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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恩不知道(GL百合)——蛋挞鲨

时间:2025-03-02 07:48:33  作者:蛋挞鲨
  她妈拿着切割机追了她几百米,全靠老爸跪在地上抱着老婆的大腿才停下来。
  切割机惯性往前滚动,至今厂子大门的守护石狮还有一道卢椋的柜门印记。
  从此无论是家里的亲戚还是父母的朋友,爷爷奶奶的朋友,都知道卢家那小孩喜欢女人。
  其乐融融的场合,忽然来一句椋啊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她妈还会抄起桌上的酒瓶当作切割机想打断她的腿。
  换一句大学有没有谈恋爱,卢椋也说没有谈。
  总有亲戚嘴碎,追问为什么不谈,不是确定喜欢……了吗?
  卢椋形貌结合了父母的优势,就像石雕厂棚与棚之间的紫花地丁,如同开了花的铁钉。
  一看就固执,不仅油盐不进,铁水也无法撼动她。
  也不知道谁能让她开出星星一样的小花。
  她从小到大都这样,小事自己全部决定,大事看情况。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卢椋还是留在了家乡。
  脾气暴躁的亲妈不用切割机搅碎她的腿,卢椋也无法展翅高飞,她就是要和石雕厂一起终老的。
  确定喜欢女人是卢椋大学才意识到的事,可惜确认了也没有谈的想法。
  这点她和二胡仙人不谋而合,偶尔崔蔓回扬草干活,聚在一起也发一发这方面的牢骚。
  此刻卢椋不想草率确诊自己一见钟情。
  太肤浅了。
  不符合她对感情不切实际的追求。
  破皮卡的方向盘皮具都破皮,碎片扎着卢椋的掌心也毫无威慑力,她问:“你想住哪种类型的酒店?”
  余光里的孙捡恩只是戴着耳机,沉默地望着挡风玻璃前面的陌生风景。
  卢椋以为她没听见,正准备提高音量再说一次,孙捡恩说:“最贵的。”
  她从没有电梯的火车站得出这个南方小镇的贫瘠,问:“是没有连锁酒店吗?”
  卢椋:“那还是有的。”
  她也觉得以孙捡恩的外形,就适合昂贵的一切。
  破皮卡轰隆地开向扬草年初新开的连锁酒店,门头和孙捡恩在外头比赛住的毫无区别。
  卢椋先下车,撑着伞敲副驾驶座窗玻璃,示意孙捡恩从里边打开。
  孙捡恩打开后,她先送人再送行李。
  非旺季的小地方酒店有很多空房,前台还给孙捡恩升了房型,看卢椋又过来了,问:“二位一起入住的话都要身份证。”
  卢椋:“不一起。”
  孙捡恩看她一副急于撇清的模样,进电梯的时候问:“卢师傅,你结婚了吗?”
  “我?”
  这是卢椋接待过年纪最小的客户,刚才卢椋扫了一眼孙捡恩的身份证。
  二十岁,大学生的年纪。
  之前的客户年纪再小也没有小成这样的,完全是外卖神券膨胀的最大值。
  这声卢师傅也很陌生,不过这行都这么喊,卢椋微微吐出一口气,“我看上去岁数很大吗?”
  火车站接人的时候孙捡恩没有注意,这时候才发现卢椋个头居然比她还高。
  孙捡恩想:安璐还说这边的人高个子很少呢。
  她看人的时候毫不掩饰,天生冷淡的脸因为赶路一天洒满疲倦,灯下依然有几分书卷摊开的美人图的漂亮。
  孙捡恩的发丝还有几分湿,长睫垂下,“随口问的。”
  酒店是今年新开的,设施都不错。
  比起孙捡恩诡异的自在,卢椋简直坐立难安。
  老实说她没有任何开房的经验,虽然看上去做什么都很有经验,这方面是零。
  和从前的客户更没有任何苟且。
  这次算什么,奇怪的应该不是我吧?
  卢椋看向摊开就蹦出无数东西的行李箱,复盘了对方下火车站后的言行,忍不住问:“孙小姐,你不会没听我发给你的语音吧?”
  她那么长条一个人,坐在房间矮小的换鞋凳上,比起看门的狮子,更像一头豹子。
  孙捡恩简直毫无初次见面的生疏,一点也不见外地换下外套。
  从北到南来的人外套里面就是贴身的打底毛衣,勾勒出她极细的腰身。
  原本随意扎着的长发发圈因为动作掉在地上,长发宛如黑色的瀑布,卢椋移开眼,心想崔蔓是介绍客户吗?
  她有没有搞错?
  孙捡恩背对着人,她心里不好意思,说话和外表一样淡淡,“我转的文字。”
  卢椋:“你以为我是男的?”
  孙捡恩:“对不起。”
  这到底有什么好道歉的?
  卢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吐出一口不知道哪里的闷气,“你的行为完全没有考虑安全。”
  “不过我也有错,我应该提前和你通话确认的,抱歉我今天太……”*
  这个客单来得匆忙,按理说是朋友介绍,卢椋应该给更高规格的待遇。
  只是这个月到了月底,要出的单和月初列的进度还没有完成,卢椋还是以手上的项目为主。
  从前的富婆客户全是经验丰富的老板,做生意老奸巨猾。
  头一次来一张白纸的,卢椋做好的准备就像空气棉花拳,毫无发挥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道歉?”
  孙捡恩的五官长得很精致,不详的生父似乎也给了她一双很有特点的眼睛。
  单眼皮留白过多,不在舞蹈状态眼神宛如死鱼。
  很难想象她十六岁就以这样的精神面貌拿下过桃花杯的第一名。
  她套上一件海马毛的紫色开衫,随手把里面的长发拨到后背。
  室内的拖鞋还没拆开,她穿着一路南下的德训鞋,软底无声,走向坐在换鞋凳上的墓碑师傅。
  “我没想那么多。”
  换鞋凳能坐下两个人,孙捡恩没想和卢椋坐在一起,她就这么低头看着筒灯下抬眼的陌生人。
  “你年轻得超乎想象,我以为朋友介绍的墓碑师傅应该是……”
  她似乎在脑内算了算,“你父母的年纪。”
  孙捡恩坐了一天的车,香水似乎是熏在衣服上的,换上这件更显白的紫色开衫更馥郁了。
  她长得如水如墨,香水却很有攻击性。
  卢椋忍不住想:我上学那会有喷这么浓烈的香水吗?
  不过她现在也用不上,反正被石头腌入味,干到老死了火化,肺里也全是白灰。
  “理论上是,”卢椋起身也慢吞吞的,弯腰到站直的时候与孙捡恩对视,“你的单子太着急了。”
  “我比你大,你又是我朋友介绍的客户,是我照顾不周。”
  她头发好像疏于打理,前短后长,发尾像是狗尾巴。
  素着的脸五官就比同性深邃,孙捡恩没由来地想,她要是上舞台,都不用打太重的阴影。
  “还换裤子吗?捡恩……”
  卢椋换下的夹克也是好几年前的旧款。
  翻领是棕毛,皮衣油亮,工装裤不太干净,腿侧的口袋都开裂了,走路会摇晃。
  这是一个不体面的初见,符合孙捡恩想象的墓碑师傅。
  卢椋想了想,摒弃了职业习惯的称呼,改口道:“妹妹。”
  孙捡恩的家庭结构复杂,外人以为孙捡恩是李栖人和丈夫的亲女儿,实际上她是带着孩子和对方结婚的。
  亲戚里走得近的堂姐早就结婚,这次李栖人去世,她也帮着孙捡恩处理了后事。
  或许家里的父母感情都是淡淡的,这句妹妹对她来说也很普通,就像学校门口卖灌饼的阿姨说的小妹。
  “我裤子没湿。”孙捡恩说。
  卢椋被噎了一下,她对上孙捡恩纯净的双眼,发现这人实在太矛盾了。
  不知道是热情还是冷淡,不知道是经验丰富还是真的懵懂。
  客户而已。
  卢椋说:“那你吃饭了吗?点外卖还是我带你去外边吃?”
  孙捡恩:“我不饿。”
  地上的行李箱摊开很多母亲的遗物,卢椋不知道孙捡恩还带了骨灰。
  她哦了一声,“那你今晚是先休息还是和我聊聊你定制墓碑的款式?”
  石雕师傅包括墓碑师傅,卢椋并没有为瞬间的心动恍神,她定义为自己太久没见过漂亮的陌生女孩了。
  天天和石头相处,她好像都变成了石头人。
  从换鞋凳上站起来的女人影子也在室内铺开,她们四目相对,同时撇头。
  孙捡恩把自己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似乎才意识到饭点过了,“那你先吃饭。”
  这是第三个选项吗?
  卢椋哭笑不得,“那我点了外卖在这里和你说?”
  她在室内踱步,手机在手上转圈,“这多尴尬啊,你也吃点吧。”
  气氛似乎没那么尴尬了,卢椋问:“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上学,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两个月。”
  “这么早放寒假了?”
  这不是和普通客户的交谈,但对生意人来说,拉家常也是常有的事。
  卢椋从没有在生意场上提过自己的性向,被年长者控制的酒桌洽谈她习惯做个不太好说话的初生牛犊。
  老奸巨猾也需要时间滚动,现在不太适用。
  孙捡恩似乎很擅长把别人当空气。
  她没有整理行李箱的意思,掉出来的奖杯滚到卢椋的脚边,迅速被女孩拿走。
  上面似乎写着孙……不是捡恩。
  卢椋又问:“你想要做横碑还是竖碑?”
  她手机上也有相关的资料,女人拉开落地窗前的椅子,没打算在这里点外卖,“你可以看……”
  蹲在地上的女孩子说:“我想做能装下三个人的墓,最豪华的,像个家的那种。”
  卢椋点着相册的手指一顿,“什么?三个人?”
  “你不说你给妈妈刻碑吗?”
  孙捡恩嗯了一声,“我有两个妈妈。”
  卢椋一时语塞,孙捡恩又说——
  “剩下那个位置是留给我的。”
  
 
第04章 第四块碑
  “留给你的?”
  卢椋脑子里闪过无数猜测。
  绝症没几个月可活了。
  中二病晚期。
  行为艺术。
  ……
  她没有露出孙捡恩想象的惊讶,只是微微偏头,手搭在座椅的靠背上,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这没有小孩和家长的合墓。”
  她觉得两个妈妈已经够不同寻常了,“你说的两个妈妈,是什么关系?”
  一般人不会往恋人那方面想。
  卢椋的石雕厂在父亲这一代做大,她的物质生活也摆脱了普通工匠女儿的水平,也算见识广泛。
  他们祖辈都在采石场里生活过,爷爷传给父亲的时候也有传统的墓碑雕刻手法。
  早年的工匠没那么多现代化工具,更谈不上先用电脑做3D建模渲染出效果图。
  雕龙绘凤是吃饭的手段,会不少书法也是他们谋生的必需品。
  等后来切割机更新迭代,开模工具也越来越多,父亲意识到做传统墓碑已经没多少利润了。
  他开了石雕厂,从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进口石材,也重金聘请了其他地方的工匠开启了神像制造。
  卢椋刚会走路没多久就开始学着爬脚手架,偶尔会坐在大佛还没有雕上衣裳的半成品石材上睡觉。
  她和石头一起长大,性格像妈妈一样外放。
  青春期的同学都为了恋爱郁郁寡欢,她拎着切割机满场子跑,对朋友说那个男的如果欺负你,我就把他割成肉条。
  她在外名声不佳,骨子里带着和她妈一脉相承的血腥。
  但她妈是电工的孩子,用电锯炉火纯青,到卢椋这里推陈出新,这些大型器具都包会的。
  卢椋的奶奶不识字,跟了墓碑工匠爷爷也学着看以前的古籍。
  等卢椋的长大,识字越来越多,她看的东西也很多。
  千百年流传的石窟遗迹全是登仙的幻梦,反而显得拘泥于性别的感情太过设限。
  卢椋扫过地上和刚才滚落的奖杯放在一起的另一个奖杯。
  金奖和银奖,写着孙飘萍和李栖人。
  “她们是一对?”
  孙捡恩的:“不知道。”
  她捡起地上几十年前的奖杯,她生母的遗物和养母的遗物堆在一起,几乎塞满了她的行李箱。
  很小就寄宿群居的孙捡恩反而没多少自己的东西,衣服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挤在角落。
  女孩否认的时候长发飞扬,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她们不是或者是,影响葬在一起吗?”
  她对墓碑没什么概念,李栖人从不带她参加这些悼念活动。
  清明节对孙捡恩是古诗文必备的那一句,可能还要吃点节气的食物。
  老师会给舞蹈生发一盒青团,又叮嘱她们要节制。
  她们的专业注定对身材有严格要求,从懂事开始就必须学会抑制欲望。
  “那倒也没有。”
  桌上有酒店送的果盘,卢椋吃了一颗圣女果,点着手机上的墓碑照片。
  “长辈总是忌讳这个那个,”她说话不会说满,总会留一丝余地,“如果你能做主,也不差钱,我都可以。”
  孙捡恩:“你很缺钱吗?”
  卢椋笑了笑:“什么人能不缺钱啊?”
  她看了看手机,奶奶在群里问她去哪里了不回家吃饭。
  石雕厂正常五点下班,偶尔加班,卢椋是老板,几乎天天加班。
  她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在厂里生活。
  厂子收养的流浪猫每年增加,扬草宠物医院的医生都给她开了vip,成为卢椋通讯录里的绝育仙人。
  “既然要待上两个月,那你先在酒店住几晚吧。”
  “墓碑的事不着急,等你收拾好了,我接你去我厂里看看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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