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希抱着鲜果丸子又往嘴里放了几个鲜果,甜滋滋的,一**浆,这才好吃。
他笑得眉眼弯了弯。
这么好吃的果子,他以前居然从未吃过,比草莓还要好吃不知多少倍。
他又吃了几个,剩下的就不吃了,他要留给夫君。
他将碗往傅言深那边推了推,傅言深刚塞完最后一口饭看着他:“嗯?”
他将饭菜都咽下去,这才开口道:“不吃么?”
闵希摇摇头,道:“这些给你的。”
夫郎很体贴,傅言深心中欢喜,他扒拉完碗上最后一点剩饭,将碗放下来,拿过鲜果碗子往手中倒了一半,然后又推回给闵希:“好,我吃这些,你吃完剩下的。”
说完,他把头一仰,手中的果子全部塞进口腔里。
鲜甜的果汁在口腔内爆裂开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占据了他所有感官,看着自家夫郎只觉得火光下的哥儿越发娇软可人。
闵希看着推回来的果子,十分开心,他自然不是不想吃了,这果子很好吃,他还是想馋这一口,他跟傅言深不一样,他喜欢一点一点的吃,会一下子全部吃完。
他将一枚果子放在口腔里,一下子乐开了怀。
傅言深定定看了他好一会,他羞怯地偏过脸,不敢看回去。
傅言深将目光移开,看向一旁,忽然笑道:“小猫,开始吃啦。”
果然那只怕事的小猫咪已经在碗上呵哧呵哧地吃开了,吃得很开心,感觉到他们回头就愣了一下,动作停顿,抬头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见他们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又埋头回去继续吃,但是警惕的双耳竖起来,时不时看他们两眼。
闵希只觉得好笑,说:“它好可爱哦。”
傅言深看着自家夫郎,心想没你可爱,但嘴上还是应一声说:“嗯。”
看猫吃了一会,傅言深将碗收叠起来,收拾餐桌,将碗拿出去洗了。
他出去的时候,闵希还担心他会将小猫惊跑,结果小猫只是稍微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还是又靠过去继续吃。
傅言深自顾自过去洗了碗,又拿了两根柴火放到堂屋门口的火堆前,跟闵希道:“出来吧。”
闵希歪了歪脑袋:“嗯?”
第29章
傅言深拿了两个木墩子过来坐下, 拿着烧火棒拨了拨火堆,说:“你试一下点火。”
闵希走到旁边,傅言深将一个木墩子推到他跟前, 他顺势坐下。
傅言深将之前用来钻木取火的木棍递给他, 说:“来你试一下烧火。”
闵希听话的接过木棍,对着孔开始钻,钻了一会,他想起傅言深说过的要用竹叶来引火。
旁边傅言深就帮他放好了竹叶, 他薅了一把过来继续钻木。
钻了半天火星都没出来一个, 他自己倒是有些冒汗了,掌心也发疼。
分明今日夫君不在的时候, 他都可以钻到冒烟的,为何现在就是不冒烟了?
他有些汗颜。
最后,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说:“我用你的火来引火, 可以么?”
傅言深点点头:“也可以。”
他主要是怕自己不在家, 媳妇不懂烧火做饭,自己把自己给饿死掉。
如果媳妇能用别人的火来引火, 那他也可以给他买个火折子。
闵希开开心心地丢弃了钻木取火的工具,用竹叶去引傅言深的火。
引来的火一下子就将他的竹叶烧得干干净净了,剩下一堆灰烬,然而竹叶下面的柴火却完全没能烧起来,他一时有些呆了。
傅言深提醒道:“要用小树枝去引火, 火要空心。”
闵希呆呆说:“什么意思?”
傅言深给他架了一个错落有致的柴堆:“就这样,柴火不能堆得太实心,不通风起不了火。”
闵希信誓旦旦地说:“行,我知道啦。”
他看到傅言深点火的时候十分简单, 往里面放一堆柴火,然后就完成了,寻思这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结果他怎么点都点不着,所有的竹叶都丢进去了,连傅言深说的小枝丫都没有了,傅言深搭好的柴架一片灰烬,烧得漆黑,但它就是还没有点燃,还半点没有着火的意思,闵希都要哭了,看向傅言深的目光,可怜兮兮的,本来白净的脸蛋此刻都乌黑了。
傅言深叹息道:“我来吧。”
他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夫郎是真的不会点火。
他手把手又教了一次,终于将火给点上了,刚才还要哭的夫郎,现在又开心起来,高兴地说:“我再试一下。”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但火就是起不来,鼻尖渐渐燃粉,眼眸氤氲着水雾,这一次是真的要哭了。
傅言深:“……”
他口才了得,但此刻失了所有语言,夫郎要哭了,而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闵希小小的抽泣着,他只觉得自己太愚笨,分明夫君那么简单就点燃的火,他却点不着。
他现在是嫁进了农家,可不是来当少爷的,连烧柴做饭都不懂,以后该如何是好?
他原以为会听到夫君的苛责,但是夫君并没有责备他,还温和地道:“看,两只小猫!”
闵希扭头看过去,惊喜地发现那只花白的小猫也来了,之前的白色小猫吃饱了正在旁边舔毛。
傅言深道:“开心了?”
闵希一张俊俏的脸蛋悄然一红。
傅言深道:“不会点火没关系,我原本就是担心你不会点烧饭才让你试试,既然你不会,以后我来点火便是,我也会买些现成的吃食回来给你吃的。”
闵希心里又羞愧又暖洋洋的,别的不说,他夫君是真的好。
他心中有些窃喜,难怪夫君之前被一群人围堵着也要据理力争不愿意娶他,敢情已经打算好了他就是个累赘!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
但是,即使是如此困难的条件,夫君竟然也没想过苦他,而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过得好。
连他不会点柴火都不说他。
闵希羞涩地点点头。
他站起来道:“夫君,我今日清点了些我陪嫁之物。”
傅言深抬头:“嗯?”
闵希洗了手擦干进了房,摸黑将几匹布抱出来,傅言深赶紧上去将布匹抱过来,说:“你将这些布抱出来作甚?”
闵希羞着脸道:“我们都有足够的衣服穿,如今日子紧张,我们不如将布卖了,换些银两?”
傅言深道:“将布拿回去吧,我们还没到如此紧巴需要变卖财产的程度。”
闵希一下子拧了眉头,看了看那破败的房门,嗔道:“给我换两扇门也好啊,难道就让我天天在家里守着这破房子过日子吗?我要跟你到县城里去!”
傅言深面显难堪迟疑道:“这破房子给它换新门也不划算啊。”
闵希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让他一直呆在家里看门,他也不愿意,幽怨道:“那我怎么办?”
家有娇妻不愿独守空房,这可如何是好。
傅言深尴尬道:“容我想想。”
他沉吟片刻,道:“我原本想赚钱修个新房子。”
闵希道:“在哪里修?”
傅言深:“……这里。”
闵希撅了撅嘴不说话。
傅言深有些头痛,行吧,夫郎不喜欢。
其实话说回来,他们现如今的问题不是屋子的问题,而是外敌的问题,二流子跟他那恶毒的后娘不知道什么喜欢就找上门来给他们使绊子。
不然他们跟村中其他人一样想去哪不行。
现在就怕他们往自家床上泼粪,以前傅言深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怕,现在他也是有夫郎的人了,总要担心那些二流子上门找夫郎麻烦,害他们无家可归。
傅言深头痛不已。
现在可如何是好?他恨不得将所有家产变卖掉,恢复之前凋零的生活。
他可以,但他夫郎不行,总不能让夫郎陪他睡地面,昨晚因为洗了冷水还跟他置气来着。
头痛!
要是自己能在家里陪着他就好了。
傅言深脑中蹦出了这个念头,没错,只要他能在家陪着夫郎,什么都解决了,夫郎也不能埋怨自己不带他,自己在家,谁敢上门来惹事?
但是他们在家坐吃山空啊?
他几乎是没田没地,就那几块薄田,说实话,他真不想去种了。
还没扛麻袋来得简易。
他跟夫郎在家,用不了几天就能饿死。
不过,他倒是可以在家学习,等过了院试他就可以入院府学习,住与吃皆免费,但是他夫郎不可以啊,他总不能将自己夫郎丢在家里不管,自己跑去读书吧?
这个功名他宁愿不要了。
“你,”傅言深迟疑道:“先在家里吧,等我赚些钱再想办法。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便出门喊人,不必在家……”
闵希双眼一亮:“你是说,如果我能赚到钱,你就在家里陪我了?”
傅言深哑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不过也可以这么说。他点了点头。
闵希双眼充满了惊喜。
傅言深道:“你有赚钱的门路?”
闵希摇摇头。
傅言深道:“没办法,只能先这样,我们的财产不能乱花掉,不然以后有个好歹都不知如何是好。”
“嗯。”闵希闷闷地点头。
闵希看了傅言深一眼,小声道:“三朝,你有何打算?”
“三朝?哦,三朝!”傅言深都快忘了这件事:“那你呢,如何打算?”
他反问闵希。
闵希低头道:“我不打算如何,我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来往。”
傅言深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闵希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将嘴角的笑容收了收:“我意思是他们对你不好,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不理他们便是。”
闵希又看了傅言深一眼,这一眼羞涩得太过鬼鬼祟祟了些。
他羞怯道:“我……有两个关系与我很好的人。”
傅言深道:“哦,是要看一下他们是吧?”
“不是,”闵希赶紧道,他声音又变低了些:“我是想为他们赎身……”
“……”傅言深说话有一些结巴:“多少钱?”
闵希脸蛋红红:“不到百两……银子吧?”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消失不见。
傅言深沉默着。
良久,他才喃喃重复了一句: “百两?”
闵希只觉得脸颊滚烫,不敢说话。
傅言深道:“一定要给他们赎身,对吧?”
闵希用力点头,眼角有一些湿意。
傅言深叹息一声:“大概多久?”
闵希小声说:“两年?”
傅言深看了他一眼,他赶紧道:“实在不行也可以久一些。”
然后声音就很虚,变得更小声了:“当然最好还是两年之内了……”
傅言深沉默着,他扛麻袋一日三十文,一个月赚九百文,多算一点,就算他一个月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个月,不吃不喝,他也就十二两银子,两年顶了天也就二三十两。
一百两?他咬了咬唇,到时候看一下能不能卖个身?
两人沉默着,闵希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也不必多想。“他不自然地将头发撇到耳后:“说不定,我离开后,他们不被重视,反而过得好些了呢?”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有些忧郁道:“当然还是两年之内,赚到五十两银子最好啦。”
傅言深重重松了一口气:“五十两银子吗?”
虽然不吃不喝,他也只能赚一半,但是这至少比一百两有希望多了。
闵希点点头:“夫君你不是要考院试么?”
傅言深有些尴尬道:“你怎么知道?”
闵希道:“我给你收拾东西,看到了啊。”
“哦!”傅言深恍悟,他有很多书可以卖掉,又是一大笔钱!
“……”他自己无语了一瞬。
怎么回事?他居然不想考功名了么?
不是,他双眼眯了眯。
将家产夺回来,他就有钱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将屋后那棺材板给当柴火烧掉!
傅言深好久没有回复,闵希轻轻戳了他一下,说:“夫君?”
傅言深一愣:“嗯?”
闵希道:“夫君不考院试了么?”
傅言深起身道:“院试简单,不急,到时再说。你先回房歇息,我冲个凉,一会便回去。”
也不知他说真的是假的,闵希起身看他一眼,迟疑片刻房回去了。
吃饭的猫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只余一个空碗,傅言深收拾了空碗,熄了火,将剩余的炭火收拾进灶台里面,又进房寻了换洗衣裳。
闵希早早就将换洗衣裳放在一旁,见他进来羞涩地抱给他,傅言深摸黑进去,跟闵希直直撞了个满怀。
闵希羞答答地将衣服塞到他怀里,说:“夫君,你的衣服。”
傅言深闻到了好闻的气息,抱了衣服还忍不住偏头轻嗅,夫郎发间残留着清香,若有似无,时而闻到用力却闻不到,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想到一会就可以,傅言深兴奋起来,低声道:“那我去洗澡啦。”
得到夫郎的应允,才出门去。
傅言深出来看着夫郎用过的桶,想了想,还是拿着这桶来打了水,提到澡室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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