹦乱跳,魏邈的确始料未及。
“他叫什么名字?”他问,“我没见你提过。”
孕期的雌虫身体敏感?, 几乎摸一下就会出水, 明明已经清醒了,奥兰德却?愣是攀着魏邈的手?臂,脖颈处布满暧昧过的红痕,昨晚撕扯过的衣服揉成一团, 扔在?地?毯上,腿张的太大, 几乎有些合不拢, 被一掐、一拧, 就失神?了一般,像吐了珍珠的蚌, 眼眸都溢出些茫然,说:“……他叫卡里尔, 您不用太关注他。”
一个被抛弃的老雌虫而已,这几年因为精神?力长期处于紊乱状态, 脸上都长出皱纹。
魏邈问:“和他关系不好?”
奥兰德摇了摇头, 唇角溢出喘息。
“没有, 我和他关系正常。”他短促地?说,“只是您还没有见过他, 所以我想着——”
话还没说完,便又泄了音。
魏邈不疾不徐地?问:“想着什么?”
昨晚除了生殖腔没被捅破, 但该有的都有了,刚结婚时,魏邈对他远没有这样不怜惜, 堪称捧在?怀里呵护,哪怕床上也有不少诱哄的招数和花言巧语,他要什么就给什么,顺理成章地?破了瓜之后,便再也没有最初的态度。
奥兰德被他折磨、作弄了一会儿?,弓起背,脸上却?染上一片红,到底委屈,过了一会儿?才说:“您不罚我,好不好?”
他对那场狼藉的禁闭依然心有余悸,好容易盼来?魏邈态度好些,被压住的委屈就又潜了上来?。
什么样的药方,都是第一次吃时最行之有效,第二次、第三次再服用,药效就递减了。
他的雄主也没有第一次怀孕时在?乎他。
魏邈听了,半晌才笑起来?:“磨破了一层皮,就受不住了?”
奥兰德垂下眼:“我怕您不在?我面?前。”
能受得住的,只是被放置,恐惧就无形地?放大了许多倍。
他觉得自己浪荡,雌虫不知疲倦的求欢并不被鼓励,尤其是在?雄虫本?身没多少兴致的时候。
他没头没脑的,冷不丁地?问:“您是不是厌恶我了?”
魏邈有时候不太清楚奥兰德心里在?想什么。
“我如果?真的反感?你,”手?下的皮肤太敏感?,他触碰一下,就瑟缩一下,魏邈按下心,给奥兰德讲道理,“就不是这样的方式。”
有太多种鱼死网破的办法,远比如今的局面?清晰得多。
话说到这里,本?就该止住,奥兰德听得慢慢溢出笑,眼眸亮出些光彩,凑到魏邈脸侧,吻了吻魏邈的侧颊,偏要刨根探底:“我在?您眼里是什么?”
魏邈模棱两?可?的说:“烫手?山芋吧。”
这是一句真话。
奥兰德重?复了一遍:“烫手?山芋?”
这词儿?不在?他的词库里,他听得不解其意,只是烫手?这个词听起来?就似贬非褒,让他心不由得沉了沉。
魏邈心说,烂尾楼砸手?里的感?觉。
“没事儿?,烫着也挺好的,起码暖暖手?。”他随意地?安抚了句,示意奥兰德起床穿衣服,“你的雌父在?哪儿?住?”
奥兰德不舍地?挪开身,慢慢地?说:“在?监狱里。”
他没有给卡里尔遮丑的好心。
魏邈在?换衬衫,被这话噎住,微微挑起眉:“犯了什么罪?”
进狱系岳父啊。
难怪都对上一任家主讳莫如深。
最里层的衬衫布料都膈得疼,奥兰德不想吃药,留着这一身痕迹,在?落地?镜前将自己打理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也就脖颈处还露出些证据。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升起些造访科维奇家族的兴趣。
昨晚的仇还没忘,只是被雄虫安抚着,愣是压下了这些驳杂的念头,一个失败者?而已,还不值得他大动肝火。
倒显得他不够容忍,横吃些飞醋。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便跪在?地?上,打算侍奉雄虫穿鞋。
魏邈一把把他捞起来?。
“从哪学的这一套?”他似笑非笑,“越跪越熟练了。”
他态度不冷不热地?沉下来?,奥兰德倒习以为常,能撑出公事公办,私事也公办的模样,此刻温声细语,却?几乎没了法子,轻而易举地?就缴了械。
那点儿?空穴来?风的知识储备,也就能撑过三个回合。
他说:“您喜欢吗?”
“别学外头的规矩。”无外乎都是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书上、星网上总有一些,奥兰德这一套未必是从其他虫身上学来?的,看笨拙的样子,大抵是自学成才。
魏邈说:“以后别跪了,我没有这些要求。”
·
餐桌上,氛围安静。
维恩见奥兰德坐在一边,原本?脸上的笑都少了几分,低下头,不吭声。
奥兰德瞥了他一眼,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剥虾。
虾肉被炭火炙烤过,肉质紧实,他先剥了几个给魏邈,又给维恩剥了几只虾。
他还记得约瑟夫的话,和维恩抬杠,亦或是视而不见,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对他而言都全?无好处。
无形的压力会传导到雄虫身上。
退一步,是退给雄虫看的。
维恩抬起眼,不解其意地?望了奥兰德一眼,神?色肃然。
雌父下毒了吗?
“谢谢雌父。”他心内警觉,甜滋滋地?说。
魏邈叹了口气,不评价一个三岁幼崽的骨气。
他将碳烤过的烧肉递给奥兰德,见他接过去,又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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