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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受受(近代现代)——十八鹿

时间:2025-03-11 07:33:42  作者:十八鹿
  这套情趣婚纱做得很精致,明明透明得什么都遮不住,腰部居然还是鱼骨的,把腰线勒得很诱人。不仅如此,还配了吊袜带。
  岑谐就蹲在侧面,一点一点把卷着的长筒丝袜给应逐穿上去,那叫一个丝滑。最后还细心地把大腿那里蕾丝花边上面缀的珍珠扯了扯,摆正。
  应逐觉得实在不忍直视,闭着眼,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岑谐的祖宗十八辈。
  “坐起来。”岑谐拽了拽他,把他拉起来。
  应逐因为屈辱,脸都有点扭曲了,咬牙切齿:“你还想干什么?”
  岑谐还在微笑:“给你戴头纱。”
  应逐:“……”
  岑谐拿起旁边的头纱,研究了一会儿,发现上面有个发卡。他动作有点笨拙地把发卡夹在应逐头发上,整理了一下,拢起白纱把他的脸遮了起来。
  应逐本来长得清冷锐丽,被透明的白纱笼罩住后多了一点类似珍珠的质感,整个人看起来朦胧而潋滟。
  岑谐透过白纱看着他,一种不受控制的悸动让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又顿住。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插进一种不可言说的东西,时间有一刹那的静止。
  岑谐怔愣着,像是突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片刻后,他捏着那片白纱的边,有种想掀开它的冲动。
  应逐眼前视线模糊,看着他的手,也跟着愣了下。
  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应逐讥讽道:“你发什么骚?”
  岑谐也回过神来,嗤笑:“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咱俩到底谁更骚?”
  应监狱长勃然大怒,吼道:“这他妈难道是我想穿的吗?”
  岑谐飒然一笑:“想不想穿都穿了,来,新娘子,看镜头笑一个。”
  应逐闭眼,撇开脸,隔着眼皮感受到闪光灯的频闪。
  这种折磨人的屈辱终于结束,岑谐一边检查相机里的照片,一边说:“你有什么可委屈的?你知道你那颗导弹炸死了我多少人吗?”
  他抬头看着应逐:“蝼蚁的命也是命,他们有的还不满二十岁。”
  应逐:“他们加入迦南会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岑谐难得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很平静地说:“东区那种地方,没有迦南会,就会有迦北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他撇了应逐一眼,说:“说真的,我不觉得别人掌权会比我强。”
  拍完照片,岑谐没有再为难应逐,给他身上盖了件外套就走了。
  应逐穿着情趣婚纱在仓库里躺了一夜,直到药效褪去才能动,自己开车离开。
  晚上,之前那个男beta又给应逐打了电话,两人约在上次的那家咖啡馆,应逐依旧全副武装地乔装。
  男beta这次带来的记忆卡差不多也是五六张,应逐没有试读,直接付钱。
  之所以用这种全网捞的方式,一是为了混淆注意力,应逐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需求,从而暴露身份。
  二是双O的这种记忆卡市面上流通的确实很稀少,这种方式即使多花钱也有限,全部买回来再筛选,对应逐来说更有效率。
  拿着几张记忆卡回到车上,应逐用车上备的VR眼镜挨个大概看了一下。运气不错,有一段关于自己的。他把那张记忆卡单独放好,准备回去再读取。
  开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郑匀的电话。
  郑匀:“应议员,我今晚就动手,您放心,岑谐这次跑不了。”
  应逐嗯了一声,交代道:“他那里有一个相机,你帮我找出来,销毁掉。”
  郑匀愣了下:“相机?里面有什么?”
  应逐不答,接着交代:“控制住岑谐后,你给我全程把人工海马体开着,找到相机你不准看里面的东西,直接销毁,我会确认的。”
  挂完电话,应逐心里真是觉得日了狗了,一天天的都什么事。不是色。情记忆流落在外,就是被人拍下情趣照片威胁。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进了电梯之后,应逐的私人手机收到郑匀发来的一段视频。
  看背景是郑匀名下的一间工厂的仓库,岑谐双手被绑着,吊在半空中,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他脚下是一个已经启动了的巨大的切片机,发出震耳的轰隆声,锋利的刀片不停转动。人一旦被卷进去,就会直接被搅成肉泥。
  视频放完,应逐刚好出电梯。然后郑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在那头说:“应议员,岑谐不肯说那个相机的下落。”
  应逐走到家门口摁电子锁密码,不耐烦道:“给他来点狠的,还用我教你吗?”
  挂完电话,应逐进屋直接去了书房,拿出VR眼镜读取第三段记忆。
  这段记忆还是和前两段属于同时期,环境没变,但是应该更早一些,是情事刚开始的时候。
  刚进入读取模式,应逐就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记忆主人小声呜咽着,咬着牙,忍着被一点点撑开的痛楚。那种被一点点撕裂的痛,缓慢、顿挫、漫长,犹如极刑。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记忆主人喘着气哽咽了一声。
  应逐随着记忆主人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脸,然后捧着自己的脸,吻了上去。明明自己疼得要死,记忆主人的动作却轻柔像是怕把应逐弄疼,这个吻轻得像羽毛。
  自己在回应,回应得很温柔,好像自己很珍爱这个omega,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嘴唇分开,应逐听到自己问:“疼吗?”
  疼的。
  应逐能感受到记忆主人百分之百的感受,所以他知道这个omega觉得很疼、真的很疼。但是眼前画面左右晃了两下,是记忆主人在摇头。
  应逐看到自己表情放松了下来,明显是相信了,然后就开始大开大合地动了起来。
  停下来。
  应逐在心里说,停下,他在撒谎。
  你看不出来吗?他很疼。
  可是记忆中的自己对记忆主人的感受一无所知,他动作越来越重,那种急切的索求简直到了暴虐的程度。
  真的很疼,火辣辣的,像被粗粝的砂纸摩擦着。可是记忆主人强忍着一言不发,那是一种自虐式的乖顺。
  终于呼吸急促到一定的程度,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应逐……”
  应逐看到自己停了下来,俯身亲吻他。
  那种感觉,就像身处温情脉脉的清晨,山野空旷得只有风,经过一夜的酣睡,那个人的呼吸还在自己枕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他们时而亲吻,时而用鼻尖剐蹭彼此,和自然界任何释放善意的生灵一样。
  呼吸那么温热,喘息像雏鸟的啁啾,痒得让人想打喷嚏,如同藏不住的爱情。
  应逐的心脏蜷缩起来,有些抽痛,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自己能把这样一个人忘记?
  记忆结束前最后一秒,应逐终于听到,从自己嘴里,喊出的,那个人的名字。
  “岑谐……”
  应逐呼吸顿住,眼睛猝然睁大。
 
 
第6章 残了
  “给他来点狠的,还用我教你吗?”
  那头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郑匀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扯了扯嘴角:“真行,一个公职人员比我这混黑的还狠。”
  岑谐已经被吊了半个多小时,手腕处被磨得破皮,露出殷殷红肉,郑匀这才看向吊在半空中的岑谐。他脸色惨白得厉害,连嘴唇都是发白的,只有眼神依旧凌厉。
  郑匀走过去看了他一会儿:“岑谐,把相机交出来吧,哥们还能给你个痛快。”
  岑谐抬起头,笑了声:“滚蛋。”
  郑匀蹙眉:“这次是来真的,你听我说,把相机交出来,我想办法保你。”
  岑谐歪头看着他:“我们哪次是来假的?拿到相机你还能让我活着吗?”
  郑匀:“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岑谐抬了抬眉毛,似笑非笑。
  郑匀:“迦南会这次元气大伤,你干脆把它收编入我名下,然后我标记了你,我会拿这层关系跟上头说情的。”
  岑谐扯了扯嘴角,嘲笑:“姓应的这就成了你的‘上头’了?好好的人不当,你怎么那么爱做狗呢?”
  郑匀:“偏门能捞一辈子吗?干这行谁不想着洗白?”
  岑谐嗤了一声。
  郑匀哼道:“你不想?”
  岑谐闭上眼,明显不想搭理他。
  郑匀是个三十多岁的alpha,级别只有A级,但是心狠手辣又极善钻营。追过岑谐两年多,先不谈用心纯不纯粹,但是行为确实很到位。每天一束玫瑰花往迦南会送,然而岑谐连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
  郑匀:“交出相机,还是进切片机,你今天得选一个。”
  岑谐两眼一闭,鸟都不鸟他。
  郑匀瞪了他一会儿,打开了切片机,然后走到墙边去转动那个吊着岑谐的转轴。
  切片机发出轰隆的巨响,锋利的刀片闪着寒光滚动,如巨兽的牙齿等待把人吞噬、嚼碎。
  岑谐一点一点下降,距离切片机越来越近。
  终于,像气球破了,鲜血噗嗤一声,呈喷射状从机器里溅出来,顷刻间岑谐的半个脚掌已经搅成了肉泥。
  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他的喉咙里冲出,一时间竟然盖过了切片机的轰鸣。
  郑匀关掉机器,把人放下来,又问他:“相机到底在哪?”
  岑谐浑身巨颤,脸色煞白,额头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却仍然什么都不肯说。
  郑匀掐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再问你一遍,在哪儿?”
  岑谐的五官长得是真好,即使脸上一点血色都有没有了,仍然没有减损他长相上的稠艳宝丽。
  此时郑匀看着他,是真的有点于心不忍。如果不是应逐这边突然让他逼问什么相机,他会直接给岑谐一个痛快,而不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这时,郑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应逐打来的。他松开掐着岑谐脸的手,走到一旁接电话:“应议员……”
  应逐那边直接打断他的话:“岑谐现在怎么样?”
  郑匀转头看了一眼凄惨狼狈的岑谐,回答:“他还没告诉我相机的下落。”
  应逐语气古怪,和他平时冷冰冰的语气大相径庭,咬牙切齿的懊恼,焦急还有愤怒,:“我问的是他!”
  郑匀有点没反应过来,又看了岑谐一眼,实话实说:“他还活着,就是脚……”
  应逐那边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语气强硬地命令道:“不准再动他!”
  郑匀:“什么?”
  应逐:“我现在过去。”
  郑匀挂了电话,有点莫名其妙的。刚还让自己给人来点狠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应议员突然发现了自己原来一直对岑谐爱得深沉?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郑匀听到外面响起跑车的引擎声,还有轮胎和地表产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郑匀走出仓库,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应逐。他上前打招呼:“议员,路上没人看见你吧?”
  应逐没有理会他,大步走进仓库,视线落在岑谐身上。岑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他躺在一张椅子上,惨白得像一具死尸。
  他直直地盯着岑谐,半晌后才转向郑匀,眼神阴沉可怕。
  郑匀头皮发麻:“……怎么了?”
  应逐又看向半死不活的岑谐,并不解释:“我要把人带走。”
  郑匀对此很疑惑,但又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只能挥了挥手叫来一个alpha帮忙抬人。
  “我自己来。”应逐自己把人稳稳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迈着大步出了仓库。
  这时,岑谐睁开了眼,他认出应逐后,抬手就是攻击的动作,一拳捶到应逐脸上。
  不怎么疼,岑谐这会儿根本没什么劲。应逐微微偏了下脸,脚下步子不停,又垂眸去看他,眼神极其复杂。
  岑谐打了这一拳后,头一歪,再次昏迷了过去。
  一路风驰电掣,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应逐闯了好几个红灯。没办法,岑谐的脚又开始流血,已经把脚下的车内地毯浸湿了。
  到了医院处理完伤口,就安排了病房。岑谐始终处于昏迷状态,除了脚,他身上也有不少伤,应该是和郑匀激斗时受的伤。
  凌晨三点多,应逐坐在床边看着他。没多久,就收到了秘书发来的邮件,那是刚才秘书找的关于岑谐的经历调差。
  岑谐的经历和自己所知道的没什么出入,十六岁以A级omega的身份进入特殊学校接受战前训练。入伍后表现出色,有战功,当过少校。
  战争结束后退伍,加入莲花社,莲花社就是迦南会的前身。
  后来在帮派内斗中,岑谐杀死了莲花社的社长,把莲花社改为迦南会,自任会长。
  战后政府实力孱弱,各处都是百废待兴的迹象,很多事情一时顾不上。目前是官方政府,三大帮派,自由军多方割据的局面。
  应逐继续看下去,资料后半部分的就是对迦南会的情况介绍。
  迦南会主要业务是博。彩和赌场,在赌。博合法的当下,这算是一项很来钱的生意。不仅如此,岑谐还是个高利贷专家。
  不过应逐估计岑谐的钱全都用来买子弹喂枪了,迦南会是全武装帮派,之所以能独占东区,除了岑谐本人实力过硬,也因为东区地理并不占优势。
  自由军就驻扎在星郡东郊,每次进城扫荡,东区首当其冲,岑谐和他们经常发生摩擦。
  应逐一夜没睡,天亮后才离开去了厄舍监狱办公,下午又回到医院。
  他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岑谐换药,岑谐还是昏迷不醒。
  应逐等医生换完药,和他一起来到走廊上,跟他讨论岑谐恢复后的情况。
  医生是位男beta,他扶了扶眼镜说:“患者没了半个脚掌,即使恢复了,以后也肯定会受影响,估计离不开拐杖的辅助。”
  应逐沉思片刻:“带假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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