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那天究竟有没有吵架,谢暄根本不记得,他小心描补道,“凑巧了。”
  徐徐前进的马车在此时猛然停下,谢暄本就支得很辛苦的脑袋咚地一下磕在窗边,刚哎呦了声,鼻尖忽然轻痒,好像蹭到了衣料。
  他吓得赶紧睁开眼,只见傅行简的胸膛近在咫尺,竟是在查看他被撞的地方。
  谢暄傻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僵直地愣着,讷讷道,“没,没太疼,就是吓了一跳。”
  “殿下您怎么样?”荣德的声音传来,“路上塌了个坑,太黑到跟前才看到,有没有碰着?
  “没碰着!”谢暄忙阻止荣德,整个后背几乎快贴在了车壁上,小声提醒傅行简,“车子这么矮,你不嫌腰弯得难受啊,快去坐好!”
  谢暄微微抬头,只能看见傅行简颇有棱角的下颌,手犹犹豫豫地抬起来,刚想推,余光里却一亮,转过眼去,是傅行简勾起了车帘一角,查看外面的情形。
  车开始后退,青柏边驭马边道,“殿下坐好,属下换条路。”
  谢暄仍贴着车壁,努力让自己离傅行简远些,静待他坐回去,可他却依旧观察着外面,谢暄偷偷瞄了眼,他的神情极为专注,
  “兰时。”傅行简忽然轻声道,“你知道绕到哪儿了吗?”
  “哪儿……”谢暄忽然有些心悸。
  傅行简忽然将目光垂下,谢暄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外头一线灰冷的光正从傅行简的眼睛上直直划过,映出一个微闪而又模糊的光斑。
  “这里离城南的义庄不远了。”
  
 
第30章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到义庄, 谢暄吓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抬起脚狠狠就踢了上去。
  一声闷哼, 原本罩在自己头顶的人直接跌坐回座位,手捂在腿内侧,直接疼弯了腰。
  动作之大,连外头的青柏都拉了拉缰绳,才稳住了车身。
  背靠在车上,腿还在空中半举着的谢暄直接呆愣住了,看看傅行简,再看看自己的脚,这才恍恍惚惚地想,我刚才真踢了?踢……踢哪儿了?看他的模样,不会是踢着,踢着那儿了吧!
  谢暄大惊失色。
  就算自己以后今后会与他分道扬镳,甚至想过傅行简若再敢背叛就拉他一起去死,但也从来没有过这般毒辣的打算。
  “你没事吧!”谢暄想凑近查看,又不敢,只往前倾了些,手搁在半空,踟蹰着不敢碰他,“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说那么吓人的话我才……你不知道你刚才的眼神,哎呀!再说还不是因为你太……”
  虎狼之词被及时咽了下去,谢暄拍拍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要不直接去郎中那儿吧,男人伤了那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傅行简倏地抬头,眉心仍蹙着,显然疼痛还未完全平复,可神情却并未像谢暄想象中那般痛苦难当,“伤着哪儿?”
  “不是,不是那儿吗?”马车里太暗,谢暄觉得用眼神傅行简可能看不到,他一直悬在两人之间的手缓缓握住起,只留根食指,朝傅行简胯下快速地指了下,又马上收回来,“就那儿,特别疼吧。”
  不知怎的,话音刚落谢暄就心头一凛,瞬间觉得马车顶好像沉沉罩在头顶,压迫之意让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傅行简下颌线紧紧绷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捂在腿上的手骨节微凸,缓缓拿开,谢暄定睛一瞧,微弱的光线下,一块发白的灰印子正在傅行简大腿内侧的衣摆上。
  “你的脚尖正踢在我腿上,你说哪儿?”
  不,不是那儿啊!
  谢暄脸上烧得比喝了二斤烈酒还热,他嗫喏着,也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该松口气,最后装死般地将头扭向一边,瓮声道,“我也没说哪儿,踢着腿肉嘛,是挺疼的。”
  然后他决定态度再诚恳些,“我跟你道歉。”
  谢暄觉着自己大概已经出现了幻听,耳朵里咯咯的,仿佛听傅行简紧咬牙关的摩擦声,刚想再描补两句,却见他那只一直悬着的手遽然向自己伸来,巨大的力量将谢暄直接按倒在坐垫上,下一瞬,背上一沉,他懵了一下才恍然意识到,是傅行简压在了自己身上。
  耳朵里再次响起了咯咯声,这次极为清晰,随后是如同破空的数声鸣啸,身上原本还算虚压的身体骤然使力,谢暄觉得自己严丝合缝地贴在车座上,力量大的,几乎快要将他的肋骨按断。
  谢暄来不及喊疼,就听到嘭嘭几声,而后是马车猛地向前冲去,外面青柏闷哼一声后骤喊,“荣德,进车内!”
  这是,这是遇袭了?
  这个念头在谢暄脑海里一闪而过,车门砰地被打开,荣德滚落进来,东倒西歪地爬着去摸谢暄,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外面什么情况。”
  “傅大人……?”荣德此时才看清楚车内状况,要不是垂下的一袭衣角,他几乎看不到谢暄的存在。
  “是弩。”荣德极力抓住座椅边缘稳住身体,已无暇去想其他,“青柏的腿被擦伤,但暂时应该是甩掉了。”
  “这边街巷偏僻安静,马车的动静太大,甩开也不过是一时的。”傅行简道,“不行就只能弃车……”
  “唔唔!”一阵挣扎打断了傅行简的话,他一怔,忙抬起身子,谢暄啊地一声钻出来,大口喘着,“不必……不必刺杀,你就能闷死我了!”
  终于得见天日,谢暄这才发现,自己坐的那一侧,强劲的弩箭居然直接射穿了车壁,扎进了对面的木头里。
  这样大的力量,果真如荣德所说,是弩。
  “可是。”谢暄惊魂未定地喘息着,指着那几支弩箭道,“马车座位都在后面,这些箭却都射前部,荣德。”
  “奴婢在。”
  “刚才外头的弩箭射向的是哪里?”
  “是……”荣德的目光落在车外,“是车架,仅有一支从青柏腿边擦过,受了伤。”
  “对吧。”谢暄抬头看向傅行简,寻求肯定,“他们不像是要杀人对吧。”
  傅行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突然喝道,
  “青柏,停车!”
  骏马长嘶,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宛若炸开一般令人骇然,谢暄惊慌不已,“干嘛停车,赶紧跑呀!”
  话音刚落,谢暄只觉得面上仿佛一阵风拂过,傅行简越过他,弯腰去到车外,青柏似乎也不解,唤了声傅大人后,忍不住道,“大人,为何停下。”
  谢暄也弓着身子向前探了探,看到傅行简似乎是在环顾四周,低低说了句,“果然。”
  “什么果然?”谢暄没急着要答案,而是问青柏,“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回殿下,属下没事。”
  青柏说得轻描淡写,但谢暄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是擦伤,分明是被弩尖撕裂了小腿上的皮肉,原本该是白色的护腿已被鲜血浸透,变得黝黯。
  荣德从车里找到长巾替青柏包扎,谢暄挪到车门边,半探出头来,“傅意深,你为何突然让青柏停下。”
  “你说得没错,他们没打算杀人。”傅行简的目光扫过四周,“而是想将马车驱赶到他们希望你出现的位置。”
  “怪不得。”青柏忽然道,“这一路上因为疾驰,属下遇到较大的坑洞只能转弯,如此想来,竟真的是一路被引到了他们路线上。”
  谢暄懵然道,“他们赶我做什么,要赶我去哪儿?”
  “还记得最开始绕路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傅行简沉声道。
  “城……城南义庄?”谢暄悚然。
  “对,城南义庄。”傅行简从远处收回目光,看向面色已变得煞白的谢暄,“江由的尸体还躺在那儿。”
  
 
第31章
  谢暄真想跳起来封死傅行简的嘴!
  然而想想,他还得靠他渡过眼前这一关,咬咬牙,就先忍了。
  “你不是说江由的尸首都烂得只剩骨头了,那引我到这里做什么?”谢暄抓着车帘子躲在后面,“难不成……他们是想吓死我?”
  晦暗的巷子忽然更静了,就连荣德正在系绑带的手都停了下来,三个人齐齐看向谢暄。
  “都看我做什么?”帘子后面探出了半张脸,满目认真,“不然呢,我若真的街头被杀,那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岂是那么容易脱清干系的。但要是我自己跑到义庄被鬼吓死,那不是与谁都无关了。”
  傅行简:“……”
  荣德:“……”
  青柏:“……”
  周围还持续地静着,青柏倏地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道,“荣公公,麻烦你再多缠一圈。”
  荣德慌忙应声,埋头认真包扎伤口。
  谢暄转头去看傅行简,他刚跃下车,一只手还撑在车架上,半转的身体看起来像是僵直着,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可思议,被谢暄精准地捕捉。
  但随后那眼神微微变了,不再是方才与他探讨线索时的专注,而是蒙上一层淡淡的无奈以及……
  谢暄在他转身前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一个足以形容的词——嫌弃。
  然而傅行简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他在即将开口分辨的那一刻突然抬步走到青柏和荣德那里,低头查看了下,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从墙边捧了一坯细土,盖在了青柏身下滴落的血迹上。
  荣德见状立刻明白过来,也去捧了些,反复用脚在地面上碾过,直到那块血迹消失不见。
  “青柏,还能坚持吗?”傅行简忽然问。
  青柏直起脊背,“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但一定是严密地监视着这辆马车,并且很有可能在义庄设下陷阱,就等着我们踏足其中。”傅行简道,“现在你和荣德依旧赶着马车行进,不必太快,走哪里都行,但绝不可以太过靠近义庄。”
  “傅大人是要我们迷惑他们的视线吗?”荣德道。
  傅行简颔首,接着道,“记住,你们不要去追究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就当他们不存在,若他们发现殿下不在车上,你们就直接回王府去,我会找人来送信。”
  谢暄听得正认真,忽然傅行简转过头看向自己,“快下来。”
  “我?”谢暄愣了一下,却也知道此处不能盘桓太久,忙听话地跳下车来,刚站定,一阵风忽地盖过头顶,又搭在肩上,他定睛一看,是傅行简原本披着的黛色斗篷。
  “把你这身衣服遮好了。”
  傅行简的氅衣对他而言着实大了些,荣德过来帮他,三两下整理好,将谢暄原本穿着,绣着孔雀羽线的玄青色锦衣遮了个严严实实。
  “傅大人。”青柏犹豫片刻,还是道,“太危险了,还是我跟着殿下吧。”
  “此地不宜久留,听傅大人的吧。”荣德坐在车架上,青柏见他没有异议,便重新上了马车,嘱咐一句殿下小心,便故意将马鞭扬起,在空中甩出一声划破黑夜的脆响,御马踏蹄而去。
  鞭声的余响回荡在窄巷里,在墙壁上冲撞着逐渐消逝,随着马蹄声渐远,谢暄也被紧握着手腕,隐没入了一旁只有一人宽的墙壁之间,跌跌撞撞地被傅行简拽着跑。
  没一会儿,谢暄就不行了。
  “求……求你了。”谢暄又一次在摔倒的边缘被提了起来,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坚持不住了。”
  说着,谢暄直接蹲下,抬起头红着眼眶控诉道,“我还醉酒了呢。”
  傅行简原本微微急促的呼吸倏然一顿,手腕上如同铁钳一般的力量松了,谢暄低下头揉着手腕嘟囔道,“不是说他们目的不是杀我吗,干嘛跑这么急。”
  “快到了。”
  声音忽然就响在耳边,谢暄微滞,抬头竟看到傅行简半蹲下来与自己平视,而后眼前一暗,是他将斗篷上的帽子盖在了自己头上,遮了眼睛。
  “他们最初的目的也许不是杀人,可若发现你没在马车里,难保不会改变主意,现在回王府的路上也一定有人控制,所以我们不能回去。”
  “那去哪儿?”谢暄拿手半抬起帽檐边,露出眼睛,却瞧见原本面对着自己的傅行简不知何时转过身去,留在眼前的,是他宽展的后背。
  “上来。”
  谢暄惊得瞪大了双眼,这一刻他甚至想绕到前头去确认下长相,到底是不是傅行简。
  “快上来,马上就到了。”
  谢暄没再犹豫,立刻趴了上去,一股力量坚实的力量托起了自己,他的双手也自然地环上去,心头一晃,整个人随着傅行简稳稳地站了起来。
  “你……”
  傅行简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谢暄抿了抿唇,没继续说下去,任由头顶的帽子随着颠簸盖上来,眼前一黑,将所有隔绝在了这层厚实的锦缎之外。
  谢暄其实并不喜欢黑暗,身份注定了他就好像被一直蒙着眼睛,永远不知道第二天等着他的是什么,上辈子,那么平常的一天,进了趟宫就再也没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够聪明,重活一世除了知道自己会死,一点有用的主意也没有,明明谁都不敢依赖,却又极度渴望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放心依靠。
  谢暄缓缓闭上眼睛,持续紧绷的身体随着呼吸逐渐放松,直到重量全然伏在了傅行简的肩上,他也感觉到了,步伐微顿,向上颠了颠。
  “傅意深。”谢暄喃喃着,等他应了声,才又道,“你可别骗我。”
  答不答应其实不重要,谢暄知道结局,他求的不过是个暂且的安心,和一线或许能够摆脱命运的希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