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听到哥哥哭了着急来看看怎么回事的时云救了他。
“哥哥,怎么哭了?”时云一脸关切,他知道哥哥偷偷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差点摔倒,他当时和哥夫一样心里十分后怕又有点生气,但他知道哥夫平日里十分宠哥哥,因此看到狄横面无表情的带着时竹回去的时候他十分放心,因此也就在厨房里继续烧火了。
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会功夫哥哥就被哥夫惹哭了,时云着急的凑到时竹面前询问。
时竹虽然心里觉得伤心又委屈,但到底还是要点面子的,此刻被弟弟看到自己哭,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擦干眼泪,哽咽说道:“哥哥没事,小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哥夫说。”
时云抿了抿唇看哥哥打定主意不和自己说,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厨房继续烧火。
被时云这么一打断,时竹也冷静下来,不再掉眼泪,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不打算和男人说话。
站起身想回卧室却被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把抱到了怀里,“不生气了好不好,是我的错,不该打乖宝,乖宝打回来好不好。”
男人声音几乎祈求,拿着时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去,时竹没客气,顺着力道在男人身上打了好几下出气,直到手打疼了才收手不打了。
虽然打了男人出气但时竹还是有些气不顺,瘪了瘪嘴说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哼。”
“嗯,乖宝说得对。”狄横给娇气的小媳妇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附和。
“你还打我。”时竹故意夸大事实,虽然力道不重但确实是打了呀,他可没冤枉男人。
狄横慌忙解释:“没用力,轻轻拍了两下,只是想让你长点教训,万一我没接住你摔倒了,你和宝宝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着那种后怕感又来了,说着说着狄横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想今天自己如果晚出去一会,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是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小媳妇,还是胎死腹中的婴孩,他不敢想。
本想借题发挥的时竹听到男人微微哽咽沙哑的声音猛然一顿,趴在男人怀里的身子想坐起来却被男人按住。
知道男人不想让自己看到,时竹没再挣扎,老老实实地趴在男人怀里,有些心疼。
他记得这是男人第二次为了他流泪,第一次是之前遇到山匪自己动了胎气昏迷不醒的时候。
时竹心里酸酸的,男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十分强硬的人,如今他和宝宝们都成了男人的软肋。
“好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会自己偷偷出去玩了。”时竹趴在男人怀里瘪了瘪嘴,看在男人那么心疼他们娘三的份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男人不和他计较了。
在时竹大度的不计较之后,两人又迅速和好如初,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没一会儿时竹就靠在狄横身上睡着了。
狄横将人送到床上,贴心的盖好被子,又隔着被子轻轻地抚摸着时竹如今已有将近三个月的肚子,听到时竹发出的小小鼾声才终于放心。
…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将前些日子那如今想起仍让人后怕的事情想完,狄横终于把小媳妇浑身上下包裹严实,除了露出双眼睛,不管手还是脸全都被厚厚的冬装包裹起来。
“好了,走吧。”看着包裹严实的小媳妇,狄横满意点头,一把抱起行动不便的小媳妇将人放到布置温暖的车厢里坐好,自己则坐在外面赶车,带着小媳妇和时云一起出发去了镇上。
第50章 004
土路上覆盖了厚厚一层雪,牛车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响,虽有些噪音但很平稳,时竹呆在温暖的牛车里不一会就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
自有孕后,时竹就变得嗜睡很多,总是坐着坐着就身子一歪在狄横怀里睡着。
看了大夫说是正常孕期反应,狄横和时云才放下心来。
坐在时竹对面的时云正捧着本书看,耳边突然响起小呼噜声,不用看就知道哥哥又睡着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给时竹盖严实被子,又挪了挪让时竹睡的更舒服些就接着看自己的书去了。
只是不一会儿,不知是不是看书确实耗费精力,车厢里传出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狄横坐在车辕听着车厢里传出的声音,眼里带了些笑意,将本就行路缓慢的牛车赶的更慢了。
......
因着今日元宵节,镇上不仅有灯会还会有平时看不到的杂耍等,今日来镇上的人可谓是人满为患,狄横赶着牛车跟在进城的人群后面排队。
嘈杂的声音透过车窗传到车里,时云最先醒过来,还未来得及懊悔自己竟看书看睡着了,实在不务正业,就听到哥哥迷迷糊糊的问:“到镇上了?”
时云连忙收拾好懊恼的情绪,一边将时竹扶坐起来,一边回答:“嗯,在排队进城。”
时竹抬手揉了揉眼睛,透过车窗往外瞧,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男女老少正挨着排队进城,各个脸上带着欢欣笑意,想来都是趁着过节最后热闹热闹。
过了元宵,就快要开春了,农家人也要准备起春耕事宜了。
想到这,他们家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粮食种子男人留好了,待会去种子铺看看买些花种子,新盖的小院光秃秃的,开春了,也是时候翻整起来了。
还有菜园子里的果树也要挪些到院子里,还有门口的荷塘,还没问村长能不能买。
拢共算下来,开春后不少事等着做,还怪忙的。
将要忙的事情在心里盘算好,放到一边,时竹将注意力重新挪回来,开春前最后一个节日了,好好玩才是最要紧的。
狄横在城门**了钱,领了牌子,赶着牛车随着人流进入集镇。
牛车刚驶入集镇,热闹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卖糖葫芦嘞,三文钱一串,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绢花,漂亮的绢花,这位相公,给小娘子买朵绢花吧。”
…
街上人流如织,牛车在其中行走反而有些拖累,左弯右绕不得前进。
时竹心态很好,一点不着急,扒着车窗新奇的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
原先颜色有些沉闷的集镇这会被红红绿绿的各式灯笼点缀,多了份鲜活与俏皮。
与县里的庄重典雅不同,是实实在在的充满了生活烟火气。
牛车慢腾腾的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下,门前小二上前招待:“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两间客房。”说完上身探进车厢将时竹抱下车,另一边时云早在牛车停好后就先下来了,看到哥哥被哥夫抱下车,若无其事的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抬头与店小二对视一眼,愣怔的店小二这才回过神似的,忙上前接过车绳,乐呵呵道:“好嘞,客人请随我来。”
不是店小二不专业,实在是极少见到这般宠夫郎的汉子,而且在大街上便这般亲密举动,因此看到的时候有些惊讶。
不过这位小夫郎唇红齿白,盈盈双眸似含秋水,回眸一笑,顾盼生辉,如此这般颜色,倒也难怪那看上去郎心似铁的汉子会如此疼宠了。
想着心生艳羡之意,忍不住回头看去,却只看到小夫郎圆润的后脑勺,还未多看便被凶悍的汉子投来狠厉的眼神吓退,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
“客官,里面请。”将人带到门前,店小二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去,“这位小哥,你的房间在这。”小二引导着时云来到隔壁房间。
“多谢。”将屋内环视一圈,没有问题一切妥当,时云礼貌道谢。
“公子客气了,这是小人该做的。”虽如此说,但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明显更真诚了些。
“劳烦送些饭菜来,够三人吃即可,送到隔壁房间,顺便再送些热水。”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店小二乐淘淘的转身离开。
将琐事安排好,想着哥哥和哥夫两人可能现在没时间管他,他还是不去打扰了,取出放在袖袋里的书坐在凳子上慢慢翻看起来。
隔壁房间
“快放我下去。”刚到屋里,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当鸵鸟的时竹就挣扎着要下去。
虽然脸皮够厚,但在外面被男人一路抱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埋在男人鼓鼓的胸肌里当鸵鸟,因此也没看到男人和店小二之间的是眉眼官司。
此刻到了房间,睡了一路懒散的身子亟需活动活动。
狄横抿唇,拖抱着人的双手下意识搂紧了些,但看小媳妇浑身不舒服的模样,还是听话的将人小心放下。
“嘿呀,骨头都睡软了。”一下地,时竹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伸伸胳膊伸伸腿,一套简易的拉伸做完总算舒坦了。
溜溜达达的跑到窗边,从窗口看下面的街市,远远的就看到有个玩杂耍的,长长的火龙喷射而出,引得周围人一阵叫好,时竹也跟着凑热闹,靠着窗户遥遥地鼓掌叫好。
看完杂耍,时竹的兴奋劲被完全挑起,激动转身正想拉男人去玩,却不想一下投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揉了揉被碰到的鼻子,时竹双眼亮晶晶道:“外面有杂耍的吗,叫上小云,一起去看。”
“吃了饭再去。”狄横无奈的按下兴奋地小媳妇,押着人用热水洗过手脸后,又押着人乖乖吃了饭才将人放出门。
“芜湖,胸口碎大石我来啦。”被放出门的时竹宛如乳燕归巢,迫不及待的直奔表演杂耍的地方,即使被男人拎着后脖领子也没被打消热情。
第51章 【壹】
“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胸口碎大石,来。”
正巧,时竹他们刚找了个位置站好,就听到心心念念的胸口碎大石表演要开始了。
放了五文钱到赏盘里,便双眼放光的看着被围在中央躺好的放好道具的人。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被一块十厘米厚的长方形石板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上,除了头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笼罩在石板下,只露出劲瘦的胳膊腿,观其脸色平和,似乎这石板一点也不重。
绕着人群上铺了一圈赏钱后,一肌肉虬扎的大汉拿着一把大锤子在观众的催促下走到中央在那少年人旁边停下。
双手握着锤子高高举起,像是下一秒就要砸下,引得围观群众一阵惊呼,时竹也好一阵提心吊胆,看到躺在木板上的少年人害怕的闭紧眼,也不忍再看,刚用手捂上眼却又听得嘘声一片。
从手缝里悄悄看去,便见那壮汉手中锤子高高举起,运足了气势后,猛然落下,却在离石板还有段距离时停下,吊足了人胃口。
引得有些围观群众耐不住性子往地上撒了许多铜板催促。
来时心心念念,此时看到这番景象突然有些兴致缺缺,特别是那少年人每一次在实锤落下时脸上的害怕与此时笑的合不拢嘴的杂耍老板两相对比后,便觉更是厌烦。
然而想退出去,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的动弹不得,只得转身将脸埋在男人胸膛。
“不舒服?”狄横的视线一直放在时竹身上,此时看到小媳妇皱着小眉头趴在自己怀里,有些担忧问道。
“没有。”时竹趴在男人怀里闷闷的摇了摇头。
耳边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更是在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中达到顶峰。
表演结束,拥挤的人潮慢慢疏散,时竹三人也跟着离开。
时竹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在猜了灯谜,放了花灯,又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零嘴之后心情又明媚起来,捧着一个烤红薯狗狗祟祟的挤进了前方围了一群人的地方。
徒留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狄横和时云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干着急。
那边,时竹挤进人群后就找了个好位置摆好了吃瓜姿势。
“丧天良的医馆,把我婆婆医死了,我婆婆本来只是有些咳嗽,从这家拿药吃了之后就开始咯血,没一会人就没了。
老天爷啊,这些个黑心肝的,人被医死了,竟然还不承认,我可怜的婆婆啊,死的好冤呐。”
人群中一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头发散乱,眼眶红肿跪趴在地正拍着大腿嚎哭,旁边还放着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太太,应该就是她口中被医死的婆婆了。
老太太被放置在中年妇女旁边的地面上,应该是还没做过清理,此时那老太太脸上,身上还有干了的血迹。
婆媳俩如此凄惨的模样引得围观众人纷纷下场痛斥黑心医馆。
“孔正明,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医死了人你有本事出来啊,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就是,医死了人不敢出来,这是要做缩头乌龟吗?”
“想想我之前在这家医馆看过病我就害怕,必须把这黑心肝的抓起来,要不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说的对,报官,必须要报官,让这庸医坐牢。”
人群激昂愤慨,愤怒的情绪一传十十传百,此时对着医死人的医馆都深恶痛绝。
“可是孙大夫开了这么多年医馆,医术十分了得,曾经救治过疑难杂症,这次说不定是误会呢?”
“不仅如此,大家这么多年应该都受过孙大夫的恩惠吧,家里贫困的还会免去诊金。”
“孙大夫还会免费给人看病,之前我家男人生病,看我家可怜,都没要要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这都治死人了还说是误会,就该你家人被他治死了你才信,没准他以前都是装的呢。”
为孙大夫说话人被旁边的人听到后惹了众怒被一阵喷,双方争的面红耳赤,最后却因对面人多势众拜下阵来。
这几句为医馆说话的也被淹没在愤怒的声音中,像小溪汇入大海,无声无息。
有几个较为激进的,已经上前一脚的踹在了医馆并不算结实的木门上。
时竹皱眉,他看老太太面容扭曲,嘴唇发乌,双手紧握成拳,像是中毒的症状。
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中年妇人所说是个庸医开错药了,可即便是庸医,开了二十多年的医馆,也不至于会犯此等错误。
毕竟风寒是较为基础的病,即便不是老大夫开的药方,药童也可以独自拿药抓药。
如果真是被冤枉的,怎么没个人出来说一下,任由事态发展,岂不是十分不妙。
被众人声讨的医馆大门始终紧闭,沉默的姿态像是已经为此事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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