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盼一口气跑到竹林中间, 原地崩了几下,满脑子都是--
我靠我靠我靠!
时远归终于亲他了, 啊啊啊啊!
艹艹艹,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时远归嘴唇怎么那么软!气息怎么那么好闻!还有勾着他脖颈的手,好有力好霸道好刺激,啊啊啊啊!!!
时远归,时远归,时远归!
不对!
时远归……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推开了时远归?他跑了出来?
时远归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
草!
江盼来不及多想, 骂了自己一声“傻逼”, 转身又往回跑……
时远归立在桌前一动未动, 维持着江盼推开他后的动作, 眼底一片血红。
果然。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是自己痴心妄想,是自己龌龊肮脏。
江盼被自己吓跑了。
他捏了捏拳头, 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壶猛灌,衣襟湿了大片。
时远归头一次觉得江盼酿的杨梅酒不够味儿,无法麻痹他的神经, 无法让他再自欺欺人。
江盼。
对了,江盼走了, 他得追回来。
天这么黑,要是不小心摔倒怎么办?
他得追回来,哪怕江盼讨厌他, 不想看到他。
时远归生生将眼泪逼退,打算去找江盼,转身,愣在了原地……
江盼双手扶腿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时远归一瞬间湿了眼眶,他死死咬紧牙关,委屈,酸涩,苦闷,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江盼跑回来站在门口,看时远归还是他离开前的姿势,他想着平复一下呼吸再进去,结果就见时远归拎起酒壶就喝,杨梅酒度数虽然不高,但也不是这个喝法啊。
他刚想阻止,时远归就转了过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脸上各种复杂。
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狗狗,在看到主人回来的那一刻,委屈又迷茫,偏偏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想要低头认错。
江盼见时远归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站到自己面前,声音发颤:“对……”
他没让时远归把话说完,他怎么可能让时远归把话说完。
江盼揪住时远归的衣领,微微垫脚,用力亲了上去,把时远归没说完的话和着杨梅酒的味道一并吞入口中。
时远归眼中先是不可思议地吃惊,再是失而复得地狂喜。
他只愣了一瞬,很快转守为攻,一手揽紧江盼后背,一手牢牢摁着江盼脑袋,几步巧妙地移动,将江盼抵在墙上。
趁江盼张口呼气的时机,闯了进去,攻城略地。
时远归的吻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强势又温柔,耐心而霸道。
江盼头脑昏沉,一颗心只为时远归沉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江盼嘴唇发麻,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时远归才停止攻势,跟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贴。
时远归一手搂着江盼,一手轻轻抚摸江盼脸庞,嘴唇在江盼眼睛,鼻子,耳畔,颈侧轻轻啜吻,边吻边问:
“为何推开我?”
“为何要跑?”
江盼嘴巴微张,浑身战栗:“我…嗯…我太激动了。”
“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不要我?”时远归轻轻啃咬江盼喉结,语气含糊。
“怎么可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江盼仰着脖子,吸了口气:“嘶…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这是你说的。”时远归就又亲了起来。
这次的吻轻柔了许多,刚才是狂风暴雨,现在是雨过天晴清风拂面。
江盼轻轻回应。
过了一会儿,江盼轻轻推了推时远归胸口,拉开一点空隙:“好了,可以了,先吃饭,饭要凉了。”
时远归用力咬了下江盼嘴唇,如愿听到江盼哼叫了一声,才放过他,声音发紧:“好,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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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果然都凉了。
好在面包窑刚刚用过,温度一时不会降下来,把几个肉菜放进去稍微加热,其他的就凑合先吃。
江盼嗦着变温的长寿面,叹气:“唉,面都凉了,我专门给你做的生日烛光晚餐呢。”
时远归好脾气道:“怪我,你教我,我学会后天天做给你吃。”
“生日又不能天天过。”江盼此刻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无端地想作一把:“还有杨梅酒,也被你喝完了,我只尝了一口,那是家里最后一壶。”
时远归:“……是我不好,我不该喝,明年我多酿点,还有什么能酿酒?你教我,以后都我动手,你指挥就行。”
“我专门给你做生日餐,你都没夸夸我。”江盼气呼呼撒娇。
时远归眼底一片宠溺:“我的错,我嘴笨。我以身相许好不好?而且我不是没夸你,我是不知道怎么夸你。以后都听你的,家里都你说了算。”
江盼哼了一声。
时远归过去亲了亲江盼嘴角,哄道:“别气了,东西应该热好了,我去拿,你在这等会儿可好?”
江盼大手一挥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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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一顿烛光晚餐终究变得不伦不类,即使有面包窑加热,也失了原先的滋味,不过时远归吃的很满足。
桌上的东西几乎都进了时远归肚子,江盼看地啧啧称奇,打趣道:“你这么能吃,以后我怕是养不起你。”
“求江老爷赏小的一口饭,”时远归捏了捏江盼耳朵,难得开了句玩笑:“小的能干活,洗衣做饭扫地暖床无所不能。”
江盼被逗地哈哈大笑。
时远归看江盼笑的开怀,微张地嘴唇粉嫩湿润,忍不住又凑过去亲。
江盼:……
时远归是亲亲怪吗?虽然他今日本就计划要达成亲亲成就,可时远归这亲了又亲的毛病哪里来的?! !!!
江盼被时远归滑过上颚的一下激地浑身战栗,忍不住“嗯-”了一声。
时远归不舍地放开他,头埋在他脖子里平复,过了好一会儿才喘息道:“我去收拾碗筷,你先洗漱,再泡泡脚,嗯?”
时远归略微克制的声音很性感,江盼被这声带着疑问的“嗯”撩中,软绵绵应声:“哦。”
时远归给盆里倒了热水,端进去让江盼坐床边泡脚。
烛台被挪到床边柜上,蜡烛还剩大半截,火焰高高升起,江盼觉得有些浪费,找了把剪刀歪着身子趴在柜子上剪烛芯。
火光照的江盼脸庞微微泛红,灯光又给他的皮肤布上一层柔光,落在烛芯的目光专注又温柔。
时远归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跟着心脏微微蜷缩,不自觉放轻脚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江盼。
“烛芯剪短点儿,能多燃些时日。”江盼剪完蜡烛坐直身子仰头跟时远归解释。
时远归“嗯”了一声,喉头有些发紧,他拿了块布巾,蹲在床边,握住江盼脚踝:“抬高点,我帮你擦脚。”
“我自己来……”
时远归没说话,手上动作不停,耐心细致地擦拭江盼双脚,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水擦干,时远归克制地将目光从江盼白皙的脚上移开,干巴巴道:“床上的东西我早上才换的干净的,你先上去休息,我洗漱完就回来。”
时远归端着洗脚水离开,江盼坐在床边发呆。
很不可思议。
他跟时远归发展的也太顺了,像早已相识多年,无形中早有很多不言而喻的默契。窗户纸捅破,竟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江盼不知道真的夫妻相处是什么样的,他不记事起就跟着奶奶生活,别人家的生活他无法探知。
原主有林大仁和江燕的记忆,但更多的也是为生活奔波,柴米油盐姜醋茶,很少有风花雪月浓情蜜意的时刻。
他无从参照。
但他很享受目前这样的状态。
时远归动作言行间都是对他的包容和疼惜,他能感受到时远归对他的爱意。
以前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时远归对他的爱溢满眼睛,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江盼把脚收进被子里,脱了外套,只着里衣,躺进被子里。周围被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环绕,时远归身上有淡淡的冷冽的竹子的气息,枕头上残留的味道很淡,江盼埋着头深深吸了一口。
他原本没想发展太快,但如果这个人是时远归的话,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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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远归站在院子里用冷水洗漱。
腊月天气,他丝毫不觉得冷,因着屋子里的人,他整个人都在沸腾。
时远归感觉今日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江盼对他有同样的心思,他没有会错意,他们两个早已心昭不宣。
烛光晚餐,江盼独为他准备。
杂念太多,菜的味道品过就忘,但江盼对每道菜的介绍他铭刻于心,那是江盼对自己的爱意和告白。
原来玫瑰花的花语是我爱你。
时远归拿出一直放在袖子里的东西,借着窗户泄出来的微弱灯光细细端详,他脸上透着傻笑,真好。
缘分早已暗定,他们心有灵犀。
第58章 合二
时远归进屋时, 江盼已经躺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勾人的眼睛。
时远归脚步微顿, 他关上门走到床边, 忽略发干的嘴巴, 若无其事地问江盼:“要不要喝点水?”
“你拿过来放床头吧,一会儿渴了再喝。”
时远归就去拿茶壶。
茶壶放床头, 时远归又问:“饿不饿, 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盼:“……不是刚吃过饭嘛?”
“嗯。”时远归看着有些手足无措,四处瞅了眼圈,看蜡烛还燃着,就问:“蜡烛要不要熄了换油灯,下次再用?”
“下次什么时候用?”江盼简直无语了, 他翻开被子坐起来:“你还上不上来?”
时远归见江盼要发脾气, 一秒变乖:“上。”
说着三下五除二除掉身上的衣物只留里衣亵裤跳上床钻到被子里, 一气呵成。
江盼余光扫到时远归露出来的半节大长腿, 脸顿时热了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你衣服都脱了干嘛!你把裤子穿起来啊!”
“……我平时都这样睡的。”时远归听着很是委屈, “穿着裤子睡不着。”
江盼:……
他偷偷看了眼时远归,再看一眼。
“怎么了?”时远归发现江盼看自己,眼神很是灵动。
江盼想起刚看到的时远归露在外面的半截腿紧实有力,肌肉线条很流畅, 一时有些蠢蠢欲动:“你,你有腹肌吗?八块儿?六块儿?”
“腹肌是何物?”
江盼:“额……就是你肚子上的肉是一块儿还是几块儿?是硬的, 还是软的?”
他练了快半年,只是腹部比较紧致,腹肌还是没有的, 他有些眼馋。
听完江盼解释,时远归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啊,他平时又不注意这些。
时远归不自觉的往自己腹部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江盼道:“可能是硬的?”他看江盼满脸好奇,迟疑道:“你摸一下?”
江盼立马把手伸过去,嘴里惊呼:“哇,好硬,有六块儿唉。”
时远归简直要被江盼搞死了。
江盼手隔着里衣碰上他腹部时,一股热气从小腹传来,直达天灵盖,偏偏江盼还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眼见着自己不受控制,时远归不得不攥着江盼的手,哑声道:“可以了。”
“哦,”江盼念念不舍地拿开手,羡慕道:“我就没有,我都练了半年了,腹肌都还不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的一样。”
时远归:……
他不知道腹肌是何物,江盼为何如此想要,但既然自己有,江盼又想要,他就愿意给。他摸了摸江盼的脑袋哄劝道:“没有也没什么,你既然喜欢,就摸我的吧。”
江盼被时远归的耿直逗笑,忍住在床上打滚的想法,弯着嘴角道:“好,那我多摸摸你的。”
说着又戳了一下时远归腹部。
时远归闷哼了一声,将人扯过来抱怀里,他靠在床头,让江盼倚在自己身上,轻声道:“别闹了,我有东西给你。”
江盼转头看着他,好奇道:“什么?”
时远归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江盼,期待地问:“看看,喜欢不?”
江盼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发怔:那是一根用鹿角雕刻的发簪,鹿角被打磨的十分光滑通透,白润无暇;簪身循着鹿角原本的弧度雕刻,添了份天然美感;簪头雕刻着两朵玫瑰花,小巧别致,栩栩如生。
江盼一时失了言语,喃喃道:“你……这是你自己雕刻的?什么时候刻的啊?”
“嗯。”时远归捏着江盼手指把玩,低头看着他道:“有一段时间了,本打算早点送你的,只是先前刻废了一支,这支才刻好没多久。喜欢吗?”
“喜欢。”江盼拿着簪子爱不释手,鹿角难得,鹿角簪更是难刻,尤其上面还有玫瑰花,也不知道时远归偷偷刻了多久才刻好。
他满心欢喜,又一遍遍地确认:“时远归,你知道送簪子代表什么不?”
“知道。”时远归双手捧住江盼的脸庞,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语气是前所有为的郑重:“刻这支簪子时,我就想跟你共度一生,又怕自己会错意,故而多有忐忑,但还是心有不甘,想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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