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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穿越重生)——莫寻秋野

时间:2025-03-03 10:03:54  作者:莫寻秋野
  风声徐徐吹过。
  陈博斌很是焦急,钟隐月却淡然地望着远方。远方是一片空荡的山崖,山崖的再前方是一片天空。
  钟隐月眼泪哭尽了,心脏也痛麻了,这会儿心头上竟是一片空白的茫然,没有力气再去歇斯底里地崩溃或大骂或质问了。
  他呆呆望着远处的天,望着那些流动的云,忽然想,那片天空之外,更遥远的地方,或者往下而去,那山下凡尘的尘埃河流,都是这个正在说话的人用一笔一划编造出来的血肉。
  这世上,谁都有一身文字写就的自由血肉。哪怕是一粒沙子,都能乘着风自由地飘一飘。
  众人的来与去都有道理,虽有苦楚,却也能让自己张嘴说一两句话,做一二事,给自己选一条路,走一走道。
  只有沉怅雪。
  只有沉怅雪乖乖听话了百年,换来的却是身不由己的四字笑话,得来的是“必诛之”的万剑相向。
  都说没办法。
  谁都说没办法,所有人都说没办法。
  钟隐月几乎要笑出声来。
  陈博斌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那么恨他?”
  钟隐月如此反问。
  这话没头没脑的,陈博斌没听明白:“啥?我恨谁?”
  “沉怅雪。”钟隐月说,“你那么恨他吗。”
  “我,我哪儿有啊!”陈博斌声音羞恼,“他也是我写出来的,但是配角嘛,总得要死一两个的,总得要有个人很悲剧很悲剧,这才能让读者抓心挠肝意难平,放不下我这本书嘛!”
  “所以你就可以让他这一生跟个笑话一样。”钟隐月说。
  陈博斌听得一急,嘴皮子都秃噜了两下,张嘴就想辩解,钟隐月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知道了。”
  钟隐月堵住他的话,站起身来,回身往顾不渡的山宫里走去,“我会去的。”
  这话一出,陈博斌松了口气。
  “你能想通就好。”陈博斌说,“这次可就只能靠你了,兄弟,你是全村的希望!”
  钟隐月不理他:“不过你来晚了,上玄已经彻底死了。我不知道你在哪儿,但现在血战已经开始了,昨晚鬼哭辛就已经暴露。现在,估计壳子都已经换完了。”
  “没事,有你在就好!我听我的系统说,你那边的系统已经给过你法宝了,就用那个刺他心口!他一离开沉怅雪的壳子,你就再刺他脑门,就能死了!”
  钟隐月浅浅应了声。
  陈博斌说:“我现在又到了一个忘生宗弟子的身上,马上就到顾不渡的山宫里了。一会儿,我就跟顾不渡请命,我跟你一起去那儿。”
  “嗯,一会儿再说吧。”
  钟隐月不等他回答,说完这话,立刻就断了玉镜的通信。
  他回到了顾不渡的山宫。
  他进去时,山宫里的仙修们还在商讨。
  见他回来,弟子们慌忙行礼,也有一两个长老起身来,将他迎进屋里。
  “玉鸾长老,您可算回来了。”其中一人忙说,“如今事态紧急,我们得赶紧前去明心阁,与他三人一战。”
  “方才我们商讨过了。这次血战,那些魔修鬼修妖修都还没见影子,昨日的奇袭一定才只是起个头。我们已经伤亡惨重了,若是等下去,说不准没等到各个仙门的增援,反而先等来了那些歪门邪道的修者。”
  “到时候,可真就四面楚歌了。”另一人接下话头,“虽说险了些,但我们准备即刻动身,今日也去奇袭明心阁。若是成功了,便能重夺优势!”
  “玉鸾长老,你意下如何?”
  钟隐月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是该去奇袭。”
  他总算是点了头,宫中众人松了口气。
  “是的,是的,必定要去奇袭。”有人说,“只是麻烦的是,那三人都在明心阁顶楼处。毕竟都各自贵为祸害之主,即使是能够奇袭,我们也难以一同对付。”
  “得将那三人分开来。”
  “我们已为此事商讨许久了,可仍未想出怎么才能……”
  “我有办法。”钟隐月说。
  此言一出,众人一怔。
  “玉鸾长老,心中有法子将他们分开么?”
  “是什么法子?”
  钟隐月没立刻回答。
  他将视线从左至右扫了一圈。
  宫内的仙修们都望着他,神色各异,但眼睛里都各自有些光芒。
  那是仰仗他的光芒。
  钟隐月心里都明白。仙修们之所以一大早起就苦口婆心地围着他劝说,就是怕他心软,也怕他不出手。
  血战当前,一个能召天雷的符修会是多大的战力,谁都想得明白。
  所有人都看着他。
  钟隐月忽然察觉到异样的目光,他往旁边扫了一眼,见到一个站在顾不渡身后的忘生宗弟子向他挤眉弄眼,投来向他鼓劲的鼓励目光。
  钟隐月便明白了,那是陈博斌。
  钟隐月朝他冷笑一声,抬手将身边的长老轻轻拂开,推远了些。
  他低手甩开身上外袍两侧的长衣,毫不犹豫地弯下膝盖。
  咚的一声,钟隐月的两膝磕在地上。
  他跪下了。
  在山宫门口,向着宫内所有仙修。
  没有任何前兆,也丝毫没有丝毫难堪的缓缓,他就那么如同一个从高处坠落的落石,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重响,光听着便知他也压根没收力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慌忙过来要扶他:“玉鸾长老!你这是做什——”
  钟隐月狠狠打掉他伸过来要搀扶的手。
  “请诸位让我先去,”他说,“让我一人先去。”
  众人又是一怔。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空气都沉寂了好一会儿。
  顾不渡询问:“这是为何?”
  她声音平淡,好似早知会如此了。
  可旁人并不懂问天,压根想不到会这样。
  听了顾不渡的话,一群人如梦初醒,赶忙跟着道:“是啊,玉鸾长老,你这是为何啊!”
  “根本不必如此!若是长老心中有了办法将他们三人分开,我们一同去就好了呀!”
  “是啊,若是能分开,此次奇袭,我们能赢的面儿是极大的!”
  “你一人去,岂不是送死!?”
  “我弟子在那儿。”钟隐月说。
  一句话,立即使宫中寂静。
  方才还叽叽喳喳的众人,立即都哑巴了。
  “虽说已经面目全非,身不由己,可那是我弟子。”
  钟隐月的声音逐渐沙哑起来,“诸位担心的,此时我应做的,又或他还有没有救,我心中也都清楚。”
  “我心中自然都清楚……事已至此,我问尽了该问的,找遍了能找的,可就连天道都告诉我,只能由我一杀了之。”
  “可诸位,我心中不甘。”
  宫中他人仍沉默不语,可听到此处,神色也各有不忍:“……”
  “诸位恐怕只能在这五年一次的大会上能看见他一面,也多有不知。他被干曜长老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抚养长大,可却遭了不公对待。即使如此,他也规规矩矩地克己守礼,修了百年的道。即使多有不公,也依然孝敬师长。”
  “他表面风风光光,在干曜门中却受尽欺辱。同门都有的珍稀法宝,到了他那儿,却尽是一堆破铜烂铁。明明是夺过桂冠的修士,手里的法宝却还不如我这最末尾的门中弟子。”
  “干曜长老借以命锁之法,欺压折磨他多年。我去接他入我玉鸾门时,他甚至都是在干曜山的柴房里。不知是当时又怎么惹了干曜长老,额头上血肉模糊,又无人管他关心他,那伤口都已成了炎病。”
  “到了我这里,他也生怕给我添麻烦。他处处小心,我给了他法宝,他都觉得自己不值。”
  “我……是当真觉得荒唐。”
  “他规矩了这么多年,即使做过些错事,那也是因着旁人欺负的太过分……分明是这世道欺压灵修,是干曜长老愧对于他,是我们天决门愧对于他,可到了最后,却仍是他落了个必被诛杀的命数。”
  “我们仍然站在山上仙风道骨,他这一生,却从未抬起过头来。”
  “我知道这一切无可奈何,我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连天道都已经救不了他。”
  “我都知道,”钟隐月说,“可那是我弟子。”
  “哪怕是全天下说不可留,哪怕是天道也说不可留,哪怕是天上的天帝神仙地上的仙界掌事都说不可留,我也——”
  “……我也,还想再拼一拼。”
  “若是被共魂,那他便还是在那里的。”
  “他还是在那具妖体之中的,他或许还在等我。”钟隐月说,“他或许还在等我去救,他或许是能醒来的……”
  云序长老听不下去了:“他醒不过来了!那妖体里有那么多的魂魄共为一体,肯定是将他压制得气都喘不过来,如何醒来!?”
  “万一他能醒呢!?”
  “能醒又如何!?那么多的魂魄压着他,他形单影只的一个兔子,怎么打得过那些魂魄,重夺仙体!?”云序长老怒骂,“是你该醒醒了!玉鸾,那是妖后!是妖后在他体内!沉怅雪如何能赢得过!”
  “他都叫你杀了他了,你还这样不肯甘休,你不知是在害他吗!”
  钟隐月喊道:“我同这世道一起欺压他,就是为他好了吗!?”
  云序长老一哽。
  钟隐月再次红了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世道对他不公,”钟隐月说,“我若也认这世道,也这般……那他身后,就当真再没有人了。”
  “我当然也知道,或许这一趟是白费力气,即使我用尽手段,耗尽灵力,也再救不了他。”
  “可为人师长,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冀……我也想试试。”
  “若是他在等我,我到了他跟前儿去,却只动了杀心……他该多伤心呢。”
  众人沉默。
  有人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抹脸,那袖上湿润了一片。
  广寒长老问:“那,你为何要一人去?”
  “我想自己先去寻妖后。”钟隐月道,“由我先去见一见他。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想去拼一拼,去用一些方法,去试一试,能不能把他带回来。”
  “诸位不必多说,我知道,其实希望渺茫。”
  “即使如此,我也要去。我这弟子一生都受着苦,到了最后,总该有人一同跟他离开,一同去与他走黄泉路。”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都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玉鸾长老,你——”
  不等他人猜测,钟隐月立刻说:“若是无法,我会与他同归于尽。”
  “我知晓如何破解共魂大法,也知该如何彻底诛灭她。”钟隐月说,“只是我不善用剑。这柄能诛灭妖后的剑,便交给荀宗主。”
  荀不忘一怔:“我?”
  钟隐月已将剑从身后取下,两手向他奉上。
  “待会儿,我会告诉您,该如何诛灭妖后。”
  “但请给我一刻钟,我只要一刻钟。”钟隐月道,“一刻钟后,请诸位奇袭入阁。”
  “若我没有离开明心阁,就请诸位去到明心阁顶楼,我会将妖后留在那处。之后,就请荀宗主以此剑贯穿我,并刺入沉怅雪心口。”
  “死前,我会散尽体内修为,将雷法散在阁中与天地间,召来天雷,束缚魔尊与鬼王,为各位开路。”
  荀不忘刚刚走近过来,接过他手中长剑。
  闻言,众人又是一怔。
  “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身献大道。”钟隐月放下方才奉剑的手,低下头,“此次我只一人前往。玉鸾门中的万年灵主,灵狐青隐,留予诸位。”
  “若出了事情,请青隐师姑将我一同诛杀。”
  “而后,散我修为,绝我经脉,施以往生咒,使我下黄泉。”
  “我向诸位保证,绝不白白死去。我会如诸位所求,将那三人分开。”
  “我只求诸位,允我独自前往。”
  说罢,钟隐月伏下身。
  咚的一声。
  那颗头颅砸在地上,伏身跪地,长长不起。
  宫内,立时一片鸦雀无声。
  “玉鸾长老,”顾不渡说,“你已是大乘了,只需再次闭关,便可飞升成仙,得封仙位。”
  “我不在乎。”钟隐月说。
  “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你或许会白白死一趟。”
  “那便白死一趟。”
  
 
第129章
  “玉鸾长老。”
  钟隐月迈过门槛出门时,顾不渡叫住了他。
  她走近过来,与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后,便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他手中。
  “请多加小心。”
  说罢, 她退后半步,向他作一揖。
  钟隐月也低身作揖,谢过了她。
  钟隐月正要转身离去时,青隐又化作人形,走出门来送他。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和他垫底那头,而后便目送钟隐月拎着他自己的那把剑一步步走远,御剑飞起,消失在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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