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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那如果皇上不在了呢?”
  又是一阵闷雷从远天之处低吼而来,骤风蓦然从半开窗里卷进来,掀起床边垂吊的流苏,吹的两颊冰凉。
  打雷了……
  时不时的轰鸣声震人心脾,却滴雨未下,仿佛在憋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就这么故意吊着所有人的神经。
  谢暄从雷声中恍然醒神,双瞳震颤,骇然地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又陌生得仿佛从未见过一般的人,
  “你说……什么?!”
  ---
  砭骨的朔风携着雨后冰冷的水汽,刮得窗纸嚓嚓作响,楚都多雨的冬好似比雍京更加冷峭。
  “钟公子……别……别再……!”
  “你叫我什么?”
  “如雪……”
  辗转,却夹杂着一丝痛苦,又骤然高亢,继而寂静,直到默了许久。
  少倾,门豁然打开,候着的小厮鱼贯而入,接着又一个个出去,将门关上,那一丝从门外带进来的凉气无处可藏,在氤氲的热水与烧热的地龙中迅速消散殆尽。
  “如雪……”
  钟云鹤擦拭的手微顿,看向斜枕在软靠上的崔玉桥微微上扬的唇角,再抬眸,对上了他的眉眼。
  余韵犹在作孽,眉眼潮红,目光空茫,这喉间轻吟的名字仿佛是无意识的一般,却比攀上高峰那一刻的惊叫让人神经发紧。
  钟云鹤双目微黯,啪地一声,拧干的软巾重新掷进水盆,打湿了一方地面。
  这一声同样让失神的双目微凝,崔玉桥蹙起眉心,可下一瞬却被重新闯入的指尖惊得一怔,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头顶便重新被黑影笼罩。
  马车行进在入夜的巷子里,耳边只有车轮黏起积水的淅淅沥沥,从炽热如夏的屋里出来,崔玉桥身上燥热未散,一时竟未觉得太冷,他干脆推窗,让寒风拂面,彻底吹去了眉眼间的潮红。
  车架忽然摇晃几下,停住了,崔玉桥探身一望,眸光微动,缓缓放下了窗子。
  门外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车子再晃,门跟着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弯腰进来,周身的寒气瞬间逼走了车内仅存的暖意,崔玉桥打了个寒噤,却并未将身上半披着的氅衣裹紧,任由灰蓝的夜色从车门处一点点攀上来,冷冷地照亮锁骨上满目的狼藉。
  “你一定要忤逆我。”
  阴沉的嗓音透着不虞,崔玉桥眉头微动,却疏懒一笑,“爷不要雏儿,那奴婢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你以为去找过钟云鹤,我就会要你?”
  “是爷嫌弃奴婢见识太少?”崔玉桥忽然眸色凝起,认真地伸出手指计算,“那奴婢让嬷嬷把花牌挂出去,一个月够不够……”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唯一的一丝光阒然消失,冰冷气息瞬间逼近,崔玉桥一声闷哼,左肩被狠狠压下,撞上车壁。
  “你就这么想被献上去。”
  “想。”崔玉桥微喘, “奴婢就想攀高枝,越高越好。”
  “崔玉桥。”湿热的气息添舐在耳廓,崔玉桥撑住身体的双手蓦然抓紧了身下散落的衣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第91章
  虞县的天气愈发地坏。
  从来都是高远无尽的碧空被层层叠叠的阴云笼盖,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天。”
  “天阴成这样,怎么就是不下雨呢?”
  “下不下雨那是老天爷的事,你去看看井里是不是落老鼠了,有股臭气……”
  高瑛坐在一个颇不显眼的轿子中穿过嘈杂的街市,刚到府衙门口,偏门立即开了条缝隙,刘鸿才弓背塌腰地将轿子迎了进去,探头左右瞧了瞧,迅速关上了大门。
  “咳……”傅行简好容易才止住了咳,原本苍白失色的面庞泛起了不寻常的红晕,反倒更添了病容,“下官实在是失礼,竟让高公公降尊临卑。”
  “哟,傅大人伤得这样重啊。”高瑛神色十分惊讶,快了两步到床边,虚虚按着傅行简的肩,阻止他起身,一旁下人忙多垫了几层软靠,傅行简才堪堪支起了身子。
  “下官实在怠慢,让高公公见笑了。”傅行简虚弱一笑,掩面又咳了几声。
  椅子送来,高瑛坐下后并未马上开口,而是打量着这个房间,目光绕过房梁时一顿,不由地道,“府衙也都重修了。”
  “是,既做了就都做了,倒也不差这点木料。”傅行简道,“这些山民工钱低,活儿倒是干得麻利。”
  高瑛微顿,挑眉一笑,“傅大人的手段倒是有趣。”
  的确有趣, 这些被赶下山的村民本就心中极为不平,尤其是那些年轻力壮的,若日日无事可做难免要惹出大事。
  可傅行简没事就找事,下令重修房屋,大批采购木料自己赚得盆满钵满不说,活儿全给这些山民来做,工期又故意赶得紧,从早忙到晚,哪里还有精力惹事。
  矿脉经过村子,这群山民注定是回不去了,难道还能一直给他们找活干不成,这看起来解决了一时危急,麻烦的还在后头呢。
  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人啊,也不会一直这般命大。
  高瑛思忖后笑笑,抬了抬手,让屋里人都散去,这才拿起茶盏轻啜了一口道,“不过以傅大人的家世,这点东西也入得了眼?”
  “让高公公见笑了。”傅行简不禁自嘲,“谁又会嫌钱财多呢?权尊势重者可得千金,下官这七品芝麻官也不过是从木头里挖点糊口的东西罢了。”
  这话意有所指,高瑛嗤笑一声算是作答,然而眸色蓦然微沉,话锋骤转,“那日山民暴起,为什么杜锡缙会来。”
  “那日啊……”傅行简微笑仍含在唇角,眸上却淡淡凝起一层霜,知道此刻才算是入了正题,“梁府与高公公的提督府相隔仅一条街,可那日惊雷阵阵,提督府的院墙又高,大约这边的动静实在传不过去,恰逢那日下官的人在街上发现了杜总督在私访,情急之下去才拦下了他。”
  “杜锡缙来私访?!”
  高瑛蓦地站起,哪里还顾得上傅行简前半句刻意的指摘,“他来做什么!”
  玄铁矿瞒而不报,私自开采,和北狄交易,哪一条都是砍头的大罪,高瑛神色紧绷,眼底更是掠过一丝杀意。
  傅行简还未答,高瑛又紧接着问了第三句,“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此话一落,倏然静了下来,高瑛紧锁的眉头一跳,僵了俄顷缓缓靠向椅背,好似方才紧张到失态的不是他一般。
  “高公公请放心,只因下官修整房屋再加上驱赶山民,被人告到了知州邱大人那里,邱大人又连夜赶去雍京告状,这才招来了这尊大佛。”
  “只是如此?”高瑛双目微眯,这双眼睛虽与高似有七分相像,却远没有他的叔叔那般从容不迫。
  傅行简举目看向高瑛,眼神中透着一丝侥幸,“幸亏王保对矿脉一事一无所知,至于他那番栽赃也是无凭无据,我明面上毕竟还有徐阁老在保着,杜大人是他的学生,总不能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拂了老师的脸面。”
  见他惶恐,高瑛冷笑一声,“傅大人还是历练得太少,若按我说的都杀了,你又何必受这一刀。”
  傅行简忽然一阵咳嗽,身体的震动似乎扯到伤口,他神色一僵,冷汗瞬间浸润了额头。
  高瑛眉头紧蹙,站起身来退了一步,似乎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客套,冷声道,
  “后日你不进山了?”
  “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恐怕要错过这大日子。”咳过的嗓音格外嘶哑,就连喘气都显得艰难,整个人看起来别说进山,就算下床恐怕都难。
  高瑛双目微眯,扫过一旁床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其中还有一团沾血的布巾,他早已不愿在此地多留,无谓道,“罢了,山路难行,你不去也罢。”
  后日是十月十五,这日子还是傅行简提的,高瑛特意着人算过,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于是决定在这日开矿。
  先前说是那日要同去,但高瑛其实原本就没算上傅行简,他现在还能和自己说话,纯属命大。
  高瑛正欲转身,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未见人就听得一声,
  “傅……”
  声音止于四目相对,高瑛微滞,眼看着闯入的人一双杏眼缓缓瞪大,忽然低下头退了两步,音色沉稳了许多,
  “不知大人有客在,在下告退了。”
  “站住!”
  谢暄心头一凛,却又只能站在原地,头低得不能再低,幅巾从脸颊两侧垂下,顺势遮了大半面容。
  只一眼,谢暄就认出了高瑛。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高瑛竟与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差无几,气质沉稳了不少,于高似更相像了几分。
  耳边乍然的沉默让谢暄心头愈发地紧,他低头抬眼,费力地瞄了眼傅行简扶着床边的手,关节泛白,青筋微凸,尤其是指腹红白交错。
  高瑛在皇宫时是在澄心殿当差,高似有意培养他,日日忙着受他叔叔的教导,这也才有资格出来做这矿税提督太监,他怎么可能记得八岁时的自己,更别说现在了。
  “还不见过老爷。”傅行简微愠的声音打破了凝滞,“没规矩。”
  谢暄如梦初醒,又退了一步,整个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瑟缩样,低低地见了个礼。
  高瑛也反应过来,笑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傅大人好艳福。”
  而后抬步而去。
  高瑛的脚步极轻,几乎不能察觉,这也是太监们必须练就的,刻在骨子里的功夫。
  傅行简仍在床上半靠着,谢暄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直到外面起了几声寒暄才缓缓直起,对视一眼。
  “他为什么会来。”谢暄几步跨进里间来,顺手就将门带上,转身时那愠色早已转进他眼中,声调都厉了几分,“你还与他勾结着。”
  说完又担心,忍不住开了个门缝朝外望去,“他认不出吧,你说高似会不会与他说了我也在虞县。”
  “不知道。”
  声音蓦然就到了身后,谢暄本能地抬头,黑影越过头顶,大掌压下去,将那一丝门缝砰地合上。
  随即,这只手顺着光滑的门边滑下来,食指一勾,他眼睁睁地看着门栓啪嗒一声落下,谢暄倏地转身,那掌已落在肩上,被撞上了门板,门栓嘎吱地呻吟一声。
  “兰……”
  荣德的声音与门同时响起,又同时止住,静得仿佛从未有人来过,谢暄在陡然狭促的空隙间转身,鼻子几乎蹭着门板,手摸向门栓的时候,口也微微张开——
  “荣……嗯!”
  声音瞬间被闷进掌心,显得急促,仿佛是在求救,又仿佛是告诉所有人,别进来。
  静谧的外间响起了脚步声,这个自小在宫里长大,比谁都懂礼的荣德似乎忘了规矩,砰砰地朝院子跑去。
  随着声音远去,捂在唇上的手掌微微弓起,唇峰扫着掌心,掌心也抚着唇瓣,谢暄紧张地一退,毫无意外地退进了散发着热气的胸膛,头顶直觉傅行简在下压迫近,不知何时已近在咫尺,
  “兰时。”不过是气息罢了,耳边仿佛起了火,单单只是叫了声名字,一股酥麻直窜向全身,腹部酸软,手指发麻,指尖捏不住的门栓,重新掉下来,恰好卡得严丝合缝。
  “我好想你。”
  暗哑的声音似风般起得突然,轻拂入耳,却又重重敲击,每个字伴随着傅行简喉间的微震,一波又一波地撩拨着耳廓,谢暄头顶嗡地一下,若不是环在胸前的手臂箍着,整个人险些滑落。
  根本不是剖白,这被浴望浸透了的声音,谢暄再熟悉不过……
  “我原想着等一切好了再说,可刺杀、劫持,还有……哪怕有惊无险,可谁又知道明天会是什么。”肩上一沉,是傅行简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谢暄蓦然睁大了双眼,微微偏过头去。
  而那只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了他胸前的手臂忽然松了几分,粗糙的掌心抚过已泛起薄红的脖颈,长指轻易地寻到了领口,
  “兰时,我不想等了。”
  
 
第92章
  炭火细碎的噼剥声忽然刺耳,谢暄一震,睁开的双眼中尽是茫茫。
  雕花的紫檀木大床,因为傅行简受伤而重新铺上的软蚕丝床褥,流苏静垂,床幔半遮,烛影随窗缝中的风微晃而不熄,一下又一下地晃过眼睛。
  谢暄刹那恍惚——
  还是那次用剩下的药,谢暄又怕又宝贝,霍二怂恿的话时不时荡在耳边,笑话他怎么那么没用。
  “下了软筋散,往床上一拖,躺在那儿不就任你摆布,你就这样……”
  霍二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谢暄不耐烦地推开他,
  “我懂。”
  十四五岁起就与这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什么荒唐没见过,他只不过是觉着不干净,不爱叫这些舞燕歌莺近了自己身罢了,更何况书也没少看。
  那春药实在是太猛,谢暄心有余悸,就独独只下了软筋散,然后提着一兜药膏,润泽的,助兴的,消肿的一应俱全,趴门缝里偷偷望去,心如擂鼓地见他拿起那杯茶端详。
  发现了?不能吧……
  软筋散的确有些浅淡味道,但谢暄特意选了滋味浓郁的茶叶,肯定能盖住。
  “殿……”
  谢暄倏地回头,食指靠在唇上,一双眼仿佛点着了一般燃起熊熊怒火,吓得那小厮脸色一白,忙噤声退下。
  再回头,茶杯已放下,谢暄眯起眼睛仔细瞧着,傅行简嘴角润泽,应当是饮下了。
  大概半炷香?反正谢暄僵得身子都发麻了,屋内终于啪地一声,筷子掉在了地上。
  他推门而入,昂首阔步,活像戏文话本里常演的那种调戏民女的恶霸,就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显得恶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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