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竹也并不明白他家男人到底哪里可怕,男人只是不爱笑,平日里严肃了些。
只能说三人成虎吧。
时竹对着小虎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亲和力满分。
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犹豫不决的小虎看到漂亮孃孃笑着对自己招手,表情一定,带着些我不入虎穴,谁入虎穴的慷慨就义踏进了大门。
时竹被这小屁孩脸上英勇就义的表情逗笑了,不知道这小孩脑补了啥,表情这么悲壮。
小虎进来后,身后陆陆续续出现了一群小孩,上到八九岁,下到两三岁,手牵手的进来了。
一人一把糖果子,一把时竹做的糖果,还有时竹做的小糕点,这些小娃娃的口袋被装的满满的。
最后这群小孩左手一把瓜子,右手一个小红包开心的跑走了。
进来时的忐忑全都消失不见,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漂亮孃孃给的零嘴又多又好吃,人还香香的,还会夸夸他们,开心。
走的时候还邀请坐在时竹身边的时云一起去下一家讨零嘴。
时云本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虽然内心有些想去但还是摇着手拒绝。
时竹看着这孩子日渐沉稳的性格,平日里除了读书,在家陪着他,几乎没有什么娱乐。
不过才十岁的小孩,懂事太早,童年的乐趣也就剩这两年了,等过两年考了童生试,怕是就再也没有这般无忧无虑的童年了。
时竹最后还是把人劝走了,给时云背了一个斜挎的小包包,小孩们一脸艳羡的看着时云身上的小包,上面还绣了一条小蛇呢,可真好看。
时云生肖属龙,但这个时代把龙绣在身上简直找死,辰龙民间又称大蛇,因此时竹在包上绣了条小蛇,用的时云最喜欢的青色。
时云内心骄傲又有点不舍的跟着小虎他们一起出了门,一步三回头。
时竹坐在屋里对着回头看来的时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等彻底看不到时云他们的身影了,时竹才微微叹气趴在了男人怀里。
现在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时竹心里的惆怅才表露出来。
“横哥,我刚刚看到小云出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以后小云可能会无数次这样远走,只留下个背影给我,以后他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生活,会离开我们,虽然我知道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们,也知道这就是成长,但一想到以后家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还是很难受,你明白吗?横哥。”
时竹趴在狄横怀里悲春伤秋,说着说着都有些哽咽,一想到再过不久小云就要成为大人,有了自己的生活,鼻尖就不禁泛起些酸涩。
时间过得可真快,明明在他印象里还是瘦瘦小小的,一转眼就马上能够自己承担起生活的重任了。
时竹明白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这些。
狄横宽阔的臂膀牢牢抱在小媳妇,劝慰:“人总会长大,长大了自然就会有自己的生活,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宝宝以后长大了也要过自己的生活,也会离开我们。
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们会一直陪伴彼此,白头偕老,百年后也会葬在一起,不管是人是鬼,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时竹被男人的话逗笑,“谁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下辈子要找个温柔的,你太霸道了。”时竹语气娇嗔,开玩笑道。
狄横语气酸溜溜但充满占有欲的认真说道::那我下辈子就是你喜欢的温柔的人,你喜欢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
时竹趴在狄横怀里咯咯直笑,笑了会后,双手捧起男人的脸认真看了一会。
男人真的变化好大,若是从前他这般说,男人肯定会想自己是不是不爱他,不想和他过日子,要把自己关起来,绝不会这般虽然酸溜溜,但却很平和的说出这些满是占有欲的话。
虽然抱着自己的胳膊还是紧紧的锁住了自己,不能动弹。
闹了一阵时竹的多愁善感全被搅和没了,两人又腻腻歪歪的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
说了没一会,时竹的声音渐渐变小,趴在男人怀里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狄横低头看着小媳妇恬静的小脸,眼底浓的化不开的偏执才逐渐显现。
伸手摸了摸小媳妇软嘟嘟的脸颊,狄横想: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永生永世他都会找到他的小媳妇,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第45章 二更
“哥哥,我回来了。”临近中午时云背着鼓鼓囊囊的挎包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一进门就拿着装满零嘴的挎包凑到时竹面前将包里装的零嘴倒出来拿给时竹吃,收到的几个 一文钱的小红包也递给时竹。
“这个你自己收着,和哥哥哥夫给你的红包收在一起。”时竹将时云递给自己的红包推给他,虽然钱不多,但都是小孩自己凭本事讨来的,是压岁钱。
“谢谢哥哥。”时云腼腆的笑着将讨来的红封收了起来。
时竹吃了点时云带回来的零嘴尝了尝鲜后便将剩下的都留给了时云。
初二媳妇回娘家,大伯母和大嫂都回了娘家,时竹虽然娘家没人了,但也准备带着时云回去到父母坟前祭拜。
“这个手套带上,不冻手。”现在的天还十分寒冷,时竹心疼男人在外面赶车,围着男人转个不停,一会加件衣服,一会又带个帽子,把狄横上上下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冷风都透不进去才罢手。
时竹和时云坐在车里,手里拿着汤婆子,车窗都封上,同样一点冷风都透不进来。
牛车晃晃悠悠的到了镇上,在唯一一家还开着的杂货铺买了香烛纸钱后继续上路。
没从秀水村中过,狄横赶着牛车从旁侧的一条小路过去,原本平稳行驶的牛车开始有些颠簸。
“哥哥,扶着我。”时云看到哥哥歪七倒八的坐不稳,赶忙将胳膊递过去让时竹扶着自己。
“好。”时竹一手抓着车筐,一手抚着时云借力,堪堪坐稳身子。
“媳妇?”狄横在外面听到声音问询道。
“没事,接着走吧。”
“好,一会就到了。”狄横听到小媳妇的话接着赶路,只是更加小心了,仔细地盯着前面的路。
好在牛车行了近一刻钟后终于到了地方。
时竹刚从车里探出身子就被站在车边的男人抱到车下,时云跟着下了车。
下了牛车三人拎着祭品走了一段路才到坟前。
将坟前的积雪清扫干净,时竹带着时云跪在坟头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现如今地上寒凉,时竹又怀着身子,时竹跪了没一会就被时云提醒,“哥哥,地上凉,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先起来吧,剩下的我来烧,爹爹和娘亲肯定也是这样想,不会怪你的。”
“嗯,媳妇,起来吧。”狄横也在一旁附和,上手将小媳妇扶起来。
时竹也明白,听话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爹爹,娘亲,我现在上学了,哥哥和哥夫送我去的,在镇上书院读书,夫子还夸我聪明勤奋,说我也许明年就能考童生试了。”
“哥夫对哥哥和我都很好,哥哥和哥夫感情很好,现在哥哥还怀了小宝宝,我有侄子了,还是两个。”
时竹和狄横走到一旁留了空间给时云,时云自己一个人跪在坟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考虑到现在天气还很冷,哥哥怀孕辛苦,匆匆说了以后再来看他们,用棍子把堆在一起未烧完的纸钱拨弄开,加快了燃烧速度。
将火星扑灭后,三人重新上车准备回家。
却不想才刚走出秀水村没一会,车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时竹。”
第46章 甜宠日常30
“时竹!”
车后牛车后面突然传来的一声怒吼把坐在车里正悠闲地嗑着瓜子的时竹吓了一跳。
时云看哥哥差点被呛到,着急的上前给时竹拍了拍背。
听出这是谁的声音,时云一张小脸沉了下去,嘴巴紧抿着。
时竹缓了缓神,他虽没听出是谁的声音,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在这里叫住他的只有黑心大伯一家。
时竹懒得理这种极品亲戚,没出声回应。
谁知牛车这时突然停下,紧接着原本还在身后的声音就在牛车前响起了:“时竹,我知道是你,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大伯母喊你还不下车,嫁出去几天真是长本事了,不把我放眼里了。”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时竹皱眉,这人怎么跟苍蝇似的嗡嗡的,烦死了。
不耐的一把将车门推开,从车里探出身子,“是谁在这里狗吠,好狗还知道不挡道呢,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没礼貌。”
说着往前看去,随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伯母,是你啊,你在这里吠...不是叫什么呢?”
时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田雨听此气的脸成猪肝色,手指着时竹愤怒不已,“你,你...”
“哎呀 大伯母,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犯病了吧,我可没钱给你治病,横哥,快把车往后撤撤,别赖上咱们,大伯母这人可坏了。”最后一句话压低了点声音,但也只是一点,全被田雨听到了。
田雨听到这话更是气怒,可根本不等他说话,时竹就接着说道:“大伯母还没恭喜你呢,听说夏冰表哥前些日子怀着身孕嫁给刘童生了,想我没出嫁之前,夏冰表哥就日日说要嫁与刘童生做秀才夫人,如今终于是如愿以偿了,我还没恭喜夏冰表哥呢。”
“对了,今日回娘家夏冰表哥也回来了吧,怎么不见他,对,还有刘童生。”
说到这时竹懊恼的打了下自己,说道:“看我,现在不叫刘童生了,得叫哥夫了。”
听到时竹说道自家双儿,田雨气更不顺,别说秀才夫人,就是童生夫人也轮不到他家做。
原本不知刘童生有家室,美滋滋的想着嫁过去不久后就能成为秀才夫人。
谁知后来意外得知刘童生竟有家室,但夏冰不以为然,他年轻貌美,有资本,吹吹枕头风,不怕拢不住刘童生,到时候再让他把那个女人休了娶自己。
为此,他还婚前破格将身子给了刘童生,但效果也是显然易见的,刘童生来的更勤了,还给他带许多好东西。
不久他有了身孕,底气更足,日日勾着刘童生陪着他,为他花钱。
他以为他已经彻底将这个男人拢在手心,为此,被原配的爹发现的时候他一点不慌,甚至十分嚣张放话要刘童声休了家里的黄脸婆。
谁知,他嚣张的气焰只存在了一瞬就被打破。
刚刚还和他情真意切的男人转头跪在岳丈和媳妇的脚下,涕泪横流,要他们原谅他,说一切都是被自己勾引的。
他一直看不起,不曾放在心上的原配,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和离吧。”
就让那个在自己面前神气的不得了的男人丢掉所有尊严,跪在地上,一边扇着自己的脸,一边哭着说:“芹娘,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岳丈,岳丈大人,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他呆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前的一切仿佛晴天霹雳,震碎了他所有的想象。
他站在人群中央,挺着快两个月的肚子,听这种人说道:“刘童生他竟然敢养外室,还搞大了肚子,真真是白眼狼,渣男,呸。”
“害,就是啊,刘童生七、八岁没了爹娘,是孙屠户看在两家是邻居,之前也受过刘童生爹娘恩惠收养了他将他养大。
长大了还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嫁给他了,就连读书也是孙屠户送他去的。
吃媳妇的,花媳妇的,读书也是媳妇一家花的钱,还是一起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竟然敢,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这刘童生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谁知道竟然做这样忘恩负义的事。”
围观的众人说道兴起,时夏冰站在中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脑中一阵阵眩晕袭来。
“还别说,这外室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勾的刘童生拎不清谁是他爹了。”
“切~狐媚子一个,还有了身孕,不知廉耻。”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时夏冰终于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嗐,这人咋回事,快离远点,咱可没碰他,他自己倒的,别赖着咱。”
刚刚还巴不得有多近凑多近的吃瓜众人顿时往后撤了一大段距离,留出一大片空地,站着中间呼吸都畅通了几分。
“把他扶起来,回去吧。”一直任由痛哭流滴的刘童生跪在地上哭诉却一直未曾言语的孙芹,也就是原配说道。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刘童生这才看到时夏冰晕倒在了地上,想到他腹中的孩子,脸上有些慌乱,连忙过去将人扶起来,仔细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太着急,又赶忙去看孙芹和岳丈,却不想两人早已转身走了,留给他两个决绝的背影。
最终,刘童生还是一咬牙将时夏冰背着跟了过去。
时夏冰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有了定论,不知为何,原本一直坚持和离的孙芹,最终同意了不和离,并且告诉他,可以让他进门,但只能做妾。
时夏冰本是不愿的,但现在整个镇甚至旁边的村子都知道他做外室,未婚先孕的事了。
最后点头同意了,两日后,自己背着包袱进了孙家家门,没有成亲仪式,没有酒席,什么都没有。
他本以为这已经很委屈,但让他崩溃的事还在后头。
他以为,只要熬到刘童生考上秀才,日子就好了。
可谁知,孙家断了供给刘童生上学的钱,转而培养起孙芹才两岁的儿子。
原本只要在家读书什么都不用管的刘童生开始被当做长工使唤,孙屠户完全不把他看做是个人,脏活累活全是他的,而且身上一个子也不能留。
偏偏他不敢反抗,忍气吞声的全都应下来不说,还要笑脸奉承。
孙芹对他不咸不淡,只当没他这个人,但孙屠户就不同了,整日等着铜陵大的眼睛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样子。
但孙屠户道德底线还是太高了,看在他是孕夫,并没有对他怎样,只是有时会指桑骂槐说些难听话出出气。
本来这样日子也过得去,但生活一落千丈的刘童生心里的怨气不断滋生,现在孙芹不再让刘童生进房,刘童生每日和他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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