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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所以这个人一石二鸟,将毒死谢玘的罪名扣在了自己头上,惹皇上怒下杀手。
  但……也许没这么复杂, 只是皇上觉得他这个弟弟已经长大,不杀不行了。
  谢暄陷入沉思,他没发现傅行简回来,只觉得脸颊陡然微凉,继而是被他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带来一阵痒意。
  谢暄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抬眼间正对上了傅行简的眸子。
  喜爱、安定、宽慰。
  还有赞许。
  “不怕,哪怕一切都变了也不用怕。”一个吻轻轻落在额头,然后又落在眼睫,鼻尖,最后寻到双唇,“我的兰时是如此颖慧过人,所以我也不会怕。”
  什么?什么一切都变了,他,他在夸什么?颖慧过人?
  短短的一句话中有太多谢暄急于探究的东西,可人却被吻得喘不上气来,嗯嗯地轻哼着,微窒间最后全部思绪就只剩了三个字——放开我。
  可等他阵的被放开了,微凉的气息入肺,心却蓦地一空,很快他听见傅行简在耳边说,
  “又下雪了,出去走走吗?”
  “走什么?”谢暄茫然问。
  “你我现下不正是一处相思同淋雪。”傅行简拿过氅衣披在他身上,牵住他的手向外走,声音如轻雪拂过,缥缈却字字入耳,
  “生生世世共白头。”
  
 
第106章
  树上还有未落的,甚至还未黄透的树叶,鼓鼓地兜着一小簇雪,禁不住了,就咔嚓一声轻响,飘落而下。
  谢暄刚好接住一片,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反手去拽傅行简的手腕,“来,你来,站这儿别动。”
  见傅行简听话站定,谢暄绷不住笑地松开手,边喊着不准回头,边用双手拎起衣摆,抬起了一条腿。
  发力的瞬间他就后悔了,那处的闷痛实实在在,这棵看起来纤细的树干也没他以为的那般柔软,然而树枝上的积雪却依着预想那样纷纷下落,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在哎哟哎哟声中,谢暄跌进了树下的草丛里。
  何止共白头啊……
  发丝眉毛,甚至连眼睫都白了,谢暄倒在覆满雪的草丛里笑得直抖,脖子里落的雪过筛子般的从缝隙里抖进去,又冰得他叫了几声,越扒拉,掉进去的越多。
  傅行简也被浇了满头的雪,顾不得拂去就弯腰捞人,却毫无提防地被拽了衣袖,人还在天旋地转中,就被塞了满脖子冰凉彻骨的雪。
  荣德冲同身旁的长寻使了眼色,守在院里的几个也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荣德退到门边,不放心,冲树下那堆雪叮嘱了一声,
  “公子可别冻着了。”
  “不许闹了。”突如其来的激凉将傅行简的眼睑冻得一颤,“再不起来要冻坏的。”
  使了坏的谢暄心满意足地将冻到麻木的手从傅行简的脖子里拿出来,能得逞,就不枉他握了这半天的雪。
  “穿得这样厚,我不冷。”谢暄仰面躺在雪中,白皙的脸颊被天光蒙上了一层淡淡光晕,只是不再似无暇的珍珠,被凄冷的北风冻出了红。
  说着,他呵出一团白雾,盯着看,消散了又好玩似的又呵出一团。
  两次,三次,傅行简没有再催促他起来,而是静静护在他上方,氅衣垂落在两侧,挡下风雪。
  第四口气呵出去,谢暄却屏息,怔怔地出神,双唇张合了几下,忽然道,
  “我觉得谢祎说得没错。”
  随着话音落下,这一刹天地间万物倏停,傅行简瞳孔微微缩起,只余明显粗重些的鼻息响在耳边,他嘴唇蠕动了下似要说什么,谢暄却眨了眨眼抢先道,
  “他说在世人眼中,他们这三个皇子没有分别,包括皇上都名不正言不顺。谢祎说这些的时候我在装疯卖傻,可得承认,我心倏然动了一下。”
  谢暄抬起手,用通红的指尖扫过傅行简同样沾了雪的,不住轻颤的眉眼,
  “我四岁入文华殿旁听,六岁能书千字文,八岁时见识虽浅显,却能与卢增辩上一个时辰,句句不断,你知道吗?那年秋狩我自己单枪匹马射杀了一只狐狸!”儿时的意气让谢暄眼神忽亮,却又在瞬息间黯淡,“可九岁起却缠绵病榻整整五年,等我恍惚过来,才发现那些曾我一起念书的皇子和公子们个个都已生得高大,那些曾经被我瞧不上的蠢材竟也做起了荫官。”
  “兰时……”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任他们算计,凭什么我仅仅为了活命就要百般筹谋?”谢暄的气息变得急促,颤抖着,连牙齿都咯咯地打着战,“我身体里流的是我父皇和母后的血,是大楚唯一正统的嫡皇子,凭什么我要将那个位子拱手让人。”
  谢暄抬手伸进大氅环上傅行简窄薄的腰身,环得紧紧,后背被大掌托起,他离开雪地,身上的积雪簌簌掉落,仿佛是在他们身旁下了一场转瞬而逝的暴雪。
  “傅行简,你的那些疯话曾让我害怕,你做的这一切让我既震惊又不知所措,可现在……”谢暄仰面,认真地看进这双再熟悉不过的双眼,“我不愿再辜负你。”
  灰白的天光下,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来,一层又一层地替他们遮了满头青丝,这两个人中但凡有一个理智的,都该知道要赶紧远离这极寒的风雪,可偏偏没有,一个都没有。
  口鼻间翻涌的白色雾气愈发地浓郁,最终消失在了唇齿热烈的纠缠间。
  咯吱,咯吱。
  雪地里藏不住脚步声,却谁也没听见,直到荣德疑惑又小心地探了下头,惊讶地捂住嘴蹲下,一点点挪在了草丛后,犹豫地看了看天,只得开口,
  “大,大人,天冷。”
  傅行简蓦然睁开双眼,滚烫的唇舌分开的一瞬间,闯进来的冷风仿佛冰刃一般,冻得两人立刻清醒,满心的旖旎霎时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快将雪掸了再进去,不然化成水就更冷了。”荣德难得生气,不客气地瞪了眼傅行简,“记得傅大人曾在外游历两载,奴婢还当您什么风霜雨雪都见识过的,竟不知道雪地里是会给人冻坏的吗?”
  “不冷,真不冷。”谢暄抖落着身上的雪,被笑堆的微鼓的双颊红得仿佛抹了胭脂,“你要怕我们冻坏了,那就去烧锅姜汤去。”
  哪里是不冷,进了屋,那炭火的热气烘上来,先前觉得麻木的地方,都灼灼地发热,才知道是冻得不轻。
  他二人都换了身衣服,各自捧着碗烫喉咙的姜汤啜着,入口又辣又甜。
  “到底是总督府,可比你那个穷知县衙门阔气多了,姜汤里都放了这么些红糖。”谢暄嘶嘶地吸着,满足地眼都眯了起来,“奇怪,以前在楚都看不上的东西,在这里竟也觉得香甜起来。”
  傅行简放下已喝了半碗的姜汤,忽然问了句方才曾提过的话,“兰时,你怕吗?”
  “你不是让我不用怕吗?”
  谢暄头都没抬,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个,碗中的姜汤已到了能入口的温度,他捧起碗一口气喝完,双唇被辣得又红又亮。
  “但其实……怕的人一直是我。”
  谢暄心头一震,碗底咯噔一声砸在木桌上,缓缓抬起头。
  我怕那把火没有如期烧起来,不能将那木簪彻底毁去。
  我怕我的意图被高似拆穿,再没有接近他的机会。
  在东厂受刑中,我无数次怕他们下手重了,就这么直接死去,一切都将再度化为乌有。
  我怕那封休书是真,于是绑也要把你绑到身边。
  两次被刺杀,我怕我死了,但又想好歹我把你带了出来,长寻会带着你去找周将军,总归是天无绝人之路。
  还有……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可我仍在怕,怕缥缈未知的将来会不会重新带走你,那这次我又该怎么办?
  傅行简微红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他眼睑颤了下,却笑道,
  “逗你的,你瞧这一路走来如此顺遂,老天都在帮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顺遂?不过如今能坐在这里共喝一锅姜汤,的确已算是顺遂了,谢暄如是想,心中丝丝暖意倒不单单像是热辣的姜汤烫出来的。
  “你怎么了?”谢暄注意到傅行简在轻轻捶打小腿,不由地取笑道,“年纪轻轻就老寒腿了吗,下点雪就受不住?”
  原本低着头的傅行简闻言抬眸看他,眼神中一闪即逝的神伤让谢暄心头一悸,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被折磨了半年,岂能不留下些病根,如今想来那几日阴雨傅行简似乎也曾有过揉捏的动作,他还以为是救灾太过劳累……
  思及此,谢暄心头仿佛被人拧住,再想起自己当时竟还写下休书意欲一刀两断,现在又用作调侃,简直疼得喘不上气来。
  他这张嘴上辈子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其实有一大半是赌气,越是没有回应就越起劲,可如今心意相通,傅行简张口就能让他心跟着怦怦跳,自己却笨口拙舌的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干巴巴地转移注意,
  “我,我问你个事儿……”谢暄闪过一个念头,倒非质问,“你什么时候和舅舅联系上了?”
  “很早。”傅行简仿佛也在回避,方才撩起的下摆被重新铺得平整,“你知道静逸真人是谁寻来的吗?”
  “这还用问。”谢暄满不在意地答道,“高似嘛。”
  “不,并不是。”
  谢暄蓦地一滞,心没由来地骤然狂跳起来。
  “将静逸真人奉到高似面前的人,是周将军。”傅行简语调沉静,一字一句,“哪怕远在边疆,周将军亦从未放弃替你夺回皇位。”
  
 
第107章
  谢祎在床上躺了三天,谁也不见,直把自己躺了个头晕眼花,食欲不振。
  “陈余。”
  “奴婢在。”
  “快帮我松松背。”
  谢祎闭着眼睛坐起来,让陈余替他揉肩,脑袋随着一晃一晃,“小皇叔这几天在干嘛?”
  “潞王殿下以傅大人属官的名义日日跟在他,形影不离,这几日每天都在粥场呢。”
  “粥场?”谢祎皱起眉头, 这么冷的天守在那种四面透风的地方做什么,他家傅大人又不是不回去,非得这般黏着?”
  “听盯着他们的人说潞王殿下舍不得傅大人累着,亲自替他去施粥,昨天……”陈余顿了下,嘴角弧度上扬,语气中带着揶揄,“昨天殿下被热粥烫了手指,听说还掉了几滴眼泪,傅大人带他去后头上药,咱们的人看到……”
  “看到什么?”谢祎漫不经心地问。
  “看到潞王殿下翘着受伤的手,用另一只手将傅大人按在墙上……嗯……亲。”
  谢祎眉峰一挑,双眼微微眯起,原本戏谑的目光陡然凌厉,看得一旁的陈余心头一凛,笑意猛地收起,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殿下?”
  “呵。”少倾,谢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那日看到他脖子里的痕迹我还在想,男人嘛,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倒也不足以说明傅行简就依了他,可你今日这样一说……”
  有些话倒不必都说出来,但陈余双目微瞪已悟出其中意味,倘若傅行简真不情愿,别说拖进一旁屋子,恐怕连嘴都碰不到。
  谢祎拂下陈余的手,披衣下床,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冷风倏地钻进来,昏沉的头脑霎时清醒了几分。
  “呵,这叫什么知道吗?”谢祎冷嗤,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之意,“这叫烈女怕缠郎,想不到真被他弄到手了。”
  “殿下,那咱们还得在这儿呆多久啊。”陈余皱眉,看了看谢祎脖子里长的红疹,“雍京的水土不养人,可别真把您身子弄坏了。”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楚都那边不是还没动静吗。”谢祎不耐烦地推开陈余。
  听到楚都二字,陈余面色微变,赶紧到门处张望一下,见无人虽松口气,可神色依旧紧张,
  “殿下,咱们这一走,万一那边真出什么变故可就失了先机了。”
  谢祎倒是不以为意,斜靠在窗边道,“我原以为皇后没了子嗣之后颓然隐世,可如今看来她大约在瑁儿死去的那一刻就有了弑杀父皇的打算,只是可怜那谢鸣玉,还以为皇后是真的帮他,真心实意地要替她犯下这滔天巨罪。”
  即使陈余早就清楚内情,这话听起仍是让他不寒而栗,替谢祎收紧氅衣的手微微发颤,“奴婢也是怕皇后娘娘跟您和大皇子殿下各说一词,您如今远离了楚都,万一大皇子得手后直接谋位,皇后就算支持您,她孤身一人深居宫中,哪里阻止的了。”
  “你可别小瞧了咱们这位看起来淡泊的皇后,她母家原是医药世家,手段比太医院还精湛,谢鸣玉想毒死谢玘又岂能瞒得过她?恐怕手中早就留有证据,只等一石二鸟。”谢祎从容一笑,“谢鸣玉出身卑贱,本就够不上威胁,倒是我这位小皇叔任他在外恐生变故。”
  “万一潞王殿下不肯回去呢?”
  “我带他回去本就是做样子给那些老顽固们看看罢了,若他不肯乖乖回去……”窗边越站越冷,谢祎伸手合窗,将话尾藏进了啪嗒的声响里,眸色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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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京大雪纷飞了数日,天地尽白,楚都虽也入冬,却是艳阳高照,尤其是到了晌午,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
  锁链与地面细微摩擦声在近乎凝滞的寂静中尤为刺耳,崔玉桥心神一震,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珠在黑暗中缓缓转动,看到那束细小的光线时微微一缩。
  那是高墙之上的一条极为细微的裂缝,光从那里透进来,从弱到强,再慢慢消失,周而复始,崔玉桥猜这是阳光。
  他一向认为自己的意志远远高于他人,这里很温暖,虽然食物和水总是在自己睡着时送来,但起码性命无虞,就连脚上的链子他也尝试过,范围不算小,只可惜即使拉到尽头,他也触不到任何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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