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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谜案(GL百合)——椰萝

时间:2025-03-14 08:11:06  作者:椰萝
  她刚刚洗完澡,头发只吹得半干。刘海尖梢挂着水珠,东来的海风一吹,水珠就滴到了西岸。
  海港路上,路灯的间隔比其它公路的要宽上一些,所以路面光照算不上明亮,灯光昏昏淡淡、稀稀拉拉,和暖的桔黄色调,看久了容易勾起瞌睡虫,改善睡眠的效果一点都不比安眠药差。
  宋与希每晚睡前都喜欢在阳台呆一小会儿,大多数时间是独处,偶尔云悠会来陪陪她。阳台上有灯,想浅读几页小书的时候就会开灯,平时不经常开。
  今晚,元媛走后,宋与希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她想参与调查高力扬的案子,半年多来,她躲在南岸村与世隔绝。想得久了,多了,人就变得通透了。
  她已经对娱乐圈感到厌烦,甚至可谓是深恶痛绝。无论如何,她都想要远离那个人情淡薄的圈子,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她除了演戏,还会什么呢?
  其实她什么都不会。她擅长演戏,老天爷赏的这碗饭,她本来吃得不亦乐乎。她现在觉得,老天赏给她的“饭碗”是个白瓷碗,高贵儒雅、白璧无瑕,没有人不为它的剔透细腻叹为观止,却常常被人忽视它的脆弱易碎。
  直到碰上了一口大黑锅,宋与希的白瓷碗一夜之间支离破碎,化为齑粉,风一吹就散了,像她之前的那些圈内友情一样,不堪一击。
  然而,上天似乎仍旧狠不下心抹杀掉这个宠儿。关上了一扇旧世界的窗,又给她开了一扇新世界的门。冥冥之中,高力扬就像在用自己的生命在赎罪,用死亡唤醒宋与希身体内潜藏多年的第二本能。
  宋与希没有考虑太久,她换下了睡衣裤,穿上了平摊在床上的短袖运动套装。头发还有点湿,但是她不打算浪费时间吹头发。她把刘海全部拨到头上,戴上一顶米色鸭舌帽压住。她站在镜子前左右前后自我欣赏一番,决定把垂在耳边的头发全部夹到耳朵后面去,看着镜子希腊天神般俊俏深邃的五官,满意地点点头。宋与希虽然不太擅长拾掇打扮自己,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她自恋臭美。
  宋与希从鞋柜里翻出一双运动鞋穿上,穿了近半年的洞洞鞋,突然要穿运动鞋还不太适应,感觉两只脚闷闷的,实在不如洞洞鞋舒服。不过她也没打算费劲换双鞋子,就在原地跳了一跳,然后开门出去了。
  她到车库里牵了辆自行车,在走出篱笆门之前,她往微信群里发了条信息,告诉云悠和沈曼娜自己要出门环村子骑一圈自行车,最多四十分钟就回来。沈曼娜秒回了个“注意安全”。云悠好像没看到信息,迟迟没有回复。
  宋与希骑着自行车一路朝南,迎着海风,夜晚静谧而自由,是她喜欢又不喜欢的感觉。她曾迷恋夜晚的沉静,躲在黑夜的保护色下,她会获得一种与世无争的安全感。当她人生处于最低潮的时候,暗夜女神就曾将她深深揽入怀中,替她挡住了洪水猛兽般袭来的网络轰炸。同时,她又忍不住抗拒黑夜的保护,她有颗炽热而躁动的心,从来不甘于长久的平静。与其说她是渴求沉默,不如说她渴求在沉默中爆发。
  脚踩踏板让她觉得踏实且自由,在明确的目标指引下,她忍不住加快速度,沿着海堤路骑行,逐渐深入南岸村腹地。
  南岸村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渔村,全村拢共百来户人家,常住人口不足千人。南岸村地虽不广,却胜在人也不多。村民们建房子都隔得比较远,稀稀拉拉,互不干扰,房前屋后都有小菜地或小花园,一派田园小农风貌。
  村子里的生活还算便利。主干道是海堤路,南北朝向、分割东西。海堤路两侧有超市、便利店和快递集中站,靠近码头的地方有三间餐厅民宿,游客们可以向民宿租泳衣或快艇,小本生意,收费还算比较公道。
  其实,南岸村靠近海岸,拥有深水码头、阳光沙滩,以及完美海岸线,远比奎因镇附近几个村子更加具备大开发的商业价值。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南岸村的商业投资竟一直都远远落后于周边资源禀赋差的临海村,村里的人都想不明白怎么就没人来投资呢?渐渐的,大家也就接受了现实,继续过着安贫乐道的小日子。
  伯公树就在不远处,伯公树周围的警戒带还没有取下来。宋与希在警戒带旁边停好自行车,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故意将自行车放倒在地上。
  伯公树周围方圆两百米之内都没有一户人家,只有一间小小伯公坛在几十米开外显得孤孤单单。夜色凝练,伯公树下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伯公坛门口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伯公坛内已然灭了灯。
  借着算不上明亮的白炽灯光,宋与希摸索着靠近伯公树。警戒带距离伯公树起码有五米,宋与希在昏黑中艰难前进。她不敢打开手机照明,因为她不确定周围会不会有警察看守犯罪现场,要是被看守的警察发现,自己肯定就会被赶走,所以她必须小心行事。
  宋与希弓着腰,半蹲下身子,慢慢走到伯公树下,在伯公坛灯光找不到的另一侧停下歇歇脚。半蹲前行的方式远比她想象中吃力,等她走到伯公树下,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调整好呼吸,顾不上加速的心跳,就迫不及待地低下头寻找警方的搜证痕迹。
  此时,宋与希有种自己正在演电视剧的错觉——马普尔小姐——这个角色是她演过的最喜欢的角色,没有之一。虽然这个角色没有带给她任何职业上的荣誉,没有获奖,票房和她演的其她电影票房比起来也不够亮眼,但都不影响她喜爱马普尔小姐。能够出演偶像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角色,恰好又是她最喜爱的角色,她心里头只有感恩和热爱。
  出演时,她对马普尔小姐一角倾注了所有爱意,带着对偶像崇拜的光环,她倾尽所有,学着成为真正的“马普尔小姐”,特意为此花了三个月潜心学习心理学和侦查学,一度还沉浸在法医学和毒物药理的世界不可自拔。甚至在第二年电影上映那天,他自考考上了心理学研究生,最后顺利拿到了心理学硕士学位。
  宋与希精力充沛并且学习能力极强,获得心理学硕士学位之后,她继续深入学习社会学和刑侦知识,并且早已学有所成。事实上,她的理论知识足以支撑她成为一名优秀的现场调查员。
  她躲在阴影中左顾右盼,观察了三分钟,确定四下里没有警察监视现场,才打开手机灯光,照亮身前一米不到地方。由于担心惊扰到住在伯公坛里的妙云居士,所以她也不敢抬起灯光乱晃。她绕着伯公树转了半圈不到,就在另一侧伯公坛灯光找不到的树荫下,找到了警察在现场留下的尸体描边。白色粉末勾勒出一具四肢健全的身体躯干。
  第一次身处真正的案发现场,宋与希第一感受是兴奋,然而,海面突然吹起一阵海风,吹得伯公树枝叶飒飒作响,看着地面上婆娑摇晃的树影,就像看到阴差干瘪瘦弱的鬼掌指手画脚,宋与希顿时一阵发毛。
  她用手机灯光照了下地上的粉笔人体,人形好似晃动一下,吓得猛一哆嗦。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抑制了五感,此时身后有双手悄悄伸向她,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忽然,她感觉右肩往下一沉,有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手劲不小,但是没有抓稳。
  宋与希是个散打高手,反应比一般人迅速。那只手碰到肩膀的那一瞬,她便立刻做出了反应,顺着对方的施力方向一闪,轻轻躲过了对方紧接着另一只手的擒拿。对方显然始料未及,在双手抓空之后,又立刻反手斜扫一肘,一肘扫掉了宋与希拿在手里照明用的手机。手机“啪”一声,镜头朝下摔在地上,伯公树下瞬间沉入黑暗。两人在树荫下对峙,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看出个人影轮廓。
  “警察,你是什么人?”袭击者厉声问道。
  声音严厉而沉稳,宋与希认出是元媛的声音。
  一晚上两次被元媛抓个现行,宋与希又羞又愧,根本不敢出声回答,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她试着慢慢偷偷往后退,只要能退到距离元媛一米以上,她就能迅速转身逃离,不让元媛抓住。
  然而,宋与希高估了自己的机敏,也低估了元媛的警惕。
  身处黑暗,视觉能力下降的同时,其它感官就会相应提升,以弥补缺失的感官。
  元媛虽然看不到宋与希轻微往后移的动作,却能把宋与希后移时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宋与希既回答问题,又还试图逃跑,可疑行为当即引起元媛警戒。
  “你别动!”元媛警告道,“我是警察!”
 
 
第11章 鼻青脸肿
  宋与希哪里能听元媛的警告,心想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如果不能拉开安全距离偷偷跑掉,那就不得不和元媛好好过两招再跑了。
  元媛喊完,“察”字还没说完,宋与希赶紧转身就跑。宋与希跑得快,但是元媛的反应比她更快。
  宋与希跨出右脚,左脚还没跟上,肩膀就被元媛一手擒住。宋与希蹲身向下,想要如法炮制之前的成功,再次躲开元媛的擒拿。
  元媛吃亏记打,怎么可能容忍宋与希以同样的诡计逃脱?元媛伸出右脚在低处一扫,脚后跟钩住宋与希左脚,用力一挑一拉,右手顺势轻轻一推,宋与希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往前扑腾地两步,“砰”一声,脸朝下摔了个“小狗吃大便”,下巴和鼻子都磕了一下,生疼却不敢吱声。
  即便宋与希摔得也不轻,已经有点儿迷迷糊糊了,但元媛没有掉以轻心。过去的经历告诉她,无论看上去多么脆弱不堪的敌人,在走投无路时,都有可能爆发出令人恐惧的反杀潜能。警察必须时刻警惕,任何时候都绝对不能轻视嫌疑人。
  元媛的擒拿动作一气呵成。宋与希扑倒在地,嘴里啃了一口灰,还没吐出来,后背就像是压上来一百斤大米,被元媛用膝盖死死顶着,顶得她动弹不得。后背的重量还没搞明白,两只手又被人从反向抓起,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咔嚓”两声,是银手镯碰撞的声音。
  “别别别!别拷我!”宋与希喊道,“元督察,是我!是我啊!”
  宋与希一开口,元媛就听出来了。元媛瞬间就先下意识松了一下手,但是等她下一秒反应过来,反而膝盖继续施力压住宋与希后背,将宋与希的双手继续扭到背后按住,不过没有上手铐。
  “你是谁?刚才为什么不回答问题?”
  “元督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宋与希能屈能伸,连连讨饶,“放过我吧!”
  “你是谁?老实回答问题。”
  “宋与希,”宋与希轻声说,“我是宋与希。”
  “宋老师啊!真巧!”元媛放开宋与希,语带嘲讽,“咱门又又又见面啦!”
  “是挺巧啊!”宋与希一边嘀咕,一边抓掉挂在衣服上的枯叶。
  元媛打开手机照明。灯光晃了下宋与希的眼睛,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光源。宋与希低头就看到自己的手机正趴在元媛脚边,整个人突然往下一蹲,扑向元媛脚边。元媛吓了一跳,出于本能防备抬起脚,要不是及时刹住脚,下一秒宋与希俏脸上就得印上个38码的鞋印了。
  宋与希站起身,把手机包在衣服里擦拭。元媛给她打灯,灯光斜上照下,地面印出宋与希刀刻般清晰的五官投影。
  两人相距不足半米,元媛甚至能闻到宋与希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砰砰砰,心跳止不住加速。
  元媛偷偷转移目光,慢慢转到宋与希脸上,乍一看却猛一惊。元媛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地叫出了一声“啊!”
  宋与希困惑地扭过头来看元媛,探询的目光对上元媛惊讶的注视,忍不住问道:“怎么啦?”
  “你的脸——”元媛咽了咽,“受伤了。”
  “我的脸受伤啦!”宋与希大喊。她觉得不可置信,抬手摸脸,手一碰到鼻子,清晰的痛感传遍全身,她就像被电流穿过身体一样,整个身子都抖了抖。她看看手里的血,转而抓住元媛的手腕,看着元媛问道,“伤得严重吗?”
  “不好说。”宋与希抿抿嘴唇,“太黑了,看不清楚。应该问题不大吧!”
  “应该!元媛,我是个演员啊!我要是破相了,就失业了。我不管,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要对你负什么责?我能对你负什么责?”元媛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宋老师,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宋与希想插话反驳,却被元媛用话堵住,“你先是擅闯案发现场,接着又屡次无视我的警告,最后才逼迫我不得不出手制止可疑人员逃离案发现场。我的行为合法合规,并且严守职业规矩,所以我没有任何问题,同时就不需要对你负任何责任。”
  “你不想负责。”
  “我不需要负责。”
  “你弄伤我了。”
  “你自己摔的。”
  “你绊了我一跤。”
  “我是正常履行保护案发现场的职责。”
  “你想耍赖。警察就能动手打人吗?”宋与希摸摸脸,呢喃道,“你必须给我个交代。我要是失业了,你得养我。”
  “你姓宋还是姓赖?我警告你,我是警察,你敢碰警察的瓷。”元媛看着宋与希的伤,发现伤口有点洇血,“别闹了。我给你看看伤口。”
  “自行车上有药包。”宋与希说。
  元媛拿着腰包走回来,看见宋与希盘腿坐在伯公树下,面对着高力扬尸体的轮廓画线出神。
  元媛紧挨着宋与希,在宋与希身体右侧坐下,药包则放在右手边。元媛拉开药包,看到里面酒精、棉花、纱布、止血贴、烫伤药膏、镇痛喷雾等等外伤药品一应俱全。
  “你是不是经常挨打?”元媛调侃道,“得把外伤药备齐才敢出门?”
  “你可真幽默!”宋与希不想搭理元媛。
  “不敢当,我哪能有宋老师幽默?”元媛反唇相讥。
  可是话一说完,元媛自己都有点懵圈。她想不明白,以前隔着大银幕观赏宋与希,自己明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七荤八素,大学时还加入了宋与希的粉丝后援会,为她冲锋陷阵,在饭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德高望重。怎么现在宋与希本人就在面前,与自己咫尺相隔,反而就忍不住非要怼她呢?
  借助两部手机微弱的照明,元媛帮宋与希清洗掉了血迹,伤口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伤口不重,就是鼻尖磕掉了一点皮,血就是从这里洇出来的;下巴也撞到了地面,尖尖上有点淤青,但没有出血。
  “伤得怎么样?重不重啊?”宋与希不敢看伤口,生怕伤得太重会毁容。她倒不怕丢掉演员的工作,反正她也打算息影了,能不能重返娱乐圈,她并不在乎。然而,影帝剖开了也是个女人,是个爱美又自恋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坦然面对毁容的结果,做到无动于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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