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看来确实醉的不轻,话是别想套了。
但钱舒云这么一问,反倒激起了醉猫的倾诉欲。
小声的碎碎念终于找到了对象。
谢寂星继续掰着手指,“我们还聊了高中生比钻石还硬,年龄越大就越不行。”
“小泉水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这样吗?”
钱28岁老登疑似不行舒云咬牙切齿。
魏听泉这么黄,是怎么得到内娱白月光这个称号的,难道是因为他的粉丝都是色盲?
这几句对话彻底让谢寂星活跃了起来,开始撒酒疯。
但他的酒疯别具一格。
谢寂星盯着对面那人烟灰色的眸子,像个乖巧的小朋友,礼貌的询问,“你的眼睛真好看,我可以摸一下吗?”
钱舒云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砰’激烈跳动的声音。
虽然态度非常礼貌,但动作却很直接,不等钱舒云回应,他的手指就摸了上去。
被人抚摸眼睛对于钱舒云来说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
软暖的指尖先是摸到了眉骨,又反复在薄薄的眼皮上流连。
钱舒云闭着眼睛,视觉完全被剥夺,几乎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个带着特殊香气的指尖上。
它从眼皮顺着鼻梁滑下来的时候,钱舒云的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一下。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谢寂星的味道。
说不清楚是什么,有点像深山中的庙宇,有着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神性,却又带着浓重醇厚的酒香,引人堕落。
钱舒云感觉自己很渴,干燥的嘴唇似乎需要一些滋润。
他正打算舔一下自己的唇瓣,那个指尖就压在了他的唇峰上。
“泉水说接吻很舒服的……”
接吻?
触发隐藏的关键词,钱舒云睁开眼睛。
对面的谢寂星正专注的盯着他的嘴唇看。
“我没试过……”
“你的嘴唇也很好看,你试过吗?”
钱舒云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他想诱骗面前的人一起试一试。
但车子停下了。
保姆车的车门自动打开,被微凉的夜风一吹,钱总多少找回了一点理智。
时间和场合都不太合适,简直是折磨。
钱舒云差点被谢寂星折腾死,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房间,又面临另一个问题。
“要洗澡。”都醉成这样了,还挺爱干净。
坐在床上的谢寂星站起来举起手臂高呼,“肮脏的人不配进入神圣的被窝,洗澡!”
“乖一点,”钱舒云塞一杯蜂蜜水给他,“今天不洗了。”
边磨牙边说,“要是你非洗不可的话,我可就要收点利息了。”
谢寂星一口把水喝完,就要往浴室走,眼看要扑倒,钱舒云想上前把人抱住,人却诡异的停在了半空没有倒下去。
印文山显出半透的影子,“钱总辛苦了,接下来教给我们就行。”
这段时间越琴瑶和倒霉鬼跟着印文山也学会了一点,这会都显出淡淡的鬼影。
三……三个呀……
钱舒云哆嗦了一下,要怎么才能讨好谢老师身边这三只难搞的鬼呀。
最终,还是印文山和倒霉鬼帮着谢寂星洗了澡,把人塞进了神圣的被窝里。
因为睡前接收的信息色彩过于浓烈,谢寂星做了一整晚的梦。
梦中是钱舒云大婚洞房的那个场景,只不过坐在罗汉床上的那个人换成了他自己。
他穿着在南夏湾岛上参加祓禊仪式时的那身夏女族服饰,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只有银质的流苏散发着阵阵的凉意。
眼睛上依旧带着绣了两条小蛇的神遮,隔着黑色纱能朦胧的看见烛火在跳动。
‘吱呀’是木门被推开的轻响,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停在他面前。
谢寂星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但隔着黑纱又看不真切。
只觉得这人的气味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散发着很强的侵略性,像一只亟待满足的野兽,已经露出了獠牙和利爪,让他忍不住想逃。
手被一双充满力量的大手握住,也是那么一拉,一揽,谢寂星就被人密实的嵌进了一个怀抱中。
这个怀抱对于他来说,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似乎每一根线条都能亲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才用下巴眷恋的在那宽厚的肩膀上轻蹭了两下,注意力就又被拉走了。
揽在他腰间的手开始动作,修长的手指撩开了银质的流苏,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脊椎的走向,在丝缎般柔滑的背部肌肤上来回滑动,带起一波又一波的颤栗。
谢寂星腰心一酥,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将重心全都挂在了别人身上。
但那人还不满足,轻慢的笑声沉沉的,带着热气在谢寂星耳边响起。
耳根也开始发酥,他整个人燥热了起来,后背不自觉的去追逐那手指,希望被拨弄后的银链可以落下来给他降降温。
脸被另一只手捧了起来,两人微妙的拉开了一点距离,不再紧贴,这给了谢寂星一点喘息的机会。
但下一刻,捧着他脸的手又移到了眼睛上。
先是轻轻的在神遮的小蛇上描绘,纱布的质感和刺绣细密的疤痕感,让谢寂星的眼皮酥麻,他忍住紧紧的闭住眼,将一切都交给对面那个人。
却被手指挑开了一点神遮的下缘,按在了眼下的那颗小红痣上,来回的揉弄。
“这颗痣好漂亮。”微微喑哑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赞叹。
好似只是在夸奖,却又顷刻露出了真容,“我好想尝一尝。”
这声音是钱舒云的。
谢寂星的身体被勾的一阵轻颤,“唔”的一声,猛地从梦中醒来。
他茫然的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放空了好久才坐起来,用手捂住了脸。
好糟糕。
他好像明白了魏听泉所说的,被爽醒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91章
谢寂星在床上呆坐了半天。
不想面对!
但黏糊糊的真的很不舒服, 还是面对一下吧。
他又挪到浴室去洗了个澡,随着水流的冲刷,昨晚被酒精掩盖的记忆开始慢慢回笼。
什么男高中生, 什么眼睛漂亮, 什么有没有接过吻。
救命,他现在可以再穿越一次吗?
算了,事已至此,只要我假装失忆, 就不会觉得尴尬。
洗完出来的时候,谢寂星又看到了脏衣篮里那条内||裤。
掂起来想洗一下, 又觉得真的好羞耻。
他鬼鬼祟祟的找纸巾包起来, 把无辜的内||裤扔掉了。
要不还是找找穿越的办法吧。
在浴室折腾了一番, 天也还没亮,谢寂星平躺在床上, 想用被子蒙住脸装死。
结果神圣的被窝里,还残存着梦中那种旖旎的气味。
完了!被窝也脏了!
谢寂星又把被子猛地掀开来, 就看见三只鬼都飘在上面,盯着他。
印文山摸摸下巴。
「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帮你洗过澡了呀, 怎么又洗?」
谢寂星没答。
感觉自己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 鬼就不用担心这些, 真好。
越琴瑶是真的担心他。
「到底怎么了?」
谢寂星干脆破罐破摔。
「你们对谈恋爱这件事,有什么经验和建议吗?」
倒霉鬼瞪圆了眼睛,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我…我没有…我到死都是母单。」
惨兮兮的一只鬼。
越琴瑶的黑发暴涨了一瞬,鬼气都被这个破问题激起来了。
「我的经验你看到了, 想达成被石头砸死在井底这个结局,我可以仔细跟你分享一下。」
谢寂星:……
谢谢,不必了。
这个更惨。
他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印文山身上。
印文山推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 露出一个略显浪荡的笑容,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问我就对喽,印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遇到这种事当然是……」
「躲。」
躲吗?
谢寂星把脸埋在枕头里。
行吧,逃避永远是最有用的方法。
计划就从岔开时间去片场开始。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谢寂星直接起床杀到了片场,钻进自己的保姆车里又补了一小觉。
等钱舒云起床后,端着解酒的蜂蜜水去叫人的时候,发现旁边已经空了。
小蜗牛,碰一下就缩。
钱舒云叹了口气,自己把蜂蜜水喝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也需要帮助。
追太紧吧,怕把人直接吓跑,放太松吧,又怕再也抓不回来了。
几千万的项目都没有这事难决策。
到了片场那个小没良心的还在跟大家嘻嘻哈哈。
钱舒云把食盒递给他,“王姨专门给你做的早餐,你昨晚喝酒了,这个对胃好,一会记得吃掉。”
“噢。”一颗干巴巴的星星接过了食盒。
钱舒云没再说什么,交好食盒之后就去化妆了。
今天第一场没有谢寂星的戏,他抱着食盒窜到魏听泉的保姆车上。
一进门被扑面而来的螺蛳粉味暴击了。
“一大早这么重口味吗?”谢寂星有点打不起精神。
又不给做,那忌口干什么,当然是要狠狠吃辣!
魏听泉吃的嘴巴油乎乎,“反正吃的清淡也没用,不如放纵。”
满足的嗦了一大口,看着心不在焉搅粥的谢寂星,“欧呦~养胃爱心粥。”
“怎么样,你们昨天亲了吗?”
谢寂星还在搅粥。
“我去,喝粥……”
“你们不会是做了吧?!”
钱老师这么猛的吗?
“瞎说什么呢!”谢寂星终于回话了,“没有的事。”
倒是自己开窍了一下。
“哦~那就是亲了。”
“啊啊啊啊,没亲,没做。”星星炸毛,“你脑子里就只有这几件事,是吗?”
这怎么还给惹急了,魏听泉撇撇嘴,在汤里挑酸笋。
“谈恋爱不就是这几件事嘛。”
“一见面就心跳加速,想要贴在一起。”
“贴在一起之后,又觉得还不够,还想贴的更近一点,最好能亲一下。”
“亲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想有更亲密的发展。”
“这是人类的本能。”
“不然干什么?真的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嘛。”
谢寂星一边小口喝粥,一边嘟囔,“我们又没谈。”
“钱老师这么菜的吗?”魏听泉给出差评。
昨晚那种绝佳的机会,进度条居然一格都没有涨?
在搞什么?
“我现在有点乱……”虽然魏听泉不太靠谱,但似乎他又是最为靠谱的那一个。
魏听泉:“哪里乱?”
“就是,万一只是因为演戏……”
“这好办。”小泉水斩钉截铁,“还有一个办法。”
“等你们俩的戏份拍完,你暂时不要联系他,看看你想不想他就完事了。”
谢寂星喝着粥没说话,要不就试试?
正好他和钱舒云之间的对手戏也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几场冲突戏,他就要转场了。
-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大皇子李承邺和三皇子李晟冉之间的争夺也越发激烈。
李承邺的生母已逝,母族势微,但他得了太傅的青眼,还娶了太傅的掌上明珠做皇子妃,算是将公孙家和他绑在了同一条船上。
李晟冉母亲是宠妃,舅舅势大,几乎整个吏部都在他掌控之下。
要是真的厮杀起来,恐怕就是两败俱伤。
李澄旭站在哪一边成了局势的关键点。
他母家就是将门出身,是这个皇朝最锋利的一杆枪。
打从李承邺大婚之后,李澄旭和他的关系日渐疏远,反倒是和三哥李晟冉走的更近了。
李澄旭做事全凭本心,只是觉得大哥有了家世,自然要去多陪陪刚入门的新娘子。
可三哥跟自己一样都是单身汉,身体又弱,由自己带着一起骑马,射箭,舞枪,那是最好的。
北疆战事一起,三个皇子之间原本尚且微妙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李承邺曾经参与过平乱,已有军功在手。
此时若是李晟冉带兵去北疆,则京中失守。
老皇帝体弱,不知哪天就要离世,不可能传位给远在边疆的皇子,李承邺登基后不会给他再回京城的机会。
但若是不去,他手中便没有军功,在夺嫡上少一个重要的筹码。
这是李承邺做下的一个局,为了就是让李晟冉失了这重要的一城。
却没想到,李澄旭居然站了出来,直言自己愿意带兵去北疆,彻底将这坛水搅得更混了。
今天拍的这一场,在剧中是李承邺和李澄旭最后一场单独的对手戏。
李承邺将李澄旭唤到自己的居所,想要劝他放弃去北疆的念头。
眼前的幼弟,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日招猫逗狗的半大毛头小子了。
他眉眼之间越发锋利,也带着天家人才有的傲气。
“你不必去北疆。”虽然已经不如之前亲密,可李承邺对自己这个没心眼的弟弟依旧毫无保留。
“那群老头子们不是说,北疆局势不好,要皇子亲自带兵才能镇住吗?”李澄旭吹着碗里的枣茶,天气逐渐转凉,现在去北边打仗,确实是一件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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