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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卖惨装茶攻了师尊(穿越重生)——不周来风

时间:2025-03-11 07:35:39  作者:不周来风
  她提起沉疏的衣领,手掌一展,佩剑应召而出。
  “走吧,让大家看看,宗门新来的这个小徒弟的真面目。”
  她踩上佩剑,拎着沉疏直接御剑而去,穿越数道矮峰后直达道场。
  此时正值午后,道场练剑的修士很多,深冬的暖阳照开了地面的一枚太极印。
  池敛手一松,沉疏直接从半空跌落地面,往那太极印的中心砸去,好在他及时受身,这才没摔得粉身碎骨。
  周围的修士看见半空掉下个长尾巴的人,哄然散开一圈。
  沉疏手掌伏地半蹲在中心,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池敛看。
  池敛的声音在偌大的道场回荡起来。
  “今日本尊在宗门寻到两只妖,其中一只已经被我处理了,另一个,还在此负隅顽抗。”
  她负手而立,佩剑缓缓下落。
  “当众惩之,以儆效尤,往后再将妖类带入宗门者,不论是谁,一并惩处。”
  这一声说完,沉疏往身周扫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道场的修士团团围住了。
  黑压压的人头。
  像一群八螯毒蛛,织成了天罗地网,他们的目光就是蛛丝,沾着杀意黏到沉疏身上。
  沉疏不喜欢和人交往,自然也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妖类的特征,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些带着审视、憎恶、恶意的眼神,让他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硬生生撬开的蚌壳,耻辱和恐惧同时撑满在心里。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亟待审判的罪人。
  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妖啊。”
  半晌后,终于有人开口。
  “真恶心……”
  “快杀了他!”
  “宗主,快杀了他吧!”
  刺耳的话语像漫天的针一样扎了过来。
  一瞬之间,沉疏的瞳孔收成了线,他蹲伏在地,眼睁睁看着池敛一步步走过来。
  她要当着众修士的面,在羞辱过自己后替天行道,此刻她是正义之士,自己是卑劣不堪的罪人。
  就因为他是妖。
  沉疏压紧刀口,拦在身前。
  “你一辈子都不会成功的,”他干脆喊道,“杀了我,你控制不了温云舟,一样是一败涂地!”
  “我不杀你,”池敛笑道,“你瞎了、残了、聋了哑了,都无所谓,命留着就是。”
  说罢,她身影闪动,下一刻就直逼沉疏身前,再也没有给沉疏激怒自己的机会,扬起剑就要往他眼睛上划过去。
  不好……动作太快了,来不及!
  身体的疼痛让他的动作跟不上反应,沉疏觉得自己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了。
  剑刃的银光掠过眼前。
  不行,剑穗还没有——
  心语未竞,耳边忽然响起“滋滋”两声电流。
  噌!
  下一刻,一把灿金色的长剑骤然贯穿了池敛的喉管,直指到自己面前,离他的鼻尖仅仅咫尺之距。
  池敛的动作僵硬在原地,喉咙间逸出几声挣扎。
  修士之中也很快掀起了巨大的动静,方才说话的那几人一应跪倒在地,双手扼紧自己的喉咙,往地上呕出一滩血来。
  细一看血泊,是一截温热的断舌。
  其中一人率先惊呼起来,颤着声喊道:“舌、舌头……舌头被割了!”
  在这一声里,一股寒潮瞬间铺满了整座山峰,方才还是青天白日、晴空如练,随着这一剑破风而出,半顷天空猛然压来阴翳,仿佛即刻就要飘起凄风苦雨。
  啪嗒。
  剑尖的血珠滚落到沉疏的衣领上。
 
 
第39章 
  只此一瞬。
  含光剑切玉如切水。
  温濯一拧剑, 池敛的脖颈瞬间被划开,应龙的魂魄如黑烟一般冒出来,瞬间消失在半空。
  断颈之间牵连的皮肤切口利落, 头颅顺势滚下地面。
  “跑得倒是快。”
  池敛被裁去半截的身躯侧倒而去,慢慢显露出温濯的身影,他白衣染血,衣袍猎猎,眉心的青蓝印记闪烁着莹泽,猩红的电花跳动在含光剑上。
  他们对上目光的那一眼, 温濯眼底的寒意曝露无遗。
  沉疏手中的刀“哐当”一声砸落。
  他胸腔震痛,喘息不止,但又很快爬起身,重新拿起断了半截的横刀,警惕地看着温濯。
  “你是谁?”
  这个人不是温濯。
  不对,气息完全不一样。
  师尊的灵力是温暖舒服的,不可能有如此凶戾的杀伐之气,这个人绝对不是温云舟!
  “你是上次在狐狸祠的那只鬼, 还是师尊的心魔?”沉疏喝道, “你到底是谁?!”
  温濯听到他的问题,并不讶异,脸上还是那春风化雨的笑容,温柔地望着沉疏,一点儿都不可怕。
  “是师尊来了,小满不要怕。”
  沉疏喉口一涩, 在这一声里忍不住想哭,但他捏紧了刀不敢松手。
  “小满啊,”温濯甩了甩剑上的血,将池敛的头颅碾在脚下,剑往断颈处一贴,阻止了她的自愈,“剑在你手里,你想不想杀了他们?”
  这一声后,参商剑从温濯身后刮风飞来,稳稳地停到了沉疏面前。
  沉疏眉间一凛,立刻抓了剑柄,翻腕指向温濯。
  他寒声道:“你不是我师尊。”
  一旁的修士显然是被温濯这些举动给骇到了,退开了一大圈,人心惶惶,只有个别不识抬举的还在细碎地小声议论。
  “温、温宗师,杀了宗主……”
  “去和润州求援吧,他又要血洗一次太清宗了!”
  “温濯从前就和妖结为道侣双修,说不定他已经变成半人半妖的东西了……”
  温濯听到别人议论自己,心头也丝毫不在意,可在听到沉疏的质问后,他的表情就忽然变得有些难过。
  “那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你才会肯向这些人复仇?”他眼中波澜泛动,话语中透露着不解,“即便他们待你如此不公,你也不愿动手吗?”
  那双灰蓝色的眸子悲伤地望着自己。
  沉疏心中终于开始动摇了。
  会露出这样表情的人,真的不是温濯吗?
  他最喜欢温濯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它待自己永远最是温柔。
  “师尊……”沉疏松了力气,喃喃道。
  温濯摇摇头,说:“没关系,师父会让你把一切都想起来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愿意,向他们复仇。”
  沉疏无力地说:“我听不懂,师尊。”
  听到沉疏呼唤自己,温濯随意踢开池敛的头,慢慢走到沉疏身前,在靠近他的一瞬间,身上的杀伐之气收得一干二净。
  他轻柔地捧着沉疏的脸,指腹抹开他脸上的血痕,说:“他们全都该死,你一定要亲手复仇,那样,你的魂魄才能得到安息。”
  他说着说着,怀抱住了沉疏,温柔的话语落在他耳边:“到时候,师父的命,你也可以一并取走,小满,只要你高兴……”
  师尊的命……
  沉疏近乎悚然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
  “师尊,你怎么了?”沉疏真的害怕了,他一下子回抱住温濯,抚摸着他的背脊,急声道,“师尊,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你跟我讲,好不好?”
  这个怀抱让温濯神色一僵。
  他眼中的疯狂忽然褪了个干净,仿佛是从梦魇中骤然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把沉疏抱得更紧,语气变得很紧张。
  “对不起,对不起小满,刚刚师父说错话了,你不要听,不要听……”
  “我不要师尊的命,师尊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沉疏吃力地呼吸,哽咽着应和他的话,“师尊,我们能不能先回去?我身体有点难受,骨头好像断了,特别特别疼。”
  他真的感觉很疼,但眼下更害怕温濯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虽然方才池敛讲的那些屁话一点儿没有给自己洗脑,但有一个说法,他却深以为然。
  纵然温濯强大,也有致命的弱点,他需要自己,离不开自己。
  他不能出事。
  温濯听到沉疏喊疼,赶紧从襟口摸出一瓶药来,喂到沉疏口中,连声许诺道:“好好好,小满,师父来晚了,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沉疏咽下药物,这才慢慢松开怀抱,他望了一眼退避三舍的太清宗门众,下意识牵住了温濯的手,躲到他身后。
  真的好想逃走。
  他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些人。
  温濯懒得施舍给这群人半个眼神,催动含光剑,当即带着沉疏想走。
  正当握住剑柄时,道场终于冒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温云舟。”
  来人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
  在修士之中,相貌越是年轻者,越代表其天赋异禀,因为其进入金丹期的时间比常人花费得更少。
  沉疏听到他边上的修士轻声叫了几声“天梁长老”。
  这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群龙无首的太清宗修士总算找到了新的引领,他们簇拥在这个人身边,跟着他一块儿怒视温濯。
  天梁看着温濯,冷冷道:“杀了宗主,还想劫走一只妖物,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杀了宗主?”温濯睨视着这人,道,“她死没死,诸位难道不清楚?”
  沉疏面色一惊。
  头颅都断了,竟还是没死吗?
  果真是不死之躯,这样的东西,到底要怎么对付?
  那长老不说话,眯起眼睛看着温濯。
  温濯脸色凉得叫人胆寒,他漠然瞧了一眼池敛双目骇然的头颅,在众人的目光下,抬剑往她额心的印记割开了一个小十字。
  寒光直下,发青的皮肤缓缓脱落一层,几乎就要包不住下面的血肉了。
  而沉疏这才发现,在池敛大乘期的印记之下,藏着一朵赤红的莲花纹。
  这印痕沉疏见到过,是中了夺舍术的标志。
  温濯道:“凭这夺舍之术,祂这么多年在不同的身体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太清宗的宗主换了一代又一代,这条应龙是你们亲手请上神坛的'半神'。”
  他顿了顿,唇角牵起笑意,说道:“这一点,各位难道不清楚?”
  天梁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道:“当年两族大战,太清宗出力不薄,宗主更是为护佑百姓而寿元大减,这里有多少人都是因为妖族而失去了六亲?今日你带走这只妖,难道不怕众人对你这天枢长老寒心吗?”
  “那就寒心吧,”温濯笑意更深,“反正各位迟早都会没命。”
  说罢,他踢了一脚池敛的头颅,这颗瞪着眼睛的脑袋滚到天梁靴前,停住了。
  “旱魃不日后就会攻上太清山,”温濯说,“你们既然这么恨妖,就尽管去和你们憎恨的妖类厮杀,这一次应龙逃逸,我也不会出手,福厚福薄,全看诸位的造化。”
  温濯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如同一颗闷雷,瞬间在人群中砸出一阵议论。
  “旱魃要攻山?”
  “为何掌门没有提前告诉我们?!”
  “胡闹!”天梁喝道,“她旱魃说攻山就攻山?当我们太清宗是什么?!”
  “女君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温濯转了转剑,随口道,“应龙要是提前告诉了你们,你们不就全跑了?”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后扫了两眼那些被他断去半截舌头的修士,说:“剑身淬了毒,想要活命,就得三日内把整根舌头拔出来,请自便吧。”
  留下这句,他又回头,面色温柔地摸了摸沉疏的头发,说道:“小满,走吧,想去哪里?”
  含光剑载着二人,在众人纷乱的声音中升入半空。
  沉疏牵着温濯的手,风吹开他额前的头发,耳珰轻轻晃动。
  他低声说道:“师尊,我想先回天枢阁,我的东西还留在那儿,池辛和那只猫也在里面,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好,你想在天枢阁休息几天也可以,”温濯点头,安抚道,“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放心。”
  沉疏总觉得温濯说话怪怪的,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认真思考了。
  他把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小,顺着温濯的手臂爬上他的肩,最后踩了踩他的衣服,卷起尾巴,把自己裹住了。
  维持人形的时候身体太痛了,变成狐妖,反而还好过一些。
  如果能回家就好了。
  沉疏把下巴搁在尾巴上,缓缓阖上眼。
  他想带着师尊一起走。
  温濯见沉疏不说话,就知道他心里受了太多委屈,眼眸更是晦暗涩苦。
  他回望了一眼道场,那群人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在争论旱魃攻山之事,像一群可笑的蚂蚁在原地乱转。
  温濯在半空停了停,抬起手,整座太清山的主峰轰然降下一方结界,将太清宗的所有门众尽数困囿其中,连一道逃生的口子都没留下。
  做完这些,温濯才御剑离开,一边小心翼翼把肩上的沉疏抱进怀里,轻柔地摸了摸他身上的软毛。
  沉疏已经睡着了,他太累了,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小满,”温濯抱着小狐狸,脸和他靠在一起,哑声道,“师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濯咽了咽喉咙,感受到胸腔里一阵强烈的心悸,黑色的浊雾像毒素一般侵染着他的血液,正缓缓爬向他痉挛不断的心脏。
  这里有一道狰狞的刀口,哭泣着汩汩渗血。
  温濯紧紧抱住沉疏,埋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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