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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们要是买的话找我，我有认识的老板，可以有优惠。”
白鑫突然加入话题，两人皆是一愣，随后欣喜地问：“便宜多少？”
“要哪种？”
“软的。”
“十五。”白鑫哪有什么认识的人，也不知道行情，随口说了个自己尚且还能负担的数。
“可以可以，那你先帮我带两包，下星期发生活费了我再还你。”
李晓峰果然上钩，让百鑫代买。见着便宜，胡佳伟自然也没有放过，也让白鑫给他拿一包。
白鑫通通应下。
体育课结束，回到教室，白鑫发现自己彻底被施意孤立了。
之前问他题目还会回答的人，现在是连他声音也听不见了，说什么都不回应。
“喂，小少爷，生我气啦？别生气啊，我请你吃糖？”白鑫将口袋里剩的最后三颗糖果放到施意桌上。
这糖还是上回他刚拿了周思逸给的报酬，和巧克力一起，买来要哄施意的。
五颗糖果，两颗给了李晓峰，剩下的三颗给了施意。
两块巧克力，一块已经被施意摔在了地上，这一块希望能成功喂进施意的嘴里。
白鑫撕开巧克力，趁着那俩傻逼都不在，将巧克力凑到施意嘴边，哄着人说：“别生我气了，吃点巧克力，心情会好点。老奴喂你，啊——”
施意这回终于有了反应。他推开白鑫的手，连同那三颗糖也还了回去，冷冷地朝白鑫望来，眼神里的冷漠，白鑫还是第一回 见。
白鑫心下一紧，预感施意接下来的话，会是他不爱听的，身体自动开启了防御机制。这是他从小到大练就的本领，只要将自己置身事外，白仁诚再恶毒的语言都对他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啧，你怎么又给拍掉了，我跟你说这巧克力可贵了——”白鑫试图一句玩笑缓解此时的氛围，试图逃避施意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施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你装得不累么，跟条哈巴狗一样对我毕恭毕敬不累吗？这么喜欢演，你找周思逸不好么，听我的，班长比我有钱，比我阔绰，我建议你去找他，每天凑上去说几句好话，再使点苦肉计，一定会获得他的同情。我看你的演技，都能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了，应该可以骗过去。”
施意语气平静而自然，言语中没有被人欺骗后的愤懑，更没有失去教养地歇斯底里控诉白鑫的行为。
施意还未说完，顿了顿，而后又继续说道，“噢，不，周思逸没我这么愚蠢，没这么好骗的，你自求多福。”
面对施意说的这些话，白鑫同样如此，他反应平淡，大脑已经不想思考，只听见自己说了声“噢”，便没了回答。
白鑫知道施意误会了什么，如果是因为刚才和胡佳伟、李晓峰在一块的事，那他确实解释不了。
要说什么呢？
跟那两人走一块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他要怎么辩解？
他在那两人面前说了施意坏话也是事实，他又该怎么说明？
说他有苦衷的？
说他是故意接近他们才这么做的？
说都是为了给他报仇才故意接近他们的？
多么幼稚的行为，让他说与施意听，他都觉得可笑。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些误会，施意不待见他，那以后自然会有事实为他证明。
依旧是毫无进展的一天，白鑫与施意之间的关系不仅没有解冻，反而变得更僵了。
下午的课结束，白鑫没有在教室逗留，背上书包便走了。
吃完晚饭，白鑫下楼溜达，路过理发店，推门进去。
“老板，我又来了！”这家理发店，白鑫和李康年时常光顾，老板也认得他们。
他见白鑫来了，习惯地让开位置，“行，你来洗吧，我给人剪头。”
白鑫过去接过老板给人洗头的工作。
他帮忙洗五个头，老板就借他工具自己理发，这是两人默认的规矩。
给客人洗完了头，白鑫拿起闲置的推子，站在镜子前，没有思考，就上了手。
白鑫没给自己设计什么造型，贴着头发就推了下去。
老板被他豪迈的动作震惊：“呦，你这是要出家还是要进去了，这么剪呢？”
白鑫不在意地笑了笑：“留长了热，这样挺凉快的。”
“那也不用这么短吧，都见青皮了。”
白鑫依旧没有犹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头发剃了个光。
白鑫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不禁感慨：“啧，果然这发型才是真正检验帅哥的标准。施意剃完后依旧好看，我剃完分分钟像是要出家了。”
“老板，推子我先借走了啊，明天中午再还你吧。我爷的头发也长了，他又过不来，正好拿回去也给他剃了。”
“行，拿吧。”
得到了老板同意，白鑫将推子拿回了家。
给李康年理完了头发，又装进回了书包。
第二天早上，白鑫自掏腰包买了三包软中华带回了学校。
他也顶着足以看见青皮的寸头，去了教室。
与施意一样，白鑫也收获了班上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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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纵使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白鑫的眼神只放在了施意身上。
施意一直低着头练字，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声音。l
大家都调侃起白鑫的发型，唯独施意充耳不闻，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白鑫放下书包，像往常一样同和施意打招呼，“早啊，小少爷。”
不管施意对他的态度如何，白鑫都能厚着脸皮凑上去。
施意没有抬头，也没有应答，就像他昨天说的，不愿意和他演戏，要跟他断了关系。
白鑫佯装无事，自言自语道：“唉，还是第一次见小少爷脾气这么大，看来我真是罪不可赦咯。”
他说得有多轻松，心里便有多委屈，他与施意何至于此呢，白鑫想。
得不到施意的关注，白鑫也放弃了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拿出昨天批下来的试卷，找前桌的同学解答错题。
“是我太out了吗，最近都流行这发型了？”
“我可是引领潮流的时尚先锋，我剪了以后，可能就流行了。你要不也追随我？”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没有你同桌那种颜值，剪了就成你这样的了。”
“什么叫我这样的，我很丑吗？”
“你不丑，就是这发型降低了你的帅气值。”
“这话我爱听。”
施意听见两人的聊天对话，不由侧目，偷看之后，便傻了眼，也忘了掩盖自己的偷看行为。
才发现白鑫剪了头发的施意，瞠目结舌：“你，怎么……”
他太过于惊讶，以至于忘了昨天自己刚对白鑫说完狠话。
白鑫发现他终于主动开口，捋了捋已经不存在的鬓角，问施意：“你就说帅不帅吧。”
“为什么……”施意喃喃道。
“这都六月了，天气热，剪了凉快。我剃得太过，贴头皮了，没你的好看。”
“哦。”
施意信了白鑫的谎言，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
白鑫一时后悔，但又觉得若是他说是为了陪施意才剪的，这也太像是在向施意邀功了，他说不出口。
这是白鑫自愿的，他不希望施意为此有负担。
施意又将头转了回去，侧过一边，不再看他。
施意的态度不变，白鑫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
第三节 的物理课，任课老师早在一周前便请了假，布置了习题，让大家自习。
白鑫冲李晓峰挑眉示意，让对方跟着出来。
他背过了施意，从书包里将那两包烟一并揣进了口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空无一人的厕所，开始交易。
“呐，你要的东西。”白鑫嘴里含着口香糖，确认外面没人进来，赶紧将烟递给了李晓峰。
李晓峰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包，抽出一根，吩咐白鑫望风，躲进厕所隔间里抽了起来。
李晓峰猛吸一口，开始吞云吐雾。
“三天没抽了，爽！”
白鑫好奇地凑上前去，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咳咳咳，这烟真这么好吗？”
“一看你这样就没抽过，要不试试？烟都不抽，算什么男人。”
李晓峰倒是大方，将烟递给了白鑫。
白鑫上前搭上了李晓峰的肩，把脸凑过去，似乎要就着李晓峰的手，吸上那烟嘴，手却悄无声息地拍上了李晓峰的后脑勺。
“咳咳咳，还是算了吧，这烟也太呛了！”
白鑫假装被烟呛着，撑着李晓峰的头将人推开。
李晓峰毫无察觉，收回手，继续吸了一口，神情骄傲地说：“啧，你不行啊你。不过第一次都这样，后面就习惯了就欲罢不能。”
这习惯也就李晓峰这种热衷跟风、自以为这种行为很酷实则愚蠢的人会喜欢罢了。
白鑫到现在都不明白白仁诚为什么要做这种花钱买慢性毒药投喂自己也祸害自己身边人的行为。
每次白仁诚在家抽烟，他都得将烟抢过来掐掉，白仁诚自个想死，就不要拉上他与他爷爷垫背。即使被揍，白鑫也没放弃过，久而久之，白仁诚可惜他那点烟，没再在家里抽过。
李晓峰抽到一半，白鑫忽然指着李晓峰的发顶喊道：“卧槽，谁这么没公德心将口香糖黏墙上啊，都粘你头发上啦！”
“不会吧！”李晓峰伸手触摸发顶，摸到黏糊糊的一团，赶紧收回手来，“卧槽！还真是！我靠了！谁这么没素质！我怎么弄下来啊，真服了！”
“别动，我帮你摘下来试试，应该能弄下来。”
李晓峰没有多想，低下头，让白鑫帮忙。
白鑫上前，扯了几下，这口香糖不仅没有摘下来，反而黏得更牢固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不行，更多了。”
李晓峰伸手摸了摸，头发依旧糊在了一起，面积甚至更大了，有些着急：“你赶紧帮我洗下来啊，慢慢搓，应该能搓下来。”
白鑫勉为其难地说，“行吧，我试试，你别乱动啊。”
“快点快点。”李晓峰催促。
白鑫从裤兜里掏出准备已久推子，抓住李晓峰中间那搓头发，摁开推子电源，就推了下去。
毫无察觉的李晓峰，低着头任白鑫摆布。
直到慌乱的情绪过去，听见了奇怪的声响，李晓峰才感觉到不对劲。
“什么声音啊？”
“有声音吗？我没听见啊。”白鑫手上动作没停，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杰作。
李晓峰意识到在自己发顶上作响的东西是什么时，为时已晚。
他转身推开白鑫，看见白鑫手上的推子才真正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顾不得朝白鑫发火，李晓峰冲到洗手台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一看，便崩溃了。
白鑫还算仁义，没给他剃成同款发型，只是剃掉了沾着口香糖的位置。除了发顶中间空了一大块，周围的头发依旧茂盛。
趁着李晓峰在对镜自赏，白鑫从身后拿出手机，发出了早已编辑好的信息。
“你他妈的在干嘛！”李晓峰反应过来后，揪着白鑫的衣领，怒不可遏。
白鑫无辜的双眼，惊恐地看着他：“怎么了，不是你让我帮你处理沾了口香糖的头发吗？”
“我他妈让你剪了吗？”李晓峰说完后才后知后觉，“你他妈故意的吧！这怎么会有推子，你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白鑫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被李晓峰吼得有些委屈：“我昨晚剪头，不小心揣兜里带来了而已。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还污蔑我呢？”
“别装了臭傻逼，你就是故意的！我懂了，你就是看不惯我剪了施意的头发才故意报复我的对吧！”
“啊？”白鑫惊讶道，“是你剪的施意的头发吗？我不知道啊。”
“你他妈还装！我明明告诉过你和胡佳伟，就是我剪的！你装什么啊！”
“我哪知道啊，你别污蔑我，我真不是故意剃你头发的。”
白鑫在李晓峰的逼问下，惊吓得流下了泪，缩着脖子，哭着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晓峰不知道他演的又是哪一出，但被他这幅反咬一口，将他描述成霸凌的那一方的行为感到愤怒。
见白鑫也毫无反抗之意，最后忍无可忍，举起拳头朝白鑫砸去。
白鑫迅速抬手格挡，抬腿朝着李晓峰的胯骨一记飞踹，李晓峰疼得捂住了胯骨。
“他妈的！你还敢还手！”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但论体格还是李晓峰略胜一筹。
白鑫的反击，激起了他的胜负欲，冲上来横臂压着白鑫的脖子将人摁在墙上。
白鑫被他压制，整个人呼吸不畅，双手掰着李晓峰的手指，让他卸力。
可他越是挣扎，李晓峰越兴奋，手下的力道更重了。
“还牛逼么，有多牛逼！嗯？打我啊傻逼！”
李晓峰对着白鑫已经憋成猪肝色的脸，又刮了两巴掌。
“咳——呸！你才傻逼！”
白鑫冲脸上吐口水，扯着李晓峰头发要将人推，可感觉到大脑缺氧的白鑫，手上早没劲，只能胡乱蹬腿。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呵斥，李晓峰才理智回笼，松开了手。
“在干嘛呢李晓峰！”于武怒斥正在踹人的李晓峰。
白鑫滑坐在地上，重新得以呼吸，一时没能适应，捂着脖子咳得震天响，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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