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余光看到了他给自己发信息的动作,也掏出手机回应:【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蓝色显黑,才不穿蓝色的,还找那么多借口。】
松田阵平:【我认为你说得对,不过你对自己幼驯染也吐槽那么狠的吗?】
萩原研二:【小阵平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幼驯染吗,那这个菜鸡就不是我幼驯染啦~】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他竟然到现在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喜欢小诸伏……明明你看他刚刚那么肉麻的话都说出口了,还有那个眼神,啧啧啧。】
或许是他们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实在过于瞩目,等沉迷发消息的两个人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片阴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把手机收起来了。
穿着毛绒绒睡衣、踩着毛绒绒拖鞋的猫眼警官站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面前,笑得温柔可亲:“你们在聊什么?”
于是满脑子“菜鸡”的松田阵平一个不当心就说了出口:“在说菜鸡要怎么追你。”
萩原研二:“……”
诸伏景光:“……?”
降谷零:“???”
自知失言的松田阵平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就是,景老爷你也知道的吧,我们爆处组的五十岚喜欢你……不过他至今都没鼓起勇气去找你说话就是了,甚至没勇气让我帮忙。我刚刚就在和贤治说这件事。”
安室透今天来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委婉试探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有没有什么友谊以上的苗头,得知没有之后还没放心多久,现在就忽然得知了一个不妙的新消息:“……”
虽然这话题是松田阵平急中生智硬找的,但内容却不是瞎编的。
由于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的关系亲近,去彼此的部门串门属于家常便饭了,搜一和爆处的其他人对他们俩都很熟悉。
爆处有个警官就是这样越看诸伏景光越顺眼,最后直接单方面坠入爱河。那个警官为人腼腆,不敢上去和诸伏景光搭话,也不敢和他那看起来很凶的幼驯染打听。
但是时间久了,还是有人看出了端倪,加上这个警官长相也颇不错,大家私底下都觉得或许有戏,于是传言最后还是到了松田阵平那。
松田阵平深知警视厅那帮家伙的八卦程度,以诸伏景光比他好得多的人缘来说,对方应该比他要更早知道这件事。
谁知道诸伏景光一脸茫然:“你在开玩笑的吧,阵平?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因为他看起来每次和你说话都要做十分钟心理准备,可是我和他没有过交集啊,怎么会?”
松田阵平:“……”
他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后者回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但总之这个话题算是被蒙混过关了,安室透的烫伤问题也就此揭过,他在他们聊诸伏景光爱慕者的时候换上了猫眼青年的那件蓝色连帽衫。
大厨师徒二人组重新进入了厨房。
萩原研二悄悄松了口气,他凑到松田阵平耳边说:“小诸伏好可怕,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叫他hiro旦那了。”
松田阵平颇有几分自豪地点头。
萩原研二幽怨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想抱怨点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松田阵平这次并没有接收到萩原研二的眼神信号,因为他现在脑海里还全都是刚刚的事情,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萩原研二用气声询问:“其实安室就是之前害得景老爷昏迷的人吧?”
萩原研二委屈的小表情随着他的这句话渐渐收敛了起来:“真是很多事情都瞒不过小阵平呢……是的,我先替小降谷说声抱歉,虽然我知道这种事不是轻飘飘的道歉可以解决的。”
松田阵平扬眉:“我现在不是来秋后算账的。虽然刚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确实有些生气,但是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是组织的任务?”
萩原研二略略给他说了一下那晚降谷零遇到诸伏景光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当时小降谷知道小诸伏昏迷之后情绪很低落来着,那个表情把小风见吓了好几天。”
“好吧,”松田阵平虽然对那次诸伏景光的受伤还心有余悸,但知道降谷零确实算不上罪魁祸首之后选择把时间线拉回到现在,“那刚刚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原本在附近想买点水果和卡牌过来,结果忽然收到了小降谷的紧急求助,说小诸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对他产生了怀疑,让我赶紧来救场,主要是掩饰他那个被小诸伏伤到的肩膀。”
“我就是好奇这一点。”松田阵平低头从萩原研二那个装满药品的袋子里拿出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的一次性医用冰袋,“这不就是个普通冰袋?”
萩原研二接过他手里的这个冰袋:“小阵平手上这个肯定是普通的冰袋,可刚刚那个不是,那是组织研发的道具,无论是从使用动作还是从实际伪装效果来说都很好用。不过这种道具不能多带,多带反而容易出问题。”
说到这里他就有些无语:“要不是我刚好真的在这附近,我倒要看他怎么过这一关。”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下:“其实我本来也想帮一下忙的,没想到他一直处于我和景老爷的视线范围内还能向你求助。”
萩原研二微微摊手:“我们这种人,总得有些隐秘的紧急联系方式。”
他凑到松田阵平的耳边,鼻尖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松田阵平的侧脸,身上的木质香气在这样的距离里格外明显:“正好我可以提前来陪小阵平啦~对了,小阵平,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一下,我们要不去阳台——”
“今天刚好一出门就碰到了合适的电车,所以会不会来得太早了点——等等你们在接吻??”
*
伊达航的嗓音本来就大,因为惊讶而说出的话语更是差点达到惊扰邻居的程度。
他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连忙走进来,关上大门,把自己买来的水果放到饭桌上。
虽然没有在接吻,但是因为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瞬间有些心虚地下意识往后拉开距离:“我们只是靠得比较近,班长你不会是近视了吧。”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萩原研二很自然地挽着松田阵平的手和伊达航打招呼:“小伊达上午好!”
刚进厨房没多久的安室透闻声也放下了重新开始切的蔬菜,转身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才笑着和伊达航打招呼,可怜他手上那根茄子愣是被反复拿起还没被切完。
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熟,原本没打算特意停下手里的动作和他打招呼的,但是在听到伊达航话里的内容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幼驯染并没有和人接吻后,又把头转回来,继续自己的烹饪,半真半假地抱怨着:“班长说话也看一下场合吧,我差点以为阵平谈恋爱还要瞒着我,一瞬间还伤心了下,要是我不小心因此切到手可就是班长全责了哦?”
伊达航连忙打哈哈道歉。
而另一位被调侃的对象则继续心虚地反驳:“没有谈恋爱更没有瞒着景光……”说心虚是因为如果不是他要等萩原研二恢复记忆,现在估计真的是在谈恋爱,而又因为之前诸伏景光对他为了救萩原研二甚至写了遗书这件事很生气,可能确实谈了恋爱但暂时不敢告诉诸伏景光这件事。
总总原因,导致松田阵平光是说出这短短一句话就感觉耳朵都有点发烫,慌乱中还被萩原研二趁机捏了捏耳朵。
松田阵平转头盯着他。
萩原研二脸上“小阵平好可爱”的表情一僵,也转头把自己的耳朵递过去。
然后被狠狠地捏了回来。
伊达航本来叼着牙签还在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现在看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亲密值严重超过朋友的互动,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感觉这两人估计就隔着一层窗户纸了。
他不客气地走上前来,双手摁在松田阵平肩膀上,让他感受一下大猩猩的力度:“早知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在厨房里站得很近的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我就带上娜塔莉了,免得就我形单影只的。”
安室透这时已经重新开始折腾那根茄子了,和正准备开始腌制鱼肉的诸伏景光动作都齐齐停顿了一下。
诸伏景光的这个停顿比安室透的要不明显得多,看起来只是在犹豫下一步该做什么,要不是萩原研二因为降谷零的缘故一直有意无意留意厨房那边的情况,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萩原人心观察家研二顿觉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和诸伏景光接触得太少,这还是第二次见面,又是降谷零的幼驯染,所以几乎一直都是从降谷零的视角去看待他和诸伏景光之间的关系。
原本在他看来,显然就是降谷零单恋诸伏景光——虽然他本人曾经否认过多次,而诸伏景光对降谷零只有友情程度的好感。可刚刚那个停顿却明显与这个猜想有所出入,难道诸伏景光对降谷零一见钟情?
虽然萩原研二知道自己的幼驯染那张脸确实很适合去当小黑脸,但是诸伏景光明明看起来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性格啊?
并不知道萩原研二在想什么的松田阵平还在跟伊达航较劲。
他虽然因为体型问题看起来比伊达航弱势,但毕竟学了多年拳击,还是相对轻松地把班长的手挪开:“现在叫也来得及。景光和安室这次买的食材有些太多了,多一个人也吃不完。”
伊达航这下是真的叹气了:“晚了,娜塔莉已经和朋友出去玩了。”
诸伏景光搭话:“没关系,等下我做份橙子铜锣烧,班长带回去给娜塔莉小姐吧,她上次不是说想试试别的口味吗?”
伊达航欣然应下:“那就麻烦诸伏啦,她一定很高兴。”
由于伊达航提前来到的缘故,虽然萩原研二原本很想和松田阵平单独说些什么,却不好抛下伊达航一个人在客厅,便三个人聊起天来。
萩原研二本就擅长与人沟通,而伊达航也是个善谈的人,两个人聊得倒是相当兴起,只有卷毛青年或无语地或气愤地不时反驳几句。因为这两个人聊的主题就是“松田阵平的警校轶事”。
在闲聊中,时针逐渐走向12,厨房里的大工程也逐渐走向尾声,一份又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冒着热气地被端上桌。
诸伏景光甚至还煞有其事地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不同的酒:“虽然还是白日,并不是喝酒的时间,但是你们好像都不是自己开车过来,度数也都不高,应该没关系吧?”
松田阵平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来表达对幼驯染的支持,伊达航也大方表示再来几杯都行,萩原研二则是试图跟松田阵平交换来喝一下,唯有安室透看着自己杯里的苏格兰威士忌在发呆。
“怎么了,透?是刚刚在厨房太累了吗?”
安室透忽然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了冰冷的触觉,打了个生理性的冷颤才抬头望去,发现是诸伏景光拿着属于他自己的那杯波本威士忌碰了一下安室透的脸颊,漂亮的蓝色猫眼里还带着关怀和小小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意。
安室透摇摇头,端起自己那杯苏格兰威士忌轻轻和诸伏景光那杯波本威士忌碰杯:“我只是在想真巧啊,hiro竟然刚好给我倒了我最喜欢的酒。”
萩原研二没忍住凑过去和松田阵平超小声地咬耳朵:“他确实很喜欢苏格兰威士忌,起代号那会儿我随手想用苏格兰当代号还被他激烈反对了,没想到小诸伏居然给他倒了苏格兰,这是真巧啊。”
拥有前世记忆的松田阵平却觉得或许并不是巧合。已知降谷零的代号是波本,那是不是意味着或许前世诸伏景光的代号就是苏格兰?
可诸伏景光的记忆不是还没恢复吗?可他现在的墨镜只能看到两个颜色不同的心形,无法再看到红蓝条和相对应的备注,如果诸伏景光真的在这几天状态有所改变,他也无法从墨镜的反馈里得知了。
看来晚点要找景老爷谈谈啊。
萩原研二跟松田阵平说这个本来只是想吐槽一下自己的金毛幼驯染,结果没想到他说完之后没得到任何反馈就算了,松田阵平竟然也开始发呆了,不禁有些纳闷。
不过好在卷毛青年的发呆也没持续多久就被近在咫尺的食物香气给勾回来了。
诸伏景光正在给每个人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炖菜,而安室透则负责给他们打白米饭。
在如今寒冷的时节里,这样的美食最能勾起人的食欲。
伊达航舀了一大勺炖菜在白米饭上面,尝了一口后感慨:“诸伏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啊,比很多餐厅都要好吃,也难怪安室说要来找诸伏取经了。”
安室透笑着点头:“毕竟我最开始当厨师就是因为hiro……其实,能像现在这样和hiro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就已经是我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伊达航大笑:“确实是你的忠实粉丝啊,诸伏。”
诸伏景光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松田阵平:“……”好怪,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好怪,无论是行为还是说出来的话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这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不确定,再看看。
但在这一片品尝美食的良好氛围里有一个人却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首先泪汪汪地看了一眼负责盛饭的幼驯染降谷零,后者只用眼神反馈了一个问号。
他顿了顿,把视线转而投向了此时作为话题中心人物的诸伏景光,这次后者没有看他。
萩原研二的表情僵住了,最后求助地看了看自己的心上人,可怜的半长发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厨子了。
松田阵平接收到萩原研二的信号,同样在眼里表达了疑问。
萩原研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碗,松田阵平望去,没发现什么异样,眼里的疑问更浓厚了。
这时猫眼青年好像终于发现了异样,神情关切地望过来:“怎么了吗,三木?”
萩原研二的泪汪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招牌笑容:“没什么~”
他不是个喜欢吃暗亏的性格,但是奈何他目前正在追求诸伏景光的幼驯染,且松田阵平前两天还因为要救他差点出事,虽然诸伏景光应该并不知情,但他毕竟理亏,现在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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