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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生们的恋爱(近代现代)——葫芦酱

时间:2025-03-02 07:29:14  作者:葫芦酱
  谢知周看着侃侃而谈季泽恩生活的段邦,忽然没来由生出一点微末的嫉妒。他自嘲地压下情绪,问他:“他连肥佬和骨头架子都不要了。”
  “他跟肥佬亲着呢,因为肥佬喜欢吃苹果皮,他练了好几天,到后来一刀能全削下来。”段邦乐颠颠地翻出手机视频给谢知周看。镜头里只有一双修长的手,利落地削好苹果皮,喂给肥佬吃。
  鲜红的苹果皮落下,被肥佬拢在怀里咀嚼得格外欢快。剩下白生生的果肉无人认领,就听见熟悉的一句:“吃吗?”
  而后段邦接过去,随之而来地是喀嚓喀嚓的咀嚼声。
  嫉妒更深了怎么办?谢知周听着镜头里的声音,闷闷想到。
  “他走的时候说让我养着,你毕业的时候总得回来办手续,让我那时候就把肥佬给你,还有骨头架子一并给你。”段邦说:“他说这家伙是你救出来的,还跟你一样,喜欢吃苹果,你不会不要它的。”
  他话音落下,又十分真切地补了句感慨:“这些年季哥养着肥佬,又当爹又当妈,那叫一个贴心。从前这小家伙在实验室营养不良,现在都肉乎乎成球了,每天换垫料水食常洗澡,一身毛又干净又漂亮。”
  毛茸茸的豚鼠和冷冰冰的少年,谢知周忽然有点不能想象这个画面。
  段邦啧了一声,甩手掌柜的模样道:“原本离了季哥我生怕养不好它,还好你回来得及时。”
  “……”
  差不多收拾了躺上床,一直有意无意避开一些话题的段邦忽然叫了一声谢知周,带着几分真情实感地开口:“其实我觉得,季哥练削苹果皮不是为了肥佬,是为了你。”
  “老谢,虽然咱俩是哥们儿,我也还是要说,你真对不起季哥。”
  床上的谢知周正拉着床帘,他曾经无数次把这截儿掖在棉絮里的床帘揭起,跨过两张床的相连处,爬到另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然而在听到段邦话的一瞬,手一抖,举起的一段儿床帘突然从手里滑落。
  窸窣的声音没有躲过段邦的耳朵,他说:“是不是看见对面床空了,心里也空落落的?”
  谢知周抬起胳膊挡住了脸,没有出声。
  “你这才一天,季哥对着你这空床看了两年呢。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你俩到底咋了,你就一声不吭跑国外去了,还顺带上一个肖子兮。”
  “哎,话说,”段邦踹了踹他的床板:“你这次回来,是和他和好的吗?”
  “嗯,”谢知周说,“他……”
  “你想问他对你还有没有感觉?”段邦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你知道吗,你走的那个学期,季神的年排掉到了二十。”
  谢知周的心蓦地一跳。
  “那可是季神,从来都是第一名,加权95+的季泽恩,”段邦说:“你敢信吗?你走之后他考的五门课,全部没考上九十分。”
  “原先我还不确定他对你的心,那时候我是真信了。”
  同宿舍相处的这些日子,段邦无疑是对季泽恩的感受最深的,尽管对方是情绪如此不外露的人,同住了这么久,也能窥见一些端倪。
  当冷静的人失去自持,从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的学霸跌落神坛。
  谢知周揪住睡衣的领口,只觉得心口涩的厉害,然而反复揉搓,不得其法,只有一片滚烫的灼热,以及钻心的疼。
  “不过后来他又考回第一了,”段邦继续道:“现在他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样,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谢哥,他那时候是真喜欢你啊,你是怎么狠下心来走的。你可别又说是’腻了‘,不然我现在就爬上去打你。”
  “不是。”谢知周拿被子蒙住脑袋,闷闷道。
  两厢无话,段邦放下了打算踹床板的脚,在黑夜中闭上了眼睛。
  法医大四下学期的课少了许多,谢知周偶尔跟着导师去实验室做实验,也有时候去公安局晃悠。
  一日三顿照常在食堂吃,课一节不落的去上,偶尔去附属医院门口散步,然而这么小的一个医学院,一个月过去,他却没等来想象中,和季泽恩意外的重逢。
  人与人的缘分原来如此稀疏,不刻意去寻,饶是两个人在这么小的地方,都不会碰到彼此。
  而他曾经却依靠着这样稀疏的缘分,爱上了一个人。
  对方依然不肯同意他的好友申请,电话打过去只剩忙音。
  临床八年的课堂教学接近尾声,饶是去教室堵人,谢知周也没能见到季泽恩。
  他不死心地让段邦告诉过季泽恩他回来的消息,然而对方对此的响应只有一句“嗯”。
  意料之内,却痛彻心扉。
  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他沉默地坐在宿舍里写完实验报告,刚巧撞上段邦回来,一脸相似的郁闷,却是因为截然不同的事:“《神经病学》应该改个名叫《神学》,这堆东西是人学的吗?”
  对于必修课程里没有《神经解剖学》的段邦来说,所有带神经标题的课程都是地狱。
  谢知周终于忍不住拦住段邦问:“棒棒,季泽恩轮转到哪个科室了?”
  面对段邦的犹豫,谢知周直截了当地拿过他的书,一脸从容地开口:“这门课我上学期92过的,我帮你划重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老谢,”段邦一脸瞠目结舌,他不再犹豫,在手机上点了两三下:“消化内科住院部,跟着程老师。”
  “回这么快……”谢知周小声腹诽了一句,闷闷不乐地想着手机里那满屏的红色感叹号。
  “不是季哥回的,”段邦实话实说:“最开始季哥还住这儿的时候,轮转计划表就发给我了,让我给他留门。”
  谢知周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位也算是过了两年同居生活。
  怎么办,好像更酸了。
  “棒棒,谢了。”谢知周抹去自己作出来的一把辛酸泪,把画好重点的书递回给段邦,站起身来,收获了段邦的星星眼:“老谢,你刚划重点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季哥。”
  谢知周回头冲他打了个响指,从柜子里抱出篮球,出去了。
  球场上人很多,他随意找了个队和人打了声招呼,就加入了对局。跟着打了好一会儿,累得几个小学弟喘道:“兄弟你谁啊这么猛,认识一下?”
  他正想说自己是体育部的,忽然想起已经两年了,乔航都快毕业了,哪儿还是他们当年的那个学生会呢?
  谢知周索性没开口,冲对方勾了勾手:“还来吗?”
  “当然来,”为首的小学弟喘了口气:“难得遇到这么厉害的对手,可得好好练练。”
  到了日薄西山,轮番着上的小学弟们都累得精疲力竭要离开,一个人打了这么久的谢知周才离开了球场。
  他径直去了从前常去的冰沙店,所幸粉红女郎还在,他一口气点了五杯,一骨碌吃了,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又看见有卖水果的,蝇虫扑得厉害。他买了些回寝随意拿水冲了冲吃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水龙头接了一杯自来水水直接咽了。
  生水的味道怪怪的,并不好下咽,谢知周咂摸了一番舌尖的涩味,换下沾满汗水的球衣,站到浴室里。
  他打开花洒,把水调到最凉,冰凉的水柱打在他周身,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他眉心紧蹙,竭力仰着头,感受着身上的热气一点点消散。
  冲满了二十分钟,他擦去一身凉水,戴上耳机,打开了吃鸡。
  “今儿不睡了?”段邦没发现他一系列作死操作,看他在玩儿游戏,问道:“好久没玩儿了吧,要不要段哥陪你通宵啊?”
  “好。”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两人同时启动游戏,时钟一点点推移,直到天刚亮的时候,段邦揉了揉困倦的眼,然而一个晃眼,他身旁谢知周的游戏角色就被爆头了。
  “行不行啊老谢,熬不动就睡吧。”段邦叹了声,拍了拍身边的人,然而刚碰上的时候,只觉身边人烫的厉害,微微掀着眼皮,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谢哥,你怎么了?”段邦受到惊吓,正要去探他额头,谢知周忽然站起身来冲进卫生间,而后是剧烈的干呕。
  他漱了口,扶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段邦:“我没事。”他撑着力气打算继续开始游戏,段邦忽然一把拽过他的鼠标:“你不要命了?”
  “再撑一会儿。”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啊?”段邦扶着他,“再干什么?”然而人已经趴在桌前,把头埋进了臂弯:“我歇会儿。”
  “哦,”段邦一脸担忧:“我在你旁边,你要是有事儿随时叫我。”
  寒战的感觉逐渐过去,谢知周开始觉得周身灼热的厉害,腹部一阵绞痛,带着昏昏沉沉的晕厥,连呼出的气都显得格外烫手。
  他猛地抬起头来往厕所去,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手表,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眼神,“棒棒,”他低声道:“麻烦送我去附属医院,我拿手机挂过号了,我没力气,你等会儿跟医生说,我病得很重,要住院。”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段邦愣住了,他搀着脚步打飘的谢知周往附属医院去,纳闷儿地问道:“晚上急诊一直开着,你为什么偏等着挂门诊号啊?”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段邦打开谢知周的手机,从门诊大厅的机器取出挂号单。
  ——消化内科,程闫恒主任医师。
  “谢哥,你这唱哪出啊?”段邦拧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
  谢知周喘着气说:“苦肉计。”
  
 
第65章 重逢
  “A医大的学生?”上了些年纪的程医生有些怀疑地看着段邦, “我看你眼熟。”
  面对程医生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段邦心虚地低下头, 前不久两人才在内科的课程上狭路相逢,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
  “你也是?”程医生问谢知周, 段邦来不及阻止,后者就已经微微点头。
  “那你自己说吧, 主诉,现病史……上课教过你们的, 自己诊断。”程医生扶了扶眼镜,从镜片下闪出一道寒光。
  谢知周、段邦:“……”
  最终谢知周还是拿着加急的检查结果单,在程医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如愿以偿地被送到了住院部,因为他的检查结果并不只是他预期的急性胃肠炎, 还有十二指肠溃疡。
  他看着慢慢几大瓶没挂的药水,听段邦默默道:“你下回能不能换个地儿, 别折腾你那肠子了。先是阑尾现在又是十二指肠, 再过两天是不是该得痔疮了。”
  谢知周闷闷地看着他, 一双桃花眼沾染了蒸腾的热气,显得格外水光淋漓。
  “好了好了, ”段邦不去看他这副模样:“等该来的人来了你再换上这幅样子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想出这种馊主意, 你这智商也就和不想上学装感冒的小学生有的一拼。”
  “得亏你那脆弱的十二指肠没穿孔,不然现在你就躺在外科的病房里了,看你那苦肉计使给谁看。”
  好不容易得着机会, 碰上谢知周无力反抗的时候。眼见着人安安稳稳地躺下,段邦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说说你这几年课怎么学的?我们学的是怎么治病不是怎么让自己赶紧的生病。人的身体机制有多复杂你不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苦肉计使不上事小,把你小命闹没了怎么办?”
  他骂骂咧咧半晌,生怕眼前人不知道自己错的彻底,索性撂下杀手锏,“季哥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身体,你就等着吧。”
  这话总算唬住了谢知周。
  “段哥,”谢知周一脸气息奄奄:“别。”
  段邦别过脸不去看他,“知道错了吗?”
  回答他的是拖长的音调:“知错了段老师——”
  段邦看着他那张虚弱得不行还笑意盈盈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停了碎碎念,恨恨道:“你自个儿养着吧,就挂几瓶水的事儿,我回去上课了。”说完他指了指病床旁的按钮:“有事儿按这个。”
  “知道了知道了,”谢知周冲他摆摆手:“忙去吧您。”
  他原以为得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惯例查房,没想到六点下班前,程医生居然过来查房了,还带着自己一票学生。
  病人家属陆陆续续出去,一行拿着笔记本的白大褂儿们鱼贯而入,跟着为首的程医生之后。
  作为见习学生的季泽恩走在最后,却被程医生招到了身边。其他的年轻主治医师和住院医师对程主任这种格外的看重早已见怪不怪,让出一条道来,让缀在尾巴后面的季泽恩走到了程主任身旁。
  这一走,季泽恩的目光就顿住了。
  两人目光撞上的一瞬间,谢知周的心忽然漏了一拍,带着踩空般的余悸。
  如同裹挟周身冰雪的夜归客,看见了门口斜插的一枝腊梅花。
  他灼灼的目光带着水汽,一分不落地紧紧盯着季泽恩。
  “泽恩?”季泽恩的思绪被叫回来,看到程主任严厉道:“我刚叫了你两遍,查房的时候怎么能走神?”程主任身边的年轻医生小声的窃窃私语,对这个惯常优等生的出错都有些意外,季泽恩却换回了面上的从容:“对不起,老师。”
  程主任“哼”了一声,又换回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了眼病床上的谢知周,对季泽恩道:“这是你校友,今早我看诊的时候考了考他,结果什么都不会,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学生,简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谢知周:“……”
  以一概全要不得。
  开玩笑,虽然说这些东西书上都讲过,但是指望一个脑子烧成浆糊,并且心里只有他学生的病人来给自己做诊断也太离谱了吧?再者弄熟课本和上临床完全是两码事,没经过临床见习就会熟练写病历那是人吗?
  当然,季泽恩除外,他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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