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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不可貌相(近代现代)——海苔卷

时间:2025-03-13 08:25:29  作者:海苔卷
  段立轩坐到沙发上,扯过自己的手包。有什么比酒后乱杏更社死的?酒后在别人家里乱杏。
  疯了,真他妈疯了。他段二爷差那两个酒店钱?净整这磕碜事儿!
  沙发上的盖布,眼熟到臊脸。那大写的字母J,像一柄小金钩子。顺着眼睛伸到脑海,一嘟噜一嘟噜地往外勾回忆。
  想起来得越多,段立轩就越生气。气得头顶呼呼冒烟,恨不得把陈熙南摁地上揍一顿。
  没一会儿韩伟出来了,接了杯咖啡。打量着他脸色,小心地解释道:“早上有个急性脑出血。一线值班医生搞不定,就他离得近。现在正手术呢,估摸还得两三个点儿。”
  段立轩不爱喝咖啡。加糖奶的不爱喝,黑的更嫌弃。跟风湿膏搁锅里煮那味儿似的。
  无奈这会儿实在太尬了,他没脸拿乔。只得端起纸杯,强咽了两口。交叠起腿,装模作样地解释着:“内什么,昨儿搁外边儿喝多了。他给我整这对付一宿。哥们儿间的,也没讲究那老些。”说罢从包里抽了一捏票子,撂到茶几上,“打扰你了,不好意思啊。”
  韩伟不敢收,也不敢拒。不敢留,更不敢走。只能杵在原地,僵硬地赔笑脸:“没事。”
  俩人对着尬了会儿,段立轩站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刚迈出一步,又疼拉了胯。韩伟连忙上来扶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腿坐麻了。”段立轩扶着沙发背直起身来,故作镇定地往外走。为了藏伤,他走得很标准。实在是太标准了,标准到此地无银。
  韩伟悄摸打量他,手心都攥出了汗。眼见着段立轩蹬上鞋了,又转过身来。支支吾吾,红着脸乱瞟。
  韩伟也不敢问。只能段立轩瞟哪儿,他就跟着瞟哪儿。紧着寻觅能给这活爹捎上的东西。左递一瓶水,右递一包纸。最后把自己买的包子都递上了,段立轩终于咬着牙开口:“陈乐乐的啥玩意儿…背心儿啊短袖的,你给我随便拿一件儿。”
  作者有话说:
  好惨啊轩。
  D完这席话,对二爷来说,算是非常直给的表白了。他自觉对洲亏欠,所以压抑着对乐的喜欢。他的确‘抓着洲不放’,但本质是‘对自身错误的无法原谅’,以及‘男人的担当’。
  对他来说,爱情就像捡贝壳。捡到了就走,不该再去海边。不管身后的那一颗多么让他心动。
  这其实没有错。因为人需要自我约束。
  他只是‘幸得再去海边的机会’。而不是‘退而求其次地选了乐乐’。
  另外曲子是David Garrett的summer,不是久石让的那个哦。感兴趣的可以听听,老激烈了。
 
 
第43章 葛蔓纠缠-43
  才早上九点,已经热得烤人。车窗里吹进蓬蓬暖风,阳光烙铁似的摁在腿上。脸晒得通红,烦乱羞愤。可又藏了点隐秘的快乐,像放了场只有两人的烟火。
  段立轩没找见自己的衣服,只能穿着陈熙南的运动服。防风的滑面料子,动一下就嚓嚓作响。响了心头就乱,全是那些温存的小片段。
  街边的泰迪狗嗷嗷乱吠,有孩子在叫。尖锐地连成一片,围着他瞎起哄。越来越近,像嘈糟的彩铃。
  “哥啊,电话不接摁了呢?”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他一眼。
  段立轩回过神,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1打头的号码,一瞅就是电信诈骗。
  一般人看到这种,摁掉也就完了。但段立轩不。他这人外向得出邪,从不拒接来电,哪怕是诈骗。赶上心情好,他接起来劝一劝。赶上心情不好,就接起来骂一骂。正巧当下他心忒乱,急需找个人泄愤。
  “哎我说你们这帮人,干哈不好啊一天天的!干这行遭报应知道不?近报自身,远报儿孙。骗别人儿血汗钱,有命骗你没命花。别给人逼急了再从后hai你一板儿砖,下半辈子你就被窝里吃,被窝里拉,被窝里放屁嘣爆米花…”
  “…二哥,现在方便吗?”余远洲的声音陌生又熟悉,恍如隔世一般。直接给段立轩听懵了,呆呆地反应了半晌。
  “…咳…呃…洲儿啊?咋还打上电话了?”
  “手机连不上网,怕你担心。我到地方了。”
  这话一出,段立轩才想起来。昨天送别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余远洲落地来信,省着自己惦记。一宿过去,别说惦记,都他妈要忘成脚后跟的皴了。
  他指甲剋着大腿上的胶标,心虚地小声问:“哎,有人接你没?”
  “有。”余远洲说话不连串,像是在走路,“黎先生,给安排了。I'll take this myself(这个我自己拿)…今天,就能安顿好。下周,去新公司报道。”
  “昨儿给你重打了一百万。班儿累了就不上,治病为主。缺钱吱声,二哥不差你这几个。”段立轩说话的功夫,剋下来半截阿迪达斯的胶标。刚要顺手扯掉,忽然想起这是陈乐乐的裤子。后背唰地沁出冷汗,紧着往回粘。粘又粘不上,只能使劲儿拍。
  一片手忙脚乱中,就听余远洲说道:“二哥,我在翠湖留了点东西。等你得空了,去拿一下吧。”
  翠湖天地,是溪原市数一数二的别墅小区。坐落在襄原路和长深高速的交汇处,容积率仅为0.3。徽苏风格的联排,垂柳绿竹、白墙灰瓦。青石砖的小院子,深咖色的花格窗。院门口两列木雕对联:幽谷云萝朝采药,静院轩窗夕对棋。
  这曾是段立轩认为最好的东西,含了极大的诚意。他房前房后看过很多遍,自认为无比熟悉。可今儿再一打量,不知怎的,竟跟头回见似的。
  没有爱与回忆的房子。再豪华,也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只有盛载了情感的房子,才能叫家。身外之物是没有份量的,很快会消弭于心底。但家是有魂魄的,哪怕隔上半个世纪,也能清晰地回忆起。
  地板上蒙了层细灰,走路都留脚印。朝南的大客厅,挑了三米来高的顶。茶几上放着A4档案袋,鼓囊囊的。
  段立轩坐到沙发上,叹了口气。点了根烟叼嘴里,拎过袋子拆了。
  去名后的房产证。一分不少的银行卡。还有一个牛卡纸信封。信封上是隽秀的小字:无以为报,聊表心意。里边指肚厚的红票子,十沓。
  十万块钱,对段立轩来说屁都不算。但对余远洲来说,几乎是全部的存款。
  当初段立轩对余远洲好,不问余远洲愿不愿意。如今余远洲要报恩,也不问段立轩需不需要。
  彼此一味地心怀亏欠,却又不肯相互了解。你拿贝壳,我用丝绸,用各自的专属货币交易,也不管对方花不花的出去。
  段立轩扔了信封,仰在沙发上抽烟。咬着烟头上下晃着,忽然哧哧地笑起来。
  他对余远洲的感情,像他那颗蛀空的大牙。曾经碰到点白水,都疼得彻骨酸心。但不知不觉中,竟被陈乐乐剔了髓。疼痛消失了,只在牙龈里留了点酸麻。
  余远洲临走那阵子,段立轩总能梦见他。
  一会儿不走了,一会儿回来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他去找大仙查事,问余远洲到底能不能走。大仙从抽屉里掏出一沓黄纸,龙飞凤舞地写了三道符。
  水笔一撂,说,走啊。走才是生门,留就一个死字。他命里遇一贵人,木鼠命,有权柄。要是抓不住,无间地狱。
  大仙生了一对高高的颧骨,说话时一扩一扩。好似脸上长了对肉翅膀,振振欲飞。
  段立轩看着他,觉得那宽阔的头颅像个奇形的坐骑。扇啊扇的,要驮着余远洲飞走。
  他又问,那总梦着是怎么事儿。
  大仙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段立轩说,不对。日有所思的是另一个,内个反而梦不着。
  大仙说,真正的有缘人不入梦,因为梦是了缘的。
  从命理学来解释,人和人都有缘在身。有缘相遇,且能相知相守的,叫有缘有份;有缘相遇,却因业力无法相守的,叫有缘无份。无份了,但缘还在那,是要了的。
  于是这人就会频频入梦,与你告别。你每梦着他一次,和他的缘便浅薄一分。等殆尽了,就梦不着了。到那时候,你也就彻底放下了。
  段立轩看着高顶上的吊灯,心想昨儿还真就没梦着。
  他掏出手机,又看了几眼黎英睿给的资料。清净宽敞的住所,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半小时能到的职场,专业的心理医师。全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放心。
  私心来讲,段立轩不喜黎英睿的为人。说话假假咕咕,心眼子多得他犯密恐。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比他有能力,也有更宽广的羽翼。他也就在溪原算个腕儿,人家那是海外都好使。所以对余远洲来说,他只是台老爷车,黎英睿才是那个服务区。
  结了。瞅着服务区了,掉头吧。段立轩对自己说着。人送到地儿了,咱也回家。
  压抑着的,都没必要再压抑了。亏欠过的,或许还有别的还法。在一个恰当的关系里,留一份真惦记,足矣。倒也不必像童话里的妖精,动不动就以身相许。
  他呸了烟头,干脆利索地收拾起桌上的零碎。趿拉上乐福鞋,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金碧辉煌的房间,像个打碎的琉璃杯。阳光在屋里乱窜,到处是璀璨的狼藉。红木的雕花楼梯,一线流光地挑上去。
  嘭的一声,防盗门关上了。段立轩的心,也跟着敞亮了。
  放下了。这回是彻底放下了。找个理由到此为止。找个理由重新开始。
  他把档案袋往胳膊下一夹,插着兜往前走。走得潇洒决绝,再也没回一次头。
  透亮澄蓝的天,波光粼粼的湖。荷花蘸着水开,挨挨挤挤的大叶子,簌簌地摇曳。面前扑棱起一群小麻雀,回放似的接回枝上。
  柳条随风招摇,画出一个个流畅的大弧。像陈乐乐的卷刘海儿。一个大弧,就是一个陈乐乐。
  车子在阳光里穿行,亮一下,又亮一下。像陈乐乐反光的近视镜片。一辆车子,就是一个陈乐乐。
  夏日的风扑在身上。暖、软、干爽。那是陈乐乐的嘴唇儿。
  他像是刚考完试的孩子。卸下了沉重的桎梏,满心揣着热乎乎的快活。一路踢着石子儿,抑扬顿挫地哼唱腾格尔的《天堂》。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我爱你~我滴家~哎耶~我的天堂…”唱着唱着,看到路边有辆摩托。
  密密麻麻的车架零件,如同长了一身肌肉。在树荫下闪闪发亮,黑客帝国里的一样。段立轩眯眼看了会儿,玩心起来了。
  陈乐乐说他是‘玩儿主’。要放在以前,那就叫纨绔子弟。提笼架鸟,唱歌听戏。斗狗熬鹰,跨个小矮马斗蛐蛐。
  段立轩觉得这话不对。纨绔是花钱的,他是挣钱的。那能一样么。
  破袅花套子,总不拿他当角儿。明天他就把翠湖的别墅卖了,给陈乐乐换套房住。不秀秀他段二爷的肌肉,还当他是后院菜地的小瘪茄子。一路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摩托后边。
  这一近前才发现,摩托后还蹲了个酷哥。黑背心,毛寸头。拿了块小绿抹布,这擦擦,那抹抹。
  段立轩搭话道:“啥车?挺拉风啊。”
  酷哥闻声抬起脸,亮了下白牙:“杜卡迪。街霸。”
  “多钱?”
  “二十来万。”
  “好骑不?”
  酷哥手背抹了下汗,站起身道:“骑走容易,耍好挺难。”
  他这一站起来,段立轩看到他戴了俩耳环。银色的素圈,不声不响。可在阳光下一晃,没来由的带范儿。
  他又眯眼看了会儿,从手包里拈了几张红票子:“哥们儿有空没?带我兜一圈儿呗。”
  那酷哥笑了下,把钱推回去:“外套了哥。去哪儿?捎你。”
  “去扎耳朵眼儿。你搁哪儿扎的?”
 
 
第44章 葛蔓纠缠-44
  陈熙南打小就爱吃甜。月饼要甜口,豆花要甜口,元宵要甜口,就连西红柿炒鸡蛋,也要吃甜口的。
  主食要甜,零食更要甜。尤其钟爱雪人雪糕,一年四季都要吃。当年的制作技术不高,雪人脸几乎没标准的。不是歪眉斜眼,就是糊成一片。这丑在别人那里是劣质,在陈熙南眼里是乐子。毕竟完美的千篇一律,而跑偏的丰富多彩。现在他切开病人的颅骨,也有当年拆雪糕袋的心境。有时看到离谱的,还忍不住会心一笑。搞得同事都背后说他变态,要没当成外科医生,铁定就是个冷血杀手。
  陈熙南觉得这是极大的误会。他不会去做杀手,他家的杀手也不冷血。
  焦糖布丁似的胸肌,震腾腾地涌荡。含一颗麦丽素在舌尖,一点点舔化。愉悦融进体温,凝成背上激烈的抓痕。
  他拿纸巾狠揩了两下嘴角,又掏出手机查看。置顶的「二哥哥」,仍没有回他消息。
  他料想今天段立轩会发火,连夜制定了ABC三套应对方案。可没想到这人居然没影了。店里没有,家里也没有。
  都怪早上那台急诊手术。
  虽然当医生好处很少,但坏处着实很多。比如钱少责重,憋屈受累,还会被人拿刀砍。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恨的。
  最可恨的是凌晨四点半,把他从热乎乎的二哥身上扯下来——去给嫖娼中途动脉瘤破裂的老登开瓢。
  荒谬。滑稽。岂有此理。
  忽然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将他从思绪里惊醒。黑色的仿赛摩托,刷地漂移到小区门口。
  打眼一瞧,他那好二哥正坐在后座,跟个酷哥前胸贴后背。俩人摘着头盔说话,发出阵阵哄笑。
  “真带派呀…”段立轩龇牙咧嘴地跨下来,“…嘶…这座儿烫啊。”
  “杜卡迪就是烫,我穿骑行裤都烫,”酷哥接过头盔,抻了抻段立轩的冲锋裤,“这么薄?没给你烤熟啊?”
  “差不离了。估摸现在噶开都不能淌血。”段立轩没舍得走,稀罕地摸着车把,“这玩意真挺好,骑完都不想开车了。”
  酷哥往后错了错,拍着座椅道:“那哥你坐前头不?再带你兜一圈儿。”
  “拉倒吧,再坐成貔貅了。回头我也整个证儿…”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声冷笑:“呦,二哥挺硬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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