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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春恩(穿越重生)——莲卿

时间:2025-03-08 08:20:34  作者:莲卿
  禁军在皇城走动,护卫天家安危,但凡有些职位的都认得谢暄,其余的都不必多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幸好我们将你带了回来。”萧九渊沉吟道,“火药库已经坍塌,火药都被砖石压进了半地下,你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弄出来,你需要多少人?”
  “五六个即可,要胆大心细的。”聂英卓眸色猛然一亮,“我一个人最多能设两个爆破点,并且无法同时引爆,如果能有人帮忙那便是事半功倍。”
  谁也不知道计划落空的谢祎接下来会怎样,但事不宜迟,萧九渊立刻带着聂英卓去安排,房间里就只剩了谢暄与苏赫巴鲁两人。
  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竟大起大落数次,突然静下来,谢暄只觉得身体的力气像是被霎时间抽干了似的靠在窗边,眼睛一直看向的是广和居一楼的一扇窗。
  刚才聂英卓说,傅行简就在那扇窗后面。
  谢暄不断地告诉自己,谢祎伤害傅行简没有用,如果真的寻不到自己,他一定会换个方式来刺杀而不会节外生枝去为难他。
  然而这样反复的开解自己并没有用,害怕如同一个生了无数只脚的虫子爬过全身,哪怕是在烧足了炭火的屋里,谢暄仍冷得发颤。
  耳中嗡鸣声让他忽然意识到了这瞬间的安静,谢暄抬起眼,过于干涩的双眼让眼前白茫茫的模糊一片,酸涩过后,他看见了苏赫巴鲁。
  他也安静地坐着,安静的异乎寻常,那双不同于楚人的深邃眉眼就这样看着自己,眼神里是从未见过的疼。
  他这样,谢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不是苏赫巴鲁出现,自己应该已经丧命,他蠕动了下双唇,
  “谢谢,我……”
  “别说。”不含戏谑,不再无赖,苏赫巴鲁的声音平静地沉进路过的风里,“我宁愿不要这个谢字。”
  说着,他起身走近,却与谢暄一窗之隔,没有如往常那般肆意接近,“一定要坐那个位置吗?那有什么好的?构陷、厮杀、费劲心机地坐上去,然后还要费尽心机地保住它,我就不要。”
  “你父汗正当壮年,表面上自然兄友弟恭,若等到需要立储的那一日会是何等景象呢。”谢暄道,“你成年了,你排行第三,你的母亲是王后,多可怕的身份,你说一万遍不要,他们信吗,敢信吗?若是你被立为王储,你又会怎么看待那些兄弟,会因为他一句’我不要‘就高枕无忧吗?”
  苏赫巴鲁眼底微微震颤,一向伶牙俐齿的一张嘴竟开合了几次,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我也曾以为只要我说不要就可以了……”所以我死过一次,谢暄打了个寒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许久不曾回忆过的,冰冷的金銮殿,“行简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教他说中了。你看我明明已抛却了楚都的一切,可谢祎还是不放心,无论是一开始想把我骗回楚都,还是现在要痛下杀手,他都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才能安心夺储。那既然逃不过,我何必要逃?”
  屋内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谢暄仍盯着那扇窗,眼睛都不敢轻易地眨,然而身边窸窣,余光里闪过身影,他转身,讶异地看着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苏赫巴鲁。
  “自从决定重回大楚,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把你掳回草原,而当我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心就像被鹰叼走了一般疼。我知道带不走你了,永远带不走。”苏赫巴鲁的眼睛映在窗外的天光,谢暄才第一次发觉他的瞳孔竟这般透彻光亮,“也许你说得对,以后我同样会面临与你今日一般的境遇,那么我也不逃,我要当上北狄的王,而你,就是我要效忠的,大楚的皇帝。”
  一个吻轻轻印在手背上,无关丝毫情欲,是完完全全臣服的誓言。
  谢暄微垂下眼睑,弯下腰用手托起苏赫巴鲁的小臂,他站起,因为离得太近,谢暄还要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他笑了,说出了一直以来盘桓在心中,却从未讲出的话,
  “虽然我觉得你很讨厌,但不得不说,今天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了依靠,就像……”谢暄觉得这话有点难说出口,两颊都微微泛起了红,“就像我知道舅舅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一样。”
  “你,你……!”苏赫巴鲁瞠目结舌,继而又哭笑不得,“你哪怕说像兄长我都没这么难受,算了算了,我可不敢跟周将军抢外甥。”
  “你认得我舅舅?”
  “边塞谁人不知,不过我的确与他见过面,当时我不过才十五岁……”
  伤感肃杀的气氛在那一声“舅舅”之下荡然无存,谢暄急于知道舅舅近况,便让苏赫巴鲁细细讲来,然而还未说上几句,广和居二楼外廊上忽然有一名身着千户服制的锦衣卫出现,在这之后,原本一直安静站在廊上的锦衣卫们忽然开始走动。
  谢暄二人心头一凛,一起躲进了窗边暗处,而与此同时,远处那个房门竟忽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人。
  “是谢祎。”谢暄的低呼未落,紧接着从房中走出的一人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若不是苏赫巴鲁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恐怕身子都探了出去。
  随后出来的人是傅行简,而他,竟是被两名锦衣卫胁迫出来的。
  
 
第118章
  随谢祎从温暖如春的房间出来的一刹,傅行简轻拂过颊边,指尖微凉,留下了转瞬即逝的一星潮湿。
  “又下雪了。”谢祎也顿步,抬首看了看灰白的天空,微笑地向后侧过脸,“这雪的确是个好东西,不管是什么污秽,这么轻飘飘一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雪终有融化的一日。”傅行简垂下眼睑,看向楼下院中被堆积在墙角的积雪,“这些看似无暇的雪一旦化作水,也不过就是烂泥一滩。”
  谢祎大笑起来,仿佛刚才怒不可遏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扶不上墙的才是烂泥,趁早铲除了才好。”
  浑身的血随着这句话瞬间冻住,傅行简脚下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踉,然而陈余眼尖,故意大声道,“傅大人当心。”
  一直随在谢祎身边的承宣布政使梁其铮微微蹙眉,顿了脚步,他又岂能听不出听这二人对话所指,然他虽是这一省之长官,官职比傅行简大了不知多少级,却深知自己根本没资格搅进这话里,脚步不着痕迹地逐渐慢下,落在了后面。
  楼梯处尤为狭窄陡峭,并肩难过两人,陈余连忙在侧后方弯腰扶着谢祎,傅行简让向一旁,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
  谢祎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下,随侍的锦衣卫也鱼贯而下,直到最后一人仅能看见半个肩膀,他才向身边颔首,
  “梁大人请。”
  梁其铮轻声速道,“老夫刚才已暗中派人回去与杜大人知会此事,定会找到殿下的。”
  梁其铮何许人也,哪怕只是静静旁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傅行简抬眸看他,不再掩饰眼底的焦灼,低声道谢。
  他二人不宜单独久留,梁其铮先行下楼,傅行简紧随其后。
  到达一楼的同时,一个身着常服的人风尘仆仆自外面疾步而来,跪拜于谢祎脚下时还喘着粗气,随后起来与他附耳了几句。
  傅行简心头微微一震。
  这人也是锦衣卫,但他是楚都的佟昭正手下的一名同知,他为什么会长途跋涉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楚都出了什么事。
  所有人哪怕不敢直视,也都用余光去睨谢祎的表情,只见他扬了扬眉,神情异常愉悦,带着得意的阴鸷眼神越过人群,落在了最后面的傅行简身上。
  傅行简眸光微冷,僭越地接下了这个来者不善的眼神,用沉静的面色,压下心头满溢的不安。
  “傅大人,我刚才突然得到了一个消息。”谢祎忽然开口,语气闲适,一众人的目光自然地凝在了傅行简身上,“你我好歹也算一场亲,何不同乘一驾,我说与你听听?”
  竟是要傅行简同乘离开的意思。
  这显然不合规矩,此言一出惊了四座,梁其铮察觉不对,立即以除非有旨意,官员不得远离属地为由出言阻止,但谢祎如同没听到一般,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却森寒地注视着傅行简。
  傅行简穿过众人,躬身以礼,“臣荣幸之至。”
  礼数周至,然而语气冰冷,梁其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祎骤然射来的凌厉眼神制止,只得颔首退下。
  傅行简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銮驾,仪仗缓缓启程,正是向东驶去,要回楚都。
  车轮碌碌,半盏茶后谢祎挑眉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刚才楚都传来了什么消息?”
  傅行简扶在腿上的手指深陷进皮肉,沉声道,“臣愿闻其详。”
  “谢玘死了。”谢祎歪了身子,看似闲适地半靠在软垫上,目光却灼灼,“被谢鸣玉毒死了。”
  说完,他紧盯着傅行简的反应,却见他始终微垂着眼睑,未有丝毫波动,竟像是早有预知一般,谢祎蹙眉,不,他不可能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谢祎的疑惑,傅行简道,“皇上已有大半年未朝,丹药不断,立储之声早已传遍朝野,至于诸位之争,臣没什么可惊讶的。”
  “那这样紧急的时刻,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离开楚都?”
  “您远在雍京都知道是大皇子出手害了六皇子,那楚都那些人又岂会不知?”傅行简依旧将双眸垂向斜下方,看起来十分恭敬,“正如同您想除去潞王,就突然离开了雍京,天下人是找不出您的错处的。”
  “忍了这么久终于提到了小皇叔。” 谢祎的笑声回荡在马车内,“你是不是想问他是否还活着。”
  “他还活着。”傅行简终于抬起双眸,目光灼灼,“若殿下已遇害,您岂会留臣到现在。”
  谢祎并未在意傅行简的逾矩,而是将嘴角勾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
  “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当面问你,那首反诗是不是你毁去的。”
  反诗二字一出,傅行简眼神一凛,薄薄的皮肤下喉结滚动,顿了少倾,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冷冷反问道,“是你?”
  “不不。”谢祎摇了摇食指,轻笑道,“反诗是谢鸣玉做的,江由是他让高似寻来的,毒死谢玘的毒药也是谢鸣玉下的,就连静逸真人和企图致父皇于死地的那些美人也全是他奉上的,都与我无半点关系。” 谢祎说到兴奋之处,眼睑微微震颤,身体忍不住向傅行简倾去,“其实他是有机会的,他收了崔玦那个沦为官妓的孙儿,若是痛快将他献上去,父皇恐怕早已遇刺,我也来不及反应,只可惜他竟与武宁侯的那个小儿子钟如雪争起人来,实在愚蠢至极。”
  “所以……”傅行简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小腿,微抬的双眸深邃如渊,“即使表面上都和你没有关系,但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你做的。”
  马车中昏暗不堪,左右颠簸,谢祎实在看不清傅行简眼底流转的到底是何种情绪,但他能听出这句话中的冷,冷得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谢祎顾不上叱他僭越,他忖着这句话,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若是自己,那最想知道的必然是个中细节,或者是谢玘突然暴毙,楚都现在究竟是何情形,哪怕是继续追问谢暄的的事呢?
  傅行简为什么纠结于,是他做的?
  “对。”谢祎大方地承认,“知道我为什么会告诉你吗?”
  “因为你很快就会杀了我。”
  谢祎笑了起来,“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省力气。”
  傅行简掀起车帘向外望了一眼,也微微一笑,“还未出城,殿下还动不得手。”
  “其实若不是你对小皇叔动了情,我是决计舍不得杀你的。”谢祎道,“还有些时候,你或许可以考虑看看?”
  谢祎继而压低嗓音道,“皇后的目的是报复父皇,他害死了瑁儿,那她就要杀了父皇最喜欢的谢玘;而高似的目的其实更为简单,父皇时日无多,他必须找个新靠山,继续享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可我心里也清楚,只要我沿着他们铺好的路走上那高位,虽看似不废一兵一卒,却一辈子都要受制于人。”
  “二殿下看得倒是十分清楚。”傅行简赞同地点点头,仿佛真的在闲聊一般。
  谢祎心头升起一阵痒。
  他再清楚不过,无论是皇后还是高似,选择自己都不过是因为最为合适而已,他们一人把持几大世家,一人操纵着內监,自己多年来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异动。
  就算是现在的内阁是徐阁老和卢增二人掌握,但谢祎清楚,他们思想顽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将谢暄推向帝位的想法。
  他急需一把自己的剑来斩开这团混沌,劈出一个足以喘息的缝隙,而在年轻一辈的官员当中,论能力论身份,傅行简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他肯放弃谢暄的话。
  “你要想想曾经位列三班的傅家,如今在世家大族中沦落到了何等境地,更何况你家人丁渐薄,三代了,好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栋梁之材却被谢暄一手给毁了,你难道真的甘心?”谢祎脸色渐沉,眸色愈发阴狠,“如今什么形势我不必赘言,谢玘死了,谢鸣玉犯下重罪,其证据全掌握在皇后手里,很快就会沦为乱臣贼子,至于谢暄……”
  念出谢暄的名字时,谢祎仔细盯着傅行简的神色,只见他微微出神,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便加重了几分语气,“我现在无论杀他还是杀你都易如反掌,毁了傅家亦然。”
  傅行简眉头微动,抬眸看了谢祎一眼,终于有了反应。
  谢祎终于觉出一丝满意,缓和了语气,“但只要你肯放弃谢暄来帮我,将来首辅的位子一定是你的,光耀门楣,重抬傅家为世家之首指日可待。”
  “殿下如此为傅家着想,我如果拒绝,是不是就太蠢了。”傅行简微笑,“其实让臣看来,殿下您一开始就错了。”
  谢祎闻言蹙眉,“何出此言?”
  “皇嗣不荣,在六皇子前曾连夭三子,若楚都那边消息无误,六皇子已逝,大皇子谋逆,如今只剩二殿下您一人得以继承大统,主动权在您手中,该是他们求着您才对。”
  谢祎听得有些愣怔,“可……多年来他们怕我壮大,多方打压,以至于我母妃的家族也日益没落,根本无人可用,就算他们只能支持我,我也是受制于人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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