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灯真言》作者:寒枝栖
文案:
上位者哥哥X傻子弟弟
宋峙迦有时厌烦宋真言的黏人,有时却又沉溺于宋真言的纯真。
后来厌烦胜过一筹,他轻飘飘甩了手,再回来时弟弟却变成了傻子。
也不再黏着他。
*
宋真言想当宋峙迦的妻子,想当他的爱人,若是退而求其次,他也可以当秘密情人,再或者是发泄情欲的工具。
停灯时,他总双腿攀附在哥哥的腰上,颤抖着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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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宋峙迦这次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距上次圣诞之际离开已经过了大半年。
伴随着不菲的黑色汽车车轮行驶的声音逐渐接近,蹲在花园角落兴致冲冲挖土的宋真言被打断了注意力。他抬起头,额头上还沾着晶莹的汗珠,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并不能仔细看清,觉得自己应该也不认识之后又很快低下头来,顺手换了一把大一点的铲子继续挖土。
宋峙迦面无表情下车了,他穿着深灰的大衣,头发梳在后面,眉骨很高,一双深黑色的眼睛蕴着阴沉之感,任是谁见了他的手段都要在背后窃语一句这是未来老爷子的继承人。旁边有佣人低着头为他接过手中的一个袋子。
袋子是牛皮纸做的,上面印着某个餐厅的logo,不出意外,里面应该是大少带回来的点心。
男人抬起脚步往前走,经过宋真言时,顿住了脚步。他上下打量了浑身都是泥的宋真言,好像对方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傻小孩,难为主动开了口,“天快黑了,还不进去。”
宋真言面露疑惑地回头,只是刚与这男人对视,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疼得皱眉,沾满泥的手捂住胸口,铲子直接掉在土里。
他怀疑是这男人搞了什么怪,要不然心怎么会这样难受,所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宋峙迦的脸沉下来,天上突然掉落下一滴雨砸在他的皮鞋上,司机及时将伞打开撑在男人的头顶上。
“走。”男人沉声,不再顾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
佣人紧跟着走去,她抬头看了一眼大少冷峻的侧脸,低声说,“少爷,您忘记了吗?小少爷他……”
她想说“傻了”,又觉不对,这不是他们下人能评的,想要改口“生病了”。
这话说了一半,男人没有半点反应。有人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便紧闭着嘴不说了。
宋真言看着这群走过去的人,脸上也突然一凉,他用手抹去,茫然地看着指尖的湿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很快他想起了正事,拾起铲子转过身低头看着自己挖出的一个洞,在思考些什么。
雨越来越多,砸在宋真言的衣服上,脸上和手上,宋真言意识到不是他哭了,是天上下的眼泪。
不远处张妈撑着伞跑了过来,为宋真言遮出了一片庇护之地,张妈拿纸擦着宋真言的脸,担心地说,“小少爷,天下雨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待着。”
她扶着宋真言的胳膊要将人带回去,宋真言执拗地不肯,“不行,花,花还没种到这。”
张妈看着宋真言面前挖出的快能种树的坑,哄着说,“先不种了好不好,下雨了花会被砸死的。”
“……不,花还没种。”
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砸在伞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世界分为两半,一半是伞外铺天盖地的雨,一半是嘈杂的伞下,执拗却内心安静的宋真言。
“花在门口的台阶上,你忘记了吗,我们应该先去拿花才对。”张妈一步步引着,脚底沾了湿泥,身体已经被打湿了一半。
宋真言低头环顾,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没将花带过来,他抿了抿嘴,说:“好吧。”
二人撑着伞往回走去。
天越来越黑,爬墙的花被暴雨打落花瓣,纷纷散散落了一地,连叶片也垂落下来,毫无生气。
“就在您走的那天,夜里小少爷不小心掉进了游泳的深水区,平时您不在门都锁得好好的,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就……”张妈在宋峙迦房里轻声说着,“好在发现的及时,可能叫吓坏了,连烧了几天都叫不醒,醒来时就……傻了。”
不仅忘了过去,连带着人也变傻了,看人的眼神都似乎隔了层东西。没人知道宋真言的脑子现在都能想些什么,好像有一个罩子将他罩住了。
“发烧的时候总是叫着哥哥,有时候叫您的名字,没一会儿又突然哭起来,胡言乱语的。夫人有时候嫌烦总是捂住他的嘴巴,又怕把人闷坏了,一松手外面的人总能听到小少爷在哭。”张妈突然抹了抹眼睛,知道这大宅子里的人无情,可她是照顾宋真言长大的,总是不忍心见人这样。
宋峙迦听完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他沉黑的眼睛看向窗外,那里正接着花园,以前阳光明媚的时候,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总是在下面小声地叫他。
“出去吧。”宋峙迦说。
张妈默默退了下去。
饶是张妈说的,宋峙迦也不太相信,宋真言玩这些过家家的东西最是熟练,二人自上次分离吵了一架后宋真言便像消失般停止了胡闹,宋峙迦清楚宋真言的性格,应该是装的。
只是晚上回来宋真言那一眼,却像根刺扎在宋峙迦心上。
周遭闷得厉害,宋峙迦随手解了几个扣子,拿了抽屉里的钥匙,直接出去打开了宋真言的房门。
第2章
准确说,他拿的钥匙并没有用上。
或是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宋真言不喜欢其他人随意进他的房间。以前沈玉烟总爱不打招呼就进宋真言的房间,被宋真言发现后便像个防偷的旅客在自己家将房门锁起来。
但宋峙迦是例外的,宋真言曾亲自把钥匙递到宋峙迦手里,并凑在宋峙迦耳边轻声说:“大哥,以后你可以随时进我的房间。”
尽管沈玉烟这个母亲和宋峙迦这个哥哥似乎对宋真言报以相同的态度,只不过一个尚且会随便伪装,而一个连伪装也不想,但宋真言还是不吝啬的把所有的原谅和爱都给了后者。
而这样的行为很难不令人多想,因为这时刚发生在二人床事刚结束后,实在是有勾人的嫌疑,明明不久前宋真言表现得还死去活来的,哭着说自己快要死了,宋峙迦只好不耐地结束了一次。递钥匙时可能浑身上下只有胳膊能动的力气,下面还在往外面流东西,竟然又开始说些勾人的情话来。
于是宋峙伽反手按住了宋真言的胳膊,又压着人重新进去了……
宋真言屁股疼得直接流出了眼泪。他夜里还是自己偷偷去把快死的花给埋到提前挖好的坑里了,鞋底沾了很多的泥,花园里有灯坏了佣人还没修,他没看清直接滑倒了。
但他没敢发出声音,生怕惊动别人。他知道别人都说他是傻子,可他才不傻,若是发出了声音被工人发现肯定又偷偷说他傻了。
细雨淅淅沥沥,轻飘飘地落在宋真言脸上,花园里开着的两盏昏黄的灯,勉强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照亮宋真言白皙脸庞上挂着的几滴水,如银河闪了几颗星。
手心上沾满了泥水,他有些倔强地用手背抹了两把脸,随后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在门口换好鞋,浑身湿淋淋地往自己的房间里去。
身后那一株植物正开始遭受着雨滴的敲打,叶片开始散开。
宋峙迦正坐在宋真言的床上,随手拿了宋真言书桌上的一个日记本在看。宋真言进来时被吓了一跳,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宋真言和宋峙迦兄弟二人气质差别很大,宋峙迦的外表并不柔和,整个人像是被冰浸住过一样,带着锋利,轻飘飘的目光如同冬日的雨霜,扫过去毫无感情,再多看几眼那物件恐就要冻死。尽管他的样貌实在出众,但因为这再看他第二眼的人都往往会回避开眼睛来。
除了家里的佣人,就连沈玉烟也很少敢与宋峙迦对视太久,毕竟现在没人会惹怒这个板上钉钉的未来沈家继承人。
敞着半个胸口的宋峙迦只是扫了宋真言一眼,脸色就微沉下来,似乎很不待见这个弟弟。他朝宋真言走去,不容忽视的力道将宋真言拉了进来,重重关上门,两指紧捏着宋真言的下巴说:“怎么,又想了新的把戏?”
宋真言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和宋峙迦对视张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小鹿的眼睛。
“对不起……”宋真言颤颤巍巍道歉,眼珠微微转了半圈,表现得很机灵,尽管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在想。
可男人却松了口气,随后无法忍耐浑身脏污湿透的宋真言一样,直接动手扒起宋真言的衣服来。宋真言盯着男人冷峻的神色被吓得傻愣愣脱掉外套后,便反应过来,随后便像狗一样朝宋峙迦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从嗓子里发出痛声,甩开了宋真言,宋真言瞬间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怕得身体都抖起来,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原来是真傻了。
宋峙迦的心脏有些木,好像小时候放学回来看到自己捡回来的还没断奶的狗被砸得血肉模糊,扔在了垃圾桶。
宋峙迦另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来,扯了扯嘴角,自己刚竟真以为宋真言骗他的,被发胶固定住的头发散落几缕下来,这时和躲在桌子底下的宋真言比也显得有几分狼狈来。
房间里宋真言害怕的呜咽声太过明显,尤为刺耳。
从没受过这种待遇的心比石头还硬的宋峙迦依旧冷脸,但他蹲在了宋真言面前,遮住了宋真言脸上的光,说,“躲在这有什么用?是小狗吗?犯了错挨打要找个角落躲起来。”
宋真言倒也没傻得这么厉害,能瞬间就被宋峙迦唬住,他发着抖说,“坏人……出去……”
“谁是坏人。”宋峙迦将手放到宋真言肩膀上,伤口在宋真言眼前一览无余,“真言,我是你哥。”
“是,是吗?”
“你说呢?”宋峙迦唇角勾起,“看你把我咬的。”
“我……”宋真言垂眸看着男人手腕上的牙印,心里突然有一阵难过,又抬起眼眸来看着这个自称是他哥哥的人,“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宋峙迦面无表情地说,“要是有用要警察干什么?”
宋真言听到了,又往桌子底下缩了缩,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不要把我抓走!”
“下雨天出去干什么了?”
“我下午的花没种完,我晚上……”
晚上饭也没吃,宋真言心思飘忽了,好似明白刚刚难过的原因,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房间里响起宋峙迦短促的低笑,像是嘲讽,宋真言的脸没有缘由地烧了起来,又红又烫,好像饿肚子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对方很快又是沉着脸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在用力不由分说地将宋真言拽出来。
宋真言躲了两下,还是安静地被宋峙迦拖了出来,被按坐在床上,不容抗拒的扒了衣服。
“不……不要……”
“不要什么。”宋峙迦说,“要警察还是要医生。”
听到几个字眼,宋真言害怕地瞪大眼睛,他之前生病时被医生扎了不少针,像孩童一样对医生有着本能的恐惧。晶莹的眼泪从宋真言恐惧的眼眶中聚集,薄薄的眼皮都是红的,他抓着宋峙迦的手不肯松开,害怕宋峙迦打电话给医生。
宋真言备受屈辱的模样令宋峙迦有些扫兴,他将宋真言的手扒掉,随后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而宋真言还是很害怕,从见到宋峙迦后他心脏都不舒服,好像有水漫过他的头顶呼吸不过来。他重重吸了口气,害怕地脱光了浑身的衣服,藏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门口传来动静,在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门口的宋真言坐了起来,被子从他光滑的肩部滑落,在有些冷的空气中暴露出姣好的上半身。
宋真言鼻子还是红的,看着宋峙迦手里的牛皮纸袋子鼻音很重地说,“我自己脱了衣服,没有生病……”
宋真言曾经脱光了偷偷钻到宋峙迦床上,然后等宋峙迦回来发现时已经脸闷得发红,在一场激烈的吻结束后,喘着气水光淋漓的说:“我只是先自己脱了衣服,没有偷偷玩那些东西。”
不是将按摩棒硬塞到宋真言畸形的下面,宋峙迦将纸袋子里的巴掌大的蛋糕端了出来,递到宋真言手上,然后将外套盖在宋真言瘦削的肩膀上,说,“吃。”
宋真言在宋峙迦高大的阴影下望了望男人的脸,小声地说了谢谢,然后高兴地拿着勺子吃起来了,甜腻的柔软在舌尖化开来,宋真言的眼睛亮了起来,自生病醒来之后他还从来没吃这种好吃的。
宋真言一出生就被打上了耻辱的烙印,宋家没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而是养在这儿还让佣人叫一句小少爷就是最大的恩赐了。过生日吃蛋糕这种普通人都会有的每年一次的日子对宋真言来说都是奢侈,毕竟谁也不太想提起自己家出生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就连沈玉烟也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而宋真言,在这十八年以来,真的只吃了两回蛋糕。
尽管家中的晨点偶尔也出现过奶油制的食物,但他都一概不碰。
窗户上都是雨痕,外面一片黑暗,反光的玻璃映照着室内的一对兄弟。
房间里是宋真言细细簌簌的动静声,宋峙迦盯着宋真言认真舔吃蛋糕,粉红的舌尖上沾了奶油的样子。
宋真言吃了快一半,感觉到自己脸上粘人的目光,他抬起头来,嘴角沾着奶油,挖了一勺蛋糕对宋峙迦试探问:“你要不要吃?”
“不叫哥吗?”宋峙迦反握住了宋真言的手腕。
宋真言咽咽口水:“哥。”
“不吃。”宋峙迦伸手将宋真言唇角的蛋糕塞到宋真言的嘴巴里,眼神示意他,宋真言条件反射一般安静地将宋峙迦的手舔干净了,眼睛也非常纯净。
手指上沾了湿淋淋的口水,宋峙迦眼睛闪过一瞬黑光,将手腕的伤口放在宋真言唇边,命令说,“喜欢舔就把这也舔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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