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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骨为臣(穿越重生)——归我庭柯

时间:2025-03-06 10:18:15  作者:归我庭柯
  卫衔雪瑟缩着仰了仰身,他无辜地望着,“你手底下的将士没了,将军不留下我,要怎么和梁国交易?”
  “将军……不是想把梁国的将士都一网打尽吗?”
  前几日拓尔留下卫衔雪,根本不是听他的劝说想要拿他换人,几场大胜蒙了拓尔将军的眼,光是一个曲州不够,平西军败在他的手里,他还想更多的梁军都败在他手里,所以他愿意等几日援兵赶到,他要拿更多的丰功伟绩去填他西秦的史册。
  “你……”拓尔冷笑了一声,他转动着手里的砍刀,忽然长刀一扬,冷刀迅速地划过一道,眨眼间擦过了卫衔雪的一只腿,在他脚踝的地方割了一刀。
  卫衔雪方才扬起的身子重新往地上伏下去,他闷哼着喊了一声,一丝冰凉的触感从他腿上划过,随后才是疼痛喷涌似地蔓延开来,卫衔雪白色的鞋袜里洇出了血。
  倏然的疼痛疼得卫衔雪攥紧的手差点陷进掌心,他感受到鲜血在体内流动,从砍刀划过的伤口里涌了出来,疼痛之外他半条腿都凉了,仿佛比这漫天细雨还要寒凉。
  拓尔玩味地看了他半晌,“把他吊起来,等大雾散了,梁军就能看到他们的殿下被我们折辱。”
  很快拓尔的手下过来抓住了卫衔雪,他们用绳子把卫衔雪的手腕绑在一起,解下他脚下的锁链,强硬地把他拖了过去。
  卫衔雪腿上的血不停流出来,划过地上拖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线。
  拓尔道:“伤口不深,你一身的血,大概可以撑一个时辰,看梁国行军的速度,还能不能等到你活着见他们。”
  两个西秦的将士把绳子挂上西秦的旗杆,一拉就把卫衔雪吊了上去。
  漫天的细雨与凉风冲卫衔雪掀过来,像把他拍打进浪头似的,支撑身体的胳膊仿佛都要断掉了,卫衔雪吃痛地抿着嘴,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吧嗒”一声,他的血从脚底下流下,滴在了城墙上。
  拓尔冷漠地盯着半空,他回转身来,目光触到了城墙上的摆置的棋盘,拓尔沉眼说了句“可惜”。
  *
  五里之外正有快马奔腾。
  “世子——大雾间恐有埋伏!”鸦青骑马赶在后面,身后跟着行军队伍,马蹄踏过昨夜积水,四溅起泥泞的污水。
  江褚寒盯着远处,速度未放慢分毫,“有雾遮掩,西秦还不知道我们出兵,我们打他们措手不及。”
  “夺回曲州——”
  还有阿雪。
  ……
  滴答的血仿佛流不尽,积起的血已经往城楼上不平的地方流了过去,大概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卫衔雪的眼睛微微阖着,他气若游丝地缓缓呼吸,胳膊与伤口的疼化作了麻木与冰冷,鲜血流出来的地方他觉得是冻上了冰碴。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呼啸的风声远去,卫衔雪好像自己都听到血往下滴的声音,一滴滴的流逝像是带走他的生命——从前死得猝不及防,好像是现在放慢了他才感受到生死终结的漫长。
  其实选择来曲州的时候,卫衔雪不是没想到过这个结果,他想给西河时间,想要阿姐活着,他也想过来将西秦不顾人命做出的生人终结,把他祈族传出去的蛊虫烂摊子收回去,他还想……撑一些时间来见江褚寒。
  这样的时候卫衔雪又想过自私的事了,当初没狠心给他把毒药灌进去,要是江褚寒永远都只待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不好,什么生死人命,百姓与国家的安危都是硕大的秤砣,压在身上能让人喘不过气,他也只想跟江褚寒远走高飞不顾旁人的死活。
  眼前不知不觉就回放起过往的点滴了……卫衔雪惋惜地想:除了那次,他还看过江褚寒当将军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似乎自己臆想出了千军万马奔腾的马蹄声,愈来愈近,马蹄踏过泥泞的沙土泥浆,在这雨天里还能渲染出铁马金戈的气势。
  接着卫衔雪居然听见下面哈哈笑了一声,拓尔仰头道:“他们来了。”
  卫衔雪撑起眼皮看了一眼。
  迷雾散了许多,漫天的烟雨朦胧居然有几分江南细雨的影子,还有些……像卫衔雪见过满是粉尘风雪的冬日。
  他隔着风雨,见到了兵临城下,江褚寒还是骑马坐在前头。
  江褚寒一眼就认出了被吊在城楼上的卫衔雪——他腿上的鲜红比起西秦的旗子还要刺眼。
  “西秦……”江褚寒捏着马绳几乎要勒断了绳子,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卫衔雪若是死了……”
  “世子,卫公子还活着。”鸦青注意到卫衔雪抬头的动作,赶忙劝说着世子冷静。
  江褚寒已经气疯了,喷薄的情绪是被他强行用冷静压着,才只是面前的几分冷漠生气,满心的心疼简直疼得他胸口堆了厚重的山石,稍不小心就会砸的他浑身是血。
  他想杀了这城里每一个人。
  但江褚寒只是骑马往前走了一步,他身后吹起了出兵的号角。
  拓尔将军站在城墙上,满目的大军如同的蚂蚁,他身后的将士已经去推重炮了,但面对大军,拓尔知道自己已经失掉了先机。
  卫衔雪在曲州乖乖待了四日,他不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男子会毁掉他手底下的军士,他以为他只是想给梁国争取五天的时间。
  事到如今,他还真只能考虑一下这个人说的话了。
  塔尔往后招了招手,后面的将士砍断绳子,卫衔雪立刻从上面摔了下来,他挂得虽然不高,但摔落下来还是重重磕到了城墙上的石板,满地的鲜血在他身上滚了一身,显得狼狈不堪。
  卫衔雪疼得人清醒了片刻,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尤其腿上如同灌了铅,全身的冰凉让他几乎一直都在哆嗦,后面的人把他提起来,支着胳膊架到了城墙面前。
  卫衔雪目光定定地望着江褚寒——这一次好像看得比上一回要清楚。
  如今已经是历经千帆,早就与从前的心绪不一样了。
  上一回的希冀和仇怨,如今都在心里了无踪迹地化开,好像只留了心甘情愿的欢喜,让他才知道,原来堆积到一处的喜欢,可以化作死生不惧的无畏。
  江褚寒如今再射他一箭的话,卫衔雪居然望着远处的江褚寒笑了一下,他看到江褚寒提过了搁在马边的弓箭。
  拓尔一只手差不多就把卫衔雪拎起来了,他把站不住的他按在城墙边上,“你等的就是下面那个男人?”
  卫衔雪没吭声,他手上的绳子还捆着,两只手阖在一起搭在了城墙上面。
  拓尔不满意地按住了卫衔雪的肩膀,他的一只手上缠了铁甲,延长的部分是几根勾起的钢针,他的手往下一按,钢针刺破皮肤,涌出的血洇上衣服,卫衔雪在他面前躬下身不停颤抖。
  跟着拓尔拿出了一个搁在怀里的小盒子,他拿出里面的东西就往卫衔雪的伤口里面按了进去。
  卫衔雪立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伤口的地方涌动,仿佛是什么虫子噬咬他的血肉,透过他那一层皮肉,好像往更深的地方钻了进去。
  卫衔雪灵魂都好像颤动了一刻。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跟着一只羽箭就从楼下往他面前射了过来——那箭像是奔着卫衔雪去的,几乎只有毫厘的差别就射中了卫衔雪的胸口,只是他弯下身子,面前又是城墙,那只箭竟然直直穿透了城墙,射进了砖石里面。
  卫衔雪抬头一瞬,竟然是江褚寒射的箭。
  江褚寒射完这一只,他勒住马绳往前走了一步,跟着又从后面掏出一只箭来。
  “他……他想杀我。”卫衔雪突然忘却疼痛似地呆愣住了。
  拓尔原本还没察觉到那支箭是冲卫衔雪射的,等到面前这人身子一僵,他才反应过来,“你在骗我?
  “你说他喜欢你,会受我威胁……”拓尔抓着卫衔雪忽然恼怒起来,“你真的是在骗我。”
  卫衔雪好像没有听到,他害怕地往后,甚至往拓尔身上靠了一下,依然呆呆地说:“他想杀我……”
  拓尔恨恨地把人按上墙,“你没有在听我说话。”
  “唰——”的一声一根羽箭被后面西秦的将士用箭追上,那冲着卫衔雪头顶方向的羽箭往一旁偏着射了过去。
  卫衔雪伏在墙上,颤抖的身体像是忍了忍,他低沉的声音咬过一句,“他要杀我,我也要杀了他……”
  塔尔被这一句撞上来,好像碰着点什么意外之喜似的,他忽然低声冷笑道:“既然是这样,你的确可以亲自去杀他。”
  “记着你心里的话,等你死了……”塔尔的声音像是魔鬼的低鸣,他在卫衔雪的耳边说:“杀了他——”
  卫衔雪瞳孔一震,紧接着他身子忽然一空,后脑勺被狠狠地抓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几乎腾空,拓尔臂力很大,他一把提起卫衔雪的单薄的身子,拎起就往城墙外面扔了出去。
  拓尔凶神恶煞地抬高声说:“迎敌!”
  卫衔雪已经是从城楼上摔了下去,呼啸的风雨从他身边擦过,仿佛无形地要托他一把,可他像是折翼的鸟,只在半空里最高的地方停了片刻,马上像坠入深渊一般,无声地落了下去。
  然而拓尔在往下看时,居然看见了卫衔雪仰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卫衔雪一身的血衬得他如同破碎的白鸟,可他一瞬间脸上的害怕与忧虑全都不见似的,方才的惊慌与仇恨不过是他虚假的面具,他脱开外面的皮囊,内里对他的笑里,还藏着得逞的狡猾。
  “狐狸!”拓尔骂了一句,耳边已经听到了马蹄声。
  江褚寒的马几乎是飞奔过来的,他半道站起来一踩马背,整个人都像是飞了过去,他用宽阔结实的肩膀伸出去,一把揽过了坠入深渊的神鸟。
  卫衔雪撞进了江褚寒的胸膛。
 
 
第131章 :梅花
  四面的羽箭已经蓄势待发了,江褚寒往回两步很快就抱着人骑上马去,他身后的将士已经一道对着城楼支起羽箭,等他上马,齐发的万箭朝中百年城楼一道射了过去。
  拓尔咬牙看着那骑马的背影,他挥手点燃了一击火炮,“轰隆”的战火瞬间朝着两军之间蔓延过去,火星蹭着江褚寒的衣角堪堪落在了身后。
  江褚寒一手勒住马绳,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怀里的卫衔雪。
  才不过两月不见,卫衔雪的身子单薄了也瘦弱了,他身上冰凉的触感像是从地狱浊水里逃出来的,浑身如何也摸不出一丝的热意,反而弥漫全身的血腥味往人鼻息里奔涌而来,让已经在军营滚过一遍的江褚寒闻一次就心如刀绞。
  “阿雪……”江褚寒声音几乎哽咽,“我回来了。”
  卫衔雪伏在江褚寒的怀里,这一折腾,他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卫衔雪几乎说不出话,他用手指死死地攥住江褚寒的衣服,靠着江褚寒的托举,才将脑袋枕在江褚寒的肩膀上。
  “好疼……”卫衔雪气若游丝。
  江褚寒托了卫衔雪一把,身边战火蔓延如同千钧一发,江褚寒跑到阵前才止步了些许,他瞥见卫衔雪腿上依然涌出的伤口,狠着心将马上搁着的一块帕子强行往卫衔雪受伤的血肉里塞了进去。
  卫衔雪疼得像案板上的鱼一样窜了一下,被江褚寒死死按着,但卫衔雪接着就一口咬上了江褚寒的后脖颈。
  卫衔雪全身的力气好像就这点了,腿上与肩膀的疼钻心刺骨,全身冷得如临冰窖,卫衔雪迷乱的思绪里好像和什么挣扎着,他连手上的绳子什么时候解开的都不知道,就咬着江褚寒的血肉半分也不松开。
  他咬破了江褚寒的血肉,深陷进去的獠牙从前也这样对过他,可江褚寒感觉到后颈的疼痛时只微微皱了眉,仿佛把这疼痛当了慰藉。
  卫衔雪只觉得嘴里的血腥和自己喉间的腥甜混在了一起,他眼前渐渐发黑起来。
  好冷……
  他不知道为什么春日里还这么冷,卫衔雪浑身都哆嗦在了一起,口鼻间原本还能闻到的江褚寒的味道,此刻也一并被血腥的味道盖过去了。
  这冷得……好像卫衔雪前世离开大梁的那场雪。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触感之外,卫衔雪原本暗淡下来的视线好像忽然明亮一下,他睁眼一看,远处山色若隐若现,正有一个依稀的人影,朝着远方奔了过去。
  那是谁?卫衔雪想着,紧接着耳边有人高喊了一声:“阿雪——”
  是江褚寒的声音。
  卫衔雪听见他的声音就回了头,可他回首的时候视线一滞,这……
  面前的人皱着眉目,思虑地望着远方,卫衔雪敏锐地感觉到,他方才好像不是在喊自己。
  他……他是谁?
  江褚寒的每一个模样卫衔雪都记得清楚,从前的,现在的,还有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他嘘寒问暖的样子,卫衔雪会偷偷把他的模样藏在心里,偶尔翻出来想一想,便可以囊括他几乎一半的喜怒哀乐。
  他分得清,面前这个人是前世的江褚寒。
  此处不在京城,想必是那时候他离开京城前去押送粮草,也是卫衔雪方才离开京城不久的时候。
  卫衔雪感觉自己的视线和感官缓缓贴在了江褚寒身上,这里好像不是梦——这里是江褚寒从前的记忆。
  似乎是卫衔雪猜想江褚寒不记得丢掉了的那段记忆——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杀了卫衔雪。
  卫衔雪跟着江褚寒出神地回过头,可紧接着猝不及防,一只暗箭倏然从远处射来,正正对着江褚寒的胸口沉声射-了进去。
  疼痛瞬间如同大雪席卷过来,卫衔雪跟着江褚寒一道从马上滚落,整个人都缓缓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
  江褚寒受伤昏迷,他身边跟着的人将他送到了南方的军营——那时候燕国与大梁开战,大梁节节败退,江侯爷在前线受了伤。
  可江褚寒也伤得很重,军医诊治才知道贯穿江褚寒的那支暗箭上淬了剧毒,任世间名医诊治,也只能保住他一时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伤病苦痛……江褚寒即便留下一条命,也会慢慢变成五感尽失的废人。
  “不可能!”卫衔雪一边忍受着共感的疼痛,他不忿地说着:“江褚寒怎么可能变成废人,江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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