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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保镖抢走后(近代现代)——严颂颂

时间:2025-03-06 10:30:43  作者:严颂颂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汗湿的手掌在西裤上蹭了蹭。
  “三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吶,嫂嫂。”他笑着看孟绪初:“你知道我这次回来要做什么吗?”
  孟绪初没有响应,穆天诚等待几秒,而后轻轻一哂,自己答道:“大伯应该告诉你了吧,我是来帮你分担重担的。”
  孟绪初眼睫微垂,侧脸轮廓流畅优美,修长的脖颈深陷在纯黑的衣领中,因为瘦削而看上去有些文弱。
  穆天诚视线上下一扫,意有所指的,“听说这几年你身体一直不是很好,看来是真的。”
  他突然笑了:“不过现在好了,有我帮助你,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他紧盯着孟绪初,但孟绪初仿佛一座优美的雕像,连交迭在大腿上的手指都纹丝不动。
  穆天诚压根没指望能得到响应,也不恼,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我真没想过你会成为我嫂嫂。”
  “可是怎么办呢,大哥他就要死了。”
  “他死了嫂嫂你怎么办呢?”
  他伸出手,像是想要安慰地轻抚孟绪初的背。
  孟绪初不着痕迹地躲开。
  剎那间,盘旋在耳侧的视线骤然强烈,远处的目光直勾勾传来,像要把空气烧出火花,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盯着。
  孟绪初揉了揉一侧耳垂,给江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也没想到你喜欢这么沾亲带故地说话。”孟绪初终于第二次开口。
  穆天诚微笑起来,对终于引起了孟绪初的反应而感到欣慰。
  “只是为了表示亲近而已。”他说。
  “没那么亲近。”孟绪初平静道:“你和庭樾只是堂兄弟。”
  穆天诚已经很久没听到孟绪初对自己说这么多话了,哪怕语气毫无波澜,也足以挑起他每一根躁动的神经。
  “那有什么关系?”他笑着说:“没人会特意纠正这些微小的差别。”
  孟绪初不置可否,时间在洒满阳光的走廊安静流淌。
  忽然,他笑了一下。
  其实只是很轻微地扯动嘴角,意味也算不上愉悦。但距离穆天诚上一次看到孟绪初的笑容,已经过去好几年。
  霎时他就陷入了恍惚。
  孟绪初站起来,往大门紧闭的安全通道走,穆天诚本能地跟了上去。
  厚重的金属门“啪”一声合上。
  穆天诚急切地去拉孟绪初的胳膊,想将他按到墙上,下一秒却膝盖一软,没来得及反应就扑通跪了下去,痛楚瞬间爬遍全身。
  他眼前一黑,好几秒后才感觉自己后衣领被拽着,在一股巨力之下狼狈地趴伏在地面。
  他挣扎着扭过头,正对上身后那双灰蓝色的眼珠子。
  竟然来得这么快。
  穆天诚本以为至少、至少要几秒甚至十几秒,这只隔得老远的混血狗才能姗姗来迟救下狼狈的主人。
  可惜太快了。
  穆天诚眼中流露出遗憾的神色。
  江骞面无表情,脚下发力,重重踩下去,穆天诚只来得及闷哼一声,鼻梁砸向地面,当即流出汩汩鲜血。
  “阿骞。”孟绪初走上前,在江骞身边说:“关掉耳机。”
  江骞踩着穆天诚的背,单手反拧住他两只胳膊,将联络耳机整个摘了下来。
  同时穆天诚剧烈挣扎,试图在千钧一发之际逃离桎梏,成年男性骤然迸发的力道,足以让地面震动浮尘激扬。
  但江骞依然只用一只手,仅凭完全意义上的力道压制,将他迅速按回地面。
  穆天诚终于显露出难堪的怒意。
  都是身强体健的成年男性,雄性间赤|裸粗暴的较量从来无法避免,而战败方总会瞬间恼羞成怒。
  穆天诚拼命扭过头,眼神在两人身上逡巡一圈,却忽然微妙地一顿。
  江骞半蹲在地,而孟绪初在江骞身旁,手虚虚搭着保镖紧实的肩膀,红宝石就那么隔在手指皮肤和保镖雪白的衬衣领之间。
  穆天诚咧开嘴,怪异地笑了两声,“真稀奇……”
  肺里空气被积压,他声音带着痛楚的沙哑,却仍然轻佻着:“你们居然真能相安无事地站在一起。”
  别人或许不清楚,穆天诚却知道,江骞这条混血狗是他大哥派来的——因为察觉到自己大限将,特意派去孟绪初身边的。
  孟绪初分明也很清楚,却非但没给弄死,竟然还用得很顺手。
  穆天诚艰难开口:“你、你们这么做——!”他突然噤声,表情急剧扭曲。
  江骞没让他把说完,起身一脚踩上他的小腿骨。
  剧痛来得猝不及防,穆天诚甚至发不出一声痛呼,脖颈涨红眼珠凸起,血丝霎时布满眼球。
  他感觉自己腿差不多要断了。
  孟绪初缓缓走近,“三年了,你还是只会用下半身充当脑子。”
  穆天诚喘着气抬头,沉沉地望向孟绪初。
  他没想到孟绪初会真的动手,在这么风声鹤唳的时期,直接让人踩断他的腿。
  但孟绪初哪怕是从这个角度看去,也依然好看的惊人,穆天诚差点忘记疼痛,又一瞬间恍惚。
  直白的眼神引得孟绪初轻叹一声,“可惜智力没能上升哪怕一丁点。”
  他掸了掸袖口,居高临下正色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某种称呼是不是戳中了你特殊的爱好,又或者你钟爱某类角色扮演。”
  他稍一停顿,“但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趴在什么地方。”
  孟绪初语调和缓,说起话来一直是轻柔的,循循善诱的。
  穆天诚在诱导中仰起头,昏花的视线滑过他洁白的侧颊,落在后方紧闭的金属门上,大门中央清晰印着紫红的logo和大字——亚水市中心医院。
  是啊,亚水。
  他恍惚地想到。
  亚水市。
  和三年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亚水,都是孟绪初的。
  孟绪初走近一步,鞋尖翘起他的下巴。
  “欢迎回到亚水,小叔子。”
 
 
第2章 
  午后烈日灼灼,光影清晰垂落。
  走廊恢复惯常的冷寂,孟绪初沉默坐在抢救室外。
  江骞自转角而来,背对午后夺目的日光,弯腰在孟绪初耳边说了什么。
  他刚洗过手,指尖带着清水的岑冷。
  孟绪初眼睫动了动,“知道了。”
  他脸色比来时苍白,薄唇抿了抿,似乎还想说什么。
  江骞抬眸,灰蓝的眼珠望向孟绪初。
  叮!
  电梯门打开,高跟鞋嗒嗒作响,是穆家人来了。
  孟绪初后半句话被堵回咽喉,按了按眉心,摆手示意没事。
  两个中年女人一前一后赶到,为首那个全套香奈儿高定,踩着七寸的高跟鞋,发丝因为小跑而凌乱,满脸焦急:
  “绪初?你到多久了,现在什么情况?”
  孟绪初微笑问好:“小姑,先坐下喝口水吧。”
  “哦哟不了不了,”穆蓉一摆手,“庭樾这个样子我哪里喝得下。”
  她尾指翘着,不住在颈前扇风,一辈子当惯了千金大小姐,五十出头了仍然是娇滴滴的作风。
  相比之下,二婶于柳就显得稳重一些,不疾不徐地走近。
  穆老董事长半退,放权于下,二伯穆世鸿作为老董事长的亲弟弟,年龄资历都在孟绪初之上,于柳自然而然以“第一夫人”自居,下巴高高抬了起来。
  她环顾一圈,“天诚呢?还没到吗,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着调!”
  穆蓉向来不满她在现代社会还顶着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嗤笑道:“哟,二嫂,你还叫了天诚来啊?”
  “堂哥病重,当弟弟的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于柳斜着眼梢,“倒是你家那两个小的,半天见不到人。”
  “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非得抢着来了?”穆蓉不以为意,“要我说,这种场合小辈们就不该来,庭樾又不是马上要死了,乌泱泱一堆人围着算什么,不嫌晦气?”
  小姑口才向来强于二婶,两人姑嫂几十年,于柳就没在吵架这方面赢过穆蓉,回回开战回回落败,但永不信邪仍要战。
  孟绪初兴致缺缺地听着,在于柳面子就要落到地上之前,让江骞给她俩一人递了杯水。
  “二位,歇歇嗓子。”
  他嗓音温和,适时将两人单方面碾压的交锋化开。
  “我来的时候签了一次病危,现在情况还不明朗。”
  孟绪初言简意赅,对面两人听后表情算不上好。
  啪嗒——
  手术室门打开,二人应声扭头。
  医生神情凝重,径直走向孟绪初,又拿出一张病危通知,对面两道目光骤然紧缩。
  这次孟绪初没起身,就着医生的手快速签了字。
  江骞站在一侧,垂眸看着孟绪初雪白的侧脸上,发现他没用右手签字。
  孟绪初是双利手,流畅程度不相上下,用左手也正常,只是……江骞看着他低低垂在身侧的右手,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请一定尽力。”孟绪初将笔交还给医生,循例叮嘱。
  走廊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姑婶俩退到对面长椅上坐下,隔着两个空位,谁也不搭理谁,谁也都没了争吵的心思。
  穆庭樾手里握着集团内相当可观的股份,却至今没有立下遗嘱,万一这次熬不过去了,巨大的遗产几乎都会落到孟绪初手里。
  而她们都清楚,以孟绪初的行事作风,任何东西但凡被他拿住,几乎不会再有丁点被挖走的可能性。
  事实迫在眉睫,两人脸色各有各的难看。
  孟绪初半阖着双眼,似是对周遭气氛茫然不知,静心养神,略显苍白的面孔看上去毫无威胁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午后的烈日转而西下,悬于天垂。
  没等来手术室的动静,却慌慌张张跑出一个小秘书。
  他额头带汗,凑近于柳身边嘀咕了几句,于柳脸色霎时一变。
  穆蓉偏头听了一耳朵,当即捂住嘴:“天诚受伤了?”
  她眼里的兴味要藏不住,短暂将大侄子的安危抛到脑后,挖苦道:“怎么在医院都能伤着啊,连腿都断了,这是招惹了谁?”
  于柳脸色无比难看,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秘书打着哆嗦:“我、我也不知道,少爷只说是他自个儿摔的……”
  “不可能!”于柳斩钉截铁:“天诚不是那么不稳重的的孩子!”
  穆蓉噗嗤笑出声:“二嫂你讲笑话呢?天诚要是都稳重了,咱们全家都能入土了。”
  “你给我闭嘴!”
  于柳站直,视线在周遭转了一圈,缓缓爬上孟绪初的脸,“是你?”
  然而当瞧见对方文弱的身量后,又立刻在心里打了个叉,目光一偏看向江骞:“还是你?!”
  这个接近一米九的混血保镖,跟个人形立牌似的直愣愣杵在孟绪初旁边,她一早就嫌碍眼,现在更是半点看不下去。
  “你指使这家伙断了我儿子的腿?!”
  孟绪初缓缓睁眼,毫无感情的目光和二婶赤红的眼睛相对,就像一道火星子,霎时点燃对方最后的怒火。
  于柳差点站不稳,对于孟绪初毫无顾忌的举动感到震惊。
  “……你、你怎么敢?”
  这一手来得太过突然且不留情面,于柳盛怒之下竟然不敢轻举妄动了,暴怒转为疑惑的惊惧。
  集团动荡,人人相争,在这种风声鹤唳的关结,所有人都扯着最后一层面子勉强相处,孟绪初为什么会直接动手?
  “……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绪初含笑不语。
  于柳警惕地看着他,像在拼命思考而不得其解。
  空气渐渐焦灼。
  最后还是穆蓉先笑出了声,拎着包款款上前,不嫌事大地讥讽:“我说什么来着二嫂?这种场合就不该叫他们小辈来,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一言不合就容易生事端。”
  她眼珠在孟绪初和英俊保镖的脸上划一圈,哼笑着:“瞧,这不就出事了吗?”
  于柳还想说什么,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大门开启。
  穆蓉脸色突变,第一个反应过来,小跑而去,“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我们家庭樾还活着吗?!”
  其中焦急不似作假。
  于柳慢了半拍,终于也让理智占据上峰,奔向抢救室。
  医生却越过她们,直直向孟绪初走来。
  孟绪初安稳坐着,面上看不出情绪。
  姑婶二人亦步亦趋地跟着,短短几步像有无限长。
  心跳、脚步、头顶不知何时亮起的灯光都变得冗长缓慢,抓心挠肺牵动着心绪。
  左右等不到医生开口,穆蓉手心起了一层汗。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她急得跺脚,不敢想要是这个时候穆庭樾没了,穆家会天翻地覆成到什么样子。
  医生满头满脸都是汗,极为缓慢地摘掉口罩和帽子,长长出了口气。
  “救回来了。”
  他脸上浮现起虚脱的笑容,“真不容易啊,救回来了。”
  白衣天使管不到那么多内斗,他们只为救回每一条生命而感到欣慰。
  姑婶两人紧绷的心弦骤然放松,脚下发软,短暂地摒弃前嫌互相搀扶着。
  她们像是突然心意相通,齐齐转头望向孟绪初,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或庆幸或失望的神色。
  孟绪初却只是笑了笑,周到体贴地对医生说:“辛苦了,后续还要劳烦你们悉心照料。”
  医生擦着汗,“您放心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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