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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诊晴不由得咧嘴笑了，她道，“那我的女朋友可以顺带留下来陪陪她的女朋友吗？”
杨嘉韵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可以。”
凌诊晴抿了抿唇，她还没说话，杨嘉韵就捏了捏她的肩膀，道，“别公私混杂。”
凌诊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最开始培训新的广播员的时候其实挺害怕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教过人，更不要说是培养下一任广播员了。我能做的也就是每天中午让他们一遍遍地读报纸，”凌诊晴说着自嘲般地笑笑，道，“我甚至都没法说出他们读得是好是坏，也没办法给他们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一遍遍地读，教他们怎么断句，怎么不犯错。”凌诊晴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卸任之后都没敢怎么听广播，生怕因为我没教好导致他们出了什么错。”
杨嘉韵笑了一声，吻了吻凌诊晴的额头，道，“宝，你现在是大学教授，我相信你教初中生怎么广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凌诊晴摊了摊手，还是有些不确定道，“但是这不是我研究的领域啊。”
“宝，请把重点放在‘初中生’这三个字上。”杨嘉韵道，“更何况，就像你说的，你只要确保他们拿到稿件，能一字不错地念出来就够了。”
凌诊晴看着杨嘉韵，她想了想，打了个响指，点了点头，道，“我现在知道该怎么教他们了。”
“就是教他们的时候带点微笑，”杨嘉韵继续道，“就像马老师天天跟你说的那样。他们只是初中生，所以把你那张连博士生都能给吓死的严肃脸收起来。”
凌诊晴两手一摊，道，“但这就是很严肃的事，如果我没教好他们，明年的广播就会出问题，到了那个时候那可就是我没有站好我的最后一班岗了。”
“凌诊晴，”杨嘉韵扫了她一眼，道，“你是初中生，他们是初中生。这不是你搞科研，走错一步就浪费了上百万，好几年的时间。更不要说，只要你们广播室在升旗，早操这种重要时刻不出错，他们偶尔念错一两个字也是没人在意的。因为除了周五放周杰伦的歌以外，别的时间……”
“没人在意。”凌诊晴替她说完。
杨嘉韵想了想，道，“也不是没人在意。”
凌诊晴一挑眉头，她还没说话，杨嘉韵就道，“你上次祝我生日快乐，那可是全校都听到了。你能不能告诉一下你的女朋友，你当时她妈的在想什么呢？”
凌诊晴不由得咽了咽喉咙，她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能先问一下我的女朋友，她当时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的心情？”
杨嘉韵轻笑了一声，道，“我的女朋友为什么想要知道呢？”
凌诊晴砸了咂嘴，道，“如果我的女朋友和我想的大相径庭，我觉得我还是闭嘴比较好。”
“我很确定会大相径庭，”杨嘉韵肯定道，“但是你的女朋友想听。”
凌诊晴想了想，道，“我真的想要知道。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更是我初中所有的那些事。”
杨嘉韵深吸了一口气，她想了想，道，“我当时以为你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但同时又做着让我出丑，让我想要朝你发火，给我找麻烦的事。”杨嘉韵见凌诊晴想要解释，她忙抬手阻止了凌诊晴，道，“我也想过你是不是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想要来吸引我的注意，因为你绝对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所以我也对你有点失望，我觉得你不该是这么一个这么不成熟的人。”
“你很聪明，有见解，善于助人。你幽默，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你是一个天生的领袖，同学们会习惯性地向你求助，听从你。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地绅士，完全符合我的想象。但这所有人不包括我！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想要猜一下吗？”
凌诊晴拧了拧下巴，道，“通常这种时候我就应该用我的方法来道歉了。”
杨嘉韵笑了一声，道，“我认为你讨厌我，恨我，所以用这种事来捉弄我，取笑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我当了班长？是因为你妈更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脾气太暴？我试着去和你聊天，去了解你。我发现你对我非常真诚，但是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杨嘉韵手一摊，道，“我只是……我大概是宁肯相信我恨我，你讨厌我，也真的不愿意相信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成熟，你还是一个小屁孩。所以那天……”杨嘉韵舔了舔唇，缓慢道，“我真的火了，我想要问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是喜欢我，但是不懂怎么追我，还是讨厌我。”
凌诊晴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她看着天花板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那天就不该跑，我哪天都不该跑。我的懦弱，我不敢正视困难，真的让我们错过了好多年。”
杨嘉韵笑着揉了揉凌诊晴的膝盖，道，“你刚刚说的是对的，那么多年后我看到你成为了一个那么好的人，我更加生气了。我气你为什么用了那么长时间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更气自己原来你可以改变，可偏偏因为我没有耐心，我没有陪着你一起成长。你逃走了，我也走开了。我既害怕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是对方让你成为了现在的你。又害怕这么多年你依然爱着我，可我却爱上了别人。”
杨嘉韵说着看着凌诊晴，道，“我说了我的故事了，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女朋友。你那个时候到底她妈的在想什么。”
凌诊晴握住杨嘉韵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指关节，道，“我爱你，但我也是一个大脑发育非常不完全的小孩。我虽然聪明，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人。另外，我就不要再重复描述我有多么像一个青春期的男孩一样，使劲全身力气用着错误的方式妄图吸引你的注意。那天……”
凌诊晴顿了顿，道，“你之前近乎是当着全校队的面，祝王英生日快乐。但是你却根本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是我的问题吗？”杨嘉韵忍无可忍道，“我知道你生日，还是初三的时候你妈当众宣布。”
凌诊晴扁了扁嘴，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嫉妒，我想要你多看我一眼，让你知道这个班上除了有王英这么一号人，我也存在的。而且我比她强，我可以通过广播让全校的人祝你生日快乐。”凌诊晴见杨嘉韵直接翻了个白眼，她连忙道，“是的，我明白我错在哪了，我已经吸取了教训。”
杨嘉韵瞪了凌诊晴一眼，她想了想，问道，“你说我近乎是当着全校队的面祝王英生日快乐？”
凌诊晴点了点头。杨嘉韵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她生日是什么时候。”
凌诊晴眼睛不由得有些发红，她道，“她生日那天，当时我们整个校队的人都在操场上，你在二楼走廊上朝她喊，‘生日快乐’。当时我们整个球队的人都起哄了，她还特别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才对。’我当时都快气疯了，嫉妒疯了。”
杨嘉韵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王英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凌诊晴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她当时是知道，现在也忘了。
“我祝别人生日快乐会这么喊着祝福？”杨嘉韵又问道。
凌诊晴愣了一下，这好像确实不是杨嘉韵的风格。
“我知道你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不会记错。”杨嘉韵道，“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特意要我这么做的。”
凌诊晴连连摇头，道，“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杨嘉韵又不由的皱眉了，道，“这确实不是我会干的事。”杨嘉韵说着拍了拍凌诊晴的膝盖，道，“算了，别想了，你好好准备下学期区里的比赛吧。”
凌诊晴看着杨嘉韵，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
第49章 篮球比赛（1）
寒假的最后一周，杨嘉韵从老家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她在走进篮球场的时候就看见凌诊晴跟顾老师单挑着。杨嘉韵看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凌诊晴和顾老师停了下来，又说了一会儿话，杨嘉韵就看到凌诊晴朝自己走来。
“回来了？”
杨嘉韵点了点头，跟凌诊晴一边朝家走一边就问道，“老师给你开小灶呢。”
凌诊晴笑了一声，道，“老师打听到了这次对方学校有外援。我问了一下，他说对方是省队刚刚退下来的，现在在对方学校读最后一年。对方想靠着她拿市里的冠军，还因此给了她奖学金。”
杨嘉韵不由得半开玩笑道，“那你是真打不过她了。”
凌诊晴知道杨嘉韵在跟她开玩笑，还是忍不住道，“那也得打呀，更何况我是队长，总不能说我未战先怯了吧。”
杨嘉韵眉毛一挑，道，“你当队长了。”
凌诊晴咧嘴笑了笑，道，“我血C了一个市里第三，当个队长不过分吧。”
杨嘉韵轻声笑笑，没再说话。凌诊晴微微喘了口气，缓了一下，又继续道，“明天我们队就要开始练了，是去刚建好的那个新的室内篮球场，你可能进不去。”
杨嘉韵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们老师这么在意这次比赛？”
凌诊晴你砸了咂嘴，道，“这毕竟关系到他的KPI和奖金，更何况学校打篮球的女生本来就不多，我后来听我妈说，我们毕业之后其实女篮也就停了。顾老师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拼命地想要趁我们还在的时候搞出点成绩来。上一次区里比赛还可以随便打，这一次又是在我们学校，这要太丢人他搞不好要挨批。”
杨嘉韵轻笑了一声，道，“你这球打得跟管公司一样了。”
凌诊晴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上场就想赢啊，但是校队的人大多都只是想着打打篮球运动一下强身健体，现在她们拿了体育免考资格本来就是意外的惊喜了，今年基本就都躺了。新加入的如果也想拿荣誉，那起码还能带来一点鲇鱼效应。但可惜今年新加入的要么是初一那群刚会投篮的，要么就是王英这个场上还能嘻嘻哈哈的。那我与其拖着她们往前冲搞得自己累得半死不活的，还不如练好自己，陪着她们玩呢。”
杨嘉韵瞬间了然了，道，“怪不得顾老师给你加训呢，这是指望着你给他守住最后的脸面了。”
凌诊晴点了点头，道，“这次毕竟是在我们学校打，还是我们学校室内篮球场建好以后第一次承办这种区里的比赛。区里肯定是要派人过来的，井副校长应该也会来看，搞不好校长也会来。”凌诊晴说着笑了笑，道，“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顾老师会指明了我是队长，这一场要是在他们的眼前打得太差了，看在我妈的面子上，这两位校长也不好把他批得太惨。”
杨嘉韵听了这话，她微微蹙眉，想了想，道，“你们这场比赛允许别人去看？”
凌诊晴扁了扁嘴，道，“这场比赛是在我们学校办的，几个领导硬要去看，也不可能赶人啊。”
杨嘉韵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比赛的时间定了吗？”
凌诊晴摇了摇头，道，“老师还没跟我说，他说等他确认了，开学的时候会跟我们说的。”
杨嘉韵应了一声，问道，“你作业都写完了？”
凌诊晴笑了笑，道，“你哪里不会，回去我教你。”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刚打了早读铃，双晓菲拿着语文书正准备上讲台带早读就看见凌诊晴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教室。杨嘉韵见她穿着篮球服，一头汗地坐到位子上不由得蹙眉，她还没说话凌诊晴就低声道，“篮球比赛，两周后的周三。”
杨嘉韵笑了一声，凌诊晴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事啊。她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凌诊晴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了校服出来，朝着洗手间走去。
下了早读，杨嘉韵看了凌诊晴一眼，挑了挑下巴，道，“走，去老师办公室。”
凌诊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她马上反应了过来，有点疑惑道，“今天没作业要交啊，而且下节也不是语文课啊。”
杨嘉韵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不是两周后有比赛嘛，总要跟班主任说一声请假的事吧。”
“可是体育老师会说的啊。”
杨嘉韵见状不由得挑起了眉头。凌诊晴连忙道，“老师办公室，现在就去。”
凌诊晴跟着杨嘉韵进了办公室，她们两走到马老师的面前，马老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们两问道，“你们班下节是我的课？”
杨嘉韵看了凌诊晴一眼，凌诊晴道，“老师，篮球队的顾老师跟我们说两周之后的周三有区里的比赛，所以想要跟你请个假。”
马老师点了点头，道，“那你好好打，要给我们班争光。”
凌诊晴应了一声，抬脚准备走杨嘉韵就道，“老师，既然这场比赛是在我们学校打的，我们班又有凌诊晴和王英两个人打比赛。那天我们能不能组织全班同学给她们加油？”
凌诊晴一愣，她好奇地看着杨嘉韵，杨嘉韵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马老师看着杨嘉韵，她想了想，看着凌诊晴问道，“你们比赛要打多久啊。”
凌诊晴想了想，给了个最大值，道，“差不多两节课。”
杨嘉韵瞪了凌诊晴一眼，道，“老师，如果实在不行，我们看一节课也可以。我只是觉得这能很好得提高我们班的集体荣誉感。”
凌诊晴不由得低下头努力憋着笑，杨嘉韵是真的能编啊。
马老师看了一眼课程表，道，“你们班周三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第二节是数学课，我跟两位老师商量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凌诊晴出了办公室，她不由得拉了拉杨嘉韵，低声问道，“你在盘算什么？”
杨嘉韵一挑眉头，道，“我在想，我的女朋友还想不想要生日礼物了。”
凌诊晴扁了扁嘴，她见杨嘉韵不愿意说也不再问了，只是道，“我觉得你应该把王英也拉过来的，毕竟光是我一个人请假，在我妈看来我们有可能是在排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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