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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近代现代)——阿相

时间:2025-03-05 08:38:44  作者:阿相
  陆淮川不知他所想,坐在会客椅上仍阴沉着半张脸。见虞连半天不语,他想了想,率先出声打破了冷寂的局面。
  “你不该在外面这样和我吵,哪怕你心里有意见,意见再大,关起门来我们再说,公司出了问题就想办法一起解决。闹成现在这样好看吗,你和我的面子哪个能在员工面前挂得住?”
  好像先前挑事的人不是他一样。虞连稳了稳情绪,没再开口反驳,他垂眼静静地听陆淮川说着歪理,盘算如何能稳住他,在日后最大程度地把寻青接手下来。
  “你和杨兴,都不让我省心。”
  陆淮川见他样子乖顺,口气微微松动:“我又不是真的和你生气,也不是计较你对公司的管理方式,我就觉得你胳膊肘不能向外拐,你老偏着员工干什么,我骂他几句你把他请回来不就得了,非要让人围观老板互相撕破脸面,后续影响多不好,你想过没有?”
  虞连心里想,净放屁,我这一家三口的,男朋友和狗都平白无故地挨了你一顿骂,我没揍你算好的,还请回来。
  迟早把你踹出去。
  他腹诽说,面上不显,只是微微瞥过脸去。
  陆淮川以为他拉不下面子,态度软下来,哄他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受累了,我这不赶回来帮你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和我说一下。”
  虞连移回目光:“首先,你不是在帮我,如果你还把这儿当公司的话,你是在有责任地、有义务地,替自己的公司解决问题。”
  “造成这次问题的原因,你,还有杨兴,都有需要反省的地方。”
  陆淮川打断他:“好好好,我的公司,我有责任,行了吧,虞连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硬,不要算得这么清楚,我们难道不是一个整体吗,不是共进退,同富贵的吗?难道你之前说要拆伙的话是当真的?”
  “当然不是,正因为我们是合伙人。”
  虞连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陆淮川的眼睛,已经不动声色地满含了算计和猜疑。
  他微微笑说:“既然共进退,那我想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当时恨不得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等到事情几乎解决了,你出现了,大言不惭地和我说我们是共同进退的一个整体。”
  陆淮川被他气得直哆嗦,伸手从烟盒里艰难摸出一支烟来。
  他把烟蒂咬在嘴里,猛抽了一口,好半天缓过劲:“虞连,你这还是在追问我的责任,还在找架和我吵,这是想好好说话好好商量事情的态度吗?”
  “我是在陈述事实。”虞连淡漠地看着他被烟雾笼罩的一张面孔,因为骤然飘来的呛人烟味,眉心不免微微皱起。
  “有人针对寻青,找人演戏,联系媒体,向市监局举报,到报社投稿问责,目前我们已经向外澄清得差不多了。”
  陆淮川听完:“我知道,这是你功劳,目前结果挺好,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虞连没把他嘴里这种轻飘飘的夸耀放在心上:“我还有什么顾虑?你应该没有近视吧,你把眼光放得这么短浅。”
  “你心思真的还在公司上吗?”
  他试探问说。
  陆淮川觉得虞连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他不明白原本那么含蓄的温吞的人,为什么对着他每每话里带刺。
  大概因为他离开太久,虞连心里有气。陆淮川抽完半支烟,沉默一会儿,忍了。
  “我回来了,就是想把事情解决好再回去,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他看向虞连,嘴唇抿做直线,凤眼上挑,神情哀怨又委屈,活像虞连在撒泼放赖:“好好说,我们别吵架。”
  虞连早不吃他这套了。
  也没有废话:“闹事的人还没有抓住,我们没有明面上的证据去进行反击,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寻青的沉默是默认,公司会长期处于负面影响当中。”
  “不能因为事情看上去已经解决了,就不去设法追责背后做局的人,那未免也太窝囊了,只会对自己人撒气不叫撒气,懦夫行为而已。”
  陆淮川皱眉:“你在讽刺什么?”
  “你爱怎么解读就怎么解读吧,”虞连疲于解释,“你喜欢对号入座是你的事,我对你就一个要求,对方这么有针对性,不是对家就是死敌,你把你和杨兴平日里结怨的人都过一遍给我,我们要把暗中捣鬼的这个人揪出来。”
  陆淮川思考片刻:“知道了,我会去做。”
  他忍不住说:“我看你发给我的那些资料,对方动作挺大的,没点本事做不出这个局,我不记得得罪过这号人物,杨兴应该也没有。”
  “对了,提起你的好兄弟杨兴,”虞连连杨总也懒得称呼,翻出一笔旧账,“之前为了吃点回扣,对于供应商资料不全的、没有出具产品质检报告的,也直接入库,签订合同,市监局不久前查验了我们仓库里的部分产品,这次暂时没有出现问题,不代表下次没有。”
  陆淮川讶异:“还有这回事吗,我根本不知道……你确定吗?”
  虞连双手交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确不确定,你心里没有判断吗,需要我再三答复?”
  “说是一个整体,你有没有偏私你心里清楚,哪怕出了这种事情,没到彻底败露的一刻,你都不舍得让自己的兄弟去担该担的责任。”
  陆淮川嘴硬说:“如果他真的因为这点钱,干这种冒风险的事,我肯定得说他,你放心。”
  “你也不用太费心,他的账我回来会和他算。”
  虞连往靠椅上一仰,镜片被室内漂浮的烟灰浊蚀了半角,他摘下眼镜,擦拭一下。
  “杨兴应该庆幸的,目前只是把吃进去的钱吐出来而已,尚且还有和你当面证明的机会,而不是等出了事被人成功举报了,茶叶里查出个农药含量超标什么的,他直接进局子里去和警察解释。”
  陆淮川后背一僵,虞连突然强势的气场让他感觉并不适应。
  不知道和方才他怼了程曜这事有没有直接的联系。
  想起这个,他心里便觉得膈应,遂抬腕看表,起身道:“你说的,我记下了,闹事的人我会去找,平日和我结仇的人我也会去追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受累的。”
  虞连垂着眼皮,胳膊支在座椅把手上,微微扶了扶眼镜。
  “一路顺风,不送了。”
  他客套又疏离的告别让陆淮川心头一阵难受,他欲言又止。
  离开前,嘴皮还是忍不住上下碰了碰。
  “我这月底前还会回来,可能到那时,事情就明了了,终于告一段落了。”
  “春节……快到了,是个喜庆的日子,我应该会留在平港的,到时候,我们……哦,杨兴那时也回来了,我让他,给你好好道个歉。”
  他怕收到虞连生硬的拒绝,寻了个借口,把杨兴也拉了进来。一番话磕磕巴巴,足够委婉低微,盼着对方有所回应。
  虞连眼也不抬。
  “我春节回老家过。”
  陆淮川噎住,只得悻悻地转身回走。虞连想起什么,在身后叫住他。
  陆淮川期盼回头。
  “公司已经两个月没开出工资了,我们今年和全胜签的单子最多,它拖欠的合同金额也是最大的。高总贵人多忘事,你回去后记得提醒一下她,早点把我们这几笔尾款结清了,大家伙都等着拿钱过年。”
  这是虞连留给陆淮川的最后一句话。
  程曜正装,端坐在书房里,低头翻看手里一沓资料。
  姚鹏站在他身旁,给他递茶,顺带观察他面上细微的表情动作。
  “全胜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了吗。”
  姚鹏回答了他:“是,全胜近年贷款投资的项目,数据一直是负增长状态,完全依靠主营的地产项目上的盈利,勉强维持一个收支平衡,但这三年以来,全胜烂尾的楼盘太多,受到太多起诉,已经连表面上基本的和平都装不下去了。”
  “之前圈内人就对这个事情有所猜测,这几年全胜暴雷的项目一桩接一桩,压根掩饰不了,可怜高耀明得了病,一把年纪了还在操持局面,他一退,高希芸根本接手不下来,全胜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垮塌。”
  “高耀明为什么还顶着,是因为钱还没有完全转出去,我手里有另一份报告,他很早就开始转移资产了。”程曜合上文件,淡淡评道,“他可怜吗,不可怜,他给自己留好了退路,底层的股民却是最后才收到风声的。”
  姚鹏吃不准他的意思,揣测道:“程少是对房产行业感兴趣,还是对股市感兴趣?”
  “都有点,”程曜含糊其辞,“你这边还知道全胜的高希芸和恒成地产有什么关联吗?”
  “对家公司,竞争关系,全胜垮台,恒成应该是第一个拍手叫好的。”
  “两家接班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私交?”
  程曜问出这话,显然是已经探过一遍底了,姚鹏一顿,照实回道:“听说是有过一段。”
  程曜哼笑:“对家企业的人也能看上眼吗?”
  姚鹏含蓄说道:“高总在作风上是比较不受拘束的人。”
  程曜转过脸:“我想和她见上一面,你有空帮我安排。”
  姚鹏微愣:“这时候见面?”
  程曜没否认:“顺便告诉她,我也挺狂放不羁的,带上她现任的情人一起,一起玩玩。”
  “您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姚鹏皱眉,认真打量他片刻:“这是算代表宏晟向全胜示好,还是算普通的联谊交际?”
  程曜抬起眼,把那堆资料一扔,拍在桌板上,冷笑说。
  “不管哪一种,都算她高希芸高攀。”
 
 
第65章 筹码
  高希芸捏着手里的报告,许久没有说话。屋内气氛凝重,她不开口,谢敬也没敢吱声。
  隔了五分钟,她抬起头问:“确定?”
  谢敬斟酌一下,说:“基本上是的。”
  “血检结果大概不会出错,”他补充说道,“如果您还不放心,可以通过b超检测一下,我可以安排,确认全程保密。”
  见高希芸不接话,他小心观察她的神情:“目前已经2个多月了,可能需要给您制定更周密的孕检方案,这样才能保证您和胎儿的健康。”
  “胎儿”,这个词令高希芸耳中一阵嗡鸣,她失控地喊说:“为什么肚子里会多出一个这样的东西?还存在了两个多月?”
  “我上个月的体检报告呢,怎么一早没发现这个事,你和你的团队平时在干什么,老爷子的病没控制好,我这边也莫名其妙……那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谢敬垂头,一语不发,任凭她撒气,只是眼角余光不断瞥向一旁的欧秘书。欧秘书低着眼睛,等高希芸发完了火,才上前悄声提醒道。
  “高总最近为了项目全国上下到处跑,谢医生每月提醒要做体检,您太忙,几次吩咐我推后了。”
  高希芸久久,才哦的一声。
  欧秘书转头对谢敬说:“您先出去吧,高总后续有什么交代,我会转达给你。”
  谢医生道谢后,连忙起身告辞。
  他走后,欧秘书看见高希芸对着那叠孕检的纸质报告发呆,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黯淡无光。她心底生出不忍。
  她小心地出声提议:“高总,其实孕期也可以做检查,采集到孩子爸爸的样本就……”
  “不需要查,我知道是谁,”高希芸冷声打断她,抬起头,“你心里也知道。”
  “这个时间,我没做过防备措施的就只有那一个人。”
  欧秘书沉默。高希芸平复一下情绪,咬了咬嘴唇:“把它打掉。”
  “秘密地,尽快地安排。”
  欧秘书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她等着高希芸下一步的回话。
  果不其然,高希芸用力按了按眉心,又迟疑说道:“可是,江成屹还没有结婚,他只有一个姐姐,结婚多年一直无子嗣,如此一来,恒成就还没有长孙……”
  “是的。”欧秘书接道,“江家从目前来看,后继无人,况且以江总对您的心意……”
  “我要他的心意干什么?他的心意值几个钱?”高希芸马上否认,倨傲说道,“难不成要我大着肚子,去他跟前讨要说法吗?平日里恒成对全胜的打压还不够吗,还要全胜的下任接班人腆着脸去接受他的羞辱,跟他未过门的正妻争一争宠?”
  “真是滑稽,也不怕把老爷子气得当晚直接住进icu。”
  欧秘书没敢再继续往下,只是说:“我明白高总的顾虑,可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就会是恒成的第一个长孙。”
  高希芸眯了眯眼,了然,说出她的下一句话:“所以这个孩子哪怕没有名分,以他和江成屹的血缘关系,后续都会有继承权。”
  “甚至我不必出面,我可以给孩子母亲捏造一个身份,但是有江家血脉的孩子已经掌握在我手里了。”
  欧秘书点了点头。
  高希芸合着眼皮,下垂的眼睫茫然颤了颤。
  “令仪,”她叫着欧秘书的名字,伸手去摸了摸腰间尚还平坦的小腹,“全胜真的,已经到了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我真的要恬不知耻地生下江成屹的孩子,作为日后要挟恒成的把柄吗……”
  “我明明是全胜的掌舵人,却甘心一朝沦为棋子,难道只是因为我有一个子宫吗?!”
  她连续不断地发出质问,实在把自己绷得过紧,欧秘书恐怕她心绪难宁,连忙按住她的肩。
  “不是这样的,高总。”她宽慰她说,“您为全胜已经做了很多,世间事总是得失相伴,这个孩子的到来未必是坏事,在前途尚不明了的情况下,他就是您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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