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习惯是婚后才慢慢养成, 到现在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一部分。
折腾了一天,也不见奥兰德犯困, 魏邈把他抱在怀里,也不动?, 就?这样懒洋洋地抱着。
“明天还去军部吗?”他问。
奥兰德不太想去,下意识摇了摇头,又说:“去。”
魏邈亲亲他的下巴。
孕期的雌虫需要?安抚, 且欲望比往常都浓烈,奥兰德食髓知味,攀着魏邈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将?唇舌送出去,由浅入深,带着浓烈的独占欲。
“雄主。”他嗓音极哑,只觉得一团火在身体里乱窜,整个身体都烧起?来,迫切需要?被什?么?填补,被凿壁偷光,“三个月了,可以了。”
他手长?腿长?,乱动?起?来魏邈也制不住他,大概是被压得狠了,生殖腔还从未有过这样漫长?的空档期,魏邈从沙发?上随意摸索起?一个领带,缚住他的手腕,笑收了些,说:“刚刚第三个月,别开玩笑。”
这个领带是雄虫的,大概是上次在这里不小心落下,奥兰德总算静了些,说:“……没关系的,我能守得住。”
怀孕之后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委屈他的雄主戴套。
除此之外,全都是弊端。
魏邈是真被他缠得没办法,用光脑现场搜了篇帖子给?他:“你看看。”
奥兰德只是瞥了眼,眼眸垂下,低声解释道:“他们没有我体质好。”
SSS级的雌虫还不至于这样脆弱。
魏邈:“……”
他气笑了,拍了拍他饱满的屁股,径直把他摁在餐桌上,说:“趴好。”
·
手被绑着,只能用手肘来承力,他痛得发?懵,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胳膊红了一片,大脑也晕晕乎乎,不自觉想要?朝下倒,膝盖发?软。
魏邈一把把他捞到怀里。
唇已经被咬得发?红,掌心全是汗,怀孕之后,奥兰德的月围似乎更宽广了些,不用力时,摸起?来手感极好。
魏邈环住他的后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摸出来一把晶晶亮的……磷粉?
他挑挑眉。
掌心在灯下闪烁晶亮,奥兰德回过头,瞳孔惊得缩了缩,掩耳盗铃般用双手捂住魏邈的眼睛。
魏邈心道,和兔子掉毛似的。
他问:“是骨翼的粉末吗?”
奥兰德不语。
过了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孕期的雌虫少量掉粉是正?常现象,但他的粉色泽更鲜艳些,所以看起?来更明显。
他一时间莫名有些惶然,生怕雄虫觉得被扰了兴致:“……不会掉多少的,您不准嫌弃我。”
魏邈觉得这话浑无逻辑关系,温声说:“不嫌弃。”
“说起?来。”他扬起?唇角,冷不丁地道,“我还没见过你虫化?的样子。”
·
雌虫一般不会轻易虫化?,尤其?是等级高的雌虫——除非需要?切换成战斗形态,亦或是上战场。
骨翼的伤口也不易愈合。
魏邈想,他应该是提了一个了不得的提议。
奥兰德如同蓝宝石般的眼眸微微怔然,逶迤的虫纹在脖颈处向下,过了许久,才下意识摇了摇头。
“您会吓到的。”他这样断定。
他看起?来实在不愿,脸色也发?白,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很多,魏邈也不强求,替他松开手腕,说:“去洗个澡吧。”
态度温和,奥兰德却想得很多,见他全然没有哄他的打算,眼眶又红起?来。
“给?您看。”他说,“一会儿?回去就?给?您看。”
他越来越没办法拒绝雄主的任何要?求。
“很大吗?”
“……会有一些。”奥兰德壮着胆子问,“给?您看我的骨翼,有没有什?么?奖励?”
魏邈笑着看他:“你想要?什?么?啊?”
想要?什?么??
他有许多想要?。
想让他的雄主无时无刻不处在他的监控之下,想对方?的每一顿饭都是他亲手做的,只能对他笑,也只能接受他的亲近,想要?独有和唯一。
只爱着他。
婚姻关系让他觉得安全,再没有比这更稳固的囚牢,他们可以共享一切,哪怕他中途死亡,他的雄主也能继承他的所有,他能和对方?共用一座教堂,埋在同一个墓碑之下,永远长眠在对方身侧。
生在一起?,死也归于一处。
就连历史也会称赞他们的婚姻,记叙他们恩爱的一切,他的名讳和对方?密不可分。
想得太多、太杂,就?连他也清楚一切未必能全盘得到。
这些妄想从来不是等出来的,需要?稳扎稳打,用行动?来践行。
他还有漫长?的光阴来消磨。
话汇在喉咙里,奥兰德轻声细语地说:“我想要?一个拥抱。”
按奥兰德艰难的表情来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对等的交易。
魏邈侧身,抱住他。
·
星舰“叮”的一声,落地庄园。
昏黑的夜色之中,番红、樱草和风信子都已经开了花,大片大片的草地传来馥郁的香气,曾经堆过雪人的地方?,被一簇一簇填满,已经春暖花开。
风声从耳畔呼啸。
整座半山的暖灯都自动?亮起?。
奥兰德站起?身,就?这样张开骨翼。
蓝紫色的翅膀彻底张开,巨大的、密集的骨骼和血管被覆盖在浓郁的颜色之下,是两个完整的庞大扇面,像是一截被保存完好的蝴蝶标本,金属的光泽极端透亮,富有质感,衬得他面孔苍白,像是一尊暖玉。
谁也看不出,这是一架用来战争的骨翼。
魏邈凝神望着他,不消片刻,奥兰德便将?一切很快收拢了起?来。
“您不要?摸。”他轻声说,“我的有些骨刺有毒。”
这是很早之前?,人为培育出的天赋。
他收敛起?灼热的气息,仔细打量起?雄虫的表情,心却一点一点沉下来。
他的雄主的脸上看不清喜怒。
·
魏邈挺震撼。
——这是他见到过的,最大的、最绚烂的骨翼。
大多数雌虫,骨翼应该是浑无颜色和美观可言的。
他记得中学时上生物课,曾花了三百多块购买过一只蓝闪蝶标本,用来装饰台面,后背的颜色几乎和奥兰德相符。
堪称是等比例放大。
一种出于本能的危机感让精神力立刻提起?警惕,他毫不怀疑,假若真要?和奥兰德直面对上,以他的体质,恐怕很难撑过一个回合。
奥兰德唇角勉强勾勒出一个笑,环住他的手腕,问:“……是不是有些奇怪?”
——还是得规划一下逃生路线。
魏邈收回发?散的思绪,心里给?自己添了一项任务。
“怎么?奇怪了?”他吻了吻奥兰德的唇角,低声说,“多漂亮。”
奥兰德仍犹疑,为他那一刻的迟疑:“真的?”
“……骗你做什?么?。”魏邈掀起?眼皮,笑着睇他一眼,问:“不放心的话,我跑一趟公证处,写个保证给?您?”
这话总算捋顺了奥兰德内心的惶恐。
他喃喃说:“您喜欢就?好。”
春夜依然发?冷,他刚出了太多汗,魏邈说:“走吧,先回家。”
奥兰德跟在他身后,影子在幢幢灯影下四?分五裂,是昏黑的一团。
黑夜将?他半张面孔吞噬。
“雄主。”他突然说。
魏邈牵着他的手,没回头,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他听见奥兰德用清冽的语调说:“我拥有231颗行星,其?中有132颗都不属于联邦,也有许多还算值钱的资产,这些您都可以通过在老?宅的云储器里逐一核对,一切都归属于您。”
“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如果在理?智上对谁还有交集,那么?必然是心生爱意。”他一步一步,和魏邈走向平行,“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假定,我们还来日方?长??”
他回头了。
哪怕手段再肮脏不堪,他的雄主回头了。
魏邈偏过头,看他。
爱是什?么??
爱是抽象的概念,也是心率的曲线。
奥兰德的眼眸和他正?对,里面的情绪纷繁复杂,却弯成笑影:“能不能重新接纳我,魏邈?”
他多少有了几分切实的把握。
影子在灯下重叠在一起?,奥兰德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魏邈清楚,这种清楚激起?他一部分恻隐,和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早在奥兰德面前?坦白过自己。
他也回了一个微笑,说:“早就?已经重新接纳你了。”
第150章 断奶
楚越的新工作室很?快组好, 招了十几个员工,地址毗邻魏邈租的公寓附近。
地段半新不旧,房租水电先划拉了一大半现金流。
大厦楼高, 空气循环不畅, 保洁显然没做好清洁工作,垃圾桶已经被?喂饱,扔不下的就丢在旁边儿,魏邈一进工区, 十几个泛着绿光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看。
旋即,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掀翻楼顶。
“让我们热烈欢迎BOSS莅临指导!”楚越人模狗样地拿着个花枪, 彩带呲呲往外?喷, 一边说?, 一边带头鼓掌。
原本渐弱的掌声又翻了上?去。
call back。
魏邈:“……”
他?顶着满肩膀的彩带,笑?眯眯地问:“这是欢迎我呢, 还是送我走呢?”
“多隆重。”楚越睁着眼睛说?瞎话,“您这就不懂了, 我之前干过暑假工,所有公司都这么喊。”
他?在餐馆传菜, 每一个客人进来, 都得敲锣打鼓, 喊“贵宾一位,里面请”。
“怎么样?我一个个亲手招的, 都是精兵强将。”楚越带他?巡逻,拍了拍一个精壮的雌虫的肩膀, “这位之前是在星网画十八禁黄图的,对艺术美学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他?是我司的原画师。”
他?附在魏邈耳边, 压低了声音说?:“是你的梦雌,前一段时间还画过你的同人,点赞量奇高。”
雌虫坐在工位上?,两米高,显然颇为?紧张,手紧紧攥起,露出一个内向而憨厚的笑?容。
“……”魏邈眼皮一跳,颇为?头疼地看了楚越一眼,“你知道就行了,不用给我说?。”
“没事儿,你也看不到那?些图了。”楚越补充了一句,“他?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被?投诉下架了。”
不止是作品被?封,号也禁了。
他?心有余悸,星网审核是真严。
原本想捏着鼻子做男同擦边游戏赚一笔,现在边是不敢擦了。
转到下一个工位,楚越指了指旁边的折叠床:“这是我们的引擎开发工程师,刚刚偷渡过来,为?了躲避监管,吃住都在公司……嗯,理解万岁。”
他?唇角扬起三分,俨然一副邪恶资本家的嘴脸。
——没身?份,省了交各种保险的钱。
“这是建模师,之前去大公司当清洁工,偷师学艺了半年,被?告了,背了几百万星币的负债,只能来咱们这小作坊卖身?。”
“这是脑机开发工程师……”
一路走来,群英荟萃。
楚越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问:“咱班底怎么样?”
魏邈收回打量的目光,笑?着点评:“跟建梁山泊似的。”
能把这么多能手聚在一起的,家里得请高人了。
起码他?们还挺服楚越管。
“那?边那?间办公室留给你。”楚越说?,“反正我打着你的大旗开搞了,你偶尔帮我撑撑场子就行,他?们比较信你,我就一传话小弟。”
说?起来不得不服,莱尔往这一站,跟块吸铁石似的,整个暗室蓬荜生辉。
灯泡的瓦数都好像调高了。
魏邈挺有投资商的自觉:“还缺钱吗?”
“暂时不用。”楚越蛮不好意思?,“《胡闹厨房》的流水够用了,账上?的钱回得很?快。”
谁掏钱,谁是老大。
老乡给这么多股份是他?仁义,要?不然那?么多好点子,都是穿越者,给钱就能请制作人,又是出钱又是宣传的,没必要?等他?来做。
他?不觉得自己能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公司唯一一间的独立办公室留给魏邈——尽管丫看起来半年来不了一回。
楚越冷不丁注意到魏邈左手无名指的硕大钻戒,精度闪瞎了他?的狗眼,问:“这是有情?况?”
魏邈懒洋洋“嗯”了一声。
楚越笑?嘻嘻地伸出手:“喜糖呢?”
虫族结婚,没有发喜糖的步骤。
魏邈倒也配合,凭空抓了把空气给他?:“只有聪明人能吃到。”
楚越:“……”
把他?当傻子哄呢。
转过弯道,便是楚越的工位,各种草稿撇得到处都是,魏邈走一步,至少踩三页纸,他?弯下腰,把那?些草稿都捡起来,说?:“好歹摆整齐。”
打眼一看,草稿一水儿画的黑长直美少女,都是萌妹,魏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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