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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近代现代)——阿相

时间:2025-03-05 08:38:44  作者:阿相
  哪个敢拦他。
  视频还不停止,播放了足足三分钟,还不能叫陆淮川回神,甚至高希芸也被这出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程曜一个大步跨上台,大声吼说:“场控组呢,还不把设备关了!”
  无人应他,他于是几步绕到舞台侧方,扔了刀,一把把LED屏的电线扯了,因为手上用劲太大,电线裂开,眼前短促地闪过一串金花。
  视频停止,彻底黑屏,全场电路也受到影响,大厅所有吊灯骤然失光,墙壁上的应急灯亮了起来。
  视野黯淡,来客喧哗,场下一片哄然。
  场上也没好到哪儿去。陆淮川眼前一昏,被折返回来的程曜一拳揍倒在地上,程曜下了死手,骑在他身上,单手掐住他脖子,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打。
  陆淮川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方才醒过来,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一切仿似梦里。
  他被打得嘴角裂开,舌尖尝到一点腥甜味道,真真切切觉得痛了。
  他下意识要回手,程曜扭过他的手腕,往后一掰。
  痛得钻心,噬骨,陆淮川五官都扭曲了,他张着嘴,嗓子眼咦咦啊啊,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忆稍微往前倒一些,脑子便觉得疼,程曜的拳头揍在他的额角、他的眼睛上,一点都不留手了,他眼球开始出血,乌黑与腥红铺满整个世界。
  陆淮川狼狈极了,难看极了,他想,会被程曜打死在这里了。
  那就干脆死在这里。
  他垂下手,没再挣扎,彻底瘫倒在程曜身下。
  “畜生……”
  程曜咬着牙齿,喉咙里压抑地滚出兽一样的吼声,这两个字从他渗血的牙缝里挤出来。
  “畜生!”
  他又骂了一遍,陆淮川眼前一片血红,视线开始虚晃,他最后看见程曜脸色狰狞,表情痛苦,并没有比他好看多少。
  有人从后面抱住程曜的腰,更多的人剪住程曜的胳膊,试图拉开这头暴怒的不受控的野兽。
  程曜眼睛赤红,眼中带泪。
  他在哭,为什么。
  陆淮川闭上眼的时候,耳边的声音又远又近。
  “你要毁了他吗……”
  “他如果挺不过去,我一定杀了你……”
  “你该下地狱的,陆淮川……”
  陆淮川眼皮重重合上,眼角慢慢溢出泪来,和伤口的血混在一块。
  有人开始为他出声,说光天化日下怎么打人,要把人打死啦,这个人为了个男人要打死人啦!
  程曜被四个人拼了命地拽开,场下的人戳着他的脊梁骨,指责他野蛮,不堪,嚣张跋扈。
  他们声讨的声音连成一片:“谁这么猖狂,简直就是杀人犯。”
  程曜忍无可忍,甩开了左右两股钳住他的力量,几步上前抢过台上的麦克风。
  他手上还沾着血,下颌一抬,居高临下睨视阶下。
  “我,程曜,打他就打他,还要挑日子吗?!”
  江成屹叼着烟,倚在前厅的门口围观这出闹剧,心情没有想象中痛快,但也不差。
  他被突然恢复的供电晃了视线,举手一挡,恰好与二楼扶梯上的赵斌对上了眼。
  江成屹朝他点了点头,算是示意,赵斌半边身子倚靠在扶手上,脸色有些发白。
  u盘是他偷偷接入的,操作的过程并非不顺利,相反,顺利得叫人头皮发麻。调控室里空无一人,安保,负责灯光和音响的工作人员竟没一个在场,他留了个心眼,发现头顶的摄像头一开始就处于断电状态。
  他有些不可置信,断电的摄像头给了他最后的胆气,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视频足足播放了五分钟,眼看婚礼现场乱作一团,赵斌这才想起来后怕。
  他听见有人说,陆淮川要被人打死了。
  赵斌慌了,他着急去找另一个共犯,看见江成屹时,他眼睛一下便亮了。
  江成屹恰巧抽完一支烟,他垂手把烟头掐灭,腿一迈,大步走远。
  赵斌不会再找到他了。
  这个傻瓜,不知道他家里会出多少钱保下他——多少钱都保不住的,这一事后高家沦为平港的笑柄,股价大跌,高希芸一定会往死里弄他。
  身后的保镖拦着拼命朝他跑来的赵斌,江成屹余光瞄去,对于赵斌突然生出一丝怜悯。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挂断后,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一句话都没给赵斌留下。
  调控室里提前藏有针孔摄像,但愿警局的人比高家先一步找到他。
  江成屹自认已足够仁慈。
  他左手插进衣兜里,碰着一个u盘,江成屹指尖拈着,随意转了转。
  赵斌手里的是备份,只要他想,这个视频会以无数不同的版本流传出去。
  高希芸堵得住赵斌的嘴,堵不住他的。
  两周之前,下面的人汇报给他说,市场上有人同样在花大价钱买陆淮川的黑料,江成屹颇感兴趣,但没想到会是赵斌这样的小角色。
  他又觉得无趣了。高希芸要结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仅仅指望扒出她这位未婚夫背后的黑历史,能给到高家一些舆论上的压力。
  他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没想到赵斌手里的料还挺硬。
  他与赵斌碰上头,赵斌的言辞在他眼里堪称蠢气。
  因为赵斌说:“要让高总看清那个混蛋的真面目,她这婚就不能结!”
  赵斌一开始没想把婚礼搞砸,他还想要揣着证据,向高希芸打打小报告。
  听言,江成屹讽刺地笑了笑:“他不管之前感情多糜烂,哪怕睡了八百个嫩模,他和高希芸这婚也非结不可了。”
  “高希芸话已经放出去,她对外立了人设,还指着搞这一波热度全胜股票能够回弹,况且,她肚子里已经怀着一个……”说到这儿江成屹语气一顿,话里夹着一丝恨意,“她怀孕的事藏不住了,这个婚她不得不结。”
  赵斌着急:“那怎么办,那不行,我不能眼看高总所托非人。”
  江成屹嗤笑:“那你觉得她该托付给谁,你吗?”
  赵斌红着脸别过脸:“反正不能是陆淮川!”
  江成屹挑了挑眉,片刻说:“可以,我帮你。”
  两人视线交汇到一块,赵斌皱眉,费劲地思考与他合作的可行性。他知道江成屹与高希芸曾经有过一段,在赵斌眼里,江成屹挖陆淮川黑料在情在理,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江成屹直接把搜集到的一些资料扔在他面前:“这些够不够。”
  赵斌看了一眼,说:“这不算什么,他男女通吃。”
  江成屹有些讶异:“玩这么花。”
  赵斌想了想,抛出底牌:“我拿到他的手机了,他有案底,很多,在我手里。”
  江成屹扶着座椅把手,慢慢坐直,他嘴角上扬,笑意不达眼底。
  “那把男的作为重点对象,剪个视频,更有爆点。”
  “别怕,我会帮你。”
  “赵斌,我们来玩把大的吧。”
 
 
第82章 “我就认这一棵树吊”
  平港的冬天天黑得早,赶上楼道间的灯几日前坏了,不过五点来钟,虞连家门前就摸不着一丝光了。
  接连几日降温,今天格外的冷,程曜把西装脱了甩在肩上,鼻尖挂着热汗,胸前的衬衣布料湿了好大一片,黏着皮肤,让人好不舒服。
  他眉头收紧,扯了扯脖上的领结,觉得冷又觉得热。眼前大门紧闭,冷森森的,黑黢黢的,程曜在门前来回踱步。
  手机屏幕幽微的光打在他脸上,他眉眼垂下,睫毛轻轻动了动。
  “我知道你在家,连哥,让我进去,我们聊聊。”
  “别把事都窝在心里,别生闷气,不是你的错。”
  “你开门吧,哥,开门。”
  虞连通通没回应。半天前,没等程曜在婚礼上泄愤完,他被人拖拽着赶下台时已经不见了虞连的身影,座上只剩下那件皱巴巴的外套。
  他快急疯了,到处找人追问,但哪个敢回答他。
  他在酒店里瞎转了个把小时,找到西装内兜里静音的手机,才发现虞连走时已经留讯给他。
  【小程,事发突然,人太多了,我先回家了。别冲动,也别找我了】
  程曜悬起的心放下一些,最后一句读着又觉得不对味,像宣告诀别似的。
  他眼皮一跳,急冲冲往虞连家赶,敲门,致电,里头都没反应。
  程曜耳朵贴着冰冷的门板,门里面好静,连走动和咳嗽的人声都没有。
  像一潭死水似的,没有活气。他原本恐怕虞连骗他,人并不在家里,这个危险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先给程曜自己吓了一跳。
  “连哥,连哥,你开门!”
  程曜一下心急火燎,索性来硬的,哐哐砸起了门。动静吵得隔壁房的人受不了,先把门拉开了。
  烫了一头红毛的卷发女人裹着厚厚的家居棉服,手里还拎着一只淘米的锅,从门里探出半边身子。
  “你干什么的?”
  程曜随口:“讨债的。”
  女人噗嗤一声:“撒谎呢小伙子,我之前见你笑嘻嘻地进出过几次。”
  那还问,程曜话一转:“大差不差吧,我讨情债。”
  女人米也不淘了,眼睛有光,来了点兴趣,她凑近过来一些悄声说:“怎么回事?”
  程曜拉开嗓门:“我做得不够好,人家要把我甩了,我不甘心。”
  女人打量他几眼:“不应该啊,你瞅着挺帅的,不过也别太伤心,别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这人认死理,就认这一棵树吊,别的不行。” 程曜摇头,把话题拉回来,“阿姨,你家阳台封窗没有,我们两家挨得近,我得爬回我男朋友家去。”
  “那不行,那多危险,你哪怕找个人开锁呢。”
  “可以的,找人开锁太慢了,我怕来不及,我腰上绑根安全绳,干建筑用的那种,很容易就跨过去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不行不行,你昏头啦,整整八楼高哎,一会儿可别真吊死啦。”
  “那我也认。”
  他俩还在这头掰扯,虞连家的门倏然开了。天黑,房里没着灯,虞连的表情看不大清楚。
  “小程,我刚才睡着了,我们单独聊吧,别太麻烦人家。”
  程曜的眼睛尖,没等虞连再开口,一溜身上前,先把一只脚卡在了门缝里。
  他拥着虞连进门,朝女人挥手:“阿姨,谢啦,他来接我了,我就不给你表演高空威亚了。”
  这给女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砰一声邻居家的大门又关上了,她还迟迟没回过神。
  程曜心里压着一股邪火,一进门脚朝后一踢,堵着虞连在玄关就亲上了。
  他卡着虞连的下颌,咬着他唇瓣,撩他齿关,吮吻,掠夺和撒气的意图很明显。
  虞连喘不上气,喉咙发出混乱不堪的呜咽声。程曜把人从颤抖直弄得浑身发软,才算是满意。
  他伸手把灯打开,灯下互相照见两张狼狈的脸。
  两双眼睛都盈着泪。程曜捧起他的手,紧紧揣在怀里握着。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痴怨,胸腔微震,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啊?”
  他脸上沾了些血,血迹已经干涸,乌红的几撇凝固在脸颊上。虞连不忍,想替他抹干净,想了想又没有动作。
  虞连单薄地解释:“让你担心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我过两天可能就会联系你了。”
  程曜显然不信,在他的逼近和注视下,虞连头越垂越低:“你别做那些冲动的事情,当然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因我而起,我很抱歉……”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程曜没忍住,打断他,“如果你说的是故意躲着我向我道歉,那我接受了,我很好哄的,刚才亲一下就算抵消了。”
  他摸着虞连被咬破的殷红的唇瓣,心头一阵发痒。
  程曜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继续说:“除此以外,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做错任何事,你没必要向谁道歉。”
  “你不许多想嗷,”他捋了捋虞连翘起的散乱的头发,低着声哄说,“天塌不下来的,塌了也有我顶着,我们都不怕……”
  他说的每一句话虞连都觉得揪心,喉结下沉,死命压着嗓子眼的哭腔。
  他眼中闪过痛楚,轻轻推开程曜:“小程,先听我说。”
  “你婚礼上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所以你没必要去为我做那些澄清,我不值得。”
  他还是没忍住捧过程曜的脸,那些污渍溅在洁白的一张画布上,显得格外扎眼。
  “人对于之前走过的错误的路,总要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是脆弱的人,我不会寻死的,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重振旗鼓再出发。”
  程曜一顿,目光变得锐利:“是吗,你是说今天看到的那些全部是真的吗?”
  “嗯。”
  “你真的跟他上过床?”
  “……嗯。”
  “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喜欢肯定是有的,但是好感来得块散得也快,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哈。”程曜恨恨地笑了一声,“好,所以你重新选的这条路上不会有我了是吗?”
  虞连每句回话都像在咽刀,沉默一阵后,他重复说道:“小程,我不值得。”
  “你是觉得我现在应该一走了之,大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会觉得遗憾,但是,我确实希望你就此回避,以后有关我的事不要参与进来。”
  程曜后槽牙咬着,两腮的肌肉发狠地抽动,虞连对上他通红的带泪的眼睛,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惧意,竟背着墙原地倒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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