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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鸟(近代现代)——娜可露露

时间:2025-03-09 10:32:17  作者:娜可露露
  当时年幼的简青铮似乎没明白“自由自在”和“越飞越高”的区别,但温明惟的所有心愿他都支持。
  他插上一根蜡烛,唱了几句生日歌,诚恳地说:“以后把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送给你,双倍力量加持,明惟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一定能……
  实现……
  温明惟猛然惊醒,下意识摸了一把枕头下的枪。
  窗帘紧闭,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身处辽远,寂静,虚无的高空之中,他恍惚的灵魂找不到依托,孤独飘荡了几分钟才重回躯壳,他又活了过来。
  “顾旌,”温明惟按下床头的通讯按钮,“来帮我弄一下头发。”
  顾旌随叫随到,进来后帮他打开灯。
  他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压在身下的长发半干不干,已经弯曲、打绺,不怎么好看。
  温明惟闭着眼睛一声不发,顾旌了解他,知道该怎么做,轻车熟路地搬了把椅子过来,又弄了盆温水,在床边帮他重新洗头。
  温明惟并不是完全不想自己洗,是更喜欢别人帮他洗的感觉。无关洗头舒不舒服,重点在于他意识放空的时候,把身体交给别人摆弄。
  每当这时,他总能强烈感觉到,身体和意识是两个分离的存在,有时身体是活跃的,意识是空虚的,有时身体是僵硬的,意识却很活跃。总之它们各管各的,并不经常统一。
  至于身体和意识哪一部分才是他,好像都不是。
  以前他曾认为身体是囚笼,意识是灵魂,但后来通过经年累月地试各种药,他逐渐发现,药物影响他的身体,身体影响他的意识,所谓灵魂,其实也不过是一套生理代码。人类和机器人的区别只在于,控制人类的代码更加高深复杂。
  顾旌用了半小时,帮温明惟把头发洗完、吹干,卧室收拾干净。
  温明惟突然问:“谈照现在在哪儿?”
  顾旌看了眼手机消息说:“刚吃完晚饭,还没回家。”
  “和谁一起?”
  “一些朋友,李越那些人。”
  顾旌以为温明惟又想见谈照了,但温明惟没做什么表示,说:“你去休息吧,让厨房准备点吃的送上来。”
  顾旌应了声离开卧室,帮他带上门。
  温明惟不厌食,只是偶尔胃口不好。他的心情也不会经常糟糕,大多时候比较平淡,也就是没情绪。
  他坐在窗前慢慢地吃完了晚餐,给谈照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立刻传出震耳的音乐声。
  “你在哪儿?”温明惟问,“在夜店玩吗?”
  回答他的竟然不是谈照的声音,是李越:“明惟哥,你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话没说完,手机被谈照一把夺回去,“喂?”谈照走远了些,远离那些吵闹的音乐和人,“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谈照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是想做出成熟男人不动声色的腔调。温明惟一听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说:“没事。”
  “没事找我干嘛?不会才分开两三个小时你就想我了吧?”谈照刚压低的成熟腔调一秒破功,尾音翘起来,“你也稍微有点自己的生活,别这么恋爱脑好吗?”
  “……”
  温明惟把笑意藏好,缠绵地说:“不好,我刚才梦到你了,想听你的声音。”
  “是吗?你梦到我什么了?”谈照好奇。
  温明惟说:“梦到你帮我过生日,送我蛋糕,听我许生日愿望。”
  “只有蛋糕?”少爷的关注点很偏,“上次李越生日我送了他一辆两千万的车,如果是你生日,我至少也——”
  他说到一半顿住,改口:“虽然你跟我没李越那么熟,但我也不至于寒酸得只送一个蛋糕,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
  温明惟既想笑,又有点难受,说:“但我想吃蛋糕,谈照。”
  “哦,”听声音就知道谈照在板着脸,“想吃自己买,我又不是你男朋友,跟谁撒娇呢?”
  他说完大概是想等温明惟的反应,但手机里一片寂静,温明惟什么也没说。
  谈照迟疑了下:“喂?——你人呢?”
  “在呢,”温明惟信口胡诌,“刚刚订蛋糕去了。”
  谈照:“……”
  “好吧,你慢慢吃。”谈照大概是察觉到天聊得有点死,气氛莫名不对劲,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没有啊。”电话这边,温明惟单手支在桌上,长发随他略倾斜的姿势散向一侧,他说,“只是一想到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你,我就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
  谈照一副被肉麻到受不了的语气:“那就约个时间,我等下给你发消息。”
 
 
第8章 摩耶之幕(8)
  7月13号是周六,14号是周日,如果要约见面,明天是一个很合适的日子。
  但当温明惟提出“明天请你吃饭”的时候,谈照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太配合了,改口说:“不对吧,温明惟?”
  少爷翻脸比翻书还快:“为什么你想见我就能见?这符合我们的关系吗?”
  因为有朋友在催,谈照拿着手机回到人群中间——不是夜店,是在一个朋友的别墅里开趴,周围大多是一个圈子的熟人,也有一些不认识的。
  他没理会好奇凑上来的李越,给温明惟打字说:“今天刚见过,明天又要见,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李越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发展,盯着屏幕一脸石化。
  大少爷就在这震惊的目光里摆起谱来:“换个时间吧,我这两天日程排满了,周二再和你吃饭。”
  温明惟回了句什么,李越没看清。手机已经被谈照收起,以熄屏的速度判断,谈照自己大概也没看清,但他一脸高冷地坐进沙发里,端起饮料喝了口,好像根本无所谓温明惟回复什么,不需要看。
  李越:“……”
  “我操,什么情况?”
  李越呆滞半分钟才发出一声灵魂质问:“你和明惟哥背着我搞到一起了?”
  别墅的大客厅里有摇滚乐队在表演,对面沙发里的几个人扯着嗓子跟唱,谈照被那鬼哭狼嚎吵得直皱眉,先说了句“谁选的歌,难听”,然后若无其事地看了眼好友,轻描淡写道:“不,他在追我,我还没打算同意。”
  李越:“……”
  如果说顾旌是最了解温明惟的人,那么李越就是最了解谈照的人。
  从小到大,他们身边好友无数,聪明的,可爱的,漂亮的,英俊的,有权有势的,善解人意的,一样不缺,但谈照总是所有人里最受欢迎的一个,即使他脾气最烂,对谁都没好脸色。
  怪就怪在,他脸色越差,人家越要上赶着喜欢他,李越一点也不能理解。更不能理解的是,温明惟那种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也和凡夫俗子一样,被这个臭脾气王子病迷了眼呢?
  谈照猜到他在心里骂自己,当场戳穿:“你什么表情?别太嫉妒了。”
  “嘁,我只是痛失男神有点伤心。”李越悲苦道,“看来只能换个目标,不知道小舅子还愿不愿帮忙,唉……”
  谈照不搭理他,低头看了眼手机。
  刚才温明惟回复的是:“好,周二也行。”
  ——简单几个字,未免有点太过平淡。
  谈照挑刺似的问:“周二你要请我吃什么?我可是很挑食的,你知道吗?”
  消息发出,温明惟竟然不问他“你喜欢吃什么”,出人意料地直接贴了一张菜单,显然是提前准备的:“这些怎么样?”
  “……”谈照一顿,大略扫了一眼。
  十道菜,两个人吃略多。以约会晚餐的标准看,菜单写得也不够讲究,因为各地菜式都有,风格不统一,摆盘时不漂亮,难免影响气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十道菜竟然刚好都是谈照喜欢吃的,未免有点太巧了。
  谈照疑惑:“温明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屏幕上浮出一行字,温明惟说:“因为我喜欢你很久了。”
  “……”
  文字聊天有天然劣势,听不见声音,看不见眼神,只能凭想象猜测温明惟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
  谈照想起他在靶场时就说过,“一直暗恋着你”,当时顺口问了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没回答。
  谈照忍不住追问:“很久是多久?半年?一年?两年?不会吧?”
  温明惟故弄玄虚,只回了俩字:“你猜。”
  谈照:“……”
  “我不好奇。”谈照硬邦邦道,“爱说不说,你藏着吧。”
  说完,谈照把手机丢进沙发的角落里,发现身边没人,李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
  但很快,李越就端着一盘食物和酒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块西瓜。
  谈照百无聊赖地抬头张望一圈,周围人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难看的舞,有的在拼酒,还有的抱在一起亲嘴。他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心想今晚也不知怎么回事,感觉这帮人好无聊,放眼望去没一个有意思的。
  谈照又把手机捡了回来。
  这时李越把东西放到桌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抬手猛地一拍脑门,说:“操,我差点给忘了。”
  “干嘛?”谈照莫名其妙。
  李越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上回我生日在酒吧那天,你不是送明惟哥先走了吗?”
  “啊,怎么了?”
  “你俩离开之后,我就越想越好奇,怎么想都觉得明惟哥不该是个简单人物,回家后忍不住向我爸打听了一下。”
  李越可能是有点讲悬疑故事的天赋,口吻阴气森森,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明惟是个鬼。
  “你怎么打听的?”谈照问。
  “我就问我爸,认不认识一个叫温明惟的男人,”李越说,“我爸表情一变,说知道,但不太了解。”
  “然后呢?”
  “他让我离温明惟远点,别什么事都瞎打听,给他惹祸。”
  “……”
  李越说着把声音压得更低,担心被鬼索魂似的:“然后我就猜,明惟哥难道真的是那个温氏的人吗?不然我爸在忌讳什么?”
  “是啊,”谈照不认为有隐瞒的必要,“他就是那个温氏的人,有什么问题?”
  “……卧槽,”李越瞪大眼睛,“真的啊?”
  消化了几秒又说:“那你还敢让他追?”
  谈照无语:“为什么不敢?他又不是妖怪不会吃人,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吗?”
  李越哽了下:“哥,既然你都知道他的身份了,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温氏全家要么死要么逃要么在监狱里,都是危险罪犯啊……”
  谈照本来就觉得这地方吵,李越啰嗦起来更吵,他忍着脾气沉下脸道:“但温明惟现在好好的,还能开公司,不正说明他无辜,没参与过以前那些事?”
  “……”
  虽然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谈照说得很有道理,李越一时反驳不了,卡住了。
  再看大少爷,那张本来就不怎么爱笑的脸上挂着怒气,就像他心里非常看重的人被人污蔑和歧视了似的,深受冒犯。
  李越顿时八卦雷达叮当作响:“哎哟,少爷,您不会是铁树开花了吧?”
  “……滚。”谈照吐出一个字,表情依然很高冷,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越连忙问:“干嘛去?”
  “去医院,陪陪我爷爷。”提到爷爷,谈照的情绪低了两分。
  李越安慰:“不是说快好了吗?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你别担心。”
  谈照应了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在周二到来之前,西京接连下了两天雨。
  从周六的晚上开始,温明惟就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大门。
  他每天清晨吃完早餐,就去书房里看书,画画,或者抄经,直到晚上睡觉。
  他不出门,平时也很少有访客。
  会来拜访温明惟的,除去极其稀罕的郑劾元帅,偶尔献殷勤的宗理会理事,和例行来试药的织田博士,就只有一个人:温明惟名义上的妹妹,简心宁。
  简心宁姓简,出身不用过多介绍,温明惟身边的人都清楚。
  但简心宁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个“妹妹”,她是目前替温明惟管理名下所有公司和一些不方便见光的秘密业务的代言人。
  她和顾旌一样,明明是温明惟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却都对温明惟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轻慢。
  这种敬畏是当年参与过温氏内乱所有人的共识,不论后来温明惟变得多么温和,多么“与世无争”,都不能更改他给人留下的深刻印象。
  简心宁是周二下午来的。
  登门的主要目的是汇报近期工作,顺便关心一下温明惟的健康状况,帮他把书房里翻乱的书籍整理排序,花瓶里即将凋谢的鲜花换成新的。
  然后,她像一个真正的妹妹一样,叫温明惟:“哥,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约了客人,下回吧。”温明惟说,“你最近辛苦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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