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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鸟(近代现代)——娜可露露

时间:2025-03-09 10:32:17  作者:娜可露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明哲不至于听不懂。
  谈照是让他先搞钱,做资本,以资本影响政治,复制温明惟的发家路线。到时候有机会报仇,自己也有光明的出路。
  温明哲以前不是没想过这点,但他黑帮出身,信奉以武犯禁,不受拘束的那套观念,不喜跟政客打交道,规规矩矩办事。
  更何况当年温氏被郑劾坑了一把,他多少有些心理阴影,不想再走老路。
  况且他也不擅长经商,搞钱全靠违法手段,很清楚自己是当不了正经资本家的。
  但这正是谈照的优势。
  “我们要合作必须往长远打算。”谈照说,“就从一座新赌场开始,你建赌场,我帮你经营,赚到的钱拿去做投资,钱生钱的速度比你想得快得多。”
  “……”
  作为联盟首富的继承人,谈照的话太有说服力,温明哲很难不心动,况且他本来就打算建赌场,区别只在于以前拉人投资,现在要自己出钱。
  但他今天来见谈照,没想到谈话会拐到这个方向,隐约有种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的不适感。温明哲默然喝了几杯茶,思量半晌:“你呢?”
  没有图谋的人不值得信任。
  谈照也不隐瞒:“我也要钱,你分我百分之五十。”
  “……”
  温明哲“操”了一声:“你他妈缺钱?”
  “我的公司在温明惟的监控下,不能有异动。”谈照坦然道,“这是我的第二个要求,你帮我弄一个合法的新身份,以后我们的所有经济往来都走新账户,不能被他察觉。”
  谈照又加了一注筹码,坦诚自己最终目的:“我想给谈氏换壳,换不成也要尽可能地转移资产,懂吗?”
  “……”
  他竟然问“懂吗”,反客为主,语气不善。温明哲心里冒火,但一时权衡没发作——提到谈氏集团,温明哲难免有些垂涎,更渴望谈照画下的前景。
  “所以,要多久?”
  “最多一年。”谈照喝尽杯里最后一口茶,“明年大选局势动荡,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第53章 狮子(13)
  谈照离开茶肆的时候,夜幕初降,冷风吹得急。
  温明哲遣人送他到门口,比来时恭敬,谈照摆摆手让那人离开,独自站在街头,背着风向点了支烟。
  烟是温明哲送的,以前谈照从来不抽。
  他不喜烟草的气味,也不健康,但今天一场长谈结束,谈照胸腔鼓噪,血液流速都比平时快,他一开始以为是紧张,走出大门才明白,是兴奋。
  他抽完一支烟,靠烟雾一遍遍过肺将兴奋缓缓压制、吐出,然后打开手机,用一切如常的腔调给温明惟发消息。
  谈照:“我和他谈好了,一切顺利。”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温明惟正在窗前读书。
  西京今天从中午开始下雨,到天黑也没有停止的迹象,楼下花园里一地枯叶,绿植越发稀疏,恐怕这场雨过后气温就再也升不高了。
  秋天万物凋敝,据说是自杀率最高的季节。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毫无意义,温明惟将其忽略,拿起手机查看。
  他问:“来的是温明哲的手下?”
  谈照:“嗯,一个牵线的,温明哲开了视频通话。”
  温明惟:“怎么谈的?”
  温明惟:“算了,等你回来再说。”
  文字聊天有局限性,不适合谈论太严肃的事情。
  温明惟习惯面对面交流,能观察对方更真实的表情,语调,呼吸频率。他之所以要求简心宁定时上门汇报工作,不在网上说,除保密考虑外,也是因为这个习惯。
  谈照是深更半夜到家的。
  从赌城科安飞回西京,最早的一班飞机晚上十一点落地,从机场回家又要一段路程,他进门时已经将近零点,雨还没停,温明惟刚洗过澡,在等他。
  谈照走进卧室,掸了掸风衣上的雨水,脱下挂好。
  他带一身寒气来到床边,连声招呼也不打,径自贴近,吻住温明惟。
  “……你干嘛?”
  疑问被堵在嘴里,不留缝隙的唇齿间挤不进一点空气,温明惟腿上的书籍被挪走,谈照吻到一半整个人压上来,冰凉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抚到脖颈,徐徐深入,抽干氧气,把自己的气息渡给他。
  有轻微的烟草味,温明惟发现了。
  但这不是特别值得在意的东西,他没问,谈照也没解释,亲够才从他身上离开,低声道:“我回来了。”
  “嗯。”温明惟笑了下,“今天什么情况,讲讲。”
  “和我们计划中差不多,温明哲约我主要是想试探一下我的诚意。”
  谈照说:“他希望我能跟他里应外合,打探你的军火走私航线,海关人脉,军工基地所在,或者其他隐秘的政治关系……一切对你不利的情报,他都需要。”
  谈照口吻如常,表情没什么值得细究的。
  他说的这些也在温明惟意料之中,从温明哲的视角看,这些是谈照能给他提供的最有效帮助。
  “还有吗?”
  “他打算开一座赌场。”
  “自己开?还是给丹威?”
  “暂时不确定,还没细讲。”
  谈照攥住温明惟的手指,摩挲他手上的戒指,说:“我主动提出参与,帮他经营,他同意了。他自己不在境内,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温明惟微微一挑眉。
  “顺利的话,我能从这座赌场开始接触他身边更多的人,想摸清他的底细也不难,但我们需要点耐心。”
  温明惟不反对:“你心里有数就好。”
  “嗯,放心。”谈照拍了拍温明惟的手背,起身往浴室走,“你等我先洗个澡。”
  ——他这么说,温明惟以为他洗完之后要继续商讨卧底计划,然而并没有。
  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谈照出来后擦干身上的水,顶着一头半湿发回到床上,情绪显而易见比平时高昂一些,不言不语,无声地压上来,亲了亲温明惟的脸。
  温明惟不解:“怎么了?”
  “心情好。”谈照扣住他的下颌不准躲,亲完脸颊亲鼻梁,亲昵地贴了贴嘴唇,接了个吻。
  “……”
  他心情好的时候可太少了,温明惟不明所以:“浴室里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东西吗?洗澡能改善心情?”
  “嗯。”谈照胡乱应了声,解开温明惟睡衣的系带,不做过格动作,把脸埋在他赤裸的肩上,呼吸滚烫,烫得温明惟颤了下。
  谈照是在撒娇,但压得很重,温明惟整个人被他牢牢罩住,被迫跟他胸腹相贴,大腿以一个紧密的姿势别住。
  突然,谈照毫无预兆地说:“温明惟,今天我忽然觉得,我不恨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像一句好话,可谈照竟然是当情话讲的:“我之前被你逼迫,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什么都抓不住的时候,只能抓着仅剩的自尊,最起码不能屈服,承认我也需要你。”
  “现在呢?”
  “现在我才醒悟,如果我想抓住什么,必须自己创造机会。”谈照略微转过脸,嘴唇从温明惟的肩膀滑到侧颈。他的话隐晦,“机会”可能是指他们现在重新开始了,一切好转,利用温明哲,能帮他打开一条新的路。
  温明惟没太明白,但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很久以前,我年纪很小的时候,许过一个愿望。”
  谈照说:“我想成为一头狮子,凶猛,奋力争夺一切,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当时我只是随口一说,给那些参加我生日宴会的外人听的——我根本不需要参与争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拥有了。”
  “……”
  “但兜兜转转,你看,一个人天生就拥有的东西也很容易失去,因为能力不足,德不配位。只有他自己拼命去争夺,亲手抓住的,才会真的属于他。”
  谈照说到“抓住”的时候,握住了温明惟的脖子,“我需要你,温明惟,很需要……”
  他难得袒露真心,带着点难以克制的意味,握得温明惟呼吸不畅,被按在枕头上深吻,口鼻很难吸氧,乌黑的长发散在通红的脸侧,随主人的挣扎颤抖。
  不太舒服,但不适和快感一线之隔。温明惟由他“折磨”,好半天才顺出口气,把身上的人推开。
  谈照一番话说得莫名,他有点抓不住重点:“什么意思,谈照?”
  “嗯?”
  “你是在告白吗?”
 
 
第54章 狮子(14)
  不算告白,但多少有点那种意思。
  谈照曾经不止一次主动或被动地表达过爱意,但从来没有哪回气氛足够,让他顺其自然地说出“我爱你”。
  可能这句话就不适合在自然的气氛下说,谈照“嗯”了声,有瘾似的又亲过来,一如最近每一天,如胶似漆,一开始就很难停止。
  温明惟被缠得喘不上气,笑问:“‘嗯’是什么意思?”
  谈照贴住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应声,温明惟又道:“不是说心情好吗?怎么不见你笑?”
  越这么问谈照越严肃,捉住他推向自己的手指按在唇边亲了亲。
  温明惟觉得有趣,认真打量谈照,回想他刚才那番云遮雾绕的发言,谈照却忽然把灯关了,卧室黑下来,周遭一片静默,窗外的风雨声压在交缠的呼吸下,仿佛隔很远。
  关于谈照“狮子”那个愿望,温明惟其实是知道的。
  很多年前,温明惟刚开始关注谈照的时候,搜集了丰富的调查资料。资料册事无巨细,自然也记录了谈照每年当众许下的生日愿望。
  当时温明惟想,如果谈照有实现不了的心愿,他可以帮忙实现。
  但大少爷优越已极,不需要帮忙。“愿望”这种象征着现状不圆满,只能把希望寄托给未来的缺憾产物,他根本没有。
  想成为狮子的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温明惟得知时轻声笑了——有关谈照的一切都让他很愉快,他想:温室里怎么可能养出狮子?充其量是只小狗,叫得凶罢了。
  后来不论别人怎么评价谈照,桀骜,跋扈,冷酷,温明惟都难以苟同,只觉得他可爱。
  大概因为别人仰视谈照,而温明惟俯视他。
  俯视在恋爱里不好,被俯视的那方不开心。最近谈照频频亮爪子,越来越喜欢掐他的脖子,是什么情绪在作怪,温明惟不是没察觉,但还是觉得怪可爱的,不计较。
  夜深了,谈照微潮的发丝贴着他的皮肤,吻得投入,温明惟缺氧犯困,好半天才拉回正题,问:“你觉得要多久解决?有心理预期吗?”
  自然是指解决温明哲。
  他勾着谈照的头发,不急不躁地捋了几下。他有耐心,但有耐心也要有一个大致的期限。
  谈照给温明哲的承诺是最多一年,谋划到大选期间,但这显然不是温明惟期望的答案。
  “你觉得呢?”谈照试探。
  温明惟一副慵懒神色,淡淡道:“两个月,要么成功,要么收手,拖到年后就没必要了。”
  “……好。”
  绵绵的风雨声穿透夜色,如有实质地裹住床上人。
  他们只做了一次,但谈照一整夜没离开温明惟,稍一清醒就忍不住吻他,仿佛今天是某个温明惟不知道的特别纪念日,谈照有无穷无尽的浓情要交予他。
  这是10月5日的凌晨,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四天,8日上午,城市上空的乌云终于散开,露出一片水洗过的湛蓝天空。
  管家一早便带着几个人清理花园,把风雨打落的枯枝败叶扫走,栽了一片适应秋冬季的新花卉。
  谈照出门时路过那片新栽的花,看了几眼。深绿的叶簇拥着鹅黄花苞,据说是难得一见的珍稀品种,叫“晚灯玫瑰”,耐寒性极强,能在雪夜盛放。
  花是温明惟选的。昨天管家手捧花枝,呈上十几个品种让他拿主意,但温明惟似乎没细看,随便选一种打发了管家。
  温明惟是个乍看富有耐心,很会生活,其实对生活没什么兴趣的人。他的脸映在绚烂的花枝前,尽管唇角噙着笑,也看不出几分热情。他回头问谈照的意见:“你喜欢哪种?”
  “都行。”
  ——谈照也没好到哪去。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
  谈照出门后打开看,是温明哲的消息。
  这几天温明哲和他频繁联系,一副自己人的口吻,但本人依然行踪莫测,谈照问他要不要见面时,他回答:“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出现。”
  还是那么惜命,不给谈照主动约他的机会。
  但谈照的要求温明哲都满足了。
  他帮谈照办了一个合法的新身份,走的是境外黑户移民进联盟的路子。联盟每年都有大量类似的新注册公民,手续卡得紧,但给够钱就能通融。
  谈照不方便亲自出面,只好由温明哲代办。
  温明哲把一张公民卡,一份配套的密码,指纹数据,以谈照秘书的名义邮寄到公司,交给他。
  谈照登录公网改信息之前,温明哲在电话里谨慎地提醒:“记得换设备换网,如果不小心被监控,你换几个新身份都没用。”
  “我知道。”谈照改完密码,抹掉旧指纹,录入仿生虹膜数据,确保除自己以外没人能冒用这个身份,问:“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明哲道:“你很急吗?温明惟给你多少时间?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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