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想了想笑道:“爹爹,咱们这糕点卖了这么久了,大家吃腻了也是有的,咱们冬天也没有水果,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是,冬日里除了过年那段时间,这生意一直不怎么好,我想着咱们也该想想办法才是。”
“爹爹放心吧,这糕点生意不好做,好在咱们家有特色,等天热起来就好了。”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容安笑道。
容与乖巧道:“爹爹辛苦了。”
“辛苦什么啊,爹爹现在想着你能出息,我干什么都不觉得累。”
“好了父子俩说什么呢快来吃饭了。”
“来了娘亲。”容与乖巧道。
容与吃完饭,就叮嘱小黄毛道:“小黄毛,你空了回家一趟,问问你们大王,若是山里有果子了,尽管送来,我们家都要,还有什么稀奇的野物,我也都要。”
“好,主人。”小黄毛听到可以回家,非常高兴,在家里的时候,小尾巴都立起来了。
“韵娘,你来我有话跟你说。”容安小心翼翼道。
“嗯,什么话还这样鬼鬼祟祟的。”许氏好奇道。
“我……我方才听到儿子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容安低声道。
“说话的声音?”
容安紧张的点点头道:“是啊,屋里只有儿子和小黄毛……我有些担心。”
“这东西来得不正,咱们要不还是扔了吧。”容安小心翼翼道。
“你说把小黄毛扔了?”韵娘低声带。
“是啊!”
“这种能说话的怪物,咱们家可留不得啊。”容安低声道。
“我问你咱们家自打小黄毛来了,是丢了东西,还是出了什么事吗?”
“这……倒是没有。”
“这不就得了,儿子回来本来就奇怪,如今再特殊一些,我也看开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儿子没告诉咱们,咱们就当不知道就完了。”许氏低声道。
“你……韵娘,你不怕吗?”
许氏叹口气道:“我当然害怕,但是我更害怕我的与儿出事,如今咱们一切都正常,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了,既然与儿留下他,那他就是咱们家的一员。”
容安听到媳妇这样说,许多话也说不出口了。
许氏笑着道:“咱们现在都日子,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别的我也不想折腾了。”
“好,我明白了。”容安点点头道。
周宏回家把杜安和容家减免束脩的事说了,他娘当时就准备到周家闹腾,还是让他爹拦住了。
“这个时候去,像什么样子,要闹就闹个大的,这大哥胳膊肘往外拐,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起来,让全村都看看。”周淳或道。
“行,当家的我听你的。”
这不一大早就开始闹起来了,周宏他娘一大早就在周夫子门口哭闹,周师娘一听就出来劝她了。
周宏他娘铁了心要闹一个大的,死活不起来,就要在门口说。
“弟妹,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去说。”
“嫂子,这……我进去了,谁来给我评理啊,我就是要让村里人看看,这大哥是怎么做人的,为了巴结容家,连亲情都不顾了。”
“弟妹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来的事,咱们一家人回屋去说。”周师娘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能劝着她到屋里,不然真的不像话。
“我不进去,我要问问大哥,到底是不是什么意思。”周家媳妇哭着喊着,仿佛受了什么大委屈。
“秀才娘子,这周家媳妇要问,就让他问呗,我们也还给你们评评理啊。”
周宏娘一听就更加来劲了,死缠烂打的要周夫子出来。
周夫子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就出来了,看到媳妇被人拉着,脸上已经有了不耐。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出来了。”周宏他娘虽然在师娘面前闹,但是在周夫子面前,还是不敢乱说,毕竟周夫子是秀才,见了县老爷都还要些面子。
“大哥,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给容家那小子减了半年的束脩,想来问问怎么回事?”周淳或觉着自己占理,也不怕什么,理直气壮道。
周夫子笑道:“这是我的事,需要和你们交代吗?”
“大哥,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你不能因为容家有钱,就这样不把自家人当人,我们也是交了束脩的。”周淳或大声道。
容与看到夫子门前有不少人,一进来就听到有人在诋毁夫子,他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夫子冷冷道:“堂弟这话有意思,不妨仔细说说。”
容与站到夫子身边道:“夫子,让我来解释吧。”
周夫子摆摆手道:“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他们冲着我来的,我今日也想看看,我哪里对不起他们家。”
周夫子露出一抹冷笑,周淳或看到人越来越多,心里越发得意了,他这个堂哥自小聪明,又考上了秀才,村里人都这样谁不把他当个人物,小时候爹娘也让他向堂哥学习,今天他就要撕下他的真面目。
第71章 丢脸
“大哥,虽然你不是我亲大哥,但是我一直把你当自家人,你也不能因为容家有钱,就坑我们自家人啊。”
周夫子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对不起你,还欠你什么了?”
“我们宏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现在对宏哥这样,我们可都是看着的。”周淳或气愤道。
“那你就仔细说说,也让大家评评理,我也看看。”周夫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周淳或大声问道:“你为何要给容与减免学费,就因为他家里有钱吗,我们家宏儿哪里不好了。”
“就因为这?”周夫子轻笑道。
周淳或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笑道:“就这……这一年的束脩多少钱,大哥不会不知道吧 ,就这……难不成容家就可以便宜,我们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也是啊,这周夫子连容家这个外来户都可以少,这自家兄弟却要斤斤计较,实在是不该啊。”
“要我说这周夫子愿意给谁便宜就便宜,因为这是闹得全村都知道,这周淳或才是不该。”
“就是,周夫子是兄长,这周淳或也太不懂规矩了。”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等下次你们家亲戚胳膊肘往外拐,你们就高兴了。”
村里人也是议论纷纷,说不出个名堂,周夫子笑道:“你对我还有什么意见,不如一并说了吧。”
“我们家宏儿念书,可是从小就跟着的,为何你平日里要给容与开小灶,我们家宏儿哪里不好了。”
周夫子被气笑了,大声道:“先第一件事,我们给容家便宜,你说我是为了巴结,是还是不是?”
“是!”
周夫子冷笑道:“昨日我们学堂统一考试,容与和杜安全对,这两个孩子是好的,我惜才这才减免了一半束脩。”
周夫子冷冷的看了周淳或一眼笑道“若说我是为了巴结,那容家有钱,杜家有什么,难不成我图杜家夫每日做的豆腐,这豆腐就是天天给我送,也不值几个钱啊。”
周夫子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笑了,这豆腐几个钱,这样说岂不是笑话。
周淳或一听,原来是杜家的也减了束脩,但是他还是有理。
“就算这样,我们家儿子为什么不减。”
周夫子都被气笑了,都没有说话。
其他人也听明白了,笑着道:“我的个天啊,淳或你还没听明白吗?人家容家小子和杜家小子聪明,你家……儿子不减肯定是……”
“哈哈哈。”这些话没说完,其他的人都笑起来了。
“哈哈哈,就是自己儿子比不过别人,这……哈哈哈!”
“谁知道你这公不公平!”杜淳或倔强道。
“你巴结容家,顺带着带一个杜家小子打掩护也不知道啊。”
周夫子都要气笑了,大声道:“我若是为了这个,村长家两个小子呢,我不讨好村长家两个小子,讨好容家一个外来户,真是好笑。”
“那容家时常给你送东西,你不给他开后门谁信啊。”
周夫子一听这话就乐了笑着道:“村长家两个媳妇也时常给我送东西,连往日里张家小子在我手下的时候,张里正的儿媳妇也常来走动,怎么……我这做夫子的,收点孝敬都不行了。”
容与也大声道:“我们家时常做些吃食,有时候给张里正家送些,村长家送些,都是村里处得来的,连这个……也不行了吗?”
容与小小的,低声道:“也不知道什么规矩,我爹娘也没告诉我啊。”
“哈哈哈,容家小子,我们村没这个规矩啊,你别怕啊。”一个婶子看不下去,笑着给容与解释道。
容与乖乖点点头道:“谢谢婶子,我明白了。”
容与站在众人面前,丝毫不怯场,大大方方道:“夫子对我有恩,去年我们家没钱,夫子看我是个可雕琢的,就说先让我念着,后面再交束脩也行,我一直记着,如今……就是再孝敬夫子,也是应该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学生孝敬夫子有错。”
听到容与这番话,周夫子心里也是欣慰的,对着周淳或道:“那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那你偷偷给容与开小灶怎么说?”
周夫子都要气笑了,笑着对周宏说,周宏是你回家说的。
周宏被夫子问住了,顿时不敢说话了。
“他就是个孩子,大哥是在逼问一个孩子吗?”
周夫子冷笑道:“如果这是逼问的话,现在你是在逼问你的堂哥吗?”
周夫子冷笑道“至于给容开小灶这件事,我认了。”
“啊,周夫子认了。”下面的肉低声道。
“虽然周夫子不错,但是给容与开小灶,都是一个学堂的,周夫子这样,确实有些不公啊。”
“是啊,做夫子该一视同仁啊。”
周淳或听到大家风向变了,又开始得意了。
“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不能因为咱们之间道恩怨,牵连到孩子啊。”
“我们家也就算了,宏儿是个没出息的,这杜家的孩子,和姚家两个孩子怎么说。”
周夫子笑道:“这话来的好,姚深你刚好来了,那你来说说,为什么我要给容与开小灶。”
姚深看到这么多人在,有些紧张,听到夫子叫他说话,心里虽然怕爷知道,这个时候,该替夫子说话,鼓起了一番勇气,上前对着众人道。
“是这样的,容与弟弟比我们小,今年才来学堂的时候,有些知识都没学过,所以夫子就在我们写字背书的时候教容与,平日里都是按照正常的课程上的。”
姚深看到下面这么多人,心里有些紧张,容与小声道:“姚深哥哥,你很厉害,加油!”
姚深听到这话,一鼓作气道:“后面容与太聪明了,就学到我们前面去了,平日里休息的时候,容与就去问夫子,还有就是练字的时候,容与弟弟练字不行,年纪太小了,就让容与别练,夫子就给他讲新的内容。”
“容与弟弟学得快,后面我们有些跟不上了,容与弟弟就会早些来,或者晚些走,我们平日里都是正常念书的。”
“夫子,我说完了!”姚深深深的吞了口气道。
周夫子笑道:“好孩子。”
“这村长家孩子平日里看着憨憨的,这话说得还算明白。”
“是啊,那这样说,周夫子这样也没什么过错啊。”
“是啊,也没耽误别的孩子啊,我当初学手艺的时候,嘴巴甜师傅也疼我些,教我的也多谢。”
“就是啊,姚家小子都说了,容家小哥聪明,他们都跟不上了。这自己家孩子不聪明,还能怪夫子啊。”
“我看这周淳或就是想找个油头撒个泼。”
周夫子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宏儿是你侄儿,你就不能多费费心?”
周夫子都要气笑了,对大家道:“大家来评评理,这……别说侄儿了,我亲孙子都是一样道,就他特殊,我欠他的啊。”
“我们家也是交了束脩的,你这……”这话还没说完,周夫子就笑道:“说起束脩,你们去年的束脩的没给我,现在给我说这个。”
“怎么可能,我早就给了的。”周淳或不敢置信道。
“哼!”周夫子实在不想说什么了。
周夫子媳妇笑道:“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当时要交钱的时候,弟妹哭哭啼啼的来说家里没条件了,能不能缓缓,这都是一年了,束脩没给就算了,我们一家子也不那么计较,现在还闹起来了。”
周夫子媳妇叹口气道:“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说这些,可是也不能欠着我们的束脩,又来骂我们。”
“师娘,你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容与这个时候跟添上一把火。
周师娘本来就是浅装一下,这下容与一说,她也起了劲,演了起来。
“夫君,是我对不住你,想着是弟妹,我们是一家长,都没计较这些,不然也不会让你在这里被人骂。”周师娘拿出了帕子,假装哭泣。
“我的天嘞,这周淳或一家子也太坏了,束脩是不给大嫂,还要骂人,这周夫子在咱们村里什么样子,咱们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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