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身上有没有摔伤,有没有疼的地方?”斯宙庆幸自己跟了上来,不然能后悔到邦邦给自己几拳,不熟悉这里地理环境的人,很难上下山的。
候玺雨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别人是动不动长脑子,自己是动不动丢脑子。
斯宙看他不说话,就把人放下,轻手轻脚的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衣服太厚了,他啥也看不出来,直接把人公主抱抱了起来,脚下生风,如履平地的往山洞冲去。
候玺雨在他公主抱的那一瞬间,尴尬得脚趾发麻,但又不好开口让他放下,因为他崴脚了,没办法走回去,毕竟脚好好的时候,自己都走的那么艰难,这时候不是要面子的时候。
回到洞穴,把人放床上,斯宙单膝下跪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疼?要老实回话。”
候玺雨抿了抿嘴,“就左脚崴了,没别的了。”
斯宙一听,就转身开始找草药木板布带那些存货,但他忘了自己身上有伤,那个尖锐的石头扎进了后背,候玺雨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整个后背占了一半的血,那么厚的衣服那出血量都渗出衣服来了,候玺雨脸色都白了,嘴抖着喊他“喂,那个谁,你过来,快点过来”
斯宙回头看到他脸色发白,皱了下眉,以为他有什么大问题,赶紧跑到他面前,由于斯宙一米九几的身高,导致每次不是低头半弯腰说话就是单膝下跪说话,眼前斯宙蹲着问候玺雨。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要不要我去请巫医来给你看看。”
“不是,不是我,是你,你后背流血了你不知道吗,你快脱衣服,你这有药吗,我帮你看看,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感觉很严重,你不知道痛吗,可以叫巫医来给你处理吗”候玺雨一慌,前言不搭后语,说话没有逻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发抖,斯宙又一次感觉到候玺雨有问题了,他很温柔的把候玺雨抱进怀里,一手慢慢的抚摸着候玺雨的头,一手慢慢的从上往下的抚背,嘴上也不是憨憨的语气,而且轻声的如同哄婴儿般的低沉声。
“别怕别怕,没事的,别紧张,我能处理好的,你别怕,一点血而已,不要紧张,乖,听话,没事的”
斯宙反复的不厌其烦的哄着,直到候玺雨抬手回抱了他,斯宙很惊喜,虽然他不清楚这惊喜的由来。
斯宙的世界是纯白的,候玺雨的世界是灰暗的,候玺雨也曾想过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并且能包容他的病,然而他以为是真爱的前一任在他发病时说他是个神经病,他受不了了,就这样结束。继而又被父母扫地出门,最终跑到了雪山,而斯宙不一样的是,他父母去世,没有朋友,小时候跟父亲学猎物,学如何在深山活下去,父母去世后,他偶尔给人当导游,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周围的山脉乱串,几乎每个山脉都留下个洞穴,他觉得那个就是他的家,他不懂爱情,不懂友情,所以当候玺雨出现的时候,他的情绪是不一样的,他不懂那个叫一见钟情。
许久后,候玺雨总算慌过来了,刚刚那一瞬间的濒死感让他几乎窒息,清醒后又一次发现自己在这男人怀里,这次他不想推开,他开始贪恋斯宙身上带来的温暖,短短几天时间,怎么就突然有这种情绪,自从吃药开始,他大部分时间是麻木的,他不敢奢望这种感觉,候玺雨安静的待着斯宙怀里。
斯宙已经知道怀里男人醒了,只是他有点舍不得放开,他也假装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只是他蹲不住了,腿麻了,要跪下那一刻,他立马推开了候玺雨,整个人以一种尴尬的姿势摔坐在地上,他有点慌的看向候玺雨,那张日晒出有点黝黑的脸上仿佛看出脸红,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什么解释。
候玺雨被推开的那瞬间是懵,他以为这个男人因为恶心推开的他,结果抬眼一看,见鬼了,原本有些发白的唇色被半咬得有点粉红,他想笑来着的,但看到斯宙连耳朵都在发红,又憋了回去,这种场景不能笑,笑了就是不礼貌了。
“那个啥,我就是腿麻,真的,腿麻,你想笑就笑,别憋坏自己了”得亏斯宙脸皮厚,从捡他回来开始,他从来没笑过,也没有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沉的氛围,如果这样能让他笑,多来几次也是可以的。
候玺雨沉默了,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像一张白纸,他似乎不懂自己的行为会给人带来什么误解或者错觉。
“你怎么了,是生气我推你了吗,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要是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的,我都接受,绝不反手绝不反驳”斯宙很着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着急,只是一想到候玺雨生气不理人,他就莫名的害怕。
“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事情,你别说话,安静点”
候玺雨在想,他要不要给这张纸画上属于他的污点,他不清楚我是什么人,但我清楚我突然想要什么,也许就不急着找死了。
“你过来”候玺雨想直接点。
斯宙再一次连滚带爬的爬到候玺雨面前,候玺雨不明白这个傻憨憨的腿是来干嘛用的。
“脸靠近点,闭眼”
斯宙不懂候玺雨想做什么,他纯属服从。
很轻的一声“波”,轻碰了一下斯宙的嘴唇,这个在候玺雨算不上吻,但也够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你...你刚刚是干嘛,咬我吗。”
“我
.....你....你不懂我在干嘛吗?!”
候玺雨心想,我的天,我看你这德行,我咬你都不管用。
“算了,我问 ,你答”候玺雨选择这种方式,如同教孩子般。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
候玺雨再一次无语,只能再来一遍。
“如果我受伤,不开心,想离开这里,想死,你会怎么样”够直白了吧,候玺雨坐等回答。
“我不想你伤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心,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会给你选个好墓地,我给你守墓,希望你能等等我,等我挣够钱了,我会请人来给我们两个扫墓,”斯宙很认真的回答。
候玺雨突然眼眶一酸,哪怕他说的话是假的,哄人的,候玺雨也想多听听。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像你的父母那般在一起”候玺雨心存希望。
“愿意的,真的,我愿意的”斯宙有时说话用词有点奇怪,这是候玺雨慢慢发现的。
“你再闭眼一次,这次我真的咬你”候玺雨不再是蜻蜓点雨了,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碰上眼前这个男人的唇,他一点点的教他,同时也是试下他,看他会不会恶心,会不会推开,候玺雨是睁着眼的,他描绘着近距离眼前人的浓眉,闭着眼微颤的睫毛,候玺雨感觉差不多了,准备退开,结果眼前这条狗突然就成狼了,大手扣住候玺雨后脑,另一手环绕候玺雨的窄腰收紧贴进斯宙的腹肌与胸腔之间,这下候玺雨是真的睁大了眼睛,满眼的震惊,都说男人是无师自通的,这会体会到了。
“呼
呼
呼”候玺雨很用力的推开了,他真的要喘不上气了,身体也发软,这次并不是躯体症状,而是纯属接个吻,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不行了,候玺雨带着湿漉漉的眼眸看下斯宙,斯宙像是发现新世界的肉骨头真香既视感,好好的丹凤眼硬是成了亮晶晶的汪汪眼,候玺雨这下知道了这家伙并不排斥他,应该好好的互相介绍,有种相亲既视感。
“我...我叫候玺雨,性别男,爱好男,今年25岁,”
无家人朋友,候玺雨心里的后半句。
“啊..我...我叫什么来着,哦对,我叫阿塔达斯宙,你可以叫我斯宙,我阿爸阿姆过世了,性别男,爱好...以前的不算,现在开始是你可以吗,我比你小一岁,24岁”
斯宙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正式感是为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那乖乖的样子,让候玺雨心痒痒的。
对话又一次尴尬的结束了,相对无言,候玺雨想了想,他还是想出去,哪座山都行。
“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其他的地方。”
“可以呀,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行,那现在就出发”候玺雨站起来原地跪了下去,他才想起来他崴脚了,这就尴尬了。
他小心翼翼的摸上双脚检查,发现左脚有肿起的现象,他开始翻自己的“药箱”,那里面是他这么多年东塞西装给自己时不时受伤用的。斯宙轻手给候玺雨脱掉鞋子,再是脱掉袜子,入眼的第一画面是如凝脂白的皮肤,脚背白而薄瘦,脚趾清秀,捧着脚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自己发什么神经,这辈子是没见过脚吗,盯半天,你个死变态。深呼吸后开始处理崴脚,斯宙拿了两块木板,一条棉布,还有草药,手法娴熟,没费多少时间就包完了,完全没有让玺雨崴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他想起来他刚刚看到的血,天哪,两个人在这傻不拉几的扯半天,都没想起处理后背。
“你快脱衣服,让我看看你后背”玺雨崴有点紧张,他觉得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是很严重的。
“没事,小伤小伤,你不用紧张”
对于斯宙而言,这真是小伤,从小在山里长大,面对野兽猎物,受的伤哪次不比这严重,他还笑呵呵的解释,一对上玺雨崴黑着脸,立马脱衣服。
第3章 懵懂升温
玺雨崴一眼就看到他后背上的洞,看着就很深很痛,血还一直往外冒,他不懂这傻子是感觉不到痛吗。
“你有没有弄背上的这种药,我给你弄”玺雨崴虽然不会,但吃过猪肉看过猪跑,应该不难吧。
斯宙又去自己的“药箱”翻来翻去,就翻了一条破烂的布条,又随手在草篮子抓了一把不知道是不是草的草药,用药墩子碾碎,最后才递给玺雨崴,玺雨崴看着这眼前的东西,一言难尽,深度怀疑他是在敷衍了事。
“你确定这些能用?不会伤口感染吧,你不要骗人。”
“你就放心吧,我命硬得很,这些草药我也经常用的,没事的,你弄吧。”
玺雨崴咬咬牙,拿了块看起来算很干净的布擦周围的血,又用一坨草药在手上弄成饼状。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敷药了,感觉会很疼,你要忍住别动啊”
玺雨崴努力控制手抖的把药附上去,立马拿了那条长的破布,环绕后背到胸前,又环绕到肩膀,绕了几圈打个结,手抖得不行,斯宙全程没有吭声,他心里是起了涟漪的,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包扎,跟他自己包扎完全是不同的心情。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玺雨崴,眼神里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玺雨崴从斯宙站起来的那刻,看到了一半的身材,宽肩窄腰,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线条甚至比那些健身房教练还要好,刚刚包扎的时候,总会避免不了手与身体的接触,让他不自觉的脸红心跳加速,手更加抖了,跟帕金森似的,现在包扎完了,更加尴尬了,双手捏得紧紧的,生怕斯宙看出来。
其实斯宙早就看出来了,也感觉到了,只是玺雨崴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好了,我们两个伤员现在那也去不了了,我们有吃的吗”玺雨崴受不了这氛围,随便找话。
“啊对不起,忘了这回事,你吃馍馍吗,还是想喝汤吃肉?”这几天玺雨崴不是昏睡就是清醒时喝药,斯宙经常蹲猎物好几天都不吃东西的,一时也没想到。
“我想喝汤可以吗,有没有肉菜都没关系”
身体太冷了,又饿又冷又没力气,大概林黛玉都没我弱吧,想想就心烦。
“没问题,我去弄,你等等”斯宙转身出去,在某个角落噼里啪啦的找了个铜盘出来,在里面填了木材,拿进去放在玺雨崴能暖和到,但不会被火溅的位置。然后就直接出去了。
玺雨崴看着眼前的火盆,眼里的火焰跳跃着,开始回想遇到这个男人开始后的一切,他很矛盾,他也想有正常的恋爱,真心互相包容的恋爱,不嫌弃他的人,可是连他的家人都以他为耻,前任也以他的病为理由分手,没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没有一个安稳的住处,现在等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温暖了,心如平静,我可以平静的给自己划上一道又一道,没有意义的行为而已,那斯宙呢,他是不一样的,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玺雨崴散发着思维,毫无定向的胡思乱想,眼神时而涣散,脑海空白时,身体不受控制双手往火盘伸去。
斯宙因为担心着玺雨崴,他快速的绕山,绕到另一面的深林,那里有可以吃的果子,蘑菇,野鸡野兔,鸡和兔是他之前去县城买了小苗,丢进山里让它们自己生长,这样他就可以时不时的换换口味,随手抓了两只野鸡,到小溪边粗鲁的拔毛清洗干净,装木箩子里,另外又拿了个行军水壶,这是雪山捡的,装了一壶水,再抓了点野菜和蘑菇,洗洗装一起,就开始跟猴子似的的,往岩石山跑,一进岩洞,就看到玺雨崴自己伸手往火里伸,吓得他东西还没放下就直冲玺雨崴的手一拽,玺雨崴原地转了一圈,回到了斯宙的怀里,玺雨崴眼神慢慢清醒,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退出他的怀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你的手差点就被烧了,你...”
斯宙身上挂着叮叮当当的一堆东西,刚刚那个画面把他吓得够呛,想骂他又张不开嘴,又没资格,想想就心酸。
“算了,你好好坐着,别乱动,我给你弄吃的”因为玺雨崴说想喝汤了,说他干脆抓了两只鸡,一只蘑菇野菜炖鸡。一只烤鸡,他在弄吃的同时,神经跟监控一样灵敏,时刻盯着玺雨崴。
“好了,可以吃了”斯宙走到床边,直接公主抱放到围炉底座边上坐,玺雨崴还是一言不发,他不知道现在算什么情况。
斯宙拿了个大碗和大勺子,那个斯宙无聊的时候自己做的,鸡汤炖的很香,斯宙给玺雨崴装了一大碗,鸡肉蘑菇菜都有,玺雨崴安静的吃着,喝的了第一口汤,感觉整个整体都暖了。
斯宙又撕了个烤鸡腿给他,他不想吃,拒绝了。
行叭,等玺雨崴吃饱,剩菜全部一样不剩的进了他肚子,果然长这么大块头不是白来的。
等斯宙收拾完,他又出去了一趟,带了两桶水回来烧热水,玺雨崴静静的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多数时间,玺雨崴都是安静的待着,到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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