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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保镖抢走后(近代现代)——严颂颂

时间:2025-03-06 10:30:43  作者:严颂颂
  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喝了,再喝就得难受。
  他护着孟绪初的胃想帮他揉一揉,手背却蓦地被舔了一下。
  卫生纸从孟绪初外套里钻出来,气势汹汹地“嗷!”了声,仿佛在警告江骞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干过来就咬碎他!
  江骞:“……”
  他果然从来得不到动物的喜爱,甚至连这种小不点都敢跟他作对,把他当成同类一样在排斥。
  不过卫生纸又确实把孟绪初的肚子拱得很暖和,江骞思索两秒,保持了理智没跟小不点争宠,按了按卫生纸的头:“暂时让给你。”
  小狗立刻趴到孟绪初肚皮上,贴得紧紧的,好像孟绪初是块人形磁铁。
  孟绪初失笑,睨了江骞一眼,又把小狗拽松些:“衣服都皱了。”
  江骞虽然没抱着孟绪初,但一直在他身边,气息很接近,孟绪初稍稍扭头,就能看见他挺括的衣领和喉结下的领带。
  ——一款深灰色带暗格纹的领带。
  有点眼熟,应该是孟绪初的,没记错的话,还是不久前他自亲自买的。
  领带款式相当精致低调,只可惜材质偏硬,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无所谓,但孟绪初戴着总觉得脖子不舒服,所以即便喜欢,戴过一回后也就收进抽屉里不再拿出来。
  现在却突然跑到江骞脖子上去了?
  江骞顺着孟绪初的视线看去,扯了扯领结,趁孟阔上楼的间隙,将下巴搭在孟绪初肩上,无比自然地说:“我没有适合的领带,去你衣帽间借了一条,不介意吧?”
  这话着实说得暧昧又无辜,好像孟绪初没给够他工资买领带,又好像他们是可以随意分享同一条领带的关系。
  孟绪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目光里审视的意味逐渐变淡,在下一瞬情绪泄露前又垂下睫毛,挠得江骞心尖发痒低头想凑近去看。
  孟绪初稍稍向后仰了仰,按着江骞的脖子把他推开,顿了顿,又着手替对方将弄乱的领带理好,上下打量几眼:
  “挺合适的,送你了。”
  江骞唇角高高扬起,眼里散布起星星点点的光,蹭在孟绪初耳边:“老板真大方。”
  这模样让孟绪初忍不住想笑。
  之前穆蓉说哈索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孟绪初还不觉得,现在看来姑姑果然眼光独到,这俩确实是一样的藏不住事耀武扬威。
  吃过晚饭太阳快落山了,孟绪初收拾好行李带着江骞即刻去往机场,孟阔则留下来盯着本部的动静。
  事发突然,他们需要订最近的一班航班去A市,但头等舱已经订完,只能在经济舱里有哪儿坐哪儿。
  其实孟绪初不是没有私人飞机,只不过他们这次去A市,是为了配合上头审查,不是旅游,也不是莅临慰问。
  闹出这么大的社会新闻,民众抵触情绪严重,要是再架着私人飞机耀武扬威地飞过去,确实不太好看,还一不小心就会弄得像是某种示威。
  权衡下来,低调前往是最优解。
  孟绪初只在很小的时候坐过一次经济舱,那时候他还跟亲生父母住在一起,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去的哪里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出发的时候是晚上,天气和现在很像。
  他父亲脾气一直很奇怪,喜怒不定,却在那几天突发奇想表示要做个好父亲,于是策划了一场家庭旅游。
  和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样,那次旅游来得突然且草率,放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个人说走就走当然无所谓,但一家人没计划地外出就会暴露哪里都是问题。
  孟家条件不差,出行都是VIP商务通道,但那次也头等舱也没有了位置,一家人在狭窄的经济舱里挤着。
  孟绪初一直记得母亲心情很不好,全程皱着眉毛,还很嫌弃经济舱里的味道。
  但孟绪初却不觉得有什么味道,他满心满眼只有第一次坐飞机的喜悦,还有刚才过廊桥时,父亲怕他踩空,将他抱上了飞机。
  他很少被爸爸抱过,到座位上心里都还砰砰地跳,趴在窗边看机身巨大的羽翼和闪烁的星空,想象着另一个国家的天空和现在看到会不会不一样。
  就在他感到最幸福的时候,漂亮的乘务员姐姐在过道里询问,是否有乘客需要办理升舱,说头等舱临时空出几个位置。
  他记得母亲当时眼睛都亮了,被告知只有四个位置时也没有犹豫。
  可当时他们全家加上照顾孩子的保姆奶奶总共有六个人,父亲还纠结了一瞬,母亲却直接站了起来,带着哥哥姐姐径直去往头等舱,还不耐烦地让父亲赶紧跟上。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父亲似乎面上挂不住,特意交代保姆奶奶好好照顾他,转头跟上了母亲。
  他们一次都没有回头。
  孟绪初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家人不能坐在一起,又为什么明明有三个孩子,偏偏只扔下他。
  他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头等舱是什么地方,就那么好吗?却知道自己是被丢下的。
  也是因为太小了,所以他很没出息地哭了,看天上绚烂的星空也变成了孤单的星星,抽噎着问保姆奶奶,是不是因为他不乖,不该在刚才让爸爸抱他。
  他记得当时保姆奶奶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过了很久才说:“不怪小初,可能是因为小初坐在最里面,奶奶太胖挡住小初了,爸爸妈妈不方便抱你出来。”
  “不怪小初啊……”她不停重复这一句话,粗糙却温暖的手掌拍着孟绪初的背,“都怪奶奶太胖了,都怪奶奶太胖了……”
  没有什么后知后觉,孟绪初那个时候就知道,那只是善良的老人安慰他的谎话。
  于是便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连这样的谎话都不肯给他一个。
  那时候保姆奶奶已经很老了,旅行回去没多久就辞掉了工作,又没多久就死掉了,孟绪初再也没感受过和那天一样温暖的怀抱。
  哪怕后来他被林承安收养,林老师很耐心很温柔地抚养他长大,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他也早已从孩童长成少年,过了只用爱和温暖就能融化冰冷心肠的年纪。
  总之从那以后,他非常讨厌靠窗的位置,讨厌看到起飞后孤零零的天空。
  他骨子里不是什么真善美的人,或许那次旅行其实是快乐的,但他也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有在悲伤无措的眼泪中,埋下的名为怨恨的种子。
  “——飞机即将起飞,请乘客系好安全带,将手机等电子设备调至飞行模式或关机……”
  孟绪初在播报声中回过神,扭头发现江骞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他却一直没发现。
  江骞眉心微微蹙着,像隐含了某种不解与担忧,问他:“不舒服吗?”
  “没有,”孟绪初溜走视线,看见江骞挤缩在狭窄空间内的大长腿,笑了笑:“委屈你坐这里了。”
  “没什么委屈,三四个小时而已。”江骞只是认真地注视着他,“倒是你可能会难受。”
  孟绪初身上很多旧伤,久坐久站都会难受,平常他坐一会儿就会起来活动一下,避免肌肉僵硬。
  可现在的环境,座椅走道都狭窄,想要好好活动几乎不可能,一趟飞下来想也知道有多难受。
  “没关系,”孟绪初学着他的话:“三四个小时而已。”
  明明语气轻快,江骞却觉得他像在压抑着什么。他看见孟绪初转过脸,失神地望向窗外,隔着闪烁的夜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临近起飞前,孟绪初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露出一种虽然笑着,却莫名让人觉得很难过的神情。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他心里压抑喧嚣很久,最终忍受不了一般,叹息着问他:
  “我们可不可以换个位置?”
 
 
第36章 
  孟绪初不开心。
  江骞几乎立刻确定了这个想法。
  他手很冷,换座位时江骞扶着他的腰,碰到他的手背,在狭小的空间里,低头蹭到他的耳廓。
  连耳朵也很冰。
  而孟绪初的耳朵原本很容易发红发烫。
  坐下后,江骞捏了捏孟绪初的手指,孟绪初向他笑了笑:“干什么?”
  他神情已经看不出异常,显然快速调整好了情绪。
  江骞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更觉得不该突兀地提问。
  他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条毯子搭到孟绪初肩上,借由这个动作短促地抱了抱他,由于是公共场合,由于人多喧杂,他没有抱得很紧,也没有停留很久。
  温暖的气息逼近,孟绪初在那瞬间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既是江骞身上熟悉的温度,又让他回忆起童年时那个粗糙却温暖的拥抱。
  回忆与当下在同一瞬间重迭,孟绪初呼吸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又被自己迅速扼制。
  他碰了碰江骞的肩,笑着说:“行了,坐好,要起飞了。”
  除了没回视江骞的目光以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江骞低着头,就这么又看了他大约一两秒,才收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孟绪初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在机身的颠簸中静静闭上眼。
  ·
  抵达A市时已经是凌晨,机场外却热闹喧天。
  媒体闻风赶来,都想第一时间采访到孟绪初——甚至哪怕采访不到,拍张照片也是好的。
  穆玄诚亲自开车来接,带了一堆保镖和媒体抗争着维持秩序,焦急等在接机口。
  不一会儿,接机口门打开,陆陆续续有乘客拖着行李箱出来,四面八方的相机高高举起,记者们整装待发。
  孟绪初几乎是在最后出来的,身边依然跟着那个阴魂不散的混血保镖。高大的男人与他并排而行,没有说话,孟绪初也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们站得很近,随着走动的步伐,孟绪初风衣的下摆时不时扫过江骞的小腿,而江骞恍若未察,在身边有人经过时还会更加靠近一点,像是保镖本能的警惕。
  分明只是一段沉默的路程,却莫名地让媒体们兴奋起来,他们似乎被激发起了某种想象,举着话筒一拥而上。
  穆玄诚赶紧带着保镖赶过去,和江骞一起把孟绪初夹在中间。
  闪光灯此起彼伏,不断有话筒穿过围挡伸进来,记者们情感充沛的声音急切响起:
  “孟先生!听说您此行前往A市是为了配合有关部门调查,请问情况属实吗?”
  “听闻穆天诚总经理挪用善款用于偿还私债,是真的吗?”
  “小穆总出殡近一月,至今未向外公布遗嘱内容,该遗嘱是否已在内部争斗中被牺牲销毁,集团内职权股权会如何变动,是维持原状还是大换血,您能否给大家一个解释!”
  “听闻小穆总根本就没有留下遗嘱,他的全部遗产将会由您一人继承,是真的吗?!”
  ……
  尖锐的提问接连不断响起,孟绪初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一个字,平静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
  A市气温比亚水低一些,孟绪初身上披着外套,单手拢着衣襟,食指的红宝石戒指折射出暗红的波光,在雪白的皮肤上盈盈闪动着。
  他眼帘微垂,眉心轻轻蹙着,唇色依然有些发白,显然是疲乏倦怠懒于应付的模样。
  不过他在外向来很少露出笑脸,也从不回答媒体的问题,是以没有一个记者觉得他这样冷脸是有问题的。
  穆玄诚挤在孟绪初身侧,对于记者的追问不堪其扰,连声地:“不清楚”“不了解”“无可奉告!”
  “遗嘱没有公布!我们也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声说:“如果职权有变一定会第一时间公布!现在的消息都是假的!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
  如此热闹的阵仗引得路人接连围观,以为是有什么明星过来录节目,纷纷举起手机想拍照,却发现压根挤不进去。
  “什么啊……哪里来的流量?”不明所以的路人发出疑问。
  “哪有什么流量啊,”有人笑着说:“希望小学塌了的新闻看了吧?是人家公司上头的领导来过来调查了!”
  “只是个领导有必要这样?”
  “……你没看到他的脸?”
  “挤成那样谁看得到?”
  “啧,那你看到就懂了。”
  接连不断的闪光灯和提问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孟绪初这种视力不太好的,闪光灯太强时,经常会让他眼前发黑。
  但他们前进的速度却不算快,不是不想赶紧结束,而是孟绪初根本走不快。
  几个小时的飞机下来,他全身都僵了,从肩背到后腰的肌肉板结成一片,稍微动一下就抽筋一样的疼,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现在的速度已经是他尽力维持后的结果,如果再快一点,他大概就只能在闪光灯下,展现出僵硬别扭又行动不便的模样了。
  好不容易逃离媒体的围追堵截,江骞护着孟绪初上了车,穆玄诚上了驾驶座,主动请缨当司机。
  孟绪初在后座,身形仍然僵硬,单手杵着后腰,脊背却不敢贴上椅背,仿佛碰一下都疼似的,只能先静坐着缓缓。
  穆玄诚发动汽车,从后视镜瞥了眼,问:“绪哥你不舒服吗?”
  孟绪初垂着头,侧脸一片雪白,紧紧抿着下唇,过了几秒才说:“没事。”他笑了笑:“辛苦你开车送我们一程了。”
  夜晚视野不好,穆玄诚不能一直分心关注后座,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笑着说:“哪有什么辛苦的,麻烦你大老远过来一趟,我才是很不好意思,后面的事还得辛苦你多提点我。”
  孟绪初闻言,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
  窗外街景飞逝,时而有光斑从他脸上飞速掠过,映出他额角绵密的细汗。
  孟绪初仍然不能完全靠在椅背上,疼痛刺得他头皮发麻。
  江骞一言不发注意着他的状态,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大可以让孟绪初脱下外衣,靠在自己身上,再给他按揉一下。
  可现在穆玄诚在前面当司机,这种行为显然不妥。
  江骞思索几秒,只能在暗处伸手,接着衣物的遮挡,帮孟绪初托一托腰,再稍稍用力上下轻按,给他放松僵硬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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